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头
“呕......爸，这也太味了吧？”
陈风捏着鼻子，苦着脸对自己身边老爹抱怨道。
“啪！”
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老爹，突然灵活的跳起来抽了下儿子的脑门。
“都特么混到回来修理地球了还特么矫情！”
老爹愤怒的瞪着儿子，恨铁不成钢的道：
“从小读书不行，干活不行！练武有点门道吧，偏偏高不成低不就！托了关系让你去大城市给人当教练，你还把东家给打了！你特么这辈子能干成什么？以后就老老实实在家种地吧！照顾好这几个山头也饿不着你！”
“爸，我一个练古武的，你让我去给人家练跆拳道的当教练...结果那帮孙子打心眼里看不起我啊！”
陈风愁眉苦脸的听着自己老爹的唠叨，无奈的抱怨着：
“我自从小也没受过那种委屈啊，就跟他们打擂来着，谁知道他们那么弱啊！都没一个抗住我三拳的！”
“后来我才听说，这帮孙子之前跟隔壁卖婴幼儿用品的还发生过冲突，让人家店里几个大街打的躺了一地......”
“早知道他们那么不经打我下手轻点好了......”
老爹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夯货儿子，有点生气又有点心疼，感慨的伸手拍了拍儿子结实的臂膀。
白长了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一点心眼都没发育。
“踏实在家修理地球吧，咱们没那个大富贵的命。老实在家呆着吧，反正家里也不缺你这几个钱花。”
说罢就背着手忙自己的去了。
“儿子，别怨你爹哈。”
老爹刚走，一个扛着农具的中年妇女就从壮硕的陈风身后绕了出来，微笑着安慰自己儿子。
“也别听你爹瞎说，他年轻时候比你还虎呢，那时候国家举行无限制武林大会，你爹上去就把一个来凑数的对手给打残了......”
“虽然后来听说那小子是国外派来刺探咱们古武的间谍，也算活该。要不是那股虎劲，你娘我未必就能看上他。”
“无限制武林大会？最近怎么没听说过啊？”
陈风对父母的过往兴趣缺缺，倒是从老娘的话语里捕捉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元素。
中年妇女嗔怪的拍了下自家傻儿子，微眯着眼睛，怀念似得回忆道：
“就举办了那一届，伤亡太重，后来就不办了。后来你爹一身家传的武艺找不到用武之地，在外面混的四处碰壁，到头来还是回到这一亩三分地，包了这下这片山头打发日子。”
“你爹我在外面唯一的收获就是把你娘骗到手，只是苦了你娘跟我种了一辈子地！”
远处忙碌的老爹也微笑着朗声道。
陈风他娘闻言抬头冲自家老头子哈哈大笑，倒是毫不在意。
其实在陈风他娘的心里，这辈子过得还真算不上太苦。
自古穷文富武。
作为古老传武家族的陈家绝对算得上底蕴深厚，即是说家传的武艺，也是说深藏不漏的家族财富。
要知道传统武术修行过程中，只有不停的配合着药物和营养的加持，再加上修行者的天赋和努力，最终才能成长为一代高手。
高手之上要成为名镇一方的大师，则需要一些额外的机缘和感悟。
至于大师之上的一代宗师，那更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还要加上时间的沉淀和时代因素的影响。
侠以武犯禁。
一个法制健全，社会稳定的时代几乎不可能出现顶级的武学宗师。
一方面，武学造诣的进步必然要依靠海量的切磋来促进，大境界的感悟和突破甚至需要游走于生死边缘。
现代社会哪有那么多这种机会嘛，擂台上有规则限制的切磋，效果甚微。
东南亚、中东和南美或许有不少感应到生死危机的机会。
但是，大人，时代变了。
那几处地方，当你感到危机的时候，一般下一秒子弹就已经爆头了好不......
等你反应过来脑浆子都扬出三里地了。
另一方面，敢称为宗师的哪个手里不沾点血啊，就算不及张三丰甲子荡魔，至少得拿下几个叫得出名字的盗匪巨寇的人头吧。
现代社会，你要真拿了几个巨恶的人头，那你基本也上了通缉令了，警用手枪拿不下你，碰上火箭弹和装甲车，再厉害的大侠也得歇菜吧？
除非你降龙十八掌真的自带音响和特效......
