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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缘起古书

    最初天下乃多国制衡,古书国以文采冠绝天下,引来不少文人墨客,吕稚那时尚还年幼便被琉国送到古书国成为质子,阿笙出于武将之家与祝城城主家中两位关系甚好,小时候经常与我们几人进宫玩耍,国君尤好文墨,最喜我与吕稚二人作诗赋词,阿笙六岁那年宫宴不知为何突然嚷嚷着要娶吕稚,我还记得那日阿笙的表情极为认真

    “虞家小姑娘,你可懂何为嫁娶?”国君打趣的逗着眼前六岁的小姑娘。

    “我喜欢阿稚,他很好看。”那时的阿笙小小的看起来非常惹人喜爱,国君大喜走下皇椅抱起跪在桌前阿笙随即便下旨为两人订婚

    “朕今日赐婚虞将军之女虞笙与琉国吕王之子吕稚以鸳鸯蝴蝶玉佩为信物待二人成人完婚。”

    那时候吕稚也才刚刚七岁的模样,一向以文人自诩的他自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是个粗俗的武将之女,但天子赐婚岂有反抗之理,后来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阿笙一厢情愿,

    “相公,相公,我来给你送吃的啦!”

    “走开,我才不喜欢武将的女儿!”

    “相公,相公,你喜欢谁,我就变成谁的女儿。”

    “粗俗,你变成谁我也不会喜欢你。”

    “相公,相公,为什么呀?”

    “别叫我相公,等我以后可以参加狩猎了,我就夺下魁首,求皇上收回赐婚!”

    那时候他们每天基本上都会有类似的对话,但是阿笙一直不太明白,每日习完武就跑进书院找他,一直到阿笙及笄那年,事情出现了变化

    “吕稚!她是谁?”

    “这是清流姑娘十大才女之首。”

    “我管她是谁,这是我的及笄宴!”

    “清流姑娘能屈尊来为你庆贺便已是不错,你莫要失了礼数!”

    “屈尊,好一个屈尊,未邀而至谁更没礼数!”

    那天两人吵的不可开交,最后吕稚带着那位名叫清流的姑娘离开了将军府,我至今都记得阿笙那日眼里的失望,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愣是硬生生憋了回去,酒宴结束后我们也曾劝过阿笙,可她生来执拗,决定的事决不能更改,再后来就是春猎,吕稚依旧带着那位清流姑娘一同前来,

    “阿笙,若是不开心,咱们就不去了吧?”

    “去,怎么不去,我虽文不成但武艺也不输男子。”

    “虞姐姐,我瞧今日不宜出门。”

    “你们不信我?我又不会欺负她!”

    那时祝家姐弟未能劝住她,我虽想要阻拦却也不知如何开口便只能跟随她们一同前往,但那日她却无比冷静,没有像以往那般与吕稚拌嘴

    “今日春猎各位大臣公子可要尽兴啊,哈哈哈……”

    随着国君令下,各位公子大臣驾马飞奔而出,阿笙并未参与春猎一直盯着留在宴席的清流姑娘,我们都以为她是生气此女的存在,谁料那女子竟是叛军后裔,在春猎上突然暴起挥舞一把匕首就刺向了国君,而阿笙虽救驾及时但也让国君被女子匕首划伤了手臂,为不让国君受伤之事传出,对外都宣称国君忽得一好诗回宫研究,而实则是国君毒虽解却旧病复发虚弱不堪,吕稚本意是想取消婚约,可回来听到的却是阿笙杀人的事情。

    那夜月色很美,我们几人都在将军府担心阿笙受责,只有他提剑冲进将军府

    “虞笙!虞笙!!”

    “何事?”

    “你杀了她?!”

    “你不是都听到了,问我做甚?”

    “我原以为你只是粗俗不至于凶狠!”吕稚架起剑悬在了阿笙的脖颈处,吓得我们几人赶忙上前劝阻,可阿笙嘴硬,硬是不肯说出实情。

    “所以你想杀我抵命?”

    “我今日便与你退婚,从此萧郎陌路!!”

    “那就请便吧。”

    阿笙面上并无任何波动,可我们都知道她只是怕牵连他,那日她挡下清流的一刀为的只是为求皇上放过他,而虞家却被革去将军之位。

    “虞家就那么放纵她?”夜魂沅不解的问了一句。

    “虞将军不同于常人,他只是说万事皆从于心,况且百姓安居乐业有没有他们已经不重要了。”苏槿逸说起来虞将军时眼里充满了敬佩。

    那夜后阿笙她们就离开了京城,回到了祝城,大抵是没了阿笙的整日的纠缠,吕稚自那开始似乎渐渐的看到自己的心意,可以他孤傲的性子怎么可能承认,后来各国分争,琉国大肆对外征战,国君也不幸驾崩,连夜召回虞家,瞧见她们回来明明他很高兴,可不知为何回城那日他却说了那样的话

    “怎么祝城的苦日子过不了,还是喜欢将军府?”

