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海滩上的美人鱼
初阳的光辉像恩泽一般笼罩着酒馆的院子，还有这一片不太为人所熟知的海滩。
海面相较昨晚平静许多，一层接一层的浪花也偃旗息鼓。
海风徐徐而来，和薄霜一起吹向华谷的脸。
“天气真好！就是有些冷。”
打了无数个寒战和喷嚏之后，华谷擤完鼻涕，离开了。
他依旧跟在所有人的后头。
走在他前面的几个女同事并没有挨着走，有些可惜。
他这回竖起耳朵，希望能听见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出乎意料，她们表现地很沮丧，纷纷选择沉默不语。
鞋跟踩得泥水飞起，挂在大衣下摆的位置，好几排褐色斑点，非常显眼。
此时，泥泞的小道上多了几轮车痕。痕迹花纹很容易辨认，正是警局装运尸体的公务车。
没有见到那辆车开进去，也没有见车出来，华谷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于是，他叫住了正在快步往前奔跑的女同事。
“松原小姐，抱歉！我有些东西掉在酒馆了，我去拿一下，等我！”
女同事转头瞪了一眼，火速地跟上了前面几个人。
华谷抱着公文包，踩着泥浆路，极为小心地走到酒馆的门口。
正巧碰到集山的尸体，被抬出来。
在华谷的面前，他被两位壮汉异常吃力地拖入车辆的后备箱。
黑色塑料袋裹着，像极了平日里扔进垃圾桶的物品。
法医跟在后面，虽然光照很足，但他的表情依旧很丧。
俩人对视了一眼。
华谷心头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忧伤，说到集山这人，他是极其厌恶的，但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他还是有些难过。
毕竟，谁也不知道以后自己会怎么离世。
“如果没有这些事，伸个懒腰，和美丽的海滩拥抱一下，或许今天一整天都会充满力量！”
车子开走了，华谷伸了伸懒腰，喃喃道。
被清早叫醒的法医，是个年龄很小的男孩，名叫户岛。
他将摘掉的手套放进随身携带的工具箱内。
对看似并没有受到集山案影响的华谷，用异常怀疑地口吻问道：“华谷警官，你不走吗？”
“哦，当然！”华谷眯着眼睛笑了笑，问，“户岛君，开车了吗？”
“当然，你，没开？”
年轻的户岛眼神更加离谱。事实上，他早已耳闻华谷没房没车，热衷于白嫖，还极为抠门。
“是的，昨晚我跟他们一起来，所以。”
“没事，那一起走吧。”
尽管，户岛不太愿意，可能，鞋子上的泥水沾到副驾驶或者后座底下的垫子上，需要花费一些洗车的钱。
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原因是华谷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他将小酒馆里拿来的垃圾袋，当成鞋套，扎在裤腿上方，看起来挺管用。
出人意料的事情，就在华谷蹲下套袋子的时候，发生了。
他远远地看见地平线上，有一条类似鱼一样的东西。
鱼鳞泛着蓝光，极为不寻常。
这片滩涂的沙子很软，那东西一小半埋在沙子中，并不容易被发觉。
“户岛，那是什么？你的眼神比我好，能分辨出吗？”
因为沙土松软，华谷起初并不愿意深陷其中。
“好像是一条鱼，还挺大。”户岛踮起脚张望了一会儿，才回答。
好奇心被点燃，他想起了小酒馆里面的装饰画，有一张正是一个女子穿着人鱼的表演服，半躺在海滩的画面。
他丢下公文包，不顾滩涂的荒芜和泥泞，一深一浅地跑向那条所谓的鱼。
不出所料，这条已经气绝的鱼，正是酒馆的老板，他人口中集山的情人，美迷子。
她穿着人鱼的服装，静静地躺在沙堆中，面容似乎在水中浸泡时间过长，已经露出惨白的肤色，嘴唇发紫，牙关紧闭。
发髻盘于头顶，梳得一丝不苟。
她就像睡着了一样，美得无话可说。
和其他艳俗的女子不同，尽管已经作古，但气质和神韵依旧清冷和高洁。
只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美迷子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大概是嘴角上扬，眼角下弦的缘故。
华谷此刻，动了恻隐之心，他开始怀疑这位集山情人的身份，似乎这倔强的笑容背后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就和这片滩涂一样，起初他也不敢涉足。
“户岛！快来。”
