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她比烟花寂寞（下）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紫光联邦长年处于战争状态，周边除了精灵爱好和平以外，基本都是以掠夺起家的种族，所以保证兵源充足一直是上层头疼的事情，联邦对于生育的奖励很高，平均每生一胎都可以领取长达三年的生育基金，加上从初等教育到高等教育全部减免学费的政策，使得紫光联邦的人口数量一直维持在世代更替的平均水平。
出生率高只能保证兵源稳定，但阵亡率高所引发的社会问题更为严重，以性别比失衡来说，目前男女比例达到了惊人的1:2.5，以至于各大医院的X光业务在上层看来直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堕胎离合法化仅一步之遥。
家都快要保不住了，就不必谈什么人权问题，女性地位在紫光联邦也就略高于封建社会，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丁级文明的社会形态，对的，紫光联邦只是丁级文明，虽然它的军事科技水平达到了丙级，但在宇宙文明评定目录上，紫光联邦被归为丁级，一个文明的等级不是看某一项的长处，而是综合实力。
暗流涌动下的紫光联邦，一直处于高压状态，人们的生存条件恶劣，经济基本依赖自主的内循环，唯一能够对外通商的几项资源，现在还被雾霭帝国抢了一块，各种压力下的紫光联邦，日子并不好过。
“我只是来通知你们的，不是来征求你们的意见！”男孩是铁了心要参军，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给我回来！”阿秀想追，猛然间才记起店里有客人，被弟弟参军的事情一搅和，脑子处于懵逼的状态，这顿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但业务大概率要黄。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阿明似乎早就知道结果一般，对自己儿子的决定没发表意见，全程冷眼旁观。
“爸！你也不劝劝他！”阿秀气得一跺脚，转身就出了门，去寻自己的弟弟，说什么也要让他回心转意，把入伍申请取消。
“我们继续聊涂层，不知道客人是准备买回去自己动手，还是在店里改装。”阿明显然分得清主次，不管发生天大的事，得先保住饭碗，有了业务才有收入，有了收入才能生存，其它的事情一律往后排。
“就店里改装吧，我对涂层有研究，但是对如何涂抹可是外行，费用这块你给个实惠。”简单的交谈中郑幕已经认同了对方的专业，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才会放心，当然，能省一些是一些，别小看那点钱，勤俭节约可是美德。
“给您打95折吧，涂层的价格很透明了，我也就赚点手工费。”不管是高分子材料，还是生物体液，或者合成材料，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对生物有毒的物质，抛开剂量谈毒性是耍流氓，但对于长期从事这行的人来说，日积月累下的毒素早晚有一天达到临界点，都是拿生命在讨生活，郑幕可以理解这种底层的无奈。
“现在也不早了，我明儿再过来，对了，你是什么时间开始营业的？”郑幕站起身，已经准备回去。
“早上9点，你随时可以过来，这是地址，你录一下。”阿明把坐标投射进郑幕的电子仪，这样就不用担心会迷路。
“滴滴滴~！”恰好电子仪也传来声音，提醒郑幕有消息进来。
零号表示收到，后天下午两人再细谈。
离开阿明科技，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夜色下的城市展现了它的另一面，清冷的街道除了一些下班的行人，就是车水马龙的车流，以及少数半空呼啸而过的飞梭，像郑幕这样闲逛的家伙特别刺眼，全民皆兵的社会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人们眼中尽是紧迫的神色。这个时代虽然有着许多娱乐项目，但大多和底层无关，生存的压力让他们耗尽除了睡眠外的大部分时间，只为换取那微薄的收入，电子娱乐产业蓬勃发展，辛苦了一天的社畜们，只想回家简单吃个饭，然后进入虚拟的VR拟真世界，寻求一丝慰藉。
最受欢迎的当然是各类扮演服务，从定制游戏到模拟世界，从电子鸦片到精神咖麻，垄断集团利用各种科技手段，蚕食着底层向上的希望，阶级被缓慢固化成一座又一座的壁垒，坚固而持久。
“嘿，兄弟，入会吗？燎原互助会，帮你走出人生低谷。”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拦住郑幕，向他介绍自己的组织。
