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暴怒的母亲
“我亲爱的孩子，这是你的妈妈留给你的第四十二封信，你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祝你生日快乐，耶。”一个穿着厚重防护服的少女在屏幕里开心的鼓着掌，“仔细算起，你已经比妈妈现在大了二十多岁了，成了妈妈都想象不到的样子了呢，现在的生活开心吗，不知道你的孩子是不是已经长到跟妈妈一样大的岁数了呢？糟糕，是不是就连你都快要当爷爷奶奶了呢。”少女举起手指心算了一下，突然释然的笑了，“如果你也成了爷爷奶奶，说明你们现在过得一定比妈妈好呀，应该已经在一颗跟地球相似的行星上扎根了吧，也许已经建起了雄伟的城市，吃着妈妈想象不到的各种好东西吧。”
黑暗中响起了一阵啜泣声，随后眼泪滴落在屏幕中的少女脸上，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少女没有继续想象下去，她扶着镜头小声的说：“如果妈妈可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该多好呀，如果妈妈可以牵着你的手该多好呀，如果地球不会毁灭该多好呀。”她想擦擦自己的泪水，防护服厚重的面罩上只有一层灰蒙蒙的雪可供拭去，反复擦了几次以后似乎才想起自己带着面罩这件事，想到这里她破涕为笑：“这次的生日祝福就到这里啦，妈妈要去巡视通讯线路啦，再见。”
屏幕上的播放结束了，啜泣声仍未停止，一直持续到屏幕因为没有操作而熄灭之后，才有一个留着长发的身影站了起来，打开了这间昏暗舱室的灯光。“诺雅，为什么要突然给我播放这段影像呢？明明已经是四百年前录制的了。”MAMA的眼眶通红，发丝上沾着泪滴，颤抖着看着手中的屏幕，“女士，今天是您的四十二岁生日，祝您生日快乐。”
MAMA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脸抽噎着说道：“诺雅，我已经一百零四岁了，不是四十二岁，我的朋友们，我的家，都已经离我而去了，我养大的那些孩子们，头发都已经全白了，我越想忘记这些事，你却记得越清楚，还要特意提醒我这一切不是我在冷冻仓里做的长梦，是我已经受到的最大的惩罚，你可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女士，庆祝您的生日并播放您母亲的祝愿是您在二十岁时为我设置的，我只是在执行您的命令。”诺雅没有对刚刚MAMA的控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机械的回应着自己的职责，MAMA猛地将手中的屏幕砸在了地板上，摔的稀烂。
“女士，损坏设备并没有意义。”“我知道。”MAMA扯过房间里的另一块屏幕，猛地从支架上拔下，往墙上狠狠地砸了下去，破裂的元器件划得她满手都是鲜血，“女士，您受伤了，请前往医疗终端接受治疗。”“我知道。”MAMA拔掉了房间中的扩音器，狠狠丢在地板上碾了又碾，“女士，损毁我的交互设备并不能对我造成任何影响。”诺雅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我知道。”MAMA做完这一切，平静的坐回床上，扯下一块毛巾包住了自己手上的伤。
“我只是在迁怒于你，诺雅。”MAMA看着没有任何东西存在的地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啪”的一声杂音后，响起的是小奇吃痛的叫声，她看着断掉的吉他弦瘪了瘪嘴，朝其他成员道了个歉，扭头去给手上的电吉他更换新的琴弦去了，白矾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味着刚才的合奏，乐队合奏比独自练习钢琴要复杂的多，也要有趣许多，他手上的乐器也从那台巨大的钢琴换成了一片轻薄的电子键盘。
20世纪开始流行的四人乐队体制中，键盘手要负责除了乐队成员手里乐器以外所有的音色，这包含了许多白矾从未体验过的旧地球乐器与电子效果器，按照云姐的要求，他除了自己本职工作的钢琴节奏音外还要负责五到六种音色，包括吹奏乐系的小号和单簧管，尽管音乐教室里还没有复原出这两样乐器的实体，通过软件合成这些音色已经是旧地球时代就很成熟的技术了。
用手中的电子乐键盘奏出合适的小号曲调着实废了白矾一番功夫，一开始他只能从记忆库中观摩小号的演奏画面来模仿，合到乐队的演出节奏时自然乱的一塌糊涂，按照钢琴的弹奏节奏又显得不像小号，云姐索性让小奇和DD在一旁休息，自己专门挎着贝斯领着白矾练习了好一阵子才帮白矾掌握住要领，这种练习重复了许多遍以后，白矾才算第一次完成了键盘手的职责。
完成了一天的练习以后，云姐早早的带着小奇离开了音乐教室，白矾刚坐在钢琴前就注意到还停在教室里的DD，今天他的机械臂敲出的鼓点依然可以用完美无缺来形容，看起来不像是要练习架子鼓的样子，他身下的驱动轮缓缓作动把他挪到了白矾的钢琴前，屏幕上露出一个有心事的表情问到：“小白，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帮忙，你今天可以稍微把练习延后一点不？”