又扯远了，回到陈家的情况上来。
陈风的父亲叫陈俊南，祖籍中原，家传的古拳法据说发源自两宋时期，发扬光大于明清，一脉相传从未断绝。
到了陈俊南父亲一代，经历过百年混乱的洗礼，陈家人口凋零，残余的分支散落全国各地。
陈俊南的父亲也是稀里糊涂的定居到了华国东北，依靠着仅剩的一点财力在社会安定之后包下了眼前几座山头，以种植各种农产品为生。
后来又做起了经销各地特产的生意。
倒是不经意间把家业又经营了起来，有了经济支撑的陈俊南也顺利传承了家传武术。
但是苦于没有用武之地，在外蹉跎了三十年，最终还是带着妻子吴娟回到了自家山头，安心经营起来。
这么多年下来，家财倒是积攒不少，就是这个傻儿子跟自己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甚至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保证营养和生活稳定的情况下，自幼习武的陈风，初中就长到了一米九。
要不是实在不好控制情绪和发力，陈风还真就跟着当年挖他的体校篮球队走了。
几场试训下来，踩废了三个试图垫他脚的队员。
要不是老陈家资颇丰，恐怕早就破产了。
倒也因此绝了老陈让儿子走体育这条路的心思。
高中毕业的陈风实在不是读书的材料，老陈便尝试着在附近城市给儿子开间武馆。
结果粗枝大叶的陈风着实不善经营，旁边教英语的、书法的、计算机的，甚至有教怎么哄孩子睡觉的都赚的盆满钵满，唯独陈风的武馆门可罗雀，
少有的几个学员也被陈风严格的要求和不甚友好的教学风格给吓跑了。
实在看不下去的陈俊南，只得让儿子关闭了武馆，托关系在中州给儿子找了一个教练的工作，结果没想是个跆拳道培训班，刚去两天就把同事打伤了七个。
虽然名义上是互相切磋，人家也没好意思索要赔偿，但是很明显陈风又混不下去了。
老陈只好无奈的打算把这几片承包的山头传给儿子，抓紧娶个媳妇，这辈子混个饿不死得了。
倒是陈风依然一片向武之心不死，整天嚷嚷着要切磋各路高手，还沉浸在自己一代宗师的幻想之中。
忙碌了一上午的一家三口，一起扛着农具向山下走去。
虽然雇了不少人帮忙打理山头，但是老陈自己也经常上山干活。
了解自家果树的长势的同时，也当是健身了。
有不少影视作品说武者是不能干农活的，容易把自己一身本事给废了。
在老陈看来纯属扯淡。
事实上只要不过分透支身体，适当的干点活当然是有益无害的。
“爸！我零花钱又没了，你抓紧再给我转点。”
老陈听了儿子的话，瞬间气的暴跳如雷，扔掉肩上的农具就要追打这个逆子。
“两万块不到一个星期就霍霍完了？你当家里有矿啊？”
吴娟一边拦着自己暴怒的丈夫，一边同样有点生气的看着儿子，脸上浮现出一股病态的殷红。
“小风你怎么回事？这阵子你连家门都没出过，这钱花哪去了？我记得你也不玩游戏啊！”
“我......我...哎呀，我有用啊！”
陈风一边躲避着老爹的攻击，一边期期艾艾的不知如何解释。
总不能明说自己全都给女主播刷礼物了吧？
“咳......咳咳!”