“不了不了，我没兴趣。”郑幕摆了摆手，这种大街上直接拉人的组织偶能遇到，说白了，社会福利不健全，人民生活朝不保夕的日子，总会诞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组织。
“了解一下，燎原互助旨在帮助底层人民走出困境，如果遇到困难可以联系我们！”对面的女孩看上去也就20出头，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将一张宣传单塞给郑幕，两人也不打扰，从身旁走过，继续他们的事业。
这样不纠缠的组织还是挺少见的，看来这什么燎原互助会有点东西，郑幕对这种组织没啥兴趣，很多都是借着各类高大上的口号聚集会员，实际不是传销就是传教，也算是紫光联邦一大人文风景了。
沿着街道进入小巷，说是小巷，其实还算干净整洁，路灯也尽忠职守的工作着，郑幕的感知很高，对于空间中细小的波动特别敏感，左侧拐角的垃圾堆里响起物体翻动的声音，大概是拾荒者又在淘宝了吧，后方的阴暗角落聚集了三五人员，忽明忽暗的亮点中飘起阵阵轻雾，估摸是抽着烟聊天打发时间，前面不远一对情侣靠着墙面进行深入交流，丝毫不怕有人路过，果然还是年轻人会玩。
“嘿，小妞，一个人啊，要不要一起玩玩？”尖细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出一股不怀好意，阿秀低着头想要快速通过路口，没想到还是被几个无业游民给堵住。
“走开，不然我报警了！”阿秀抬起手臂，手腕的电子仪已经激活，只需要一个指令就能呼叫电子警察。
“嘿，你叫呗，你看看是电子警察快，还是我的手刀快！”讲话的是一名刀疤男，左脸的疤痕从眉角延伸至嘴唇，看得出也是经历了大阵仗的家伙。
“我兄弟觉得你好看，想邀你去喝喝酒，给个面子吧。”
阿秀立马按下报警按钮，记忆中的蜂鸣声并未响起。
“哈哈，这屏蔽器还是给力，小妹妹，你的电子仪该更新啦，这种老旧型号，我十年前都不用了。”刀疤男不忘出言嘲讽。
阿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恐惧，追出店铺之后虽然找到了弟弟，但是两人一番友好交流之下，自己之前的电子仪在拉扯中被弄坏了，只好掏出备用，想说回店里让老爸修理一下，没曾想遇到混混了，这条街自己也走过好几次，没见有啥问题，今天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没一件事让自己省心的。
周围路过的行人似乎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均低头匆匆而过，大环境如此，也别指望有什么见义勇为的勇士。
呯！一枚硕大的拳头出现在刀疤男面前，这家伙甚至都来不及惨叫一声，就昏了过去，郑幕接上两记鞭腿，刀疤男随行的两个小弟随即步上老大的后尘，剩余几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怪叫着朝郑幕冲过来。
接头混混的打架水平在专业人士看来和过家家没太大区别，三下五除二，地上就躺满了各种扭动的躯体，郑幕下手还是留了一些余地。
穷鬼！郑幕唾了一句，除了刀疤男的电子仪是最新款之外，他的小弟各个穷出新境界，居然还有人用手机，什么远古通讯设备，是不是可以进博物馆了啊？
“呀，是你，下午的客人！”阿秀才发现出手相救的是郑幕，连忙道谢。
“举手之劳，走吧，我送你到车站，没想到你跑这么远。”从材料城到郑幕下榻的酒店，差不多隔了六七个站点的捷运。
“你弟弟劝回来了？”郑幕随口问了一句，顺便把刀疤男身上值钱的东西扒了个精光。
“没有，他跑回学校了。”阿秀全当没看见，不过心里还是吐槽了一句，没想到不差钱的客人私底下也这么...另类，阿秀当然不会同情这群小混混，自己差点都被拉去夜店了。
“联邦军人的福利还是可以的，你弟弟是新兵，入伍几年之内也基本上属于后勤，不必太过担心，还有机会慢慢劝回来。”郑幕出言安慰。
“你不知道，他偷偷测试了同步率，已经达到了机师的标准了，应征的也是机甲部队。”不说还好，一说阿秀又想起了伤心事。
“啊...对不起。”
“哎，我也看开了，出生在这个时代，也是一种悲哀，你说什么时候战争才会停止？”阿秀继续自言自语：“我爸东征失去了双腿，好在命是保住了，他每天都要用机油养护义肢，一到变天还容易肌肉酸胀，爷爷奶奶死于二十年前兽人入侵，一颗炸弹下来，什么就都没有了，妈妈得病去世了，妹妹又混社团，唯一还算优秀的弟弟也要入伍，我只想安安心心的生活一辈子，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雾霭帝国，尼根王朝，铁心联盟，一个又一个势力老是来打我们，人类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今晚的阿秀似乎打开了心房，许是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她也无能为力，阿秀泄了气一般继续说着：“我们家从天门星逃难过来的，没想到敌人又打到家门口，你说天玑星安不安全啊，要不我劝爸爸去紫光星吧，毕竟那是人类的首都星，怎么也比这边缘地带更安全一些，你说是不是？”
