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炸鱼与被炸的鱼
避难所一楼。
谁也不会想到，避难所的一楼居然全部都是医疗实验室，所有的装修设施都在宣告这是一个医疗楼层，但是现在它已经被全部搬空了，只剩一个药架上还有少量瓶瓶罐罐。
整个一楼只有这个药房开着灯，其余地方都是黑漆漆的。
“这个副本世界的环境可真够恶劣的，就第一天有饭吃，之后不是靠喝水就是靠喝葡萄糖。”绵绵用刀片撬开了瓶口的橡胶塞，像是自言自语般嘟哝。
红黑色斑纹爬上了她大半张脸，让她那张甜美秀丽的面容变得阴森可怖。
她的深灰色外套已然不见踪影，白色的内搭已经被染成深浅不一的红色，隐约可见腹部一个巨大的豁口。她也没有做什么包扎措施，就让这个伤口这样暴露在空气里，也不怕感染和失血过多。
“再过一天，或者说明天早上，你就可能变成疯子了。”南宫信在药架的另一边冷冷地开口。
他的状态也不乐观，浑身都是各种伤口，虽然没有特别重的伤，但他肋骨断了两根，只能坐在地上歇着。
“哎呀呀，还不是你害的。”绵绵阴阳怪气地说道，“昨天晚上，是谁跟我说好，蹭我的卡坐电梯，然后给我疫苗作为谢礼？”
“敌人的话你也信？”
“唉，我太善良了呗，信了男人的鬼话。”绵绵撇撇嘴，“你们男人呐，一句话也不能信。”
“给你又怎么样？给你我就不会杀你了吗？”南宫信也拿了一瓶葡萄糖，“打个低级区还能碰到炸鱼的，真晦气。”
“我是连胜断了才掉下来的，你以为我想炸鱼？”绵绵冷笑道，“遇到你我才是觉得晦气。”
两个人打的遍体鳞伤也没分出胜负，打赢可以，杀死难。
两个人都受了重伤，继续打下去也是折磨，干脆让剩下的玩家自己玩得了，最后剩谁就算哪方赢了。
绵绵本来打个低级区绝对不可能考虑输的可能性，但她偏偏匹配到了南宫信，所以觉得晦气。
白方玩家一个接一个地阵亡，南宫信基本觉得这局稳赢了。该不会四打二打不过？那米朵菜的跟地里的萝卜一样，南宫信都不会多看她一眼，这要是打不过其他黑方玩家自杀回去洗洗睡得了。
“你不担心？”南宫信问。
“我为啥要担心？”绵绵嘻嘻地笑。
“你指望傅思华？”南宫信目光一顿，无奈地耸耸肩，“好吧，傅思华的话，应该真的能一打四。”
一直安静的电梯突然响起了“嘀”的声音，两个人闻声看了过去，绵绵放下葡萄糖溶液瓶，提着刀走向了电梯厢门，脸上依旧是甜腻而诡异的笑容，“咦～有人来了，让我看看，是我的同伴，还是抢了我同伴卡的敌人呢～”
电梯厢门打开，银色的刀锋也划向了电梯里的人。
药房的灯光下，凌耀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由得一愣：“绵绵？”
绵绵脸色一沉，毫不犹豫地一记手刀劈在了凌耀的颈部，凌耀当场就晕了过去。
同时银色的刀锋贴上了余文岳的脖子，余文岳被突如其来的进攻吓得狠狠抖了一下，脖子上就被这一抖划出了一道红痕。
“……”绵绵冷冷地看着他，目光扫过他手上的黑色手环，又扫了一眼电梯车厢里的卡槽，那里插着一张黑色的金属卡片。
“我是白方！我真的是白方！”余文岳吓得差点口齿不清。
绵绵是真的动了杀心的，余文岳也不是傻子，连这都感受不到。
“你怎么把NPC带下来了？”绵绵面无表情地问。
“凌雪低血钾，快死了，需要补钾，避难所没有，凌耀要带她出去找药。”余文岳吓得都不好组织语言了，“我们……也没饭吃。”
“钾？”南宫信的声音从药房传出来，“这里还真的有氯化钾口服液。”
绵绵沉默了片刻，说：“出不去。”
“啊？”余文岳傻眼了。
“避难所，出不去。”绵绵收回了刀，耸肩，“听不懂吗？本次排位赛里，这个副本世界的有效范围只包括避难所。”
“外面全是丧尸。”绵绵摊了摊手，“或者说类似于丧尸的疯子？总之，你要是想出去，我也不拦你。”
“至于食物，一楼确实有补充能量的东西，葡萄糖，先到先得。”绵绵说，“不过嘛，现在不多了。”
“所以，带NPC下来没啥意义。反正明天和后天之后，避难所除了一楼，几乎全都是跟外面一样的丧尸或者疯子了吧。”
绵绵低头看了一眼凌耀，脸上没啥表情。