吴娟正两边招呼着，突然弯下腰痛苦的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不少细碎的血沫从指缝溢出。
父子二人赶紧停下打闹，神色悲戚而紧张的一左一右扶着吴娟坐在山道边休息。
“娟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医院吧！”
老陈心疼的小心建议。
“妈，咱们去大医院再试试吧？！”
陈风一米九的壮汉，此刻眼里泪水却止不住的打转。
吴娟闭着眼睛，慢慢缓过气来，伸手抓着这个世界上两个最牵挂的人的手。
强忍着病痛微笑着安慰道：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晚期啦！没必要强求了，多几天少几天又能咋样？有你俩在我身边就已经很知足了。”
“你俩啊！难道就忍心看我浑身插满管子，痛苦的躺在病床上度过这最后一段日子么？”
老陈心疼的摩挲着自己爱人那双饱经沧桑的手，倒是挺理解妻子的决定，强自微笑着冲儿子说道：
“傻小子你还不知道吧？那届武林大会，唯一一个死在擂台上的选手，就是因为出言不逊，被你娘被一剑挑断了咽喉！”
“啊？”
原本还在悲伤不已的陈风被老爹的突然爆料给惊掉了下巴。
一直以来，陈风以为自己父母只是会点拳脚的普通人，却没想到，二老都有这么奔放的过去。
看来小时候，自己因为调皮挨得那几次混合双打，只是自己承受能力的极限，而不是爸妈体力的极限啊。
“妈，那您的剑法怎么不传给我啊？”
陈风借机避开伤感的话题，净捡一些老妈爱听话题。
吴娟爽朗的笑着摸着自己傻大个儿子的脑袋。
“那剑法只适合女孩子学，你一米九的大个，耍起来像是狗熊玩绣花针，不好看，也学不到精髓。”
“原本想着给你生个妹妹，传下这套剑法，谁知道带孩子那么累，实在是不想生了。”
“后来又想，等你找了媳妇看看有没有机会传给她，没想到你这傻小子，二十多了还不开窍！”
说到这，吴娟没好气的在自己儿子脑袋上拍了一下。
这一上午，陈风的脑袋净挨揍了。
“看来是没机会咯，本来还想看着你娶妻生子，给你带带孩子，跟儿媳妇斗斗嘴来着。不争气的儿子......”
吴娟慈爱的揉了揉自家傻儿子的大脑袋。
眼中流露出的确实无尽留恋和不舍。
气氛一时又悲伤了起来。
老陈赶紧转移话题。
“过几天中州有个农产品展销会，邀请我好几次了，要不咱们一家三口去中州散散心？顺便也去祖坟看看。”
“那敢情好啊，那我下午赶紧去买几身衣服，到时候顺便去看看那帮打不过咱儿子的废物......”
吴娟笑着回应，起身拉着儿子和老头往山下走去。
陈风强笑着看着身边恩爱的父母，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二人那场被压了热度的宴会上发生的事。
生怕自己给了妈妈希望，然后再被现实戳破。
陈风从来没有像这样热切的希望那传说中的奇迹是真实存在的。
从来不敬神佛的陈风，忍不住在内心里无比虔诚的乞求着。
不管是路过的哪路神仙，只要能让自己遇到能够治愈癌症的药物，无论多么严苛的教规，自己下半辈子一定尽力去遵守！
仿佛冥冥之中真有神灵回应了陈风的祈祷。
裤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
陈风赶紧掏出来一看，一直推脱着没搭理自己的“欣欣向荣”居然回复了自己的私信。
“我可以帮你打听下，但是那药物是否有效我可不敢保证哈！”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谢谢！谢谢！真的特别感谢您！您和视频里一样美丽善良！”
陈风激动的用自己仅有一点哄女孩的话语，笨拙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你最好还是别抱有太大希望，还有，不要再给我刷礼物了，家里有病人的话，还是把钱花在治病上吧！”
屏幕前的刘欣，看着“八级大狂风”拙劣的讨好着自己，不由得撇了撇嘴。
昨晚跟周瑾简单的商量之后，两人还是决定帮这个“八级大狂风”一把。
如果没啥效果那就算了，要是真能救人一命何乐而不为呢？
据周瑾说，那个杨鸿除了逗逼的离谱以外，不像是什么坏人。
既然“八级大狂风”说他并不缺钱。
杨鸿又明显着急挣钱。
何不给两人牵个线呢？又不需要自己额外付出什么。
“你挑个时间来中州吧，我看能不能试着带你找找那个人。”
也是中州？陈风看到刘欣发来的消息倒是明显一怔。
那刚好一边陪母亲散心，一边试试那药是否有效。
一举两得。
陈风捏着鼻子，苦着脸对自己身边老爹抱怨道。
“啪！”
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老爹，突然灵活的跳起来抽了下儿子的脑门。
“都特么混到回来修理地球了还特么矫情！”
老爹愤怒的瞪着儿子，恨铁不成钢的道：
“从小读书不行，干活不行！练武有点门道吧，偏偏高不成低不就！托了关系让你去大城市给人当教练，你还把东家给打了！你特么这辈子能干成什么？以后就老老实实在家种地吧！照顾好这几个山头也饿不着你！”
“爸，我一个练古武的，你让我去给人家练跆拳道的当教练...结果那帮孙子打心眼里看不起我啊！”
陈风愁眉苦脸的听着自己老爹的唠叨，无奈的抱怨着：
“我自从小也没受过那种委屈啊，就跟他们打擂来着，谁知道他们那么弱啊！都没一个抗住我三拳的！”
“后来我才听说，这帮孙子之前跟隔壁卖婴幼儿用品的还发生过冲突，让人家店里几个大街打的躺了一地......”
