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浸染
在确认了全部的录像内容后，延光卸下了储蓄卡：
“刚好，常渊，你回去把卡拿着，里面的东西拷贝一下，要是有时间的话，就看能不能找人弄清晰点。有什么事情尽量今天处理完，把明天时间空出来，下午五点，带着来这里的社区门口汇合。”
“好的。”
“小伙子不留下来吃个饭吗，吃个饭再走吧……”
皇甫奶奶见常渊要走，慌忙地想要留他下来。
常渊被这一下弄得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
“奶奶，他还有要紧事，您就别硬留他了，我来陪您吃晚饭吧。”
延光拦住了她，然后动动头，示意常渊直接走就行，鹿聆霜也有眼力见，推着老人往厨房去：
“奶奶，我来给您帮忙。”
延光则是对常渊最后点了点头之后趁机关上了门。
……
“小鹿啊。”
“哎！奶奶，什么事儿，您说。”
“你今年，多大啊。”
“我前几天才过二十岁的生日呢。”
“二十岁啊。好啊，好啊，有男朋友没有啊？”
“没有哈哈，我暂时还不考虑这事。”
“哎哟，二十岁还不考虑，那什么时候考虑啊？”
“等以后有机会吧……”
“哦……哦。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生，他跟你关系好吗？”
“啊，您是说常渊吧！我们几个最近才刚认识呢，还谈不上关系呢。”
“哦，哦，那挺好。”
“嗯，欸！奶奶，我来帮你切吧！”
“小鹿啊，延光是个挺不错的好小伙啊。”
……
延光没有注意听两人在厨房的聊天，而是坐在皇甫奶奶拍摄那些可疑人物的地方，一边盯着此刻空无一人的外面，一边沉思：
（整理一下目前的进度吧。）
目前谣言的本体和来源，经过四天时间的调查，和皇甫奶奶提供的关键证据，已经可以基本上锁定了。
他可不相信没有人为干涉的前提下，大冬天还会有蝗虫乱飞。
那么就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也就是解决谣言。
“你们的任务只有一条：想办法将该事件解决，避免其再度发生。”
这是比赛的主持者介绍比赛规则时的原话。十分简单明了，但也因为过于简单明了，导致没有灵活解释的空间了——延光因此也无法确定，主办方对谣言的实际情况究竟了解到了什么地步。
一般从常识上来说，应该不会让还没步入社会的年轻人去从事这种抓捕间谍的活动——也就是说，主办方其实也不知道这些谣言是因间谍而起。
但是从比赛角度来看，如果主办方知道谣言的真相，并故意以此为考题的话，似乎刚好可以看到参赛者有没有作为专业成员所必需的嗅觉——毕竟【正义执行委员会】的主要工作就是对涉及【正义】【神谕】【灾厄】的事件进行应对。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虽然看破了谣言的实际情况，但也的确没有抓到间谍的本事和能力。
除非主办方只需要参赛者看出谣言和间谍活动有关就足够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介绍比赛规则的时候应该会明确说明“请查明谣言的正体”，而不是“请解决此次事件”才对。
有些混乱，把逻辑线再从头理一遍。
应该是：如果这一切都在主办方的预料之中，那么选手发现这一切和间谍有关和抓到间谍就都是主办方期待的结果，但是让参赛者抓到间谍显然是不现实的，即使看破谣言和间谍相关这一点很适合用来考察选手的质量，但如果后续是一个完不成的任务的话，也就没有比赛的意义了。
所以结论就是：主办方也不知道谣言和间谍有关，但还是提出了让他们来解决。
如果要完成这一任务，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简而言之：报警。
然后让抓到间谍的警方亲自发布公告进行辟谣，这样一来就解决了谣言的问题，民众以后也都会留个心眼，看看是不是间谍的阴谋，从而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但是现实并没有这么美好。
实际情况是：这场比赛的时间只有两个星期，去掉今天只剩下十天。而在这种限时的比赛里，把最关键部分交给其他人来是非常致命的——即使打了举报电话，也不知道警察能不能在十天内抓到狡猾的间谍，并拿到他们故意造谣的证据。
现在立刻马上出警展开抓捕或许有希望，但想要有这种行动速度，就必须给出决定性的证据，仅凭他们手上目前有的这些模糊视频和三言两语还不太够。
（等下，赵天佑不就是吗……）
延光突然想到，但回忆了一下之后还是否认了：即使赵天佑说的是真的，那和他有接头的也是联邦国的间谍，而目前的证据指向是以太国间谍，对不上。
何况赵天佑这个棋子还得留到后面再用，要是他现在就把这家伙老底掀了，那肯定就会变成他和鹿聆霜常渊三个人一起“开开心心”入选了。
这可不是他要的完美结局。
“所以还得我们亲自来抓吗……”
延光有些无语。
“延光，可以吃饭了。你快来帮忙端端盘子！”
“哎！来了。”
恰好此时厨房那边传来鹿聆霜的声音，延光暂且放下思绪，打算先陪老人把饭吃好。
“小光！这道菜是人家小鹿说自己特意为你做的，你快尝尝。”
