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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为什么总是我

    义体左眼依旧还在工作,我能够感觉到这远远不到它的最大功率,它的很多功能都没有开启。

    细小到以纳米来计算尺寸的机械部件,转动发出的声音透过我眼眶的骨头传递到我整个大脑,有些恼人的同时无时不刻地加重了我的饥饿感。虽然现在距离开启使用它的时间没过去多久,但我初步估计它对我体内能量的消耗可是不小,可是记忆中,它不是自主供能的吗?

    眼球表面的材质超过百分之五十都是太阳能面板。

    现在我身体的状况目前好像只能开启这两个功能,这已经让我清楚的知道我在哪里,让我能看到周围大概二十米内所有生物的状态。

    除了看管我的人踱步的声音,外界安静得出奇,很难想象在闹市大街旁的楼宇整个被他们使用了。

    索性,这段时间的“无所事事”正好让我能够有时间来理一下现在的状况。

    首先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个男孩,生活中只有妹妹和工作,一个对待自己近乎苛责的人,最大的目标是和妹妹一起去小河对岸生活。

    然后,这里是哪里?

    “地球/earth。”

    一条信息,两个单词,具体地出现在脑海里面,我反复确认了一下,确实是叫这个名字,也确实是中文和英文的样子。

    看来这个“我”至少是会两种语言,也看来这个地方是一样的太阳系,男孩上学时候的知识被我重新翻找出来。

    星系里面,一样的行星名字,只是这里其他所有的行星大小和地球好像都差不多,现在的人类已经能够在周围的两颗类地行星上登录,初步地建设先遣基地了,主导的正是汀玛公司。

    突然的,我好像发现了有一点不一样,月亮它去哪里了?我翻遍记忆,没有相关的单词、成语,星球的外形样貌都是没有。

    接着知识、常识不断地被翻找出来,在这个也叫地球的地方,国家的概念已经没有了,民族概念好像也没有了,能来城邦生活的人最基本要满足的一个要求就是相貌上是新地球人。

    现在几乎是白皮肤或者近白皮肤的人口聚集的地方由一个或者多个大型公司把控从而形成一个个城邦式的国家。除了每个大陆板块便利的出海贸易港口和根据修建铁路难易程度形成的火车节点,就是在每一个资源点上存在着大型的城邦。

    其他有色人种便在其他的蛮荒地方自生自灭,其实蛮荒的地方之前也是水草丰富。

    每个城邦的特点根据公司涉及的领域各有不同,但往往都有着当地最高的生活质量和基建设施,虽说里面存在着面积不小的城中村,贫民窟或者“城市的另一边”,但即使是那里也是非城邦的人趋之若鹜的“天堂”。

    毕竟,没人会去修建不赚钱的线路,去给一群穷鬼修基建修路。性价比是建筑公司考虑的唯一标准,能不能让每一个设施收回成本还能源源不断的赚钱是每个项目立项的时候就考虑清楚的。

    至于广大的“大多数”,那里只会成为城邦多余电力,电器等工业品甚至是垃圾的倾销地。

    离城邦近一些的营地也是炙手可热的,倾销是阶梯式的,不是按需平均的,老爷们没心思干这个活,他们觉得能让你们活着就不错了。

    我浅浅叹了口气,这和记忆里面菲律宾马尼拉繁华的城市内,贫民窟的劳苦百姓把城市垃圾中的厨余垃圾做成他们的“美食”,再进行售卖多么的相似。

    之前的在男孩童年的记忆里面没占据多少。

    他最多的记忆就是在田间地头忙活,一家一户最宝贵的不是我记忆里面的牲畜,动物在这个星球上过的比营地的人好得多,毕竟数量已经很少了。

    男孩和父亲操作的是耕作的器械,他们每一天都要精心地呵护保养这个机器,精心地上油、精心地擦拭每一处的灰尘。

    控制粮食是城邦让他们老老实实听从安排最有效的手段之一,昂贵的优质种子和昂贵的高效化肥都能够把他们辛苦耕种一年获取的利润吸干,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多数”能做到的就是刚刚好的活下去,奔波于温饱让“大多数”的大多数人没精力去干其他事情。

    ......

