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五小调：谈话
“那什么，我身上一个子儿都没了。”多尔特理直气壮道，“但是我答应了丹尼尔临终前的遗愿，要把信和这个东西都送回他的未婚妻和妹妹旁边，可能还要操作一下抚恤金。”
厄里斯爽快道：“没问题，但是有一点我还要确认一下，你在实现他的遗愿之后，要怎么办？”
“我，我还是想去前线。”他的声音愈来愈小，一旁的战友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们知道，存活回来的几率下次就不见得轮得上他们了。
更何况平时聊天的时候，他们也知道对方家里几乎全都投入了这场战争之中，家里总要留一个人。
青年沉默半响，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多尔特的头，轻轻道：“既然这样，那就去吧，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少年惊喜地抬起头，兄长竟然允许了他的请求，连连保证自己会每天都给父母打电话保持联系的。
这套话厄里斯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上次他把多尔特送回去的时候，这家伙也是这样保证的，结果有目共睹。
他嘱咐这小子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又给别的伤员做了检查之后，到院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没人应声。
他又敲了一次，这回有人应答了：“请进。”
他推门而入，一点都不管里面的人是怎么想的，因为对方也不需要他管。他直截了当的问道：“前面还能坚持的住吗？坚持不住的话，我要考虑别的后路了。”
德维尔像是一点没有紧迫感地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当天的地方日报：“好了，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年轻人，放心吧，不会的，这一切都在那些人的掌握之中。”
他的面色变得古怪：“你没必要操心这件事情。再说了，与其考虑这个，不如想想怎么让你弟弟从这场战争中退出来。年轻人的一腔热血终究是会被现实的风雪吹凉的。”德维尔意有所指，青年心领神会，两人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
厄里斯没有反驳，他争过身体的控制权，优雅而从容的坐在中年男子对面：“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有实力也有把握全身而退。可我和我弟弟只是普通人，没有聪明的才智，也没有过硬的实力，所能做的不过在这凡世之中，寻求一小片安稳的地方，自然是要早做打算。”
果然，做出与原主人设相符的行为，就不会被原主的意识干扰。
德维尔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甚至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你说想找一个稳定的安全的地方？别开玩笑了，现在的这个局面不是你乐意看见的吗。重新洗白后，阶级固化得以暂时缓解，这场战争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青年扫过他的脸，看向墙上挂着的油画：“你说的很对，但是这是从你的视角，你要干什么，我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但我至少不会让家人陷入到这个境地。夜莺的歌喉足够美妙，它立于最高的树枝上时，灵巧的歌声让所有人沉醉，但这其中不包括没有心的人。”
德维尔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他不在意地重新展开报纸：“它站得越高，摔下来就越惨。你看过那些坠楼而死的人吗，他们在掉落到地面的时候，红的白的液体会化作新的燃料。”
新的燃料…….青年眼神一变，想起之前看到的新闻：“南卡文港和奥特兰多城……”这两个地方最近民众的情绪都十分激动，而芙卡洛斯的巡回演出，刚好会路过这里。
难怪他把海伦推入剧院的动作这么顺利，暗中还有另一股力量相助。
“年轻人，不要着急，有时候棋差一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和你同台竞技的选手远比你经验丰富。”德维尔看着极快反应过来的青年，微笑道：“这一点，应当对我们之间的小小同盟没有损害吧。”
“在分道扬镳之前，的确还有一段同行的路程。”厄里斯没有拒绝，这副身体在势力上实在没什么优势，借一点别人的力刚刚好。
德维尔眼神放松下来：“年轻人，你走过的路还没有经历时间的磨练，等你到了我这个时候，也会这么想的，有些东西它根本就不存在。”
有些东西，只能自己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地去争取。
他慢吞吞地起身，只消动动手指，就有人从暗处显露身形。
“第三列第二个。”
那人会意，行云流水般给厄里斯沏了杯红茶。
“金钱、名声、美女、美食甚至更多东西，我现在都已经拥有了。”德维尔顿了顿，“但最迷人也最上瘾的东西，我还差一点。”
“我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权利，只要做好剩下的事情，把变数一一排掉即可。”他看着眼前的青年，劝告道：“放弃你的天真的思想吧，那些东西只会把你害死。”
厄里斯没有回应他，而是提问：“所以，你还记得你当初的梦想是什么吗？”
雾蓝色的眼睛中，那种虚假的狂妄和欲望被这一句话击得粉碎，变成危险的冷光。
他冷冰冰道：“不好意思，先生，你无权窥探我的秘密。”
青年似是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热茶，飘转的香气如同实体一般飞旋于上空之中，他也不追问下去，只是耸耸肩道：“好吧，那我只问一个问题，这里还能坚持多久？”
“我不知道，不过最坏的预期是两天，最好的预期大概能有半个月吧。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转移措施，到时候你们跟着歌莉娅走就可以。”德威尔轻松地道，按照他的设计，这座城池是迟早都要放弃的，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在这里展开漫长的拉锯战，还不如直接撤退。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地形不好防守，想要守住这里，就必须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从别的地方调兵过来。而这样的事，首都的那些家伙是绝对不会允许它发生的。