“所以今天之内最好结束游戏？”余文岳想了想，“楼上还有几个NPC和一个黑方玩家，NPC不是很重要，那个黑方玩家，他估计知道我是白方的，现在很警惕我，但他又不得不蹭我的卡下楼。”
“把他带下来吧，我来解决他，他警惕也没用。”绵绵摆摆手，提着凌耀的衣领把他扔出了电梯厢。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警惕确实没有用。
“你是不是当我不存在？你觉得我会让你解决他吗？”南宫信的声音再次传来。
“臭男人，闭上你的嘴巴。”绵绵嘻嘻地笑道。
余文岳又带了两个NPC下来，绵绵全部打晕扔出了电梯厢。
“这个人是谁？”绵绵看着地上的小葵，皱着眉问。
“一个NPC的妹妹。”余文岳随口道。
绵绵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有关这个人的信息，在回忆里捕捉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一个长长头发的、有着长而薄刘海和一双明净忧郁眼眸的漂亮女孩。
是她？绵绵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还想叮嘱余文岳什么，但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这一去，几分钟都没有看到余文岳再带人下来。
“他跟那个黑方玩家打起来了？”绵绵猜测道。
“应该吧，目前还没听到系统提示玩家死亡的通知。”
“低级区就是简单，还会告诉你谁死了。”绵绵嘀咕道，“中级区往上都不会给提示的，一不小心就被一些老狐狸忽悠地杀队友了。”
“哦？我感觉你说的那个人，我也遇到过。”南宫信说。
“是嘛，那个人毕竟是，大名鼎鼎的‘谷雨’嘛。”
南宫信问：“你是神选者吗？”
“哎呀呀，我有那么强吗？这算是你对我的认可嘛～”绵绵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就当你在夸我好啦～不过我可不是哦，我可被神选者打爆过，唉～快别说了，想起来都郁闷。”
南宫信挑了挑眉，明显不是很信她说的话。
“那你一定是咯。”绵绵说。
“我也不是。”南宫信平静地说道，“只不过跟神选者交过手，有一段难忘的经历罢了。”
绵绵撇了撇嘴，说实话两个人都挺虚伪的，再套话下去也没啥意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梯都没啥动静。
绵绵有点等不及，掏出黑卡想要上去看看。
前一秒卡才插进卡槽发出了“嘀”的声音，下一秒另一边就响起了枪械的上膛声。
“我们是怎么约好的？”南宫信静静地开口，黝黑的枪口指着女孩的脑袋。
“可是人家真的很好奇嘛。”绵绵摊摊手，语气也冷了下来，“你要拦我吗？”
南宫信没回话。
下一刻，两个人的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的通知。
【系统提示：白方玩家余文岳已死亡】
【黑方玩家剩余：5】
【白方玩家剩余：2】
【系统提示：黑方玩家祝胜已死亡】
【黑方玩家剩余：4】
【白方玩家剩余：2】
“嗯？看来，楼上的情况比我们想的要更乱一些。”绵绵眯起了眼睛。
“本来我们两个就不是这个段位的，上去干扰别人相应水平的战斗不太道德吧？”南宫信说，“你知道的，炸鱼可耻。”
“你在说自己吗？”
“但我在低级区很少主动对人动手。”
“说得好像我不是一样。”
“你现在只能靠傅思华，如果你执意要上去，我一定会阻止你。”南宫信说，“虽然低级区掉的分少，但我也不想掉胜率和elo隐藏分，再说了谁的积分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绵绵似乎是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抽回卡槽里的黑卡，倍感无味地走回来，继续喝那瓶葡萄糖。
南宫信手指一动，枪便消失在他的手里。