“早知道他们那么不经打我下手轻点好了......”
老爹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夯货儿子，有点生气又有点心疼，感慨的伸手拍了拍儿子结实的臂膀。
白长了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一点心眼都没发育。
“踏实在家修理地球吧，咱们没那个大富贵的命。老实在家呆着吧，反正家里也不缺你这几个钱花。”
说罢就背着手忙自己的去了。
“儿子，别怨你爹哈。”
老爹刚走，一个扛着农具的中年妇女就从壮硕的陈风身后绕了出来，微笑着安慰自己儿子。
“也别听你爹瞎说，他年轻时候比你还虎呢，那时候国家举行无限制武林大会，你爹上去就把一个来凑数的对手给打残了......”
“虽然后来听说那小子是国外派来刺探咱们古武的间谍，也算活该。要不是那股虎劲，你娘我未必就能看上他。”
“无限制武林大会？最近怎么没听说过啊？”
陈风对父母的过往兴趣缺缺，倒是从老娘的话语里捕捉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元素。
中年妇女嗔怪的拍了下自家傻儿子，微眯着眼睛，怀念似得回忆道：
“就举办了那一届，伤亡太重，后来就不办了。后来你爹一身家传的武艺找不到用武之地，在外面混的四处碰壁，到头来还是回到这一亩三分地，包了这下这片山头打发日子。”
“你爹我在外面唯一的收获就是把你娘骗到手，只是苦了你娘跟我种了一辈子地！”
远处忙碌的老爹也微笑着朗声道。
陈风他娘闻言抬头冲自家老头子哈哈大笑，倒是毫不在意。
其实在陈风他娘的心里，这辈子过得还真算不上太苦。
自古穷文富武。
作为古老传武家族的陈家绝对算得上底蕴深厚，即是说家传的武艺，也是说深藏不漏的家族财富。
要知道传统武术修行过程中，只有不停的配合着药物和营养的加持，再加上修行者的天赋和努力，最终才能成长为一代高手。
高手之上要成为名镇一方的大师，则需要一些额外的机缘和感悟。
至于大师之上的一代宗师，那更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还要加上时间的沉淀和时代因素的影响。
侠以武犯禁。
一个法制健全，社会稳定的时代几乎不可能出现顶级的武学宗师。
一方面，武学造诣的进步必然要依靠海量的切磋来促进，大境界的感悟和突破甚至需要游走于生死边缘。
现代社会哪有那么多这种机会嘛，擂台上有规则限制的切磋，效果甚微。
东南亚、中东和南美或许有不少感应到生死危机的机会。
但是，大人，时代变了。
那几处地方，当你感到危机的时候，一般下一秒子弹就已经爆头了好不......
等你反应过来脑浆子都扬出三里地了。
另一方面，敢称为宗师的哪个手里不沾点血啊，就算不及张三丰甲子荡魔，至少得拿下几个叫得出名字的盗匪巨寇的人头吧。
现代社会，你要真拿了几个巨恶的人头，那你基本也上了通缉令了，警用手枪拿不下你，碰上火箭弹和装甲车，再厉害的大侠也得歇菜吧？
除非你降龙十八掌真的自带音响和特效......
