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事如枫
一梯一户的高级公寓内，自己门口被故意放斜的鞋垫还是保持出门前倾斜的角度，踢正鞋垫，打开大门，在门缝内夹着的假花花梗落下之前抓住它......罗密欧这下才确定自己离家的时候所做的最原始的手段没有被人破坏过，没有人进过自己的家。
罗密欧更多的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一直使用的老办法。
放上造价和使用成本都是极其昂贵的虚拟现实模拟器，不大的装置被男人伪装成了鞋柜上的花瓶，淡黄色的光线沿着房屋的轮廓掠过。屋内的信号被屏蔽了，而远在太空的卫星扫描着城邦的所有土地，在一瞬的画面晃动后，属于罗密欧那间公寓外的监控画面就显示为了男人早就准备好了的视频。
见一切准备妥当，男人走到装饰用的壁橱前，摸出下面的暗格。他抽出一个盒子，通体黑色的盒子里面有着各种罗密欧准备好的芯片。芯片的范围涵盖了身份识别的ID、银行卡、医疗证等。
左手终究是不习惯，在摸索一阵子，才找到自己的那个意识备份芯片。
罗密欧有拆除意识备份硬盘的经验，本应该是轻车熟路，但看着面前这个有着特殊划痕的硬盘，迟迟下不去手，左手拿着拆卸的工具暂时陷入了停滞。
细小的钻头还是贴了上去，焊接的外壳很轻松的就被切开。
一定是因为不是自己惯用手的原因，一定是太久没干这些手艺活了，拆解的过程中，操作生疏且失误频频。
用了很多时间才拆掉了硬盘外壳，左手表面都是被火花弄得通红，颤颤巍巍地把自己的意识储存芯片置换了进去。
看着拿出来的储存芯片，放在手心，之前做的再多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都瓦解了。
罗密欧坐在厨房前的高脚凳上，耷拉着脑袋，任由自己的左手垂下来，上面的编号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留给自己伤心的时间并不是那么充裕，男人咬着牙，把装有自己芯片的硬盘重新焊接好，塞回了自己的平板。把平板留在餐桌上后转动花瓶，一切又回归平常。
在公司安全部门扫描的过程中，会把物品的外观一起记录下来，不论表面的物品还是嵌入在内的，这个有划痕的硬盘，他甚至不能保留当作纪念。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自己本不应该再是这样的如此轻易地被情感影响，但什么事情就应该，就本该如此吗？这世间的事事都应该是理性决定吗.......
罗密欧知道自己这是在说服自己。
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上。
麻药早就过去了，但是手好痛，痛得自己想哭。
.......
（三年前）
罗密欧和斯普瑞的家乡，在他们出生之前，这个贫瘠的地方是没有大型公司，没有大规模的资源，甚至都没有一个恰当的平地来修建大型建筑来充当公司的舰队、车队补给的中转站。
物质上的需求一直没有充裕过，生活就一直很苦，之所以还有不少数量的人生活在这里，还时不时有新的移民加入，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正是因为远离资源的地方，他们才能依靠城邦的怜悯，最低限度的活下去。
不会成为各方争夺来争夺去的要地，对于只想活下去的人来说，这里再好不过了。
罗密欧和斯普瑞是青梅竹马。
两人的生日都是一样的，他们一个家里面是负责找城邦“化缘”的，一个家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这片土地上见缝插针地种植着少得可怜的粮食。
其实家乡的产业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组成，它带来的经济收益是占向外购买粮食的资金里面最大的一部分。那就是处理垃圾场内大量的有毒垃圾。
这里有一块区域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专门堆放垃圾的，不同于城邦附近的地方可以承接一部分的厨余垃圾，很多一口都没有动的食物，也就成为他们当地最出名也是最美味的食物。