“哎，爸爸的手艺没的说，只是精神时好时坏的，天玑星都活得这么艰难了，紫光星还是别想了，听说那里房租特别贵！”
“我讨厌战争！”
“不好意思，跟你唠叨这么多，平时也没人听我说这些。”阿秀的话语戛然而止。
“没事，我不介意，你说的这些我也没有答案。”郑幕不想再打击这位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女孩，给她保留一些无知吧，如果她知道天辉星已陷于敌手，天穹星朝不保夕，天玑星就是唇寒齿亡的关系，不知会作何感想。
“哎，客人你的涂层解决了吗？”阿秀才想起来郑幕下午是准备过来干嘛的。
“已经交给你爸爸了，明天过去改装。”郑幕的回答让阿秀精神一震。
“谢谢！”阿秀真诚的说到，这一单至少能解决半年的店租，家里可以稍微轻松一些。
远处的电子大屏转播着超人气明星赵樱曼的演唱会，动感的旋律欢快明媚，配上赵樱曼活力无限的青春气息，整个现场人气爆炸。
“哼！”阿秀看了一眼电子大屏的画面，扭过头去，郑幕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依稀可以看得出现场有许多军人的身影。
这是一场征兵宣传演唱会，文娱产业始终还是属于管制行业，一举一动也从侧面传递着联邦上层的行事意图。
阿秀大步朝前走去，想要离开电子大屏的投射范围，这一刻她觉得世界充满了恶意，让她无处躲藏。
歌曲逐渐进入高潮，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的时候，新原城的上空，出现了大量烟花，赵樱曼挥舞着双手与粉丝们进行互动，郑幕才想起，这位超人气明星的行程恰好在新原。
光影的艺术由烟花进行着演绎，闪跃的花火此起彼伏，照亮这座城市的夜空，郑幕侧过头，视线中阿秀望着远处热闹的烟花表演陷入迷茫，路灯穿过她的身形，在地上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天空中的亮光又在阿秀的脸上印照出迷蒙的光泽，喧嚣与孤独同时在少女的身躯上聚集，这种冲突的美感如同世界名画。
她比烟花寂寞。
紫光联邦长年处于战争状态，周边除了精灵爱好和平以外，基本都是以掠夺起家的种族，所以保证兵源充足一直是上层头疼的事情，联邦对于生育的奖励很高，平均每生一胎都可以领取长达三年的生育基金，加上从初等教育到高等教育全部减免学费的政策，使得紫光联邦的人口数量一直维持在世代更替的平均水平。
出生率高只能保证兵源稳定，但阵亡率高所引发的社会问题更为严重，以性别比失衡来说，目前男女比例达到了惊人的1:2.5，以至于各大医院的X光业务在上层看来直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堕胎离合法化仅一步之遥。
家都快要保不住了，就不必谈什么人权问题，女性地位在紫光联邦也就略高于封建社会，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丁级文明的社会形态，对的，紫光联邦只是丁级文明，虽然它的军事科技水平达到了丙级，但在宇宙文明评定目录上，紫光联邦被归为丁级，一个文明的等级不是看某一项的长处，而是综合实力。
暗流涌动下的紫光联邦，一直处于高压状态，人们的生存条件恶劣，经济基本依赖自主的内循环，唯一能够对外通商的几项资源，现在还被雾霭帝国抢了一块，各种压力下的紫光联邦，日子并不好过。
“我只是来通知你们的，不是来征求你们的意见！”男孩是铁了心要参军，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给我回来！”阿秀想追，猛然间才记起店里有客人，被弟弟参军的事情一搅和，脑子处于懵逼的状态，这顿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但业务大概率要黄。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阿明似乎早就知道结果一般，对自己儿子的决定没发表意见，全程冷眼旁观。
“爸！你也不劝劝他！”阿秀气得一跺脚，转身就出了门，去寻自己的弟弟，说什么也要让他回心转意，把入伍申请取消。
“我们继续聊涂层，不知道客人是准备买回去自己动手，还是在店里改装。”阿明显然分得清主次，不管发生天大的事，得先保住饭碗，有了业务才有收入，有了收入才能生存，其它的事情一律往后排。
“就店里改装吧，我对涂层有研究，但是对如何涂抹可是外行，费用这块你给个实惠。”简单的交谈中郑幕已经认同了对方的专业，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才会放心，当然，能省一些是一些，别小看那点钱，勤俭节约可是美德。
