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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黑鱼的策略

    詹姆·兰尼斯特长剑刺向河间地士兵的喉咙,鲜血飞溅,血泡在士兵嘴里不停地往外冒。

    “为了凯岩城!”

    身后的西境骑兵纷纷大喊,向前方的河间地军阵冲锋。

    “稳住阵型!”卡列尔·凡斯怒吼道,身前的河间地长矛手紧张地看向前方冲阵的西境骑兵。

    “减速!”詹姆手持长矛,在逼近河间地长矛盾阵时高声喊道,西境骑兵顿时减缓速度,长矛向河间地士兵递去后便迅速收回,扭转马头。

    “第二梯队,冲阵!”第二梯队西境骑兵的指挥向前挥砍长剑,高声命令道。

    西境骑兵迅速冲锋,长枪直指河间地军阵。

    “稳住!”卡列尔·凡斯再次怒吼道,前面的盾牌兵在西境骑兵的第一次冲阵便倒下一片,波浪般阵阵涌上的骑兵进攻不断收割着前排的步兵阵型。

    “弓箭手就位!”卡列尔·凡斯将注意力放在了后面,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弓箭手阵型。

    袭扰的西境骑射手从两翼飞奔而来,密集的箭矢甚至遮住了日光,投射向河间地士兵的方阵。

    “啊!”

    不断有惨叫声发出,卡列尔·凡斯大喊:“拉满弦!”

    长弓拉满,对准袭扰的骑兵。

    “放!”

    箭矢从河间地军阵向四周扩散,没有防备的西境骑兵瞬息间被箭矢缠住,跌落马鞍。

    弓箭互射的情况下,河间地士兵的长矛阵型逐渐松散,西境骑兵波浪式地无休止进攻使得原本严密宛如铁桶般地长矛阵型变得松软可欺。

    詹姆眯着眼,长剑挥舞,“轻骑兵散!中军骑兵,列队冲锋!”他扭转马头折返到中军的具状骑兵处,高声命令道。

    “为了凯岩城!”

    西境铁骑怒踏河间地松软的土层,溅出前日连绵下雨滋生的水渍,冲向一如春泥般松软的河间地阵型。

    卡列尔·凡斯怒吼道:“架起盾牌,稳住!”

    河间地士兵顿时翻滚入半空,血肉腾飞,瘪陷的盔甲穿戴在死去士兵的身上,倒地不醒。

    卡列尔·凡斯举起盾牌在前面挡着,马蹄如巨石坠落般踏在盾牌山面,他只觉得手臂顿时失去知觉,盾牌破碎的声音还未传至耳中,卡列尔便两眼昏黑,一头扎进松软的土层里。

    詹姆·兰尼斯特看着士兵清扫战场,河间地士兵身上的装束、盔甲被一个个脱卸,卡列尔·凡斯的尸体横躺在自己面前。西境士兵翻过卡列尔·凡斯的尸体,酒红色的胎记异常明显。

    詹姆轻蔑一笑,“死了老子,儿子跟上,祝你们在七层地狱相遇。”他纵马跃过卡列尔的尸体,向远处进发。

    “红粉城被泰温·兰尼斯特策应弑君者的军队袭击,这路军队向东北行进,紧逼石篱城。”艾德慕指着地图,对布林登·徒利说。

    黑鱼并不担心,他仰倒在长椅上,看着眼前的地图,对艾德慕说:“詹姆·兰尼斯特的骑兵队伍正在收割着奔流城以西的封臣城堡,诱使许多有产骑士,甚至是卡列尔·凡斯,不顾及我的指挥,擅自渡河西进,想要解救自己的城堡,不听奔流城指挥,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们在保护自己的领民,也算是死得其所。”艾德慕说。

    布林登·徒利骂骂咧咧,他站起身,愤恨地看向艾德慕,“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艾德慕低下头,他死死咬着下唇,在叔叔面前自己什么话都不敢反驳。

    “弑君者唯一可以保证的战果,就是把对于河间地战场无关紧要的靠近西境的那部分领土给占据占牢,除此之外,他想扩大战果,进逼奔流城乃至整个河间地,他都必须采取渡河的行动,但奔流城位于两河中枢,弑君者无论是分兵两路渡河,还是一路主力渡河,都在奔流城的打击范围之内,我们不是只有可怜的两百守军,我们有两万!”黑鱼指着地图,向艾德慕分析着敌情。

    “泰温·兰尼斯特正是知道这点,他才着急分出一路军队沿河向石篱城进发,想分担弑君者行军的压力,老狮子害怕失去他的儿子,弑君者畏畏缩缩不敢进一步开拓战局,我们在上风,艾德慕。”黑鱼说。

    “弑君者被挡在红叉河和腾石河之间,那这股泰温的军队,难道就任由他们袭扰红叉河东岸的领地?”艾德慕皱着眉头,对布林登说。

    “这支军队离泰温的军队太远,老狮子的主力出深穴城,在黄金大道上往君临急驰,部分军队渡过红叉河的上游,一部分沿红叉河策应弑君者,一部分压向赫伦堡,相当于是给谷地施压,同时在保护策应弑君者的军队。”黑鱼两手撑在长桌上,对艾德慕说。

    “红叉河东岸由布雷肯家的人守,腾石河由布莱伍德家的人守,奔流城我们徒利来守,抛弃掉两河间的领地只是暂时舍弃,只要防守得当,弑君者的军队就会困死在这里。”黑鱼说。

    “谷地的人.”艾德慕听到叔叔提及谷地就有些羞愧难当,他想到此前听信姐姐凯特琳的指控而做的那些荒唐事,就恨不得永远低垂着头不再见到任何人的脸。

    “如若我们只守不攻,西境军队也并不好发挥什么,倘若我们有些野心,想吃掉些西境军队.”黑鱼沉吟道。

    “叔叔!”艾德慕隐隐有些激动,他对布林登·徒利说,“我们该怎么赢?”

    “我们徒利家,”布林登看着艾德慕天真的眼神,“从一开始就不能决定自己能否赢下战争了,只能想办法给老狮子一点麻烦.”

    他指向赫伦堡,“你与凯特琳到赫伦堡,向安达·罗伊斯道歉,请求谷地骑兵与河间地士兵一道,先灭了这股策应弑君者的军队和进逼赫伦堡的西境军。”

    “我?”艾德慕咽了咽口水,“我要是到了谷地人手里,恐怕就成人质了。”

    叔叔的话却让他很是震惊,“若是成为人质,那说明谷地答应有条件的援助,这样更好,况且理智者不会把艾德公爵夫人的弟弟当作人质”黑鱼舒展眉头,“现在没有史塔克家做中间人,能得到一定条件的谷地援助已经是实属不易了,艾德慕,伱得以身作则。”

    “我”艾德慕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作为河间地的继承人,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那凯特琳呢,我的姐姐.她自从听到你所说的真相后,茶饭不思地待在房间里,她能和我一起.”

    “一切由她而起,理应由她结束,艾德慕,收起花花肠子,要像一个公爵一样思考!”黑鱼严肃地看向艾德慕,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