而这里，垃圾场上都是不方便电子垃圾，深加工的设备中有着很多重金属，这里的人们会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用最原始的办法来提取其中的贵金属。
但技术能力有限，只能建造出的狭小的操作间只容许小个头的人进去。
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提取过程中，金属的粉末会落满他们全身。高温高湿的环境内，想要保持高效的工作效率，他们一般就得裸着身子。
所以没有一个人能在粗制的工坊内工作能超过两年。超过一年的，就算之后不再去了，也活不过五年。
本就是自愿的“牺牲”，能在这里生活的人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准则深信不疑，对此见怪不怪了。
但堆积的垃圾越来越多，终于在一天，不可自然分解的有毒物质积累到了土地能够承载的量，透过土壤向下渗透，污染了那片区域的所有地下水。
于是在最近的那个片区连续因为饮用水喝死了好几户人后，罗密欧家的第一任家主在一个雨夜带着自己家所有的三十七个青壮年，冒着必死的决心，不要命的在一周内，在生活区域和垃圾场间修建了一个深入地下六十米的隔离水泥墙。
城邦为了能继续往那里排放垃圾，看着那一面水泥墙，看着倒在地面上盖着白布的好几具因为施工而死亡的尸体，只能同意每年给这里送上粮食和物资。
参与抢建的拢共三十八人，活下来的超过一半的人在五年内死于脏器衰竭。
所以罗密欧家有资格代表大家去“化缘”，他们也有资格对化缘到的物资进行分配。何况不多的物资，他们分配的一直比较公平。
而那十多条人命也换来了罗密欧去城邦留学的机会。
年幼的罗密欧也可以从小就跟着父亲去城邦。所以不同于那些仅仅能通过垃圾场捡来修好的电视来认识城邦的同龄人，他能亲眼看见城邦所拥有的繁荣。
每一次去城邦，不同的老爷们嘴上都说需要对贫民区进行投资改造，但每一次却都没什么变化。
即便如此，这个老爷满是嫌弃的贫民区，也是罗密欧羡慕的地方。
那时候罗密欧就知道，老爷对自己的嫌弃和他对贫民区的嫌弃是一样的。
不同于受到打击，深受震撼的罗密欧，第一次从城邦回来，他就立下了当医生，去城邦的志向，斯普瑞听完自己青梅竹马天花乱坠的描述后也是这样计划的。
罗密欧更多的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一直使用的老办法。
放上造价和使用成本都是极其昂贵的虚拟现实模拟器，不大的装置被男人伪装成了鞋柜上的花瓶，淡黄色的光线沿着房屋的轮廓掠过。屋内的信号被屏蔽了，而远在太空的卫星扫描着城邦的所有土地，在一瞬的画面晃动后，属于罗密欧那间公寓外的监控画面就显示为了男人早就准备好了的视频。
见一切准备妥当，男人走到装饰用的壁橱前，摸出下面的暗格。他抽出一个盒子，通体黑色的盒子里面有着各种罗密欧准备好的芯片。芯片的范围涵盖了身份识别的ID、银行卡、医疗证等。
左手终究是不习惯，在摸索一阵子，才找到自己的那个意识备份芯片。
罗密欧有拆除意识备份硬盘的经验，本应该是轻车熟路，但看着面前这个有着特殊划痕的硬盘，迟迟下不去手，左手拿着拆卸的工具暂时陷入了停滞。
细小的钻头还是贴了上去，焊接的外壳很轻松的就被切开。
一定是因为不是自己惯用手的原因，一定是太久没干这些手艺活了，拆解的过程中，操作生疏且失误频频。
用了很多时间才拆掉了硬盘外壳，左手表面都是被火花弄得通红，颤颤巍巍地把自己的意识储存芯片置换了进去。
看着拿出来的储存芯片，放在手心，之前做的再多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都瓦解了。
罗密欧坐在厨房前的高脚凳上，耷拉着脑袋，任由自己的左手垂下来，上面的编号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留给自己伤心的时间并不是那么充裕，男人咬着牙，把装有自己芯片的硬盘重新焊接好，塞回了自己的平板。把平板留在餐桌上后转动花瓶，一切又回归平常。
在公司安全部门扫描的过程中，会把物品的外观一起记录下来，不论表面的物品还是嵌入在内的，这个有划痕的硬盘，他甚至不能保留当作纪念。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自己本不应该再是这样的如此轻易地被情感影响，但什么事情就应该，就本该如此吗？这世间的事事都应该是理性决定吗.......