这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厄里斯爽快道：“没问题，但是有一点我还要确认一下，你在实现他的遗愿之后，要怎么办？”
“我，我还是想去前线。”他的声音愈来愈小，一旁的战友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们知道，存活回来的几率下次就不见得轮得上他们了。
更何况平时聊天的时候，他们也知道对方家里几乎全都投入了这场战争之中，家里总要留一个人。
青年沉默半响，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多尔特的头，轻轻道：“既然这样，那就去吧，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少年惊喜地抬起头，兄长竟然允许了他的请求，连连保证自己会每天都给父母打电话保持联系的。
这套话厄里斯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上次他把多尔特送回去的时候，这家伙也是这样保证的，结果有目共睹。
他嘱咐这小子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又给别的伤员做了检查之后，到院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没人应声。
他又敲了一次，这回有人应答了：“请进。”
他推门而入，一点都不管里面的人是怎么想的，因为对方也不需要他管。他直截了当的问道：“前面还能坚持的住吗？坚持不住的话，我要考虑别的后路了。”
德维尔像是一点没有紧迫感地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当天的地方日报：“好了，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年轻人，放心吧，不会的，这一切都在那些人的掌握之中。”
他的面色变得古怪：“你没必要操心这件事情。再说了，与其考虑这个，不如想想怎么让你弟弟从这场战争中退出来。年轻人的一腔热血终究是会被现实的风雪吹凉的。”德维尔意有所指，青年心领神会，两人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
厄里斯没有反驳，他争过身体的控制权，优雅而从容的坐在中年男子对面：“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有实力也有把握全身而退。可我和我弟弟只是普通人，没有聪明的才智，也没有过硬的实力，所能做的不过在这凡世之中，寻求一小片安稳的地方，自然是要早做打算。”
果然，做出与原主人设相符的行为，就不会被原主的意识干扰。
德维尔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甚至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你说想找一个稳定的安全的地方？别开玩笑了，现在的这个局面不是你乐意看见的吗。重新洗白后，阶级固化得以暂时缓解，这场战争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青年扫过他的脸，看向墙上挂着的油画：“你说的很对，但是这是从你的视角，你要干什么，我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但我至少不会让家人陷入到这个境地。夜莺的歌喉足够美妙，它立于最高的树枝上时，灵巧的歌声让所有人沉醉，但这其中不包括没有心的人。”
德维尔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他不在意地重新展开报纸：“它站得越高，摔下来就越惨。你看过那些坠楼而死的人吗，他们在掉落到地面的时候，红的白的液体会化作新的燃料。”
新的燃料…….青年眼神一变，想起之前看到的新闻：“南卡文港和奥特兰多城……”这两个地方最近民众的情绪都十分激动，而芙卡洛斯的巡回演出，刚好会路过这里。
难怪他把海伦推入剧院的动作这么顺利，暗中还有另一股力量相助。
“年轻人，不要着急，有时候棋差一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和你同台竞技的选手远比你经验丰富。”德维尔看着极快反应过来的青年，微笑道：“这一点，应当对我们之间的小小同盟没有损害吧。”
“在分道扬镳之前，的确还有一段同行的路程。”厄里斯没有拒绝，这副身体在势力上实在没什么优势，借一点别人的力刚刚好。
德维尔眼神放松下来：“年轻人，你走过的路还没有经历时间的磨练，等你到了我这个时候，也会这么想的，有些东西它根本就不存在。”
有些东西，只能自己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地去争取。
他慢吞吞地起身，只消动动手指，就有人从暗处显露身形。
“第三列第二个。”
那人会意，行云流水般给厄里斯沏了杯红茶。
“金钱、名声、美女、美食甚至更多东西，我现在都已经拥有了。”德维尔顿了顿，“但最迷人也最上瘾的东西，我还差一点。”
“我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权利，只要做好剩下的事情，把变数一一排掉即可。”他看着眼前的青年，劝告道：“放弃你的天真的思想吧，那些东西只会把你害死。”
厄里斯没有回应他，而是提问：“所以，你还记得你当初的梦想是什么吗？”
雾蓝色的眼睛中，那种虚假的狂妄和欲望被这一句话击得粉碎，变成危险的冷光。
他冷冰冰道：“不好意思，先生，你无权窥探我的秘密。”
青年似是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热茶，飘转的香气如同实体一般飞旋于上空之中，他也不追问下去，只是耸耸肩道：“好吧，那我只问一个问题，这里还能坚持多久？”
“我不知道，不过最坏的预期是两天，最好的预期大概能有半个月吧。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转移措施，到时候你们跟着歌莉娅走就可以。”德威尔轻松地道，按照他的设计，这座城池是迟早都要放弃的，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在这里展开漫长的拉锯战，还不如直接撤退。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地形不好防守，想要守住这里，就必须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从别的地方调兵过来。而这样的事，首都的那些家伙是绝对不会允许它发生的。
这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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