此时，海风突然大了不少，户岛照着华谷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走到近处。
“哇！这是？”
他捂着嘴，大惊失色地问道。
“这家小酒馆的老板，干活吧！年轻人。”
听到这个消息，户岛更加提不起精神，要知道他可是个标准的起床困难户。
昨晚电竞打到凌晨，此时，困得要命。
“尸僵还未完全形成，这温度，估计死亡时间在五到六个小时之内。身体没有外伤，其他，送回去再验吧。”
第二次脱下手套，草草地塞进工具箱。
伴随着哈欠声，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运送尸体的车又回到了酒馆门口。
这回捎来的，还有几位陌生的警员。
“你是华谷警员？我在报纸上见过你。”
主动伸手的警员说话很客气，但表情有些傲慢，华谷并没有理会，而是拿着记录本，充当户岛的记录员。
他认真的时候，看不见不相干的人，听不到案子以外的话。
在华谷的软磨硬泡之下，户岛脸上的阴霾渐渐消失，原因是他发现美迷子口中含了一件物品。
是一把铜制的钥匙。
里头连着半根红线，像是从哪里咬进嘴里的。
“这东西，你见过吗？”
户岛用镊子小心地挑到半空中，仔仔细细端详。
“是集山戴在脖子上的，我见过一次，在澡堂子里。”
华谷耳旁响起了水流声形成的白噪音，哗啦啦，滴答滴答，一刻也不消停。
那天傍晚时分，华谷偶然间见到集山步行走进警局附近的温泉山谷。
他正好有些事情，想在轻松私人的环境中，向他表明。
于是，他带着一小盒寿司，跟了进去。
在更衣室内，华谷刚要迈出步子，他却识趣地躲到了一旁。
原因是，他看到集山低着头，大摇大摆地闯进一旁女士的更衣室，而后，有一阵不太正常的声音响起。
那胸口的钥匙，正好打在类似柜子或者什么木质的东西上，音质有些发蒙，却也很响。
过了一刻钟后，一位身材瘦小的女子挽着他的手臂走进了一处温泉房间。
“或许。”
想到这一层，华谷有话要说，可是，被一旁的警员制止了。
“华谷警员，你已经不适合待在这里查案了，集山是你的直属上司，你应该和你的同事一起回避。”
话虽如此，可是，华谷却并没有听进去。
“户岛，钥匙是我们警局附近温泉山谷贵宾更衣室的。”
一心求睡的户岛见到站着的俩人面露难色，便知趣地办完交接手续。
他拉着拽着华谷，离开那片滩涂。
海面相较昨晚平静许多，一层接一层的浪花也偃旗息鼓。
海风徐徐而来，和薄霜一起吹向华谷的脸。
“天气真好！就是有些冷。”
打了无数个寒战和喷嚏之后，华谷擤完鼻涕，离开了。
他依旧跟在所有人的后头。
走在他前面的几个女同事并没有挨着走，有些可惜。
他这回竖起耳朵，希望能听见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出乎意料，她们表现地很沮丧，纷纷选择沉默不语。
鞋跟踩得泥水飞起，挂在大衣下摆的位置，好几排褐色斑点，非常显眼。
此时，泥泞的小道上多了几轮车痕。痕迹花纹很容易辨认，正是警局装运尸体的公务车。
没有见到那辆车开进去，也没有见车出来，华谷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于是，他叫住了正在快步往前奔跑的女同事。
“松原小姐，抱歉！我有些东西掉在酒馆了，我去拿一下，等我！”
女同事转头瞪了一眼，火速地跟上了前面几个人。
华谷抱着公文包，踩着泥浆路，极为小心地走到酒馆的门口。
正巧碰到集山的尸体，被抬出来。
在华谷的面前，他被两位壮汉异常吃力地拖入车辆的后备箱。
黑色塑料袋裹着，像极了平日里扔进垃圾桶的物品。
法医跟在后面，虽然光照很足，但他的表情依旧很丧。
俩人对视了一眼。
华谷心头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忧伤，说到集山这人，他是极其厌恶的，但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他还是有些难过。
毕竟，谁也不知道以后自己会怎么离世。
“如果没有这些事，伸个懒腰，和美丽的海滩拥抱一下，或许今天一整天都会充满力量！”
车子开走了，华谷伸了伸懒腰，喃喃道。
被清早叫醒的法医，是个年龄很小的男孩，名叫户岛。
他将摘掉的手套放进随身携带的工具箱内。
对看似并没有受到集山案影响的华谷，用异常怀疑地口吻问道：“华谷警官，你不走吗？”
“哦，当然！”华谷眯着眼睛笑了笑，问，“户岛君，开车了吗？”
“当然，你，没开？”
年轻的户岛眼神更加离谱。事实上，他早已耳闻华谷没房没车，热衷于白嫖，还极为抠门。
“是的，昨晚我跟他们一起来，所以。”
