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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在君临

    素以华丽炫彩、极尽奢华著称的密尔地毯此时被阿提斯踩在脚下,首相塔里卧室的壁炉烧得正旺,火光舞动似的映照在墙壁上,阿提斯盯着壁炉里的焰火十分出神。

    而他的父亲琼恩艾林不耐烦地往返踱步在屋外的长廊里,长廊的深处便通往用作厕所的小塔,而他的继母,莱莎徒利正带着哭泣的弟弟待在里面。

    “莱莎,你好了吗?”,父亲在外面探头问,回应他的只有婴儿的哭声和莱莎夫人尖锐的斥责声,“耐心点,琼恩!”

    阿提斯见此哭笑不得,他的父亲只是摇摇头返回卧室,坐在软椅上长吁气。

    看见父亲尽力保持平静维持首相威严的样子,阿提斯真怕他憋坏了身子。

    不一会儿,莱莎抱着孩子走进卧室,弟弟苍白的小脸上镶着一双大眼睛,他的双眼滑动着,四处打量,不一会便注意到阿提斯陌生人的存在,好奇地看向他。

    阿提斯冲他眨了眨眼,起身向莱莎夫人行李,“夫人,好久没见了,您依然那么美丽动人。”。

    莱莎看起来更加衰老,体型愈发地臃肿松弛,苍白的脸庞上铺了粉,当然,她那一头红棕色长发依旧柔顺,犹如喷泻而下的红色瀑布,依然美丽动人。

    莱莎将脸挤成大大的笑容,“阿提斯,看看你的弟弟。”。

    “我能抱抱他吗?”,阿提斯询问道。

    莱莎明显一愣,她的反应略微迟钝,“当然。”。

    小家伙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四肢摇摆,眼泪汪汪正要大哭,却发现自己的嘴里多了东西,大大的眼睛再次望向阿提斯,用力一咬,阿提斯的手指被卡在他的口中,有些吃疼。

    阿提斯尽量保持微笑,他冲着莱莎挤出勉强的微笑,“我的弟弟显然更喜欢他的母亲。”。

    莱莎得意地接过孩子,搂入怀中。

    父亲享受着这一幕,他捧着酒杯咧嘴笑着,把软椅当成了摇椅一晃一晃,壁炉的温暖正是时候,艾林一家远别数年,终于在首相塔里团聚。

    “我打算给他取名劳勃(Robet),以国王劳勃之名。”,父亲喝下一口酒,向阿提斯和莱莎说道。

    “噢,我的乖罗宾(robin劳勃艾林小名),愿英武的劳勃国王能给他勇气与体魄。”,莱莎朝劳勃额头深深一吻。

    天色渐晚时,首相塔的仆人专门在卧室简单收拾了一桌晚餐,自己的父亲也终于从繁重的政务里脱身,神态轻松,与家人其乐融融吃了便饭。

    阿提斯很晚才歇息,在首相塔里他始终并不安心,尤其是在房间油灯熄灭之后,黑暗中他总感觉那厚实的墙壁内有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使他难以入睡。

