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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鳟鱼,冰原狼与鹰(2)

    凯特琳的铿锵起誓并没有得到阿提斯的回应,这段插曲也没有影响晚宴的正常进行。

    铁群岛的继承人,葛雷乔伊家的席恩,正高举着酒杯,右手拍着孪河城晚宴的长桌,迎合着佛雷家族吟游歌手的鼓点节拍,手舞足蹈。

    这位铁民看起来与周围的北方人无异,只是身上的装束更华丽了些,他在晚宴上最为活跃,正努力着融进谷地贵族的谈话之中。

    艾德慕慢慢咽下喉中的肉馅,看着此刻正与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开怀畅饮的阿提斯,内心的急切很难抑制。

    那个待人十分无礼的林恩·科布瑞也似乎在与自己的护卫,梅利斯特家族的派崔克交谈甚欢。

    艾德慕略微用力,眼前餐盘上的肉馅被叉子搅碎,弄出“疙瘩”的声响。

    他没有看到瓦德侯爵以及他的继承人。

    只有一个叫瓦妲·佛雷的无关紧要的角色陪在自己姐姐身旁,用餐时小心翼翼地几次抬头,观察着周围的众人。

    艾德慕·徒利再次想起孪河城城墙上的新月猎鹰旗帜,愤懑便如上涨的井水,止不住地涌到心头。

    “阿提斯公爵。”晚宴过程中短暂有人声的低迷,趁着这时,卢斯·波顿的轻声细语传来,他举起酒杯,坐在席间。

    阿提斯微微颔首,将酒杯滞于半空,“波顿伯爵。”

    他打量着眼前的“水蛭大人”,那双淡得出奇的眼睛率先进入阿提斯的视线。

    “北境与谷地,冰雪与山屿,”卢斯·波顿站了起来,稍微放高了音量,“此时已经联合了起来,兰尼斯特以狮子自居,但面对狼,”卢斯·波顿将酒杯对向罗柏,“与鹰,”酒杯移向阿提斯,“只能望风归降。”

    卢斯没有等阿提斯与罗柏回应,便说:“我先饮为敬,为了艾德大人。”

    安柏家的大琼恩手掌摔在桌面上,立刻站起,“为了艾德大人!”仰头一口饮尽。

    “为了我的父亲!”罗柏在主桌上站起,高声说道。

    “为了艾德!”熟悉的声音从高台下传来,阿提斯看向那里,站起身的是约恩·罗伊斯,举着酒杯,站在大琼恩的旁边。

    阿提斯站起身,举起酒杯,“为了艾德公爵。”酒液入口,略微有些苦涩。

    “我没有看到瓦德·佛雷侯爵!”艾德慕怒不可遏地在凯特琳面前说道。

    凯特琳微微摇头,“我知道,艾德慕”

    “阿提斯·艾林囚禁了他们,就像囚禁了莱莎一样!”艾德慕焦急地在房间内踱来踱去。

    “您需要冷静,叔叔。”站在母亲身边