罗密欧知道自己这是在说服自己。
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上。
麻药早就过去了，但是手好痛，痛得自己想哭。
.......
（三年前）
罗密欧和斯普瑞的家乡，在他们出生之前，这个贫瘠的地方是没有大型公司，没有大规模的资源，甚至都没有一个恰当的平地来修建大型建筑来充当公司的舰队、车队补给的中转站。
物质上的需求一直没有充裕过，生活就一直很苦，之所以还有不少数量的人生活在这里，还时不时有新的移民加入，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正是因为远离资源的地方，他们才能依靠城邦的怜悯，最低限度的活下去。
不会成为各方争夺来争夺去的要地，对于只想活下去的人来说，这里再好不过了。
罗密欧和斯普瑞是青梅竹马。
两人的生日都是一样的，他们一个家里面是负责找城邦“化缘”的，一个家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这片土地上见缝插针地种植着少得可怜的粮食。
其实家乡的产业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组成，它带来的经济收益是占向外购买粮食的资金里面最大的一部分。那就是处理垃圾场内大量的有毒垃圾。
这里有一块区域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专门堆放垃圾的，不同于城邦附近的地方可以承接一部分的厨余垃圾，很多一口都没有动的食物，也就成为他们当地最出名也是最美味的食物。
而这里，垃圾场上都是不方便电子垃圾，深加工的设备中有着很多重金属，这里的人们会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用最原始的办法来提取其中的贵金属。
但技术能力有限，只能建造出的狭小的操作间只容许小个头的人进去。
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提取过程中，金属的粉末会落满他们全身。高温高湿的环境内，想要保持高效的工作效率，他们一般就得裸着身子。
所以没有一个人能在粗制的工坊内工作能超过两年。超过一年的，就算之后不再去了，也活不过五年。
本就是自愿的“牺牲”，能在这里生活的人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准则深信不疑，对此见怪不怪了。
但堆积的垃圾越来越多，终于在一天，不可自然分解的有毒物质积累到了土地能够承载的量，透过土壤向下渗透，污染了那片区域的所有地下水。
于是在最近的那个片区连续因为饮用水喝死了好几户人后，罗密欧家的第一任家主在一个雨夜带着自己家所有的三十七个青壮年，冒着必死的决心，不要命的在一周内，在生活区域和垃圾场间修建了一个深入地下六十米的隔离水泥墙。
城邦为了能继续往那里排放垃圾，看着那一面水泥墙，看着倒在地面上盖着白布的好几具因为施工而死亡的尸体，只能同意每年给这里送上粮食和物资。
参与抢建的拢共三十八人，活下来的超过一半的人在五年内死于脏器衰竭。
所以罗密欧家有资格代表大家去“化缘”，他们也有资格对化缘到的物资进行分配。何况不多的物资，他们分配的一直比较公平。
而那十多条人命也换来了罗密欧去城邦留学的机会。
年幼的罗密欧也可以从小就跟着父亲去城邦。所以不同于那些仅仅能通过垃圾场捡来修好的电视来认识城邦的同龄人，他能亲眼看见城邦所拥有的繁荣。
每一次去城邦，不同的老爷们嘴上都说需要对贫民区进行投资改造，但每一次却都没什么变化。
即便如此，这个老爷满是嫌弃的贫民区，也是罗密欧羡慕的地方。
那时候罗密欧就知道，老爷对自己的嫌弃和他对贫民区的嫌弃是一样的。
不同于受到打击，深受震撼的罗密欧，第一次从城邦回来，他就立下了当医生，去城邦的志向，斯普瑞听完自己青梅竹马天花乱坠的描述后也是这样计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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