    更别说还有深夜里罗宾时不时的哭泣与莱莎尝试哄他入睡的唱曲声,这使他异常敏锐的五感始终保持着紧张和灵敏。

    等到他醒来时,天还微微亮。

    走到首相塔的城垛边,发现自己的父亲在亲卫的护送下正离开首相塔,瘦削的背影消失在车驾中。

    阿提斯没有想到国王之手的工作竟如此繁忙,自己的时间到了如此拮据的地步。

    阿提斯拿起钢剑,走出首相塔,他想在依例拜访打猎晚归的劳勃国王之前,去见识见识红堡的校场。

    红堡临近狭海的一端与堡外的城墙隔得很近,它的校场就坐落在这一侧的大型圆台上,这地方除了被当作校场之外,士兵操练也往往在这里进行。

    厮杀扭打声指引着阿提斯,远处拜拉席恩宝冠雄鹿的旗帜迎风招展,旗帜安插的红堡城垛外是沉默的君临高墙,依稀间甚至能听到海浪拍打陆地岩石的声音。

    校场的中间留有足够大的空间,阿提斯看到年幼的金发男孩正举着钝剑对准他前方的小丑弄臣。

    “乔佛里王子。”,阿提斯加快脚步,他正想与王子结识。

    男孩举剑狠狠劈向弄臣后背,“啊!王子殿下好剑术,我根本躲不开...啊!”,弄臣夸张地在地上扑棱几下,支撑着地面将自己往后摔去,张大嘴巴,仰天哀嚎。惹得围观的骑士一阵欢笑,“王子殿下果真英勇!”,“王子好样的!”,喝彩声四面八方。

    阿提斯不是一个人来到校场,艾林家族的蓝袍亲兵始终跟在他左右,一行人立刻吸引了众多的目光,王子身边的金袍子纷纷让出了道路,低头噤声。“父亲虽然不在,但此时仿佛在我身后。”,阿提斯心里想。

    但王子身边的兰尼斯特卫兵却不为所动,他们略带迟疑地望向眼前年幼的首相之子,阿提斯注意到,属于王子本族的拜拉席恩亲兵却聚集在校场的远处,淡然地看向这里。

    乔佛里感受到周边的喝彩声消失,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脸涨通红地挥剑继续扑打可怜的弄臣,弄臣的脸上瞬间出现几道红印,他凄惨地叫,这次不像是装的。

    阿提斯见此只好单膝跪倒在乔佛里前面,“王子殿下,艾林家族的阿提斯向您致敬。”。

    乔佛里停下折磨弄臣的动作,不耐烦地望向跪在一旁的阿提斯,弄臣连忙收身在一边喘息,“又是哪个穷乡僻野来的。”。

    “是当今首相大人的长子,乔佛里王子。”,一直在城垛前观察的骑士走了过来,绣有金线的精工白鳞甲把他坚实的体魄显示得很足,护膝、护喉、护手以及长靴均是铁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御林铁卫。”一袭白袍尤为明显,他剑柄上精致的吊死人雕刻显示着他誓言前的家族身份。特兰家族的马林·特兰,阿提斯略躬躯向他致意,“马林爵士。”

    “噢,那有口臭的老头。”,乔佛里才六岁,轻蔑便已熟练在口齿间表达,“是啊哈哈哈,有口臭的首相老头!”,周围的兰尼斯特卫兵立马起哄,“乔佛里王子说话就是精辟!”,熟悉的吹捧声再次响起,竟是地上的弄臣。

    乔佛里注意到了他,他尖叫道,“嘿,小丑!有你说话的份吗?”,说完挥剑打过去,弄臣一个激灵下意识躲了过去。

    乔佛里见此,不敢置信地笑,“你敢躲?你敢躲开王子的剑!狗,快教训他!”,边说边使劲用拳脚打在弄臣身上,“小丑该死!小丑该死!嗷嗷嗷!”,弄臣哭泣地直面王子的虐打。

    阿提斯这才注意到在乔佛里旁边众多的喝彩者里有个面容可怖的高大男人,他掰开丑陋的面孔,露出令人生畏的微笑,“好的,王子。”,高大男人一把提起可怜矮小的弄臣,轻轻丢向一旁的武器台,弄臣干薄的皮肤瞬间划开好几道口子,鲜血溢出,弄臣大声求饶,“王子殿下,十分抱歉!我.......我不该躲,我该死!我该死!”,说着还不断抽自己的嘴巴,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满面庞,他还在乔佛里面前把眼泪鼻涕涂抹在头发上来讨欢喜。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在周边如火药般炸开,乔佛里本人更是弯腰捂着肚子肆意地狂笑,马林·特兰享受般看着这一切,被称作是狗的丑陋男人在旁捧哏,“对对,你不该躲,狗娘养的蠢货。”。