“诶，你说，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呢？”绵绵笑嘻嘻地凑过来，“张凯？还是范溟？还是……”绵绵歪了歪头，“那个安静又漂亮的‘NPC’小姐姐呢～”
南宫信皱着眉又往一旁移了一段距离，他对这个女人半点好感都没有，绵绵好看是真好看，疯也是真疯。
“你怎么会觉得她是玩家？”
“啊～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系统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再次响起了提示声：
【系统提示：白方玩家傅思华已死亡】
【黑方玩家剩余：4】
【白方玩家剩余：1】
绵绵的脸色瞬间僵住了，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
南宫信也愣住了，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疑惑：“傅思华怎么死了？低级区一打三对他而言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这局排位赛炸鱼的真多。”绵绵恨得牙痒痒，“南宫信你他妈的隐藏分到底多少啊？”
“是你隐藏分太高还差不多，我以前从没遇到过有有这么多炸鱼玩家的低级区排位赛。”南宫信立刻反驳。
绵绵气得要暴走，嘴里不停地嘟哝：“不可能不可能……傅思华怎么会在低级区死掉？这太不可能了！我不信！我倒要看看是谁杀了傅思华！”
似乎真的应了她的所想，电梯传来“嘀”的一声，有人要下来了。
绵绵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
“你确定要过去吗？任绵绵，你已经输了。”南宫信在身后说，“能杀死傅思华的玩家不会简单，你现在已经是重伤了，现在过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我有说要跟他动手吗？我就看一眼。”绵绵不耐烦地说，“我知道我输了，不用你提醒，我就想看看那人是谁。”
“你刚自己不是猜了吗？就你口中的那个安静的女孩子。”
“我刚不也说了吗？我不信，我要看到人。”绵绵冷冷道。
那个女孩子看上去确实安静、脆弱、内向又忧郁，即使很怀疑，但不是亲眼所见的话，绵绵还是很难相信这是一名强大到有能力杀死傅思华的高级玩家。
更别说还是个体格上占劣势的女性。
电梯门打开，绵绵并没有发起进攻，反倒是电梯厢里迅速窜出来两个人，一个人把她按倒在地，一个人手里的刀搁在了绵绵的脖子上。
动作幅度很大，绵绵腹部的伤口又撕裂了。这个伤口是南宫信用0.5英寸口径的子弹打出来的，差点没把她的内脏轰成一团碎肉。
挣扎了几下，太痛了，绵绵只能放弃。
要是全盛状态下，这两个人还完全不够她打的，但现在都这样了，绵绵也懒得计较了。
“怎么是你们两个？”绵绵面无表情地问。
范溟和张凯交换了一下眼神，范溟点点头，张凯便说：“我们那个同伴受了重伤，她知道你在下面，所以没下来。”
绵绵扯了扯嘴角：“黑卡也是她给你们的？”
张凯“嗯”了一声。
“那你们就不怀疑她？”
“她有一支疫苗，送给我了。”范溟说。
他脖子上的红斑果然已经消退了，只剩粉红色的印记。
绵绵记起来了，第一天的时候，范溟的疫苗是被傅思华拿走了，而且他还很不幸的感染了。
“米朵该不会看你感染了以为你是白方的吧？”绵绵嘴角一抽，那个女孩子真的是蠢到家了。
“嗯，她是我杀的。”范溟淡淡地说。
绵绵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行，你们动手吧，我知道我输了。”
“你们最好感谢一下南宫信，要不是他，我这局也不会打这么烂。”绵绵说。
两个人看向南宫信。南宫信点了点头。
【系统提示：白方玩家任绵绵已死亡。】
【黑方剩余玩家：4】
【白方剩余玩家：0】
【游戏结束，正在结算中……】
世界瞬间黑了下去，随后分崩离析。