“怎么了DD？”白矾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桶型机器人，“我想借你脑袋里的数据库搜索一个东西，以我的权限在舰上资料库里无权查询医疗资料，我想知道幻痛该怎么缓解。”“幻痛？”白矾在记忆库里开始快速翻找起来，“你指的是感觉到失去的肢体在痛？”“没错，我这副样子，理论上应该不会有任何痛觉才对，但是从昨天开始我却总是觉得自己的肚子在隐隐作痛。”“肚子？”白矾看了看DD身上应该算是“肚子”的部分，复合材料外壳下应该只有一台负责供电的超小型反应堆才对。
“你有没有试过把自己的反应堆拆掉？是不是故障了？”白矾凑上去敲了敲DD身上算是“肚子”的部分，DD的屏幕上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当然拆过，甚至我用房间里的维修臂把全身都拆开试了试，一点都没有用，不知道旧地球时代是怎么缓解的，有没有什么好用的办法。”“呃，只查到些靠运动和工作转移注意力的办法。”白矾无奈的摊了摊手，“但是你用你的机械臂和驱动轮动的再多，也算不上是运动吧。”DD的屏幕上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
“哦？孩子，这么晚了你还在啊。”音乐教室的门开了，那个“麻烦”的陌生女人又出现在教室的另一头，她看起来有些疲惫，头上的白发看起来都似乎多了些，她重重的靠在讲台旁打了个招呼：“我又来听你们的演奏了，你昨天的朋友没来吗？”“呃，阿姨，我朋友有点麻烦需要处理。”白矾拍了拍一旁的DD，DD的屏幕上蹦出一个问号：“小白，她谁啊？”
“朋友？你说的是这台机器？”陌生女人好奇的看了看DD，脸上挤出一副讪笑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会把机器人当成朋友，它只是遵照程序回应你罢了，如果出了毛病，关掉它，恢复出厂状态，再启动，就好了。”“你说谁是机器人呢，我可是活生生的人……”DD有点不开心，机械臂高高的举起，陌生女人的视线一刻都没有落在DD身上，她轻声吩咐道：“诺雅，按我说的方法修好它。”
“遵命，女士。”诺雅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随后走廊上的两台工程机器被激活，直接冲进教室举起了DD，不顾他生气的声音取下了它背后的维修盖板，DD刚要伸手去推开工程机器，突然失去了动力，屏幕也黑了下去，经过几秒后才重新点亮，他狐疑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咦，不疼了？”
白矾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突然被一种可怕的猜想充满，“DD，你还记得我吗？”DD的屏幕上弹出一个问号：“当然记得你啊小白。”“那你还记得你刚刚在做什么吗？”“不是在问你关于幻痛的话题吗？”白矾松了一口气，他生怕陌生女人口中的“恢复出厂设置”会把DD的记忆给抹掉，变成一台普普通通的服务机器人。
“奇怪，你看起来和普通的机器人不怎么像嘛。”陌生女人凑上来摸了摸DD的外壳，“我可是个真正的人类，只不过因为新世代计划才转变成了这个样子而已。”DD生气的抗议起来：“阿姨，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像刚才那样强行重启我可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新世代计划？”陌生女人显然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虽然我印象里旧地球时代就完成过把人的意识数据化的研究，但是这个所谓的新世代计划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创作崭新的人类啦，阿姨，你不会连这点想象力都没有吧。”DD叉着“腰”，得意的介绍起自己：“作为完全数据化的人类，我可以任意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可以承载的机械上，一个人就能操作整支工程机队完成采掘工作，还能驾驶机神来保卫移民舰哦。”“可你的生活怎么办？”陌生女人的脸上涌现出许多担忧：“你该怎么品尝美味的食物，该怎么跟人相爱，组成家庭，留下孩子呢？”
“啊，这个嘛。”DD的嘴巴有些打结，“我被数据化的初衷就是为了探索人类未来的发展方向，做不到也无所谓嘛。”“探索发展方向就要牺牲你这样的孩子吗？你是自愿参与的吗？”“呃，自愿什么的，我倒是不记得了。”陌生女人的脸上有些怒气，她抓着DD的手微微颤抖，自言自语道：“把懵懂的孩子当成实验品，这就是现在的委员会吗？连伦理和道德都打算遵守，也配领导这艘船吗？”白矾眼见气氛有些失控，赶忙站起来圆场：“阿姨，阿姨，别那么激动。”
