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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杭州奇案线索藏

    只一日一夜,羽便来到了这杭州城外的龙井村,因盛产顶级西湖龙井茶而闻名于世,素有“茶乡第一村”,此地出产的龙井茶位居“狮,龙,云,虎”之首,据说这龙井村的“虎跑泉”本在南岳衡山,原名童子泉,后来有一位小仙人将一堆兄弟变化为虎,跃上虎背,将童子泉移到了杭州,因而得名。

    羽便问这里的村民有没有看到关于沈澜的消息,问了一圈,原来沈澜未曾来过这里,难免心生失望,不过,却意外的碰上了另一个熟人。

    “师兄!!”原来是常青,原先羽只知道常青是南边来的,没成想,他正是龙井村的人,常青如今已是二十七八的年纪了,不过依旧是俊朗极了,不过因为时常外出出诊,如今还没找到另一半,不过常青看着高兴极了,“怎么碰上你了?!”

    “哦,是常师弟啊,我来这边找人的。”随即和常青描述了一番沈澜的模样,他思索一阵,也没甚线索,他倒是刚从那东海分舵和铸剑山庄过来的,不过好歹,排除了两个地点。

    常青随即给龙井村的村民们介绍了一番羽来,龙井村的村民这才知道,原来做出那场瘟疫解药的神医正是他来,连连惊叹真是小神医,华佗再世,说着村民们就要领着羽往自己家里请,羽连忙一溜烟的跑了,只拜托常青帮自己打听打听即可。

    不过,杭州城,是要去一趟的,杭州广集天下商贾,倒是人来人往,说不定能寻到些线索。

    隋朝建立后,于开皇三年废除了郡一级的地方机构,开皇九年实行州、县制。隋文帝统一中国,即调整江南地区州县设置,废钱唐郡,设“杭州”,隋代炀帝开凿运河,使江南水路贯通,杭州成为江南经济中枢,加之南方景致秀美、天清气暖。逐渐吸引许多文人雅士到访。

    诗人白居易在此留下『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一诗。之后又有苏东坡寓居杭州,在西湖建造苏堤。这杭州就此成了天下名士聚相吟咏之地了。

    杭州城西就是著名的西湖,灵隐寺与龙井村则各在西湖的两面,羽便从这侧门进了杭州城,远远的望过去,便能看见那杭州名景————怡红院了,不过羽倒是没多大兴趣,从怡红院门口路过,只见一名名客人被引进了花柳巷,老的少的都有,其中还有比羽岁数还笑的,羽只叹这杭州城花红酒绿,连小孩子都懂得逛窑子。

    若是再往东去,那便是西湖了,不过羽倒是没什么心思看那西湖景色,便继续往南边走,就是那杭州明月楼了,据说这明月楼的肉包子和龙井虾仁当真是一绝,不过羽倒也没什么太大兴趣,虽说饿了些,也不至于钱烧得慌,据说进去随便吃些东西便要个二三两银子,这哪里吃得起,羽便继续往南边走,过了座桥,正看见一座茶馆对着集市,摆着个露天摊来,坐着几个人来,只见其中一人穿的一身白衣,正是书生模样,年纪看着比他大些,背着个奇怪的大卷轴,只是静静品茶,羽便心觉这人不凡,便拉了条凳子。

    “朋友,我能坐这么?”

    “小友请便。”那白衣书生看羽,略略一惊,随即一笑。

    “在下是逍遥谷三弟子,羽,敢问阁下是?”羽也叫了杯茶,又叫了些点心。

    “小生徐子易,是个云游四海的说书人。”只见那徐子易轻轻一笑,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来,“嗯...色绿、香郁、味甘、形美...不过离那明前龙井还差些。”

    “哦?徐兄云游四海,这是真的么?”羽从行囊里掏出一罐茶叶来,原来正是明前龙井,是之前村民赠予的。

    随即向徐子易描述了沈澜长相,徐子易了然,看着羽来笑笑亦点点头,又摇摇头。

    “徐兄这意思是?”难不成,徐兄是知道澜儿去向,却不想告诉我。

    “正是。”看出羽心中想法,徐子易接过羽手中的茶叶罐来,“不过,你倒是不用急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便能找到她了。”

    羽又觉这人说的邪乎的很,不过感他内息,当真是前所未闻的高手,便信上半分。

    “这明前龙井又称女儿红,早先时候只能由未入门的女孩子来用双唇采下,因为用手指掐下来的生茶,卖相可不太好。”

    “有些意思。”羽吃口点心,不过杭州这茶,确实比老胡种的好些。

    “古人云:杭郡龙井天下珍,一叶一芽值千金。”只见徐子易杯中那茶已喝的干净了,他便站起了身来,“茶倾西湖香四海,色染绿柳江南春。”

    “羽兄,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便踱着步子,缓缓离开了,羽直觉这人好生奇怪,将点心吃完,便打算离去了,问了其他客人,都没什么线索,羽心中又想起徐子易的话,叹口气。

