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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葬礼

    田有幸带头进了屋,回到灵堂那守着,万维叔等人继续各司其职,并未弄出多大的动静来。

    只是大家伙在闲下来之时,难免会讨论起今晚的事来。

    每每这个时候,大家伙都会望向灵堂,感叹田有幸不愧是福星。

    田有幸却不知众人心中所想,此时她正被那古老的送丧仪式给吸引,看着那些头戴面具,身披道服的道人们引着他们一众亲属,上演着一出地府之行,惊叹于这些人的想象力与智慧。

    虽然道人们所颂念的道经,田有幸不大听得明白,却能大致猜得出他们每一出戏的内容来。

    先是亡者被请到灵台上安坐,然后跟亲人们告别。

    告别的方式有些奇特,便是将生前与亲人们所结的怨都解开,尚且活着的人,有错认错,有债还债,斟酒上香,与灵台上的亡者进行着交流。

    当然,交流的媒介自然是那些道人。道人引着人做完一系列事情后,就让活着的人相继掷道印令,若是两块道印令都打开或是都盖着,那便是亡者不计前嫌,投道印令的人算是与亡者两不相欠。

    这道印令有两种,一种是用龟壳磨成的,半片巴掌大小,两边呈直线条的边,两边形成一种不规则圆弧形的一种道教法器,磨好之后,在上边画上符咒,再下咒语。

    另外一种道印令形状与做法用途跟龟壳一样,却是用的老桃木雕成的。

    一般投道印令的人,得先双手合十捧着那东西念着自己心中所求,然后两手各拿一块互击三次再投。

    田有幸投掷的时候,心中想的是她必定会好好照顾家人,带着村里人光明正大走出去,再把家仇给报了。

    然后一投是一开一合,算是没通过。

    田有幸只得遵照道人们的指点,斟了酒后再次默念定会照顾好家人跟村里的人,在不危及家人跟村里人的安危时再报仇。

    再掷还是没过。

    田有幸黑着脸无奈的认错,再一次斟酒,默念在好顾好亲人跟村里人的前提下,在不殃及无辜跟天下百姓的前提下,她再理智的报仇,绝不滥杀无辜。

    念完这些,她就想,若是再过不去,她就要在那道印上动手脚。

    谁知她随意那么一扔,那道印竟神奇般的全开了。

    田有幸顿时松了一口气,深怕三番两次的投不开,会惹人怀疑非议。

    接下来,田念祖几个,跟苏家两姐妹,都是一次就投开了,看得田有幸瞠目结舌,有些接受不来。

    她知道投这东西看的是概率,可她连着两次都不和,第三次却开了,总觉得有些玄妙。

    下来是小舅舅,他诚心人了错,将前一阵子的所作所为细数了一遍,不无懊悔的说了一通忏悔话,还请田宏志等人在下边多照顾小舅母,这才投了道印。

    田有幸看着那一开一合的道印,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不是她一人投不开呀。

    小舅舅再次忏悔,将未来的规划说了一遍,诚心再投,这次马上就开了。

    接下来,村中那些自认跟田家两兄弟,以及杜氏有些龃龉的人,也都相继来领错求原谅。

    田有幸看着,那道印确实有些门道,来了不下五十人,一次投不开的却只有五六个,多是一些平时相对难缠无赖,认错态度也不好的人。

    这一环节结束后,便是请来牛头马面,将亡者带去阴间。去之前,身为亲人朋友,自然得给亡者准备足够的银钱车马,以及衣食仆人什么的。

    这些都是在纸扎铺里现买的,除了各种衣食住行用得上的东西,还要准备几个豪华的房子。活鸡鸭跟小狗也得备着。

    这些东西,都会在接下来模拟前去阴间一路上遇到的各种事时用上,并烧给亡者。

    这期间,纸钱元宝之类的,得不间断的烧,就在棺材前方的大火盆里烧。

    前去阴间的第一条道上铺满了蛇虫鼠蚁怎么办,这回得请来金鸡,也就是一只小公鸡,小公鸡尖利的爪子跟喙是那些毒物的克星。开路成功,亡者乘着车轿前行。

    那只小公鸡贡献很大,主家得好生奉养着,直至小公鸡寿终正寝。

    再下来就得过河,可是河里全是一些恶灵,阻止亡者前往阴间,这下就轮到鸭子出场了。

    那鸭子代表的是仙鹤,不怕水还能飞行,能把亡者给背过河。自然而然的,这鸭子也得好生养着。

    接下来便是奈何桥前一段路上遇到拦路野兽的事,狗狗代表的是哮天犬,能击退那些野兽,让亡者顺利的通过那段路,然后在奈何桥前接受判官的审判,该接受炼狱折磨的就被送去阎王殿,无牵无挂该投生的,就到孟婆那领一碗汤,喝了后走过桥就能投生。

    这一场场的戏唱下来,天也亮了,跟着道人们折腾了一晚上的田有幸等人也都累得够呛。

    好在田有幸见缝插针的给几个孩子都喝了灵泉水,几个孩子状况倒是好得很。

    天亮了,也到了迎客吊唁的时候,待得今晚再唱半晚上亡者的前世今生,明儿一早吉时就能出殡。

    田有幸以为第一波来的客人,会是村里的人,却不想丧钟刚刚敲响,大门外来的却是昨夜萧寂离去的陆离,他的身后跟着穆韬。

    两人各带着三个人进来后,按照礼节祭拜了一下,跟田有幸这些亲属说了些场面话,就被咨客带去入席。

    他们正好八人,刚刚好够坐一席。

    几人吃完豆腐宴,上了礼金,就来跟田有幸告辞。

    穆韬心情有些复杂,想了想说到:“田姑娘请放心,你们的事我定会跟我们公子细说。我们公子不是那等沽名钓誉、枉顾他人性命的绝情之徒。”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并未让面色淡然的陆离受到影响。他眉宇间的愁绪纠结仍在,却没有了昨夜的躁郁,显然一夜的时间,他似乎想通了某些事情。

    “田姑娘,”他淡淡道,“你若真为了家人好,为了村里的人好,还是敛着点性子,别再跟之前那般冲动。咱们大华朝,可不允许人草菅人命。”

    田有幸还能说什么。她厉害是厉害,可也只有一双手两只脚,顾不来村里两千多人。

    再一次感叹自己没那强硬的后台后,田有幸只得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