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探底
清晨天边才刚刚泛出点点彩色的光亮，军营里的将士已经开始操练，马鸣声随着城门沉闷的吱呀声渐行渐远，隋栀兰也不知怎的突然坐起身来，眼前一团白花花的东西，让她迟疑了片刻后，拎起它的脖子凑了上去。
“啊——”白狐刚睁开眼就被隋栀兰突然凑近的大脸吓了一跳，四脚并用挣扎着跳了下来，落在隋栀兰腿上。
“小家伙，你是……”
还没等隋栀兰说完，怀里的白狐一眨眼幻化成赤身裸体的翩翩少年，外面听见响声的莲豉推开门就要冲进来，幸亏隋栀兰反应快抓起被子就将眼前的少年裹成了粽子。
“小姐……耶……这是……啊——”
一早上接连两次的尖叫声让隋栀兰有些头疼“莲豉，闭嘴！”
“可是……小姐，这……”莲豉往左边的“粽子”指了指，眼眶里闪出些许泪花，像极了抓奸的丈夫一般。
“出去，拿件男装来。”
“是……”莲豉委屈巴巴的边揉眼睛边走出去关上门。
这时旁边被裹着的少年微微探出头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不怕我？”
“为何怕你？”隋栀兰下床起身拿起屏风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在了身上。
“我是妖怪！”
“所以呢？”
“你不该抓我献给皇帝吗？”
“你既知如此，昨夜为何不离开，今日还如此……”隋栀兰说到这不自觉的想起刚才的一幕，以莲豉的大嘴巴，误会彻底成事实了。
“我灵力不足就化为原形，你暖和，我就过来了。”
“你现在可能自己回去？”
“不……不能……。”少年弱弱的回到。
“你真是狐狸里面的异类。”隋栀兰无奈的叹了口气，顿了顿又转过身看向他。
“你叫什么名字？”
“夜斯辰，擒灵族廓狐。”
“隋栀兰，琉国隋国公之女。”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的敲门声，隋栀兰迅速系好衣带，随后便打开门。
“阿姐。”
“进来吧。”
司起与夜魂沅一同走了进来，司起将衣服交给隋栀兰便与夜魂沅坐了下来，隋栀兰拿着衣服递给了屏风后的夜斯辰，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你会穿的对吧？”
夜斯辰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见如此，隋栀兰才放心的坐下与司起二人商讨。
“阿姐，想必消息已经散出，估计过些时日，冀垣就要来了。”
“我倒不怕他来，眼下他才是个麻烦。”
司起倒是明白隋栀兰的意思，但他们都是一介凡夫俗子，要把他送回去多少问题重重，眼下战事将起，的确分身乏术。
“那小子的事交给我。”夜魂沅也是不明白擒灵族怎么有这等的废物继承秘术，想成神想疯了吧！
“那就有劳你了。”
瞧见司起温柔的眼神，隋栀兰这才想起来自己此次的目的除了林御以外，还有司起旁边的男子。
“公子是何许人也？我瞧公子也不像寻常人家。”
“云游四方的闲人，现在不过一介门客。”
“公子不愿多说，我也不多问，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了，按照琉国的习俗，我们去附近的寺庙求签吧。”
“也好，近日裕部也未有动作，将士们也可趁此机会好好休整。”
“那个……我穿好了。”夜斯辰从屏风后面探出个脑袋，他扫视了一圈看见一旁的夜魂沅后立马害怕的缩回了脑袋。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
夜魂沅说完后跟随司起一同站了起来。
“阿姐，军中事物繁忙，我与阿沅先走了。”
隋栀兰点了点头，司起与夜魂沅退出了房间，见二人走后，夜斯辰才从屏风后面慢慢走到隋栀兰身边，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衣袖。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隋栀兰抬起头瞧着他稚嫩的模样脑海里浮现了一个青涩的少年郎，眼里闪过一阵光芒，很快又莫明的让一抹悲伤替代。
“随你吧，我也拦不住你。”隋栀兰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眼神里的悲伤越发浓郁，她放下茶杯穿着一袭单衣出了门，莲豉本欲拿件披风，可转眼在追出去时人早已不知去向。