    思绪拉回,绑架我的几人正在检查弹药,受到严格管制的军用弹药,每一把都会登记的枪械,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背景才能获取这些东西?

    非城邦制造的武器枪械对于掌握了海量工业力量的城邦来说和打鸟的弹弓来说没什么区别,巨大的武器代差让营地学会了安分守己,而出于对非制式武器的不屑,获取并不是什么难事。

    打鸟......想到这里,脑袋一股刺痛感袭来,男孩没有关于弹弓的记忆,数量稀少的动物对于人类来说已经不是肉类蛋白质的摄取来源,那是老爷们研究观赏的东西,合成的肉类才是他们搭配粮食的选择。

    刺痛感越累越强,男孩没有关于品尝各种肉类味觉,就没有吃过天然的肉类。他关于吃的记忆被单一谷物,永远一股塑料感的合成肉类和数不清种类的元素补充剂覆盖,而我拥有过的许多肉类的味觉记忆却让脑袋疼得厉害。

    换了一个回忆的方向,我想看看男孩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正如高压锅需要出气口一样,这样压榨的模式也需要存在出气平衡的口。每个城邦之间存在沟通的议会,在市长之间多次的会议后,他们达成了的其中一个共识里面,认为人才的产生更多的像是一个概率游戏。

    这里指的不是那种经过后天良好教育就会培养成的“螺丝钉”,而是指那种不能仅仅依靠后天的培养而产生的,是天生的才干为主导,能对现在科技、制度、艺术、体育等领域产生积极变化的,不稳定因素的人,这只有依赖大量的人口才能产生的人才,同样需要城邦外的人作为分母,这点老爷们也不得不承认。

    入籍的口子一开,就不会是单纯的、满足需要的人才进入,这同样是一个致富的路子。

    事物都趋向于稳定的,除了稳定显而易见的好处之外,明显的坏处就是种族、社会的上限就会和风干的水泥一样,越来越难以撬动,社会失去活力。

    于是老爷们也默认了会给那些“大多数”中的少数精英提供技术加盟的路子,让外来的“鲶鱼”来干提高上限这活儿,也默认了“有钱人”的加入来提高城邦产业的升级和转向。

    但身体的原主人和他的妹妹显然不是那种天才,他们选择的是后面那种方法。

    投资的方向和目标很显然就是每户人进来之前需要购买的公寓,每户的人数限制在三人以下,明显物不超所值的房地产把他们的财富掳走,转向城邦其他需要资金的地方,转向地外的项目。

    .......不好的回忆显然让这具身体产生了负面的情绪。

    这些手段为什么这么熟悉?城邦欣欣向荣的发展,每个地区的城邦宛若灯塔,也宛若出淤泥不染的天堂,只是为什么这么熟悉?

    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我看到了关于他“妹妹”的回忆,对的,少了那些淤泥,少了那些龃龉。

    ......

    终于,我被粗暴地架起,他们准备对我进行转移,我看着整栋大楼的人员都在移动,明处的暗处的,如此大的阵仗,就是为了一个缴费才能来到这里的“低等”人?为什么是我?

    我甚至都不用自己走路,被拖着走。

    渐渐地,回想起来关于“我”的事情,真正的我。被检测出绝症的我在医生活不到半年的预言中尝试了不知道多少种办法。

    问道青城。

    我死马当活马医的选择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道观。

    通往道观的小路,道观本身都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我来之后总感觉有一种“安排”的感觉。本是不谙世事,蓄着山羊胡子的观主,在看见我后,仿佛惊喜的目光中实现了某种东西,然后我就被允许进来了。

    现在我特别能理解那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的意大利足球运动员了,我也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掀起我的衣服,露出那句话。

    “Whyalways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