刚坐上餐桌，皇甫奶奶就殷切地指着餐桌上的其中一道菜，如是说道。
延光脸一黑，看了眼鹿聆霜那副像是碰见什么好玩事情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刚才两人在厨房里都聊了些什么。
“皇甫奶奶，您……”
“你快尝尝嘛，这是我‘特，意，亲，手’给你做的菜呢。”
“6”
鹿聆霜故意把这四个字着重读出来，延光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又看了眼皇甫奶奶，怀着不知怎样的心情夹了一筷子，和碗里的米饭一起扒进嘴巴里，咀嚼，吞下。
“怎么样，小鹿的手艺不错吧！”
“嗯，不错……不错……”
“像现在这样会当家的女孩子可没多少了！”
面前的鹿聆霜侧着脸，虽然老人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因忍笑而鼓起的嘴巴却全部映入坐在对面的延光的眼帘。
延光拿起没用过的那双筷子，也夹了一份放进鹿聆霜的饭碗里：
“鹿聆霜，你也自己尝尝味道吧。”
说罢，把筷子递给了她，鹿聆霜转头看着延光，似有些惊讶地眨眨眼睛，随后接过筷子：
“谢谢你。”
老人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又满足地点点头。
“我去给你们俩拿个杯子倒点水过来。”
等她进了厨房，延光低下脑袋，小声说道：
“你在干什么啊，尬死啦！”
“老人高兴嘛，你稍微配合下就好。”
“嘶，行……”
老人此时拿着两个杯子回来了，先放了一杯在鹿聆霜面前：
“谢谢奶奶！”
然后又绕到延光后面，放了一杯在他这里。
“谢谢奶奶。”
“嗯……哎，别动，你这个衣领子上叮了一个小虫啊。”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虫子啊，奶奶你看错了吧。”
延光正说着的时候，皇甫奶奶已经朝他的衣领上伸出了手，把那个黑色的微小硬块捉了下来：
“这不就是嘛。”
不等延光回头看，皇甫奶奶已经把它丢在了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啪！”
“小虫”在拖鞋和地板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真硬。”
皇甫奶奶笑着嘀咕了一句，随后也回到坐席里，坐在鹿聆霜旁边。
“奶奶，您吃这个！”
“好，好。哎呀，我要是有你们这样的孙子孙女啊……”
“刚好，常渊，你回去把卡拿着，里面的东西拷贝一下，要是有时间的话，就看能不能找人弄清晰点。有什么事情尽量今天处理完，把明天时间空出来，下午五点，带着来这里的社区门口汇合。”
“好的。”
“小伙子不留下来吃个饭吗，吃个饭再走吧……”
皇甫奶奶见常渊要走，慌忙地想要留他下来。
常渊被这一下弄得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
“奶奶，他还有要紧事，您就别硬留他了，我来陪您吃晚饭吧。”
延光拦住了她，然后动动头，示意常渊直接走就行，鹿聆霜也有眼力见，推着老人往厨房去：
“奶奶，我来给您帮忙。”
延光则是对常渊最后点了点头之后趁机关上了门。
……
“小鹿啊。”
“哎！奶奶，什么事儿，您说。”
“你今年，多大啊。”
“我前几天才过二十岁的生日呢。”
“二十岁啊。好啊，好啊，有男朋友没有啊？”
“没有哈哈，我暂时还不考虑这事。”
“哎哟，二十岁还不考虑，那什么时候考虑啊？”
“等以后有机会吧……”
“哦……哦。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生，他跟你关系好吗？”
“啊，您是说常渊吧！我们几个最近才刚认识呢，还谈不上关系呢。”
“哦，哦，那挺好。”
“嗯，欸！奶奶，我来帮你切吧！”
“小鹿啊，延光是个挺不错的好小伙啊。”
……
延光没有注意听两人在厨房的聊天，而是坐在皇甫奶奶拍摄那些可疑人物的地方，一边盯着此刻空无一人的外面，一边沉思：
（整理一下目前的进度吧。）
目前谣言的本体和来源，经过四天时间的调查，和皇甫奶奶提供的关键证据，已经可以基本上锁定了。
他可不相信没有人为干涉的前提下，大冬天还会有蝗虫乱飞。
那么就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也就是解决谣言。
“你们的任务只有一条：想办法将该事件解决，避免其再度发生。”
这是比赛的主持者介绍比赛规则时的原话。十分简单明了，但也因为过于简单明了，导致没有灵活解释的空间了——延光因此也无法确定，主办方对谣言的实际情况究竟了解到了什么地步。
一般从常识上来说，应该不会让还没步入社会的年轻人去从事这种抓捕间谍的活动——也就是说，主办方其实也不知道这些谣言是因间谍而起。
但是从比赛角度来看，如果主办方知道谣言的真相，并故意以此为考题的话，似乎刚好可以看到参赛者有没有作为专业成员所必需的嗅觉——毕竟【正义执行委员会】的主要工作就是对涉及【正义】【神谕】【灾厄】的事件进行应对。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虽然看破了谣言的实际情况，但也的确没有抓到间谍的本事和能力。