    阿笙只是瞧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跟随虞将军的脚步换上战甲上了城墙。

    战乱四起琉国势如破竹接连攻破数城,阿笙接连数日未曾休息时刻准备迎敌,吕稚终究是嘴硬心软虽然和她斗嘴却未曾忘记给她每日送些吃食,城破的前一天夜里,我与部分古书国子民连夜撤离都城,唯有吕稚一人冲上城墙

    “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离开吗?”

    “我当然是怕你死了,我吕稚未过门的妻子怎么能死在外面!”

    “你大可重新娶位新妇!”

    “你若死了,我定会娶位新妇!”

    “不用等我死,今日我便退换信物,往后生死不相逢!”

    阿笙取下腰间的玉佩,负气的扔给了吕稚,吕稚明明也只是想让她一同离开竟未料到她会退婚,气血上头两人又一次吵了起来

    “你不走无非为的就是百姓口中的赞许,虚伪!”

    “吕稚,你给我滚,我虞家满门忠烈岂有你肆意辱没!”

    “我说的不对吗?你们如今已不是古书国的将军,你们也只是普通人家!”

    “天下太平虞家便是寻常人家,战乱一起虞家永远都是古书国的将军,谁都可以走,我们必须留下!!”

    “愚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琉军岂是以前那般?!”

    “对啊,我不及你聪慧写不了诗赋,可我也有一身傲骨,宁为一城战死也绝不苟且偷生!”

    “虞笙!!”

    那夜他们吵了很久直到最后吕稚被气的连夜驾马离开,本来我以为吕稚会就此回到琉国,哪成想他竟在第二天又返回了古书国,只是城已破,虞家满门战死在城门前。

    “古书国倒是颇具文人风骨,至死都未曾拿吕稚这位质子作为筹码。”夜魂沅到此处便明白悲戚之事的因果。

    “非也,只是全被阿笙一人以剑相要挟才得以放过吕稚,阿笙也信守承诺至死未离开都城。”苏槿逸说起当年的事脸上多了些许惆怅。

    “虞笙倒是宁负天下人而不负一人,愚也!”

    “愚与不愚我相信阿笙都已有答案,况且哪怕阿笙能斩断过往,古书国灭也是迟早的事,古来哪有重文轻武的国家能长存。”

    “说来也是我对不住古书国。”司起脑海里浮现第一次接过王剑的场景,那时公仪清刚登上王位,短短数年琉国已经位列诸国之首。

    “阿起,事物存亡本是常态,你也莫要过于挂怀,万事皆有命数,无论是遇见还是离别,我们只需握住眼前。”苏槿逸的一番话让夜魂沅也陷入了沉思,命数吗?他似乎也忘了神也未曾超脱过这个命数,过往的事仿佛过去多年已经在他脑中模糊,唯有心中的复活她的念想越发强烈,他有时总觉得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一睁眼看见司起又会莫名安心,若真有命数,就让他寻回故人吧。

    “阿逸,喝药了。”此时克维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淡淡的药香味里渗透出些许甜味,苏槿逸没有多想接过汤药就一口气喝了下去。

    “阿逸怕苦,我特意在药里加了蜜饯。”

    “他这样可有些日子了?”夜魂沅倒是不关心汤药的问题,苏槿逸寿元将至什么汤药都于事无补。

    “自从带他游玩回来后,一直就身子孱弱。”克维一说到此处便有些许自责。

    夜魂沅若有所思的取下腰间金铃,瞧了一眼司起又将金铃收了回去。

    “近些日子多陪陪他吧。”

    “我自是想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边,对了,食狼鹰我已命人放在马背上,应该能解决眼前的危机。”

    克维眼里的温柔与宠溺让夜魂沅想到了一句话蝶来风有致,人去月无聊,如果苏槿逸走了,他……

    “今日多有叨扰了,我也该回城了,愿君千万岁,无处不逢春。”

    “愿君亦如是。”

    苏槿逸站起身由克维护送到门口,目送司起二人离开,夜魂沅走着走着回头看了一眼寝宫门口的两人,苏槿逸身上的仙气飘散的越发厉害,他二人怕是以后再难如今天这般,犹豫了片刻他将目光投向司起

    “司起,如果可以救一人,即使会让你失去一个重来的机会,你会救吗?”夜魂沅此刻无比希望他能够自私一点,只要他不愿,今日便当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这世间本就难两全,我所求不是重来的机会,是和一人一世的缘分。”司起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的光暗淡了不少,夜魂沅听到司起的回答,大抵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取下腰间的金铃转身扔给了克维。

    “此金铃是宝物,给他戴上后便可百病全消,以后切勿取下。”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克维看着手里的金铃立马系在了苏槿逸的腰间,随后对着他们的背影拱手行礼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