    “请允许我告退,王子殿下。”阿提斯冷冷看着这一切,轻声并离去。

    阿提斯不愿看到这种场景,郁闷地离开王子的训练地,走到离拜拉席恩王室卫队不远处的器具台边上,他郁闷的是王子这么小就如此骄纵,让他不愿意与他有过多交集,十二岁的自己内心喜恶虽说被藏得很好,但毕竟心里还是有所反应,更别说乔佛里对国王的首相如此的不敬更是让他怀疑他是否是个好王子。

    阿提斯再回头时,他惊愕地发现弄臣衣服后面居然有个家族纹章,仔细辨认无法识别出是来自哪个贵族,但必然是个有产骑士阶层。“王子的行为不太妥当啊。”,阿提斯默默想着,他再无欣赏红堡校场的心情,带着艾林家的卫兵离开了校场。

    按照父亲昨晚的指示,阿提斯来到了白剑塔,这里素来是七位御林铁卫的寝室。他在塔外向侍卫请示后便静静等待,他平复了偶遇王子引发的情绪后,现在又一次波澜起来,因为他就要见到世上最伟大的骑士“无畏的”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

    正遨游畅想世界时,巴利斯坦却已悄然下塔,走近他的身旁。

    阿提斯瞥见他的身影,一头白发,一袭白甲,立刻反应过来,激动地说:“巴利...巴利斯坦爵士。”。

    巴利斯坦健步走来,在阿提斯眼里是那么强壮优雅。“请代我向令尊表达敬意,艾林家族的小伙子。”。

    “当然,爵士。”,阿提斯尽量把话说得简短。

    巴利斯坦用他看起来悲伤的蓝眼睛打量着自己,“跟学士描述的一模一样。”阿提斯同样在打量着他,心里激动地想。

    爵士的白发宛如谷地雪谷里偶尔倾泻的白絮被梳得长而顺,“也许该剪短些。”,阿提斯禁不住这样想。

    “阿提斯?你叫阿提斯对吧。”。

    “是的,爵士。”,阿提斯应和道。

    巴利斯坦捏了捏阿提斯的手臂上的肌肉,问道,“才十二岁?”,在得到肯定后,他欣赏地拍拍阿提斯的轻甲,“提起你的剑,让我看看练得怎么样。”

    阿提斯闻言眼睛一亮,他激动地抽出钢剑,兴奋地看着巴利斯坦。

    “这么早就开始练习开刃的钢剑吗?”,巴利斯坦闪着他那双蓝眼睛,面带笑意望向他,也抽出自己的长剑。

    阿提斯稳住下盘,将脚步贴紧地面,认真地望向眼前的白骑士。

    巴利斯坦没有浪费时间,主动将自己的后背亮给了阿提斯,转身顺势将长剑甩向阿提斯。阿提斯稳稳拿剑招架防御,剑身重重的力量传导,差点脱手。他抓住时机,一个箭步使剑刺向巴利斯坦披甲的后背。

    正当剑尖快要刺向巴利斯坦的后背时,阿提斯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收手表达适可而止。

    但巴利斯坦的后背在眼皮底下迅速转移,他后背的疼痛却先于自己的进攻,他猛地意识到巴利斯坦爵士在用剑背击打自己,他重重摔向地面,刹那间他迅速单手撑地,一个翻滚拉开了与巴利斯坦爵士的空间。

    “长剑的确不适合贴身近战,小伙子。”,巴利斯坦看到他的架势,脸上欣赏之色愈加强烈,“但也要看看对手是谁不是吗?”,巴利斯坦收起轻松的表情,严肃地望向他。

    阿提斯没有被这次进攻失利而气馁,他深深吸了几口气,稳住自己的气息和心神,持剑而立。

    空气中不断传来剑击的声音,汗水在脸颊滑落,脚下突然被长剑一横,阿提斯感受到自己的小腿被剑背重重地敲打,下体顿时失了平衡,上身再次被爵士的臂肘重重敲击,阿提斯再次摔倒在地。