谁也不会想到，避难所的一楼居然全部都是医疗实验室，所有的装修设施都在宣告这是一个医疗楼层，但是现在它已经被全部搬空了，只剩一个药架上还有少量瓶瓶罐罐。
整个一楼只有这个药房开着灯，其余地方都是黑漆漆的。
“这个副本世界的环境可真够恶劣的，就第一天有饭吃，之后不是靠喝水就是靠喝葡萄糖。”绵绵用刀片撬开了瓶口的橡胶塞，像是自言自语般嘟哝。
红黑色斑纹爬上了她大半张脸，让她那张甜美秀丽的面容变得阴森可怖。
她的深灰色外套已然不见踪影，白色的内搭已经被染成深浅不一的红色，隐约可见腹部一个巨大的豁口。她也没有做什么包扎措施，就让这个伤口这样暴露在空气里，也不怕感染和失血过多。
“再过一天，或者说明天早上，你就可能变成疯子了。”南宫信在药架的另一边冷冷地开口。
他的状态也不乐观，浑身都是各种伤口，虽然没有特别重的伤，但他肋骨断了两根，只能坐在地上歇着。
“哎呀呀，还不是你害的。”绵绵阴阳怪气地说道，“昨天晚上，是谁跟我说好，蹭我的卡坐电梯，然后给我疫苗作为谢礼？”
“敌人的话你也信？”
“唉，我太善良了呗，信了男人的鬼话。”绵绵撇撇嘴，“你们男人呐，一句话也不能信。”
“给你又怎么样？给你我就不会杀你了吗？”南宫信也拿了一瓶葡萄糖，“打个低级区还能碰到炸鱼的，真晦气。”
“我是连胜断了才掉下来的，你以为我想炸鱼？”绵绵冷笑道，“遇到你我才是觉得晦气。”
两个人打的遍体鳞伤也没分出胜负，打赢可以，杀死难。
两个人都受了重伤，继续打下去也是折磨，干脆让剩下的玩家自己玩得了，最后剩谁就算哪方赢了。
绵绵本来打个低级区绝对不可能考虑输的可能性，但她偏偏匹配到了南宫信，所以觉得晦气。
白方玩家一个接一个地阵亡，南宫信基本觉得这局稳赢了。该不会四打二打不过？那米朵菜的跟地里的萝卜一样，南宫信都不会多看她一眼，这要是打不过其他黑方玩家自杀回去洗洗睡得了。
“你不担心？”南宫信问。
“我为啥要担心？”绵绵嘻嘻地笑。
“你指望傅思华？”南宫信目光一顿，无奈地耸耸肩，“好吧，傅思华的话，应该真的能一打四。”
一直安静的电梯突然响起了“嘀”的声音，两个人闻声看了过去，绵绵放下葡萄糖溶液瓶，提着刀走向了电梯厢门，脸上依旧是甜腻而诡异的笑容，“咦～有人来了，让我看看，是我的同伴，还是抢了我同伴卡的敌人呢～”
电梯厢门打开，银色的刀锋也划向了电梯里的人。
药房的灯光下，凌耀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由得一愣：“绵绵？”
绵绵脸色一沉，毫不犹豫地一记手刀劈在了凌耀的颈部，凌耀当场就晕了过去。
同时银色的刀锋贴上了余文岳的脖子，余文岳被突如其来的进攻吓得狠狠抖了一下，脖子上就被这一抖划出了一道红痕。
“……”绵绵冷冷地看着他，目光扫过他手上的黑色手环，又扫了一眼电梯车厢里的卡槽，那里插着一张黑色的金属卡片。
“我是白方！我真的是白方！”余文岳吓得差点口齿不清。
绵绵是真的动了杀心的，余文岳也不是傻子，连这都感受不到。
“你怎么把NPC带下来了？”绵绵面无表情地问。
“凌雪低血钾，快死了，需要补钾，避难所没有，凌耀要带她出去找药。”余文岳吓得都不好组织语言了，“我们……也没饭吃。”
“钾？”南宫信的声音从药房传出来，“这里还真的有氯化钾口服液。”
绵绵沉默了片刻，说：“出不去。”
“啊？”余文岳傻眼了。
“避难所，出不去。”绵绵收回了刀，耸肩，“听不懂吗？本次排位赛里，这个副本世界的有效范围只包括避难所。”
“外面全是丧尸。”绵绵摊了摊手，“或者说类似于丧尸的疯子？总之，你要是想出去，我也不拦你。”
“至于食物，一楼确实有补充能量的东西，葡萄糖，先到先得。”绵绵说，“不过嘛，现在不多了。”
“所以，带NPC下来没啥意义。反正明天和后天之后，避难所除了一楼，几乎全都是跟外面一样的丧尸或者疯子了吧。”
绵绵低头看了一眼凌耀，脸上没啥表情。
“所以今天之内最好结束游戏？”余文岳想了想，“楼上还有几个NPC和一个黑方玩家，NPC不是很重要，那个黑方玩家，他估计知道我是白方的，现在很警惕我，但他又不得不蹭我的卡下楼。”