又扯远了，回到陈家的情况上来。
陈风的父亲叫陈俊南，祖籍中原，家传的古拳法据说发源自两宋时期，发扬光大于明清，一脉相传从未断绝。
到了陈俊南父亲一代，经历过百年混乱的洗礼，陈家人口凋零，残余的分支散落全国各地。
陈俊南的父亲也是稀里糊涂的定居到了华国东北，依靠着仅剩的一点财力在社会安定之后包下了眼前几座山头，以种植各种农产品为生。
后来又做起了经销各地特产的生意。
倒是不经意间把家业又经营了起来，有了经济支撑的陈俊南也顺利传承了家传武术。
但是苦于没有用武之地，在外蹉跎了三十年，最终还是带着妻子吴娟回到了自家山头，安心经营起来。
这么多年下来，家财倒是积攒不少，就是这个傻儿子跟自己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甚至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保证营养和生活稳定的情况下，自幼习武的陈风，初中就长到了一米九。
要不是实在不好控制情绪和发力，陈风还真就跟着当年挖他的体校篮球队走了。
几场试训下来，踩废了三个试图垫他脚的队员。
要不是老陈家资颇丰，恐怕早就破产了。
倒也因此绝了老陈让儿子走体育这条路的心思。
高中毕业的陈风实在不是读书的材料，老陈便尝试着在附近城市给儿子开间武馆。
结果粗枝大叶的陈风着实不善经营，旁边教英语的、书法的、计算机的，甚至有教怎么哄孩子睡觉的都赚的盆满钵满，唯独陈风的武馆门可罗雀，
少有的几个学员也被陈风严格的要求和不甚友好的教学风格给吓跑了。
实在看不下去的陈俊南，只得让儿子关闭了武馆，托关系在中州给儿子找了一个教练的工作，结果没想是个跆拳道培训班，刚去两天就把同事打伤了七个。
虽然名义上是互相切磋，人家也没好意思索要赔偿，但是很明显陈风又混不下去了。
老陈只好无奈的打算把这几片承包的山头传给儿子，抓紧娶个媳妇，这辈子混个饿不死得了。
倒是陈风依然一片向武之心不死，整天嚷嚷着要切磋各路高手，还沉浸在自己一代宗师的幻想之中。
忙碌了一上午的一家三口，一起扛着农具向山下走去。
虽然雇了不少人帮忙打理山头，但是老陈自己也经常上山干活。
了解自家果树的长势的同时，也当是健身了。
有不少影视作品说武者是不能干农活的，容易把自己一身本事给废了。
在老陈看来纯属扯淡。
事实上只要不过分透支身体，适当的干点活当然是有益无害的。
“爸！我零花钱又没了，你抓紧再给我转点。”
老陈听了儿子的话，瞬间气的暴跳如雷，扔掉肩上的农具就要追打这个逆子。
“两万块不到一个星期就霍霍完了？你当家里有矿啊？”
吴娟一边拦着自己暴怒的丈夫，一边同样有点生气的看着儿子，脸上浮现出一股病态的殷红。
“小风你怎么回事？这阵子你连家门都没出过，这钱花哪去了？我记得你也不玩游戏啊！”
“我......我...哎呀，我有用啊！”
陈风一边躲避着老爹的攻击，一边期期艾艾的不知如何解释。
总不能明说自己全都给女主播刷礼物了吧？
“咳......咳咳!”
