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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梅丽珊卓

    扭曲的灰蒙的天幕近在眼前,却实际隔若彼岸。

    庞大的黑色城市置身于这片扭曲的空间中,像是黑石堆叠成的整齐切整的山脉。

    “绿胡子”号的船长凝神望着逐渐远离的这座城市,性格张扬的他也会在这座世上最伟大城市面前静默不语。

    “瓦兰提斯现在还是长夏里最烂漫的日子,这里却是灰蒙蒙的。”

    最不知轻重的来自瓦兰提斯的少年打破了甲板上的平静,此前进入亚夏港口时他的沉默不语既是因为被阴森的氛围所困,也是在船长的威逼利诱下酿成的。

    甲板上的人纷纷望向他,“绿胡子”号船长向右拽了拽下唇,大手将少年衣领提起,贴着耳朵说道:“到船舱里去,贝姆,把剩下的乳鸽端上来。”

    少年正倾听着,左边面颊却忽然被挨了一巴掌,扭头跑进船舱,哭哭咧咧。

    “哈哈!”

    “绿胡子”号此前紧张沉寂的氛围终于被轻松所取代,船员恢复往日航行在汪洋上排解寂寞,骚话连篇的模样,甲板上再次充满动力。

    来自亚夏的红袍女站在船头,一袭单薄的红袍裹在身上,海面波涛汹涌,大浪拍船。

    “女士,我想,”船长搓了搓手掌,哈了口热气,“外面太冷了,里面有上好的船舱,要不去里面歇下吧。”

    红袍女用她红色的瞳眸看向船长,伸手摸向船长的面颊,

    一股温热从船长面部传来,他尴尬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鼻息间还存留着红袍女简单展开红袍时散出的轻香,不过他有股莫名的感觉,感觉这股香味来自红袍女的体温,而不是远洋途中到处可见的香水。

    “老大,”水手收着绳索,“我们辛辛苦苦从瓦兰提斯跑到这,就载一个人?什么货都不拿?”

    “你要是能给我三整箱的金银我甚至敢去瓦雷利亚。”船长不屑地说,嘴边衔着嚼糖,甘甜的口感溢满口唇。

    “吹牛谁不会?”水手笑着说,迅速朝旁一躲,避开船长的一通鞭子。

    “你这个混蛋!”船长狠狠咬住嚼糖,笑骂道。

    “绿胡子”号行驶数日才离开亚夏的黑夜。

    贝姆穿梭在船舱中,手里端着餐盘。

    “老天,还有水果?”出声的人伸手就想去拿,贝姆立刻拍打他伸出的手,“别动,给红袍女的!”

    贝姆没管身后水手的叫骂声,径直跑到船舱的深处。

    想到又要见到那位神秘的女士,贝姆春心顷刻荡漾,红袍女美丽的心形面庞,酒红色的头发

    她的一切一切都太吸引贝姆,甚至比船长身边那个牛奶肤色的船妓还要吸引贝姆。

    “绿胡子”号是瓦兰提斯的大船,船长雅各布更是瓦兰提斯赫赫有名的传奇水手,船每次靠岸都会雇些妓女上船,排解水手长期航行的寂寞,船妓的挑选更是有严格的要求,雅各布不会让病菌和骚乱在“绿胡子”号上传播。

    不过蛮奇怪的,那个雅各布身边的船妓似乎也会跟着红袍女念叨着什么“长夜漫漫,处处险恶。”做着些红袍僧才会做的祈祷。

    船长雅各布都说最近和她睡觉都差点想象成了和红袍女上床,很是兴奋。

    贝姆靠近舱门,他跟着雅各布航行的日子里,来过这里,见过这里许许多多次。

    但这几天这里似乎因为红袍女的出现变得不同。

    “女士.女士?”贝姆轻轻敲门。“请进。”红袍女的声线有些低沉,她是受寒了吗?贝姆担忧地想。

    贝姆轻轻推开门,探头望去。

    烛光在贝姆眼前闪烁,恍惚间透过焰心他看见静坐在床榻上的红袍女,紧紧注视着舞动的烛焰。

    她在看我吗?贝姆有些羞涩地低头,挪步把餐盘放在桌前,“女士,这是您的晚餐。”

    红袍女转移了视线,看向了贝姆,“你来自瓦兰提斯,男孩?”

    “是的,女士。”贝姆有些激动,这是这几天他给红袍女送餐她第一次和他说话。

    “瓦兰提斯的拉赫洛神殿.”红袍女喃喃道。

    “有很多,伱想看我可以带你去!”贝姆激动地说,可说完他便后悔,这样多此一举雅各布肯定又会骂他。

    红袍女似笑非笑地看着激动的贝姆,伸手抚摸贝姆的头发,贝姆受宠若惊地挺起头,他庆幸来的时候偷走船妓的香水瓶,往自己头发上喷洒。

    “长夜漫漫,处处险恶,”红袍女喃喃道,“靠岸时,一个全身黑如沥青的红袍僧想乘船去往瓦兰提斯,务必带上他,他是我的朋友。”

    贝姆点点头,他?贝姆内心有些失落,什么样的朋友?“我会和船长说的,不过你说的朋友在哪个岸口?魁尔斯吗?”

    “靠岸就行,他自会上船。”红袍女再次看向蜡烛上的焰火,目不转睛。

    贝姆离开了房间,向船长雅各布那里走去。

    马奇罗裹着红袍,圆滚如卵石的腹部靠在木桩上,狮子鬓毛般纠结一起的骨白色须发在脸上蜿蜒而出,猩红的眼睛盯着远处驶来的大船,绿胡子老人的图案在船帆上摇曳。

    橘红色的绷带缠在马奇罗的腰间,他已经在这座城镇待了太久,此前的风暴把所有可以前往瓦兰提斯的船只全都掀翻在海底,懦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船只在港口被风暴掀翻。

    至今那些船只的残渣还飘在海中,这些天只有沿海航行补充物资的官船经过,其余能继续向西的船只一艘都没看见。

    盗窃者的脸被马奇罗狠狠按在土壤里,嘴里念叨着瓦雷利亚语,“天杀的红袍僧!”他嘴上依旧不软。

    “行吧,”马奇罗壮硕如锤的拳头再次砸在盗窃者的脸上,“把东西交出来。”

    盗窃者艰难地松开手,装着钱财的布袋先现在马奇罗眼前。

    马奇罗咪眼数了数,松开按住盗窃者的脸,“拉赫洛保佑你。”他冲盗窃者点点头。

    “愿多斯拉克人操死你!”盗窃者飞奔溜去,混进港口的街巷中。

    “长夜漫漫,处处险恶啊。”马奇罗看着盗窃者脚一滑,跌入商贩的菜果残渣之中。

    红袍女站在甲板上,静静看着纷纷要求上船的人群。

    马奇罗抬头看到了她,红袍女也望向他。

    “亚夏的梅丽珊卓么.”马奇罗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