    阿提斯帅气的脸庞顿时冒了青绿,脸的左侧微微肿起,他呼呼喘着粗气,用手扶住额前的刘海,踉跄又要站起。

    “小伙子,你已经很厉害了,御林铁卫的誓言兄弟也抵不过我几个回合。”,巴利斯坦拉起阿提斯,摸摸他的头发,“而你和我还打的有来有回。”。

    阿提斯只是勉强笑笑,他猜爵士只是在说场面话。

    “詹姆爵士也只能和您打个几回合吗?”,他突生好奇,问道。

    巴利斯坦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顿时哈哈大笑,“詹姆爵士是足够英勇的骑士,武艺精湛,只是有些小脾气,伟大的骑士向来如此,我们对峙时往往点到为止。”。

    伟大的骑士,这在阿提斯接受的关于詹姆·兰尼斯特的言论可不是如此,谷地骑士往往以“弑君者”来称呼此人,包括自己的父亲私下里也常常这么称呼詹姆·兰尼斯特。

    二人有说有笑,远望去一大一小,被阳光拉下的斜影长长地拖进侧面的树荫中,在他人看来显然是对忘年交。

    日暮时分,御林边涌出一支队伍,宝冠雄鹿旗帜被洒上夕阳的余晖,宛若金粉装饰。

    劳勃国王骑在马上,肥胖但依然壮硕的身躯在骏马上抖动,一旁的侍酒骑着小马紧紧跟随。不一会儿,前面折返了一位白袍骑士,一头金发格外耀眼,显然是阿提斯所提到的詹姆·兰尼斯特。“国王陛下,艾林家族的长子已等候多时。”。

    劳勃先是一愣,随即爽朗大笑,喉咙一上一下抖动,似乎全身都在颤动,“艾林家族的小鹰来了!快,我们快去红堡!”。

    劳勃纵马一跃,身后的卫队急忙跟上,一进入君临的城门便被许多居民认出,“劳勃国王万岁!”的呐喊雷动,如风般追赶劳勃的脚步。

    待到劳勃见到阿提斯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琼恩艾林也从政事脱身,来到了红堡的大厅,象征权力的铁王座高台坐落其中。

    阿提斯·艾林单膝跪在铁王座前,御前重臣皆已到场,已经见过面的小指头倍提尔·贝里席,情报大臣瓦里斯。

    铁面般严肃的海政大臣穿着一丝不苟,站在群臣前面,“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阿提斯默念,果真如传闻的一样。