吴娟正两边招呼着，突然弯下腰痛苦的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不少细碎的血沫从指缝溢出。
父子二人赶紧停下打闹，神色悲戚而紧张的一左一右扶着吴娟坐在山道边休息。
“娟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医院吧！”
老陈心疼的小心建议。
“妈，咱们去大医院再试试吧？！”
陈风一米九的壮汉，此刻眼里泪水却止不住的打转。
吴娟闭着眼睛，慢慢缓过气来，伸手抓着这个世界上两个最牵挂的人的手。
强忍着病痛微笑着安慰道：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晚期啦！没必要强求了，多几天少几天又能咋样？有你俩在我身边就已经很知足了。”
“你俩啊！难道就忍心看我浑身插满管子，痛苦的躺在病床上度过这最后一段日子么？”
老陈心疼的摩挲着自己爱人那双饱经沧桑的手，倒是挺理解妻子的决定，强自微笑着冲儿子说道：
“傻小子你还不知道吧？那届武林大会，唯一一个死在擂台上的选手，就是因为出言不逊，被你娘被一剑挑断了咽喉！”
“啊？”
原本还在悲伤不已的陈风被老爹的突然爆料给惊掉了下巴。
一直以来，陈风以为自己父母只是会点拳脚的普通人，却没想到，二老都有这么奔放的过去。
看来小时候，自己因为调皮挨得那几次混合双打，只是自己承受能力的极限，而不是爸妈体力的极限啊。
“妈，那您的剑法怎么不传给我啊？”
陈风借机避开伤感的话题，净捡一些老妈爱听话题。
吴娟爽朗的笑着摸着自己傻大个儿子的脑袋。
“那剑法只适合女孩子学，你一米九的大个，耍起来像是狗熊玩绣花针，不好看，也学不到精髓。”
“原本想着给你生个妹妹，传下这套剑法，谁知道带孩子那么累，实在是不想生了。”
“后来又想，等你找了媳妇看看有没有机会传给她，没想到你这傻小子，二十多了还不开窍！”
说到这，吴娟没好气的在自己儿子脑袋上拍了一下。
这一上午，陈风的脑袋净挨揍了。
“看来是没机会咯，本来还想看着你娶妻生子，给你带带孩子，跟儿媳妇斗斗嘴来着。不争气的儿子......”
吴娟慈爱的揉了揉自家傻儿子的大脑袋。
眼中流露出的确实无尽留恋和不舍。
气氛一时又悲伤了起来。
老陈赶紧转移话题。
“过几天中州有个农产品展销会，邀请我好几次了，要不咱们一家三口去中州散散心？顺便也去祖坟看看。”
“那敢情好啊，那我下午赶紧去买几身衣服，到时候顺便去看看那帮打不过咱儿子的废物......”
吴娟笑着回应，起身拉着儿子和老头往山下走去。
陈风强笑着看着身边恩爱的父母，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二人那场被压了热度的宴会上发生的事。
生怕自己给了妈妈希望，然后再被现实戳破。
陈风从来没有像这样热切的希望那传说中的奇迹是真实存在的。
从来不敬神佛的陈风，忍不住在内心里无比虔诚的乞求着。
不管是路过的哪路神仙，只要能让自己遇到能够治愈癌症的药物，无论多么严苛的教规，自己下半辈子一定尽力去遵守！
仿佛冥冥之中真有神灵回应了陈风的祈祷。
裤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
陈风赶紧掏出来一看，一直推脱着没搭理自己的“欣欣向荣”居然回复了自己的私信。
“我可以帮你打听下，但是那药物是否有效我可不敢保证哈！”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谢谢！谢谢！真的特别感谢您！您和视频里一样美丽善良！”
陈风激动的用自己仅有一点哄女孩的话语，笨拙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你最好还是别抱有太大希望，还有，不要再给我刷礼物了，家里有病人的话，还是把钱花在治病上吧！”
屏幕前的刘欣，看着“八级大狂风”拙劣的讨好着自己，不由得撇了撇嘴。
昨晚跟周瑾简单的商量之后，两人还是决定帮这个“八级大狂风”一把。
如果没啥效果那就算了，要是真能救人一命何乐而不为呢？
据周瑾说，那个杨鸿除了逗逼的离谱以外，不像是什么坏人。
既然“八级大狂风”说他并不缺钱。
杨鸿又明显着急挣钱。
何不给两人牵个线呢？又不需要自己额外付出什么。
“你挑个时间来中州吧，我看能不能试着带你找找那个人。”
也是中州？陈风看到刘欣发来的消息倒是明显一怔。
那刚好一边陪母亲散心，一边试试那药是否有效。
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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