出门后的隋栀兰摇摇晃晃的奔走在房屋之间，她感叹如今的边塞之地在他的治理之下竟有如此繁荣景象，也明白如今局势也正如她所愿，或许太久未曾练武退步了不少，几经辗转她才爬上了这里最高的树，隋栀兰伸出手指尖划过树干上年久的刀痕，坐在高空树枝上，她的悲伤就像无底洞一般越发无止境。
夜斯辰不懂她在做什么，在树下犹豫再三后变回白狐一跃而上，隋栀兰并未因他的到来而有波动，他也不吵乖乖的趴在她旁边陪她看人间烟火。
“小家伙，你为什么要来人间？”她的目光看向很远的地方，初春的风里还夹带些许寒气连带她的气息都透出凉意。
“阿嬢说人间有最美的风景。”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那你看过吗？”夜斯辰歪着毛茸茸的脑袋狐疑的问到。
“我的风景啊，已经埋葬在了十六七岁……”
“那就看新的风景，人间的每一天都不一样。”
隋栀兰顿了顿“可我喜欢的风景已经不再有了。”
“那就去看新的风景，总有喜欢的。”
“我已经看过最美的风景，往后都不在有。”
夜斯辰有些迷糊的挠了挠头，他不是很明白她两句话有什么不一样，他只记得她的眼神和他看过的人都不一样，在她的眼里除了悲伤看不到其他任何的欲望，夜斯辰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也不在多想枕着尾巴就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暗，屋内略显昏暗的烛光微微左右摇摆，隋栀兰换上了战甲，束起了发，瞧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弄了好几下反而将束好的发弄散了，夜斯辰化为人形离开卧榻走到了她身后。
“你若不介意，我来为你冠发。”
隋栀兰将梳子递给他端坐在铜镜前，夜斯辰接过梳子，小心翼翼的为她梳理。
“是要出兵了吗？”夜斯辰瞧她的模样怕是今晚就要行动。
“今夜是好时机，我想带兵出城前往裕部附近的城池侦查一番。”
他的手停在半空激动的说到“我也去。”
隋栀兰沉思片刻“也罢，到时候一定要跟在我后面。”
“好。”得到允许，夜斯辰高兴的手里动作都加快了，系上冠缨后，隋栀兰也算穿戴整齐，她站起身走到床边打开旁边的箱子取出一柄剑，玉白色的剑柄上面雕刻着细致的红枫纹路，在白色的映衬下更显明艳似火。
“这剑好别致！”夜斯辰倒是头一次见如此漂亮的佩剑。
“此剑名唤留白。”
“我怎么越发瞧着它还有另一把名唤赤念？”夜斯辰对武艺虽不精通，但论武器他可是顾目不忘，来了人间他可没少看闲书。
隋栀兰没有搭话，拿起佩剑别在了腰侧。
“小姐，给司将军留好口信了。”莲雾走进来瞧见一旁的夜斯辰瞳孔微微一震，但也并未多说。
“出发！”
或许是空气干燥的缘故，星空显得异常凄美，城门沉闷的吱呀声伴随一阵马鸣又一次关上，行军的队伍擦着黑魆魆的山影逐渐消失在月色之中。
这边刚训完兵回城的司起接到消息时并未显得震惊，夜魂沅都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可放心？”
司起沉默了一会，仰头望向月明星稀的天空“阿姐定会凯旋归来。”
夜魂沅也不在多问，他也仰头望向明月，可这一看月亮周围若隐若现的血气让他立刻联想到月凉囚。
“你早些休息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可是你那位故友？”
夜魂沅点了点头，司起也不多言。
“放心，我一定在明早之前赶回来。”夜魂沅怕他担心，特意嘱咐一句。
“好。”
话毕，夜魂沅纵身一跃消失在房屋之间，司起掏出一块铜制的廌看了几眼又放回了胸前。
离开司起后，夜魂沅循着血气浓郁的地方一路朝着月升的方向追了过去，果然在满月之下的山林间的湖中他发现了月凉囚残存的魂灵。
“月凉囚！”夜魂沅落在湖边，大声的冲湖里喊了几声，霎时湖中开始凝聚周围的灵气形成一股涡流，月凉囚缓缓的从湖涡流中升起来，落在了岸边，夜魂沅熟练的运起来灵力注入月凉囚身体里，灵力的注入月让凉囚有了些许意识，但一时片刻估计醒不来，夜魂沅不想让他打扰到司起，随后又注入些许灵力将他重新放入湖中用周边的灵气暂时养着。
“红月贯日也不过如此了。”夜魂沅感叹一句后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刚转身走了几步，湖中央再次形成一股涡流开始吸纳周边灵气，连带他身体里的一块被吸走，灵力被瞬间剥离的感觉，让夜魂沅来不及反应强烈的刺痛感让他眼前一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老……六……”夜魂沅最终没抵住意识里的困顿，陷入了昏迷，而湖面也随之恢复平静，那夜春风拂过塞外，梅花零落桃花探出枝头……
