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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只能‘义绝’

    洛氏努力扯出一抹笑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不乐意,解释道:“大姑,‘和离’如果能行得通,小姑何至于‘义绝’?再说了,即便我们张家觉得无所谓,不过是多几双筷子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就算是亲舅家,为孩子多考虑一层,也是寄人离下不是?颜姐儿正是议亲的年纪自不必说,本就长得不好看,小姑这样作贱她,还怎么和好人家结亲?”

    张云梅迎上她面善里恶的嘴脸,冷横了她一眼:“是啊,难为你替孩子想得这么深远。”

    洛氏回以一抹讥笑:“我是亲舅母,还会害他们不成?”

    王家这边的徐氏和关氏一听,面上隐现难看,将洛氏的话掰开揉碎了细琢磨,就猜到这个人才是只想来‘劝和’的。

    屋里的女眷,来劝和的都有各自的盘算,盘算最多的一方自然是娘家人。

    比起‘和离’,‘义绝’的名声要更难听些。

    那代表什么?代表家族里有个‘施暴者’或是‘受害者’。

    王家有个‘施暴者’长辈,张家有个‘受害者’女眷,对两方的哥儿科考没有问题,但家族里出了这么个号人物,也是面上不光彩。

    而对两方的姐儿的议亲虽然也没有影响,却会被人想到‘女德’的教养上,多少会影响议亲的体面,极大可能会遭遇一番周折或婆家嫌弃。

    总归是团污点,沾上了要想擦掉,必须经过一翻议论和时间才能褪色。

    倘若是‘和离’,則是把婆家的颜面降到最低,而娘家人张家則是承受最多。

    ‘和离’后,张氏自然是要回张家的,为母者为子女谋深远,她想‘义绝’最终的目的是想带走孩子,那她即便愿意‘和离’,条件自然是三个孩子跟着她回张家,这是洛氏最不愿意看到和承受的结果。

    徐氏和关氏最清楚王负的德性,毕竟三房头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也是和谐共处的,三个孩子也是看着长大的,感情不能说多深厚,但起码是有的。

    她们能理解张氏决定‘义绝’是带着怎样的绝望,所以两房商量过的结果是劝两人‘和离’,把损颜面的伤害降到最低。

    毕竟王负和自家男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果王负被判‘伤妻有罪’后入狱,脸面损害最大的自然是他们王家。

    所以‘义绝’是万万不能的,这才改劝‘和离’,却不料洛氏已经阴阳怪气的把闭门羹放在台面讲清楚,如此一搅,张氏怎么可能同意‘和离’?

    一琢磨开,徐氏和关氏看向洛氏的目光都带着敌意,暗骂:真是个搅屎棍。

    所谓‘刀利割手,话利扎心’,洛氏的漂亮话里全是难听的丑话,清楚明白的当着亲戚的面告诉她,想‘和离’后带着三个孩子进张家,绝无可能。

    张云梅在洛氏和徐氏、关氏身上看了一圈,将三人的算计细细琢磨就品出来了。

    张氏也琢磨出来了,洛氏是不会允许她带着三个孩子回家的,两个妯娌是想将损颜面的事降到最低。

    看明白了之后,张氏对她们就没有了指望,原本也是没想依傍他们的,当不奢求对方的庇护,她的腰板似不自觉的硬挺起来,因为,孩子的庇护,只有她自己。

    张氏眸底溢出寒意与疏离,淡道:“不劳嫂嫂操心,我自己女儿的婚事自会安排。”

    对上洛氏不自然的神色,又道:“嫂嫂放心,我不会‘和离’的,您说得在理,哪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寄人篱下?”