“没事，那一起走吧。”
尽管，户岛不太愿意，可能，鞋子上的泥水沾到副驾驶或者后座底下的垫子上，需要花费一些洗车的钱。
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原因是华谷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他将小酒馆里拿来的垃圾袋，当成鞋套，扎在裤腿上方，看起来挺管用。
出人意料的事情，就在华谷蹲下套袋子的时候，发生了。
他远远地看见地平线上，有一条类似鱼一样的东西。
鱼鳞泛着蓝光，极为不寻常。
这片滩涂的沙子很软，那东西一小半埋在沙子中，并不容易被发觉。
“户岛，那是什么？你的眼神比我好，能分辨出吗？”
因为沙土松软，华谷起初并不愿意深陷其中。
“好像是一条鱼，还挺大。”户岛踮起脚张望了一会儿，才回答。
好奇心被点燃，他想起了小酒馆里面的装饰画，有一张正是一个女子穿着人鱼的表演服，半躺在海滩的画面。
他丢下公文包，不顾滩涂的荒芜和泥泞，一深一浅地跑向那条所谓的鱼。
不出所料，这条已经气绝的鱼，正是酒馆的老板，他人口中集山的情人，美迷子。
她穿着人鱼的服装，静静地躺在沙堆中，面容似乎在水中浸泡时间过长，已经露出惨白的肤色，嘴唇发紫，牙关紧闭。
发髻盘于头顶，梳得一丝不苟。
她就像睡着了一样，美得无话可说。
和其他艳俗的女子不同，尽管已经作古，但气质和神韵依旧清冷和高洁。
只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美迷子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大概是嘴角上扬，眼角下弦的缘故。
华谷此刻，动了恻隐之心，他开始怀疑这位集山情人的身份，似乎这倔强的笑容背后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就和这片滩涂一样，起初他也不敢涉足。
“户岛！快来。”
此时，海风突然大了不少，户岛照着华谷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走到近处。
“哇！这是？”
他捂着嘴，大惊失色地问道。
“这家小酒馆的老板，干活吧！年轻人。”
听到这个消息，户岛更加提不起精神，要知道他可是个标准的起床困难户。
昨晚电竞打到凌晨，此时，困得要命。
“尸僵还未完全形成，这温度，估计死亡时间在五到六个小时之内。身体没有外伤，其他，送回去再验吧。”
第二次脱下手套，草草地塞进工具箱。
伴随着哈欠声，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运送尸体的车又回到了酒馆门口。
这回捎来的，还有几位陌生的警员。
“你是华谷警员？我在报纸上见过你。”
主动伸手的警员说话很客气，但表情有些傲慢，华谷并没有理会，而是拿着记录本，充当户岛的记录员。
他认真的时候，看不见不相干的人，听不到案子以外的话。
在华谷的软磨硬泡之下，户岛脸上的阴霾渐渐消失，原因是他发现美迷子口中含了一件物品。
是一把铜制的钥匙。
里头连着半根红线，像是从哪里咬进嘴里的。
“这东西，你见过吗？”
户岛用镊子小心地挑到半空中，仔仔细细端详。
“是集山戴在脖子上的，我见过一次，在澡堂子里。”
华谷耳旁响起了水流声形成的白噪音，哗啦啦，滴答滴答，一刻也不消停。
那天傍晚时分，华谷偶然间见到集山步行走进警局附近的温泉山谷。
他正好有些事情，想在轻松私人的环境中，向他表明。
于是，他带着一小盒寿司，跟了进去。
在更衣室内，华谷刚要迈出步子，他却识趣地躲到了一旁。
原因是，他看到集山低着头，大摇大摆地闯进一旁女士的更衣室，而后，有一阵不太正常的声音响起。
那胸口的钥匙，正好打在类似柜子或者什么木质的东西上，音质有些发蒙，却也很响。
过了一刻钟后，一位身材瘦小的女子挽着他的手臂走进了一处温泉房间。
“或许。”
想到这一层，华谷有话要说，可是，被一旁的警员制止了。
“华谷警员，你已经不适合待在这里查案了，集山是你的直属上司，你应该和你的同事一起回避。”
话虽如此，可是，华谷却并没有听进去。
“户岛，钥匙是我们警局附近温泉山谷贵宾更衣室的。”
一心求睡的户岛见到站着的俩人面露难色，便知趣地办完交接手续。
他拉着拽着华谷，离开那片滩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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