“啊——”白狐刚睁开眼就被隋栀兰突然凑近的大脸吓了一跳，四脚并用挣扎着跳了下来，落在隋栀兰腿上。
“小家伙，你是……”
还没等隋栀兰说完，怀里的白狐一眨眼幻化成赤身裸体的翩翩少年，外面听见响声的莲豉推开门就要冲进来，幸亏隋栀兰反应快抓起被子就将眼前的少年裹成了粽子。
“小姐……耶……这是……啊——”
一早上接连两次的尖叫声让隋栀兰有些头疼“莲豉，闭嘴！”
“可是……小姐，这……”莲豉往左边的“粽子”指了指，眼眶里闪出些许泪花，像极了抓奸的丈夫一般。
“出去，拿件男装来。”
“是……”莲豉委屈巴巴的边揉眼睛边走出去关上门。
这时旁边被裹着的少年微微探出头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不怕我？”
“为何怕你？”隋栀兰下床起身拿起屏风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在了身上。
“我是妖怪！”
“所以呢？”
“你不该抓我献给皇帝吗？”
“你既知如此，昨夜为何不离开，今日还如此……”隋栀兰说到这不自觉的想起刚才的一幕，以莲豉的大嘴巴，误会彻底成事实了。
“我灵力不足就化为原形，你暖和，我就过来了。”
“你现在可能自己回去？”
“不……不能……。”少年弱弱的回到。
“你真是狐狸里面的异类。”隋栀兰无奈的叹了口气，顿了顿又转过身看向他。
“你叫什么名字？”
“夜斯辰，擒灵族廓狐。”
“隋栀兰，琉国隋国公之女。”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的敲门声，隋栀兰迅速系好衣带，随后便打开门。
“阿姐。”
“进来吧。”
司起与夜魂沅一同走了进来，司起将衣服交给隋栀兰便与夜魂沅坐了下来，隋栀兰拿着衣服递给了屏风后的夜斯辰，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你会穿的对吧？”
夜斯辰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见如此，隋栀兰才放心的坐下与司起二人商讨。
“阿姐，想必消息已经散出，估计过些时日，冀垣就要来了。”
“我倒不怕他来，眼下他才是个麻烦。”
司起倒是明白隋栀兰的意思，但他们都是一介凡夫俗子，要把他送回去多少问题重重，眼下战事将起，的确分身乏术。
“那小子的事交给我。”夜魂沅也是不明白擒灵族怎么有这等的废物继承秘术，想成神想疯了吧！
“那就有劳你了。”
瞧见司起温柔的眼神，隋栀兰这才想起来自己此次的目的除了林御以外，还有司起旁边的男子。
“公子是何许人也？我瞧公子也不像寻常人家。”
“云游四方的闲人，现在不过一介门客。”
“公子不愿多说，我也不多问，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了，按照琉国的习俗，我们去附近的寺庙求签吧。”
“也好，近日裕部也未有动作，将士们也可趁此机会好好休整。”
“那个……我穿好了。”夜斯辰从屏风后面探出个脑袋，他扫视了一圈看见一旁的夜魂沅后立马害怕的缩回了脑袋。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
夜魂沅说完后跟随司起一同站了起来。
“阿姐，军中事物繁忙，我与阿沅先走了。”
隋栀兰点了点头，司起与夜魂沅退出了房间，见二人走后，夜斯辰才从屏风后面慢慢走到隋栀兰身边，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衣袖。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隋栀兰抬起头瞧着他稚嫩的模样脑海里浮现了一个青涩的少年郎，眼里闪过一阵光芒，很快又莫明的让一抹悲伤替代。
“随你吧，我也拦不住你。”隋栀兰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眼神里的悲伤越发浓郁，她放下茶杯穿着一袭单衣出了门，莲豉本欲拿件披风，可转眼在追出去时人早已不知去向。
出门后的隋栀兰摇摇晃晃的奔走在房屋之间，她感叹如今的边塞之地在他的治理之下竟有如此繁荣景象，也明白如今局势也正如她所愿，或许太久未曾练武退步了不少，几经辗转她才爬上了这里最高的树，隋栀兰伸出手指尖划过树干上年久的刀痕，坐在高空树枝上，她的悲伤就像无底洞一般越发无止境。
夜斯辰不懂她在做什么，在树下犹豫再三后变回白狐一跃而上，隋栀兰并未因他的到来而有波动，他也不吵乖乖的趴在她旁边陪她看人间烟火。