    洛氏张嘴正要说什么,便又听张氏冷硬道:“我和王负,只能‘义绝’。”

    张云梅感觉到她不自觉的用力攥紧自己的手,便知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多么无奈和惶然。

    柔柔的一句话,把洛氏和徐氏、关氏三人震得心头一惊,手脚冰凉。

    刘嫲嫲急道:“四小姐,你这样做老夫人是要伤心的。”

    张氏感受到张云梅回握了自己的手一下,她眸底隐现难过,一脸无奈:“那便让母亲伤心一阵吧,我的命我自己认了,她摊上个这么不省心的女婿,这是她的命,她也得受着。”

    张云梅看着张氏,眸底一闪欣赏,总算为了三个孩子支棱起来了。刘嫲嫲一滞,和洛氏对视一眼,眼里都有无措。

    洛氏又拿回原来的话:“刚刚不是说了吗?官爷不会判的。”

    张氏朝她微微一笑:“嫂嫂放心,颜儿说,我们这边人证物证都有。”

    刚刚是她慌了神才会被牵着鼻子走,女儿早就跟她说过,王负将她们变卖的字据就是最好的证据,那两个半夜来‘拿货’的汉子就是人证,

    王负打妻儿一事村民也能做证,就算不能指望别人,里正的证词也是最有份量的。

    福嫲嫲朝她劝道:“三夫人,‘和离’也是可以的呀,不一定非要‘义绝’的。”

    徐氏温言道:“是啊,你若不愿意带着孩子回娘家,那……我们两家商量着给你置办个住处也是可以的。”

    关氏和善道:“对,万事好商量,方法多的是。”

    张云梅觉得这个法子也是可以的,按在妹妹肩膀的手拍了拍,暗示她可以考虑。

    洛氏听到王家那边的人主动包揽‘和离’后的首尾,自然不会继续说不能‘和离’的话,便道:“是啊,两位伯母都为孩子考虑到这个份上真是难得,小姑要三思啊。”

    说实话,听到两妯娌这样体恤,张氏不是没有心动,但一想到女儿再三交代的话,还是摇头:“颜儿不会同意我和离的。”

    见她还是油盐不进,洛氏面上一沉:“小姑,你这个当娘的没主意吗?怎么光听闺女的话?”

    张氏也拉下脸来:“嫂嫂的话真是可笑,我为何不能听自己女儿的话?自己的骨肉还会害我不成?你们看看外面的房模子,你们知道为什么要盖吗?那是因为房子久未修缮半夜被大风掀起来才盖的,你们试过半夜醒来被大雨泼过吗?

    颜儿一个姑娘家顶着风雨爬上房顶挪瓦拿命保护我们,你们又知道吗?她怕房子塌了砸到我们,第二天舔着脸求里正介绍个盖房师傅这才盖的房子,

    王负扔下的摊子凭什么是她在撑着,就因为她是我女儿她活该受着,我为什么不能听她的?我不听她的我还能听谁的?”

    张氏越说越急红了眼,如果不是死死忍着,又是要哭出来。

    徐氏和关氏没料到她们经历了那么多糟心事,不由沉默了,印象里,颜姐儿是个懦弱自卑的性子,没想到她居然撑起了一家子。

    洛氏没见过软性子的张氏这样强势过,被她说得一愣,忙讪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颜姐儿她迟早要嫁人的。”

    张氏点头:“对啊,那又如何,眼下不还没嫁人吗?这么好的一个闺女摊上这么个讨债父亲,我都不放心她嫁人了。”

    洛氏气结,看向刘嬷嬷,蹙眉示意她吱声,眉宇的烦燥更甚。

    刘嬷嬷艰难干巴巴道:“四小姐,我们也是为你家好,前些天,大娘子还念叨着颜姐儿的婚事呢,让人留意好的人家。”

    张氏皮笑肉不笑:“谢谢嫂嫂费心了。”

    洛氏听着她不阴不阳的话,胸口冒着一团火,隐而不发。

    徐氏和关氏也是从没见过这样不好说话的张氏,不知所措的看向福嬷嬷示意她想想法子。

    福嬷嬷想了想,问张氏道:“三夫人的意思是,这事还得颜姐儿点头?”

    未等张氏回应,屋外响起一声:“对。”

    屋内人一愣,闻声望去,与门口的王书颜目光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