“把他带下来吧，我来解决他，他警惕也没用。”绵绵摆摆手，提着凌耀的衣领把他扔出了电梯厢。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警惕确实没有用。
“你是不是当我不存在？你觉得我会让你解决他吗？”南宫信的声音再次传来。
“臭男人，闭上你的嘴巴。”绵绵嘻嘻地笑道。
余文岳又带了两个NPC下来，绵绵全部打晕扔出了电梯厢。
“这个人是谁？”绵绵看着地上的小葵，皱着眉问。
“一个NPC的妹妹。”余文岳随口道。
绵绵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有关这个人的信息，在回忆里捕捉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一个长长头发的、有着长而薄刘海和一双明净忧郁眼眸的漂亮女孩。
是她？绵绵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还想叮嘱余文岳什么，但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这一去，几分钟都没有看到余文岳再带人下来。
“他跟那个黑方玩家打起来了？”绵绵猜测道。
“应该吧，目前还没听到系统提示玩家死亡的通知。”
“低级区就是简单，还会告诉你谁死了。”绵绵嘀咕道，“中级区往上都不会给提示的，一不小心就被一些老狐狸忽悠地杀队友了。”
“哦？我感觉你说的那个人，我也遇到过。”南宫信说。
“是嘛，那个人毕竟是，大名鼎鼎的‘谷雨’嘛。”
南宫信问：“你是神选者吗？”
“哎呀呀，我有那么强吗？这算是你对我的认可嘛～”绵绵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就当你在夸我好啦～不过我可不是哦，我可被神选者打爆过，唉～快别说了，想起来都郁闷。”
南宫信挑了挑眉，明显不是很信她说的话。
“那你一定是咯。”绵绵说。
“我也不是。”南宫信平静地说道，“只不过跟神选者交过手，有一段难忘的经历罢了。”
绵绵撇了撇嘴，说实话两个人都挺虚伪的，再套话下去也没啥意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梯都没啥动静。
绵绵有点等不及，掏出黑卡想要上去看看。
前一秒卡才插进卡槽发出了“嘀”的声音，下一秒另一边就响起了枪械的上膛声。
“我们是怎么约好的？”南宫信静静地开口，黝黑的枪口指着女孩的脑袋。
“可是人家真的很好奇嘛。”绵绵摊摊手，语气也冷了下来，“你要拦我吗？”
南宫信没回话。
下一刻，两个人的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的通知。
【系统提示：白方玩家余文岳已死亡】
【黑方玩家剩余：5】
【白方玩家剩余：2】
【系统提示：黑方玩家祝胜已死亡】
【黑方玩家剩余：4】
【白方玩家剩余：2】
“嗯？看来，楼上的情况比我们想的要更乱一些。”绵绵眯起了眼睛。
“本来我们两个就不是这个段位的，上去干扰别人相应水平的战斗不太道德吧？”南宫信说，“你知道的，炸鱼可耻。”
“你在说自己吗？”
“但我在低级区很少主动对人动手。”
“说得好像我不是一样。”
“你现在只能靠傅思华，如果你执意要上去，我一定会阻止你。”南宫信说，“虽然低级区掉的分少，但我也不想掉胜率和elo隐藏分，再说了谁的积分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绵绵似乎是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抽回卡槽里的黑卡，倍感无味地走回来，继续喝那瓶葡萄糖。
南宫信手指一动，枪便消失在他的手里。
“诶，你说，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呢？”绵绵笑嘻嘻地凑过来，“张凯？还是范溟？还是……”绵绵歪了歪头，“那个安静又漂亮的‘NPC’小姐姐呢～”
