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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凶狠

    在那一股突然袭击来的白光散去之后,延光眼前的景象瞬间从甲板变成了一个铁棚。

    他立刻明白:自己这是被转移走了。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在延光被白光笼罩的那一刻,他连死的准备都做好了,然而没想到的是,那道白光竟然完全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因为此时他的面前,正有十几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像是流浪汉一样的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但要是把他们当成当地普通的流浪汉的话,就不太合适了,因为延光真切的看到,其中很有一些人的腰间别着枪,甚至背后还背着步枪。

    是当地的反抗团?还是佣兵?

    不,这些人不是波尔波勒人,而是以太!

    他脸色一沉,将还拿在自己手上的地图折叠起来装好,同时观察着自己的面前的这些人:

    “1个【浸染者】,剩下十一个是普通人,手上都拿了枪。”

    那几人的语言冲他喊了两句,但是延光压根听不懂,头一次这么希望自己能和鹿聆霜一样多学几门外语。

    外语?

    “Keepaway!”(滚开!)

    延光试探性地冲着那几人吼了回去,同时从自己的腰带上取出防身的匕首,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使用,摆出的架势也不标准,但是好像能吓唬住对方,这些人彼此开始交头接耳。

    为什么会这样?这些人的手上可是有枪的。

    延光不禁开始思考起来。

    “We!are!not!dangerous!”(我们,并不,危险!)

    而那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人则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尽管发音并不熟练,但至少换成了能够沟通的语言。

    但是延光可并不打算对这些人多说任何废话——

    首先,他是被能力突然转移到这里的。

    其次,面前的人是阴险狡诈著称的以太人。

    然后,他看到了其中有人是【浸染者】。

    这三条情报组合起来可并不能得出什么好的结论。

    那个声称自己并不危险的人此时正手无寸铁地朝着自己靠近,似乎是为了应征他口中的那句“并不危险”,但是这在延光眼中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他是一个【浸染者】。

    其顺着身体的轮廓包裹着全身的形状,意味着对方是受到第一代【必胜的正义】影响的【浸染者】,是以身体强化为代表的【不败浸染】,白色的光芒代表着其危险性未知,延光对此十分警惕,于此同时脑中也没有停下思考:

    为什么这些人明明有绝对的优势,这个人还要向自己强调他没有危险性——他想要让自己放松下来,尽管他们的手上拿着枪,他们也不想自己的手上有刀,说明只要拿着刀就能做到一些他们不希望发生的事。

    为什么这个人要像这样一步步地接近自己——因为对手的能力并非是身体素质强化的类型,没办法瞬间接近他将刀夺走。

    对方可能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伙人,意外碰见了自己被转移到这,所以才表明善意吗——不可能,这是战场,在战争期间,突然看到有疑似【浸染者】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第一反应应该是开枪抹除危险,而非是对他表明自己无恶意。这说明对方对自己会转移到此处早有预料,至少和将自己转移走的人有必然的联系。

    对方可能是和自己有同样遭遇的人,所以才对自己十分和善吗——不可能,以太人的人种主义情结极其严重,并非是会对一个不能向他们解释情况,也没法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的外族人,表明和善的民族。

    所有的一切都只导向了唯一的一个结论——面前的这些人是和将自己转移走的家伙是一伙的!向自己表明善意是为了将其活捉,害怕他拿刀是怕他伤害自己,而面前的这个人是【不败浸染】,做不到刚才那种只有【因果浸染】或【意识浸染】才能做到的事情。

    这说明他们的上面还有人在指使他们做事,安抚延光是为了将他安全地交给那个转移走自己的人,好用来交差。

    那男人还在向延光靠近,延光再次警告他远离,但是对方还是执意朝着自己这边走。

    要是让对方成功制住自己,后面的事情就不受控了。

    可能被用来当人质,也可能要被迫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延光咬了咬牙,心一横,伸出左手手腕,对其使劲一划,鲜血瞬间从他的手腕以一种令人害怕的速度流出,那些以太人的表情明显慌了起来。

    延光此时却只觉得自己的浑身像是着了火一样燥热,他瞪着眼睛,再次对着面前所有人怒吼道:

    “滚——!开——!”

    那个朝着自己靠近的以太人终于站定不动,而是朝着自己摆着手,像是在劝慰自己不要冲动。

    “滚!”

    延光继续朝着他吼道,虽然没有用外语,但是有了延光之前的动作,此时他就算仅凭语气也能理解延光的意思了,于是连忙朝后后退了几步,延光这才看起来平静了一些,他将刀收进腰间,用右手按住伤口,然后转身离开。

    刚走出几步,又再次回头,果不其然,这几个以太人还在想要趁着这机会跟着自己:

    结果延光这次索性不捂了,直接掏出匕首用尖头对着自己的脖子,又一次对这些人吼道:

    “听不懂是吗?我说了,滚!开!!”

    那几个以太人害怕的躲开眼睛,延光要表达的含义已经很明确了,想抓他就像是强行关注一只野生的鸟,鸟儿宁愿撞死在笼子里,也不会甘于囹圄,“自己就算死也不会被你们抓住”在场的所有以太人都清晰地认识到了延光要表达的这个信号,于是再不敢追过去了。

    至于延光这边,他手腕上的伤口十分骇人,但也只有做的够绝才能吓住那些以太人,延光跟这些家伙没什么好聊的,那两个来红国的人弄哭了鹿聆霜,给他带来了极差的第一印象,比起被这些人抓住,现在自己的情况还算是比较好了。

    他隔着袖子按住自己左手的伤口,往远离铁棚的地方走,边走边用脚尽量处理自己滴下的血迹。

    因愤怒而激增的肾上腺素效果开始衰退了,顿痛从手腕传来,此时的疼痛还只像是被不熟练的护士扎穿了血管,他也知道再不处理伤口,往后只会更痛。

    但延光一直走到看不见铁棚的时候才敢坐下来,用屁股压住左手的手腕,然后用右手就揪起肩膀上的衣服,用牙咬住,抽出匕首将袖子拆了下来,做成了绷带,

    然后才抽出左手,高举过头顶,让血流变慢,然后单手打结,做了第一层包扎。放下左手,用剩下的布料继续包扎第二层,第三层……

    等完成之后,头晕的感觉也袭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因为失血……

    尽管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但是思路还很清晰,延光现在首先要做的是——确定方位,然后制定接下来的行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