“抱歉了，孩子。”陌生女人深吸了一口气，顺便拍了拍DD的外壳：“也跟你说声对不起，阿姨刚才不了解你，冒犯了你，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说罢便起身离开了教室。
此时白矾还不知道这番对话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黑暗中响起了一阵啜泣声，随后眼泪滴落在屏幕中的少女脸上，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少女没有继续想象下去，她扶着镜头小声的说：“如果妈妈可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该多好呀，如果妈妈可以牵着你的手该多好呀，如果地球不会毁灭该多好呀。”她想擦擦自己的泪水，防护服厚重的面罩上只有一层灰蒙蒙的雪可供拭去，反复擦了几次以后似乎才想起自己带着面罩这件事，想到这里她破涕为笑：“这次的生日祝福就到这里啦，妈妈要去巡视通讯线路啦，再见。”
屏幕上的播放结束了，啜泣声仍未停止，一直持续到屏幕因为没有操作而熄灭之后，才有一个留着长发的身影站了起来，打开了这间昏暗舱室的灯光。“诺雅，为什么要突然给我播放这段影像呢？明明已经是四百年前录制的了。”MAMA的眼眶通红，发丝上沾着泪滴，颤抖着看着手中的屏幕，“女士，今天是您的四十二岁生日，祝您生日快乐。”
MAMA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脸抽噎着说道：“诺雅，我已经一百零四岁了，不是四十二岁，我的朋友们，我的家，都已经离我而去了，我养大的那些孩子们，头发都已经全白了，我越想忘记这些事，你却记得越清楚，还要特意提醒我这一切不是我在冷冻仓里做的长梦，是我已经受到的最大的惩罚，你可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女士，庆祝您的生日并播放您母亲的祝愿是您在二十岁时为我设置的，我只是在执行您的命令。”诺雅没有对刚刚MAMA的控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机械的回应着自己的职责，MAMA猛地将手中的屏幕砸在了地板上，摔的稀烂。
“女士，损坏设备并没有意义。”“我知道。”MAMA扯过房间里的另一块屏幕，猛地从支架上拔下，往墙上狠狠地砸了下去，破裂的元器件划得她满手都是鲜血，“女士，您受伤了，请前往医疗终端接受治疗。”“我知道。”MAMA拔掉了房间中的扩音器，狠狠丢在地板上碾了又碾，“女士，损毁我的交互设备并不能对我造成任何影响。”诺雅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我知道。”MAMA做完这一切，平静的坐回床上，扯下一块毛巾包住了自己手上的伤。
“我只是在迁怒于你，诺雅。”MAMA看着没有任何东西存在的地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啪”的一声杂音后，响起的是小奇吃痛的叫声，她看着断掉的吉他弦瘪了瘪嘴，朝其他成员道了个歉，扭头去给手上的电吉他更换新的琴弦去了，白矾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味着刚才的合奏，乐队合奏比独自练习钢琴要复杂的多，也要有趣许多，他手上的乐器也从那台巨大的钢琴换成了一片轻薄的电子键盘。
20世纪开始流行的四人乐队体制中，键盘手要负责除了乐队成员手里乐器以外所有的音色，这包含了许多白矾从未体验过的旧地球乐器与电子效果器，按照云姐的要求，他除了自己本职工作的钢琴节奏音外还要负责五到六种音色，包括吹奏乐系的小号和单簧管，尽管音乐教室里还没有复原出这两样乐器的实体，通过软件合成这些音色已经是旧地球时代就很成熟的技术了。
用手中的电子乐键盘奏出合适的小号曲调着实废了白矾一番功夫，一开始他只能从记忆库中观摩小号的演奏画面来模仿，合到乐队的演出节奏时自然乱的一塌糊涂，按照钢琴的弹奏节奏又显得不像小号，云姐索性让小奇和DD在一旁休息，自己专门挎着贝斯领着白矾练习了好一阵子才帮白矾掌握住要领，这种练习重复了许多遍以后，白矾才算第一次完成了键盘手的职责。
完成了一天的练习以后，云姐早早的带着小奇离开了音乐教室，白矾刚坐在钢琴前就注意到还停在教室里的DD，今天他的机械臂敲出的鼓点依然可以用完美无缺来形容，看起来不像是要练习架子鼓的样子，他身下的驱动轮缓缓作动把他挪到了白矾的钢琴前，屏幕上露出一个有心事的表情问到：“小白，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帮忙，你今天可以稍微把练习延后一点不？”
“怎么了DD？”白矾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桶型机器人，“我想借你脑袋里的数据库搜索一个东西，以我的权限在舰上资料库里无权查询医疗资料，我想知道幻痛该怎么缓解。”“幻痛？”白矾在记忆库里开始快速翻找起来，“你指的是感觉到失去的肢体在痛？”“没错，我这副样子，理论上应该不会有任何痛觉才对，但是从昨天开始我却总是觉得自己的肚子在隐隐作痛。”“肚子？”白矾看了看DD身上应该算是“肚子”的部分，复合材料外壳下应该只有一台负责供电的超小型反应堆才对。