“小家伙，你为什么要来人间？”她的目光看向很远的地方，初春的风里还夹带些许寒气连带她的气息都透出凉意。
“阿嬢说人间有最美的风景。”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那你看过吗？”夜斯辰歪着毛茸茸的脑袋狐疑的问到。
“我的风景啊，已经埋葬在了十六七岁……”
“那就看新的风景，人间的每一天都不一样。”
隋栀兰顿了顿“可我喜欢的风景已经不再有了。”
“那就去看新的风景，总有喜欢的。”
“我已经看过最美的风景，往后都不在有。”
夜斯辰有些迷糊的挠了挠头，他不是很明白她两句话有什么不一样，他只记得她的眼神和他看过的人都不一样，在她的眼里除了悲伤看不到其他任何的欲望，夜斯辰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也不在多想枕着尾巴就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暗，屋内略显昏暗的烛光微微左右摇摆，隋栀兰换上了战甲，束起了发，瞧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弄了好几下反而将束好的发弄散了，夜斯辰化为人形离开卧榻走到了她身后。
“你若不介意，我来为你冠发。”
隋栀兰将梳子递给他端坐在铜镜前，夜斯辰接过梳子，小心翼翼的为她梳理。
“是要出兵了吗？”夜斯辰瞧她的模样怕是今晚就要行动。
“今夜是好时机，我想带兵出城前往裕部附近的城池侦查一番。”
他的手停在半空激动的说到“我也去。”
隋栀兰沉思片刻“也罢，到时候一定要跟在我后面。”
“好。”得到允许，夜斯辰高兴的手里动作都加快了，系上冠缨后，隋栀兰也算穿戴整齐，她站起身走到床边打开旁边的箱子取出一柄剑，玉白色的剑柄上面雕刻着细致的红枫纹路，在白色的映衬下更显明艳似火。
“这剑好别致！”夜斯辰倒是头一次见如此漂亮的佩剑。
“此剑名唤留白。”
“我怎么越发瞧着它还有另一把名唤赤念？”夜斯辰对武艺虽不精通，但论武器他可是顾目不忘，来了人间他可没少看闲书。
隋栀兰没有搭话，拿起佩剑别在了腰侧。
“小姐，给司将军留好口信了。”莲雾走进来瞧见一旁的夜斯辰瞳孔微微一震，但也并未多说。
“出发！”
或许是空气干燥的缘故，星空显得异常凄美，城门沉闷的吱呀声伴随一阵马鸣又一次关上，行军的队伍擦着黑魆魆的山影逐渐消失在月色之中。
这边刚训完兵回城的司起接到消息时并未显得震惊，夜魂沅都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可放心？”
司起沉默了一会，仰头望向月明星稀的天空“阿姐定会凯旋归来。”
夜魂沅也不在多问，他也仰头望向明月，可这一看月亮周围若隐若现的血气让他立刻联想到月凉囚。
“你早些休息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可是你那位故友？”
夜魂沅点了点头，司起也不多言。
“放心，我一定在明早之前赶回来。”夜魂沅怕他担心，特意嘱咐一句。
“好。”
话毕，夜魂沅纵身一跃消失在房屋之间，司起掏出一块铜制的廌看了几眼又放回了胸前。
离开司起后，夜魂沅循着血气浓郁的地方一路朝着月升的方向追了过去，果然在满月之下的山林间的湖中他发现了月凉囚残存的魂灵。
“月凉囚！”夜魂沅落在湖边，大声的冲湖里喊了几声，霎时湖中开始凝聚周围的灵气形成一股涡流，月凉囚缓缓的从湖涡流中升起来，落在了岸边，夜魂沅熟练的运起来灵力注入月凉囚身体里，灵力的注入月让凉囚有了些许意识，但一时片刻估计醒不来，夜魂沅不想让他打扰到司起，随后又注入些许灵力将他重新放入湖中用周边的灵气暂时养着。
“红月贯日也不过如此了。”夜魂沅感叹一句后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刚转身走了几步，湖中央再次形成一股涡流开始吸纳周边灵气，连带他身体里的一块被吸走，灵力被瞬间剥离的感觉，让夜魂沅来不及反应强烈的刺痛感让他眼前一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老……六……”夜魂沅最终没抵住意识里的困顿，陷入了昏迷，而湖面也随之恢复平静，那夜春风拂过塞外，梅花零落桃花探出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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