    那茶馆前的集市,说来也怪,竟是在一座桥上的,有卖布头的,卖菜卖水果卖花的,还有卖画卖干货的,倒是有意思,不过羽没啥兴头,过了这桥头,便是杭州衙门了。

    “冤呐!!”只听那衙门内大喊一声,羽的目光瞬间被引了过去

    只看熙熙攘攘的围着一片,不知怎么回事,羽上前一问才知,这衙门里有个叫做路大由的正要受刑,又忽的喊了冤出来。

    “大人呐!!非是我杀了我那大哥,而是那孙家的孙目呐。”

    说着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男子从人群中出来,那妇女是路大由的母亲,这男子正是孙目,孙目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路大由的哥哥是他所杀,如今被路家找到,故此前来自首甘愿领罪,那知府衙门只好将孙目和路大由一同押入监狱,打算明日重新审理。

    按到这儿,其实这案子应当就算结了,可围观的百姓迟迟不肯散去,愤愤不平,羽心中也奇怪,便找人来问。

    “你说这路大由是谁?小兄弟看来你是从外地来的。这路大由是那鑫远酒楼的掌柜”

    “那他是为什么这么不招人待见的呢?”

    “小兄弟,这路大由其实并不是靠这酒楼发家的,而是靠那‘羊羔利’”那大叔说起这来,真是恨得牙痒痒起来。

    “何为羊羔利啊?”羽心中好奇,这羊羔和利本是两个自己认得的词,怎的放到一起,自己就不明白了。

    “这羊羔利,说白了就是高利贷!等羊产羔之时,若是换不清,利成本,本又生息,最后还也还不请啦,但在这姓路的这儿借,那就更多了。”那大叔越说越气,“那林家大郎不过跟那姓路的借了一两银子,半年下来没几个月,就成了二十两!!”

    羽心中一惊,那大叔又忍不住的说:“我还不知道孙家怎么回事?定是那路家买通了这孙目,他家穷的叮当响,那孙目定是被叫来顶罪的!”

    羽也是叹口气,忽的,看见外边迎来一人,羽定睛一看,原来正是两年前曾在成都衙门见过的史刚史捕头,定是被委派前来审理此案的,羽心生一喜,不如将这事情告诉与这史捕头,让这路大由绳之以法。

    “史捕头!!!”羽高呼一声,那史刚也回头来,看见了羽,心生疑惑,这小子从未见过。

    “这位小兄弟是?”史刚看羽气度不凡,虽是十来岁的小孩儿,却并未小觑。

    “史捕头不记得我了?我是两年前见过的”随后又说了一番,史刚这才想起了羽,点点头。

    “羽少侠,其实这事我来之前便了解过一二了,这杀人凶手,定是路大由无疑。”史刚引着羽进了衙门,“只是我们无甚证据,这孙目的话却字字不错,交代的情节和初审时目击者所说的一字不差。”

    说罢,史刚拿出一枚令牌来,递给羽:“我这里有个六扇门巡捕令牌,你可以持此出入衙门与路家,征集线索口供。”

    “好!”羽也应下这事,这案件羽早已有些眉目,自己也只是确认一番罢了,史刚便递过来些卷宗,正是此次案件的事来。

    仔细一看,不看不要紧,看了吓上一跳,原来这路大由的案子当真是复杂,原来是这路大由在虎头岭刺死了他的哥哥路大来,并将他踹下崖,不成被一对猎户偶然看到,路大来的尸体经过验尸,刀伤及跌伤具在,确定是他杀无疑,本是证据充足,当凌迟处死,但那路大由多次喊冤,按《大明律》犯人若在临刑前大喊冤枉,必须停止行刑,重新审理。才知道这已经是路大由第五次喊冤了,这才派了大理寺的人和史刚过来审理此案。

    上次喊冤,说是大哥中了那对猎人所设的伏机受伤,自己去扶,路大来站立不稳十足掉下山崖。但那对猎人设下的陷阱设有明显标记,且设在人迹罕至之处,虎头岭的地势又怪,寻常人是找不到这地方的,那天又守在那边,哪里能伤了人,经过核查果然如此。

    这就摸入了衙门牢房,这孙目和路大由就被关在这里面,一人一间,孙目坐在地上,唉声叹气,见了羽进来,心中又纳闷,哪里进来个小孩儿。

    又咚咚咚的敲那墙,隔壁的路大由听见,也是回他三声,那孙目便了然。

    “孙大叔,能将详情简单说说么”羽拿出六扇门令牌来给孙目看,“我是来协助衙门办案的,能否将经过说一下呢?”

    “喔喔,路大由那狗日的平时没事就欺负我,我真是受不了了!!”

    “所以?”“那天,我忽的看见那混蛋上了山,我脑子一冲跟了上去,在路上先用刀刺伤,然后扔到山涧里了。”

    “那刀什么样子的?从哪买的?哪条山涧?”