“给您打95折吧，涂层的价格很透明了，我也就赚点手工费。”不管是高分子材料，还是生物体液，或者合成材料，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对生物有毒的物质，抛开剂量谈毒性是耍流氓，但对于长期从事这行的人来说，日积月累下的毒素早晚有一天达到临界点，都是拿生命在讨生活，郑幕可以理解这种底层的无奈。
“现在也不早了，我明儿再过来，对了，你是什么时间开始营业的？”郑幕站起身，已经准备回去。
“早上9点，你随时可以过来，这是地址，你录一下。”阿明把坐标投射进郑幕的电子仪，这样就不用担心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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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阿明科技，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夜色下的城市展现了它的另一面，清冷的街道除了一些下班的行人，就是车水马龙的车流，以及少数半空呼啸而过的飞梭，像郑幕这样闲逛的家伙特别刺眼，全民皆兵的社会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人们眼中尽是紧迫的神色。这个时代虽然有着许多娱乐项目，但大多和底层无关，生存的压力让他们耗尽除了睡眠外的大部分时间，只为换取那微薄的收入，电子娱乐产业蓬勃发展，辛苦了一天的社畜们，只想回家简单吃个饭，然后进入虚拟的VR拟真世界，寻求一丝慰藉。
最受欢迎的当然是各类扮演服务，从定制游戏到模拟世界，从电子鸦片到精神咖麻，垄断集团利用各种科技手段，蚕食着底层向上的希望，阶级被缓慢固化成一座又一座的壁垒，坚固而持久。
“嘿，兄弟，入会吗？燎原互助会，帮你走出人生低谷。”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拦住郑幕，向他介绍自己的组织。
“不了不了，我没兴趣。”郑幕摆了摆手，这种大街上直接拉人的组织偶能遇到，说白了，社会福利不健全，人民生活朝不保夕的日子，总会诞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组织。
“了解一下，燎原互助旨在帮助底层人民走出困境，如果遇到困难可以联系我们！”对面的女孩看上去也就20出头，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将一张宣传单塞给郑幕，两人也不打扰，从身旁走过，继续他们的事业。
这样不纠缠的组织还是挺少见的，看来这什么燎原互助会有点东西，郑幕对这种组织没啥兴趣，很多都是借着各类高大上的口号聚集会员，实际不是传销就是传教，也算是紫光联邦一大人文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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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妞，一个人啊，要不要一起玩玩？”尖细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出一股不怀好意，阿秀低着头想要快速通过路口，没想到还是被几个无业游民给堵住。
“走开，不然我报警了！”阿秀抬起手臂，手腕的电子仪已经激活，只需要一个指令就能呼叫电子警察。
“嘿，你叫呗，你看看是电子警察快，还是我的手刀快！”讲话的是一名刀疤男，左脸的疤痕从眉角延伸至嘴唇，看得出也是经历了大阵仗的家伙。
“我兄弟觉得你好看，想邀你去喝喝酒，给个面子吧。”
阿秀立马按下报警按钮，记忆中的蜂鸣声并未响起。
“哈哈，这屏蔽器还是给力，小妹妹，你的电子仪该更新啦，这种老旧型号，我十年前都不用了。”刀疤男不忘出言嘲讽。
阿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恐惧，追出店铺之后虽然找到了弟弟，但是两人一番友好交流之下，自己之前的电子仪在拉扯中被弄坏了，只好掏出备用，想说回店里让老爸修理一下，没曾想遇到混混了，这条街自己也走过好几次，没见有啥问题，今天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没一件事让自己省心的。
周围路过的行人似乎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均低头匆匆而过，大环境如此，也别指望有什么见义勇为的勇士。