    夹在中间拄着拐杖的就是大学士派席尔,他注意到阿提斯的目光,微微颔首致意,但双眼低垂,好似熟睡。

    巴利斯坦位居高台下,直直站立,手握剑柄,而白天见到的王子殿下正一脸不屑地站在白骑士身边。

    自己的父亲坐在铁王座下方的一个小座上,鼓励地看向阿提斯。阿提斯微笑地走上前去,单膝跪地,“陛下,艾林家的阿提斯向您致以问候。”。

    安坐在铁王座上的劳勃满意地看着阿提斯,他手指着阿提斯说,“你们看好咯,这是我的亲弟弟!”。

    下面的史坦尼斯闻言眉头一锁,别过脸去,阿提斯也明显看到自己的父亲脸上一抽,略显尴尬。

    群臣和大厅里聚集的贵族女眷纷纷喝彩鼓掌,这不禁让阿提斯联想到乔佛里是不是想效仿他父亲,享受周边的喝彩声。

    劳勃咧嘴笑个不停,似乎很是受用,他用手一摆,“阿提斯,谷地的雄鹰,你不妨走近些吧,让我看看,哈哈!”。

    史坦尼斯走前一步,“陛下,恕我多言,铁王座不可随意让人践踏。”。

    “知道多言就别说话罢!阿提斯,你过来。”,劳勃不耐烦地望着阿提斯,阿提斯只能走上这无数支剑组成的高台。史坦尼斯铁青色的脸转了过去,大步离开了大厅。

    瓦里斯在他走时谄媚地对他露出蜜汁般甜的笑容,史坦尼斯冷哼一声,一步都未回头。

    劳勃没有管自己的二弟,他打量了阿提斯结实的身体,“你刚生下来我就去打仗了,就见了你几面,现在这么壮实!?嘿,琼恩,你家那片山谷后继有人了呐,哈哈哈!这简直是天生的东境守护啊哈哈哈哈”,说完还动手转了阿提斯一圈,让阿提斯清晰地享受众人的喝彩声。

    “你该和乔佛里多见见面,他脾气随我,和你绝对是处得来的哈哈!”,劳勃望向巴利斯坦身边的乔佛里王子,后者撅起自己的小嘴挑衅地望向阿提斯。

    “今早已经见过王子殿下了,他的勤恳令人印象深刻,他的武艺同样令人生畏。”,阿提斯熟练地恭维道,说完他感觉不远处的乔佛里嘴巴就要翘到天上了。

    “七神啊,是谁给这小子一张惹人喜欢的嘴?”,劳勃哈哈大笑,“阿提斯,保留点孩子的机灵劲吧,看到你像是看到远在北境的奈德一样啊,哎!只不过他可没你这张嘴,不过你两就是很像。”,劳勃重重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

    阿提斯下来时脑子都是晕晕的,笑意一直挂在脸上,劳勃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好了,享受晚餐吧!”,他大手一挥,跨步离开了铁王座的高台,钻进了酒窝里。

    歌手吟唱起了狗熊与美少女,整个大厅充斥着欢笑与乐语,粗鄙的音乐声惹得自己的父亲有些不适,但他还是笑着对自己说,“开心起来吧,劳勃特意给你的晚宴,这歌声粗鄙,但也是劳勃智慧体现的乐曲。”。

    “智慧?”,阿提斯有些不云所以,只是拿起刀叉享用起了晚宴里精美的食品。

    小指头微笑地举杯望向自己,阿提斯同样举杯向他表达敬意,不过自己的杯子里倒的是甜牛奶。

    在阿提斯的不远处,几双眼睛正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附近的情况,甚至在侍女递给阿提斯牛奶的时候也熟能生巧般接过侍女的工作,选择亲自送给阿提斯,他身边的同伴,将杯子扔掉,换成新的牛奶,便是阿提斯手里的那一杯。

    不远处的高塔上,与詹姆爵士长相极为类似的红衣女子正望着这边的庆祝,“为了个小秃鹰,劳勃大费周章!”,恶狠狠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

    塔里居然布置了一个温馨的小床,詹姆·兰尼斯特躺在上面,他不以为然地说:“为了彰显鹿鹰两家的团结呗,他也是在为小乔铺路。”。

    “用的还是我们兰尼斯特的钱,詹姆。”,瑟曦跨坐到詹姆的腿上,碧绿的眼眸望向詹姆。詹姆感到自己的全身被瑟曦的气息迷住,深深陷入其中,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把瑟曦按在床上,用力吻了过去。

    “不用担心,不过是一点金龙罢了。”詹姆沉声说,他倾听着瑟曦的喘息声,两人翻滚在床上。

    晚宴结束前,阿提斯便和父亲回到了首相塔,父亲醉了酒,惹得莱莎夫人一阵嫌弃,她指挥仆人将父亲安顿在床上,而自己却抱着罗宾前去了会客室休息。阿提斯一直到父亲鼾声如雷时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安歇。

    回顾了一整天,阿提斯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那是与最伟大骑士交手的证据,他满怀欣喜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