南宫信皱着眉又往一旁移了一段距离，他对这个女人半点好感都没有，绵绵好看是真好看，疯也是真疯。
“你怎么会觉得她是玩家？”
“啊～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系统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再次响起了提示声：
【系统提示：白方玩家傅思华已死亡】
【黑方玩家剩余：4】
【白方玩家剩余：1】
绵绵的脸色瞬间僵住了，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
南宫信也愣住了，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疑惑：“傅思华怎么死了？低级区一打三对他而言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这局排位赛炸鱼的真多。”绵绵恨得牙痒痒，“南宫信你他妈的隐藏分到底多少啊？”
“是你隐藏分太高还差不多，我以前从没遇到过有有这么多炸鱼玩家的低级区排位赛。”南宫信立刻反驳。
绵绵气得要暴走，嘴里不停地嘟哝：“不可能不可能……傅思华怎么会在低级区死掉？这太不可能了！我不信！我倒要看看是谁杀了傅思华！”
似乎真的应了她的所想，电梯传来“嘀”的一声，有人要下来了。
绵绵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
“你确定要过去吗？任绵绵，你已经输了。”南宫信在身后说，“能杀死傅思华的玩家不会简单，你现在已经是重伤了，现在过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我有说要跟他动手吗？我就看一眼。”绵绵不耐烦地说，“我知道我输了，不用你提醒，我就想看看那人是谁。”
“你刚自己不是猜了吗？就你口中的那个安静的女孩子。”
“我刚不也说了吗？我不信，我要看到人。”绵绵冷冷道。
那个女孩子看上去确实安静、脆弱、内向又忧郁，即使很怀疑，但不是亲眼所见的话，绵绵还是很难相信这是一名强大到有能力杀死傅思华的高级玩家。
更别说还是个体格上占劣势的女性。
电梯门打开，绵绵并没有发起进攻，反倒是电梯厢里迅速窜出来两个人，一个人把她按倒在地，一个人手里的刀搁在了绵绵的脖子上。
动作幅度很大，绵绵腹部的伤口又撕裂了。这个伤口是南宫信用0.5英寸口径的子弹打出来的，差点没把她的内脏轰成一团碎肉。
挣扎了几下，太痛了，绵绵只能放弃。
要是全盛状态下，这两个人还完全不够她打的，但现在都这样了，绵绵也懒得计较了。
“怎么是你们两个？”绵绵面无表情地问。
范溟和张凯交换了一下眼神，范溟点点头，张凯便说：“我们那个同伴受了重伤，她知道你在下面，所以没下来。”
绵绵扯了扯嘴角：“黑卡也是她给你们的？”
张凯“嗯”了一声。
“那你们就不怀疑她？”
“她有一支疫苗，送给我了。”范溟说。
他脖子上的红斑果然已经消退了，只剩粉红色的印记。
绵绵记起来了，第一天的时候，范溟的疫苗是被傅思华拿走了，而且他还很不幸的感染了。
“米朵该不会看你感染了以为你是白方的吧？”绵绵嘴角一抽，那个女孩子真的是蠢到家了。
“嗯，她是我杀的。”范溟淡淡地说。
绵绵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行，你们动手吧，我知道我输了。”
“你们最好感谢一下南宫信，要不是他，我这局也不会打这么烂。”绵绵说。
两个人看向南宫信。南宫信点了点头。
【系统提示：白方玩家任绵绵已死亡。】
【黑方剩余玩家：4】
【白方剩余玩家：0】
【游戏结束，正在结算中……】
世界瞬间黑了下去，随后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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