呯！一枚硕大的拳头出现在刀疤男面前，这家伙甚至都来不及惨叫一声，就昏了过去，郑幕接上两记鞭腿，刀疤男随行的两个小弟随即步上老大的后尘，剩余几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怪叫着朝郑幕冲过来。
接头混混的打架水平在专业人士看来和过家家没太大区别，三下五除二，地上就躺满了各种扭动的躯体，郑幕下手还是留了一些余地。
穷鬼！郑幕唾了一句，除了刀疤男的电子仪是最新款之外，他的小弟各个穷出新境界，居然还有人用手机，什么远古通讯设备，是不是可以进博物馆了啊？
“呀，是你，下午的客人！”阿秀才发现出手相救的是郑幕，连忙道谢。
“举手之劳，走吧，我送你到车站，没想到你跑这么远。”从材料城到郑幕下榻的酒店，差不多隔了六七个站点的捷运。
“你弟弟劝回来了？”郑幕随口问了一句，顺便把刀疤男身上值钱的东西扒了个精光。
“没有，他跑回学校了。”阿秀全当没看见，不过心里还是吐槽了一句，没想到不差钱的客人私底下也这么...另类，阿秀当然不会同情这群小混混，自己差点都被拉去夜店了。
“联邦军人的福利还是可以的，你弟弟是新兵，入伍几年之内也基本上属于后勤，不必太过担心，还有机会慢慢劝回来。”郑幕出言安慰。
“你不知道，他偷偷测试了同步率，已经达到了机师的标准了，应征的也是机甲部队。”不说还好，一说阿秀又想起了伤心事。
“啊...对不起。”
“哎，我也看开了，出生在这个时代，也是一种悲哀，你说什么时候战争才会停止？”阿秀继续自言自语：“我爸东征失去了双腿，好在命是保住了，他每天都要用机油养护义肢，一到变天还容易肌肉酸胀，爷爷奶奶死于二十年前兽人入侵，一颗炸弹下来，什么就都没有了，妈妈得病去世了，妹妹又混社团，唯一还算优秀的弟弟也要入伍，我只想安安心心的生活一辈子，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雾霭帝国，尼根王朝，铁心联盟，一个又一个势力老是来打我们，人类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今晚的阿秀似乎打开了心房，许是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她也无能为力，阿秀泄了气一般继续说着：“我们家从天门星逃难过来的，没想到敌人又打到家门口，你说天玑星安不安全啊，要不我劝爸爸去紫光星吧，毕竟那是人类的首都星，怎么也比这边缘地带更安全一些，你说是不是？”
“哎，爸爸的手艺没的说，只是精神时好时坏的，天玑星都活得这么艰难了，紫光星还是别想了，听说那里房租特别贵！”
“我讨厌战争！”
“不好意思，跟你唠叨这么多，平时也没人听我说这些。”阿秀的话语戛然而止。
“没事，我不介意，你说的这些我也没有答案。”郑幕不想再打击这位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女孩，给她保留一些无知吧，如果她知道天辉星已陷于敌手，天穹星朝不保夕，天玑星就是唇寒齿亡的关系，不知会作何感想。
“哎，客人你的涂层解决了吗？”阿秀才想起来郑幕下午是准备过来干嘛的。
“已经交给你爸爸了，明天过去改装。”郑幕的回答让阿秀精神一震。
“谢谢！”阿秀真诚的说到，这一单至少能解决半年的店租，家里可以稍微轻松一些。
远处的电子大屏转播着超人气明星赵樱曼的演唱会，动感的旋律欢快明媚，配上赵樱曼活力无限的青春气息，整个现场人气爆炸。
“哼！”阿秀看了一眼电子大屏的画面，扭过头去，郑幕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依稀可以看得出现场有许多军人的身影。
这是一场征兵宣传演唱会，文娱产业始终还是属于管制行业，一举一动也从侧面传递着联邦上层的行事意图。
阿秀大步朝前走去，想要离开电子大屏的投射范围，这一刻她觉得世界充满了恶意，让她无处躲藏。
歌曲逐渐进入高潮，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的时候，新原城的上空，出现了大量烟花，赵樱曼挥舞着双手与粉丝们进行互动，郑幕才想起，这位超人气明星的行程恰好在新原。
光影的艺术由烟花进行着演绎，闪跃的花火此起彼伏，照亮这座城市的夜空，郑幕侧过头，视线中阿秀望着远处热闹的烟花表演陷入迷茫，路灯穿过她的身形，在地上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天空中的亮光又在阿秀的脸上印照出迷蒙的光泽，喧嚣与孤独同时在少女的身躯上聚集，这种冲突的美感如同世界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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