除非主办方只需要参赛者看出谣言和间谍活动有关就足够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介绍比赛规则的时候应该会明确说明“请查明谣言的正体”，而不是“请解决此次事件”才对。
有些混乱，把逻辑线再从头理一遍。
应该是：如果这一切都在主办方的预料之中，那么选手发现这一切和间谍有关和抓到间谍就都是主办方期待的结果，但是让参赛者抓到间谍显然是不现实的，即使看破谣言和间谍相关这一点很适合用来考察选手的质量，但如果后续是一个完不成的任务的话，也就没有比赛的意义了。
所以结论就是：主办方也不知道谣言和间谍有关，但还是提出了让他们来解决。
如果要完成这一任务，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简而言之：报警。
然后让抓到间谍的警方亲自发布公告进行辟谣，这样一来就解决了谣言的问题，民众以后也都会留个心眼，看看是不是间谍的阴谋，从而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但是现实并没有这么美好。
实际情况是：这场比赛的时间只有两个星期，去掉今天只剩下十天。而在这种限时的比赛里，把最关键部分交给其他人来是非常致命的——即使打了举报电话，也不知道警察能不能在十天内抓到狡猾的间谍，并拿到他们故意造谣的证据。
现在立刻马上出警展开抓捕或许有希望，但想要有这种行动速度，就必须给出决定性的证据，仅凭他们手上目前有的这些模糊视频和三言两语还不太够。
（等下，赵天佑不就是吗……）
延光突然想到，但回忆了一下之后还是否认了：即使赵天佑说的是真的，那和他有接头的也是联邦国的间谍，而目前的证据指向是以太国间谍，对不上。
何况赵天佑这个棋子还得留到后面再用，要是他现在就把这家伙老底掀了，那肯定就会变成他和鹿聆霜常渊三个人一起“开开心心”入选了。
这可不是他要的完美结局。
“所以还得我们亲自来抓吗……”
延光有些无语。
“延光，可以吃饭了。你快来帮忙端端盘子！”
“哎！来了。”
恰好此时厨房那边传来鹿聆霜的声音，延光暂且放下思绪，打算先陪老人把饭吃好。
“小光！这道菜是人家小鹿说自己特意为你做的，你快尝尝。”
刚坐上餐桌，皇甫奶奶就殷切地指着餐桌上的其中一道菜，如是说道。
延光脸一黑，看了眼鹿聆霜那副像是碰见什么好玩事情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刚才两人在厨房里都聊了些什么。
“皇甫奶奶，您……”
“你快尝尝嘛，这是我‘特，意，亲，手’给你做的菜呢。”
“6”
鹿聆霜故意把这四个字着重读出来，延光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又看了眼皇甫奶奶，怀着不知怎样的心情夹了一筷子，和碗里的米饭一起扒进嘴巴里，咀嚼，吞下。
“怎么样，小鹿的手艺不错吧！”
“嗯，不错……不错……”
“像现在这样会当家的女孩子可没多少了！”
面前的鹿聆霜侧着脸，虽然老人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因忍笑而鼓起的嘴巴却全部映入坐在对面的延光的眼帘。
延光拿起没用过的那双筷子，也夹了一份放进鹿聆霜的饭碗里：
“鹿聆霜，你也自己尝尝味道吧。”
说罢，把筷子递给了她，鹿聆霜转头看着延光，似有些惊讶地眨眨眼睛，随后接过筷子：
“谢谢你。”
老人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又满足地点点头。
“我去给你们俩拿个杯子倒点水过来。”
等她进了厨房，延光低下脑袋，小声说道：
“你在干什么啊，尬死啦！”
“老人高兴嘛，你稍微配合下就好。”
“嘶，行……”
老人此时拿着两个杯子回来了，先放了一杯在鹿聆霜面前：
“谢谢奶奶！”
然后又绕到延光后面，放了一杯在他这里。
“谢谢奶奶。”
“嗯……哎，别动，你这个衣领子上叮了一个小虫啊。”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虫子啊，奶奶你看错了吧。”
延光正说着的时候，皇甫奶奶已经朝他的衣领上伸出了手，把那个黑色的微小硬块捉了下来：
“这不就是嘛。”
不等延光回头看，皇甫奶奶已经把它丢在了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啪！”
“小虫”在拖鞋和地板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真硬。”
皇甫奶奶笑着嘀咕了一句，随后也回到坐席里，坐在鹿聆霜旁边。
“奶奶，您吃这个！”
“好，好。哎呀，我要是有你们这样的孙子孙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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