    “穿有九个铁环,刀尖部平,是一把花纹钢小短刀。是从城西铁匠铺的胡铁匠那订的。那山涧唤作那...碧水涧!!”羽见他脱口而出又所说详尽,又心生疑惑。

    这路大由,倒是没什么询问的必要,毕竟临刑前改口三四次,说出来的话反复无常已经没什么可让人信服的了。

    出了监狱,又奔了那对猎户家里,问那对猎户。

    原来这路大由是送路大来是去过虎头岭去做生意的,这路大来成天成夜的在外地跑商,好不容易回一趟家,走时这路大由便要送他走,那日这对兄弟上虎头岭猎虎,正好瞧见路大由将路大来退下山崖这一幕,便上报了衙门,羽便又问了问关于这虎头岭的情况。

    又到了这鑫远酒楼,羽便坐在这馆子里,看里面一间包间热闹非凡,心生一丝好奇。

    “客官,咱们今天是不接客的。”那酒馆的掌柜走上来,淡淡地说,一点不把羽当回事。

    “喔?可是因为路掌柜的事?”

    “你说我表哥?”看来这人只是代理掌柜,又是路大由的表弟,“不是那回事儿,今天本店已让安员外包场了,哎......”

    “这安员外是?”羽心中疑惑,没想到又引出一位人物来,便悄悄的拿出令牌给他看来。

    “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没事找事!赶紧出去!!”那掌柜只是嘴上训斥,却暗使眼色让羽走,又偷偷指着那间包房,羽心中便明白,这件事与这姓安的脱不了干系,这便离去,再不离去,便是给这掌柜找麻烦了。

    又问了些路人,原来这安员外,是这当地的安道煌,前些年倒卖东西发了家,又买个闲官当,已经是当地最有钱的一户人家了,这路家便是这安道煌的亲戚,谈不上关系多近,但多少算个亲戚,也就受了些恩惠,不过这死了的路大来,也就是路家长子与安员外的关系倒是一般;这孙目便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从来没出过杭州城,见过什么世面。

    又回了那衙门,那史刚见羽回来,眼前一亮,他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到这反驳路大由的证据,便上前问来:“少侠可找到什么线索。”

    “有些思路。”羽将脑中线索整理了一番,又尽数告诉了史刚,这史刚也是点点头,没想到,这安道煌也掺了一脚。

    “这路大来因为什么原因不愿与安道煌合作,安道煌便让这路家次子杀了这路家的长子,伪装出路大来失手掉下山崖的假象,好达成什么目的。”

    “却不曾想,被这马家兄弟撞见,这安道煌和路家当然是不愿意见到这路大由再受刑死了的,买通了这狱卒,串了口供。”

    “这头次说是山中老虎所咬的,但尸检很清楚的表明路大来尸体身上的伤尽数是刀伤和跌伤,自然是不可能的。”

    “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嫁祸于别人,都让衙门发现了,我就不细说了,这次嫁祸孙目,虽每一步都机关算尽,却不是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只因他们忘了一件事。”

    “哦?少侠请说。”史刚心中一惊,这逍遥谷的羽小子竟然如此聪明,竟一下子发现了这案子的关键所在?

    “先不急,史捕头,你且拿那作案工具的刀过来。”

    等那刀递了上来,史刚当即认出,这是一把精美的花纹钢短刀。

    “孙家是贫苦人家,哪里买的来这样精美的刀来。”羽又从桌上拿出一本卷宗来,指着那卷宗,“虽然凶器的确是这把刀,但是要是仔细想想,就和孙目的说法有些出入了。”

    “首先,这把刀按孙目说的是由城西铁匠铺打造的,先抛开手艺问题不谈,以孙目的家境,为什么要买一把以装饰为主的花纹短刀。”

    “第二,按孙目所说,孙目是临时起意想要杀死路大来,史大人,假设是你的话,你会特意会记清这刀的模样么。”

    “如果是我,我心里净想着杀人,哪里会在意那刀的样子,我随地拿起一块石头,一根树枝,我都可杀人,就算是预谋杀人,也会准备一把锋利的刀,而不是一把徒有其表的饰纹短刀。”

    “按少侠这样说,这刀确实有许多问题。”史刚又思考一阵,也点点头。

    “这只是其一,我们且将这刀的事当做偶然。”羽一笑,将这刀让衙役拿了下去,“其二,就是这孙目的供词和动机。”

    “动机不必多说,单纯的积怨成恨,但是,这路大有天天在外跑商,整月没几天着家,哪里会与这孙目起冲突。”

    “还有,便是这孙目的证词,未免太过详实,像是提前交代好的。”羽又靠近了史刚跟前,“不过,倒可以试试这孙目。”

    “哦?少侠的意思是?”

    羽看这天色已晚,便哈哈一笑,将令牌递给史刚,转身离去。

    “明日朝堂上,希望大人让我来审问这孙目几句,到时,便可知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