“你有没有试过把自己的反应堆拆掉？是不是故障了？”白矾凑上去敲了敲DD身上算是“肚子”的部分，DD的屏幕上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当然拆过，甚至我用房间里的维修臂把全身都拆开试了试，一点都没有用，不知道旧地球时代是怎么缓解的，有没有什么好用的办法。”“呃，只查到些靠运动和工作转移注意力的办法。”白矾无奈的摊了摊手，“但是你用你的机械臂和驱动轮动的再多，也算不上是运动吧。”DD的屏幕上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
“哦？孩子，这么晚了你还在啊。”音乐教室的门开了，那个“麻烦”的陌生女人又出现在教室的另一头，她看起来有些疲惫，头上的白发看起来都似乎多了些，她重重的靠在讲台旁打了个招呼：“我又来听你们的演奏了，你昨天的朋友没来吗？”“呃，阿姨，我朋友有点麻烦需要处理。”白矾拍了拍一旁的DD，DD的屏幕上蹦出一个问号：“小白，她谁啊？”
“朋友？你说的是这台机器？”陌生女人好奇的看了看DD，脸上挤出一副讪笑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会把机器人当成朋友，它只是遵照程序回应你罢了，如果出了毛病，关掉它，恢复出厂状态，再启动，就好了。”“你说谁是机器人呢，我可是活生生的人……”DD有点不开心，机械臂高高的举起，陌生女人的视线一刻都没有落在DD身上，她轻声吩咐道：“诺雅，按我说的方法修好它。”
“遵命，女士。”诺雅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随后走廊上的两台工程机器被激活，直接冲进教室举起了DD，不顾他生气的声音取下了它背后的维修盖板，DD刚要伸手去推开工程机器，突然失去了动力，屏幕也黑了下去，经过几秒后才重新点亮，他狐疑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咦，不疼了？”
白矾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突然被一种可怕的猜想充满，“DD，你还记得我吗？”DD的屏幕上弹出一个问号：“当然记得你啊小白。”“那你还记得你刚刚在做什么吗？”“不是在问你关于幻痛的话题吗？”白矾松了一口气，他生怕陌生女人口中的“恢复出厂设置”会把DD的记忆给抹掉，变成一台普普通通的服务机器人。
“奇怪，你看起来和普通的机器人不怎么像嘛。”陌生女人凑上来摸了摸DD的外壳，“我可是个真正的人类，只不过因为新世代计划才转变成了这个样子而已。”DD生气的抗议起来：“阿姨，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像刚才那样强行重启我可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新世代计划？”陌生女人显然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虽然我印象里旧地球时代就完成过把人的意识数据化的研究，但是这个所谓的新世代计划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创作崭新的人类啦，阿姨，你不会连这点想象力都没有吧。”DD叉着“腰”，得意的介绍起自己：“作为完全数据化的人类，我可以任意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可以承载的机械上，一个人就能操作整支工程机队完成采掘工作，还能驾驶机神来保卫移民舰哦。”“可你的生活怎么办？”陌生女人的脸上涌现出许多担忧：“你该怎么品尝美味的食物，该怎么跟人相爱，组成家庭，留下孩子呢？”
“啊，这个嘛。”DD的嘴巴有些打结，“我被数据化的初衷就是为了探索人类未来的发展方向，做不到也无所谓嘛。”“探索发展方向就要牺牲你这样的孩子吗？你是自愿参与的吗？”“呃，自愿什么的，我倒是不记得了。”陌生女人的脸上有些怒气，她抓着DD的手微微颤抖，自言自语道：“把懵懂的孩子当成实验品，这就是现在的委员会吗？连伦理和道德都打算遵守，也配领导这艘船吗？”白矾眼见气氛有些失控，赶忙站起来圆场：“阿姨，阿姨，别那么激动。”
“抱歉了，孩子。”陌生女人深吸了一口气，顺便拍了拍DD的外壳：“也跟你说声对不起，阿姨刚才不了解你，冒犯了你，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说罢便起身离开了教室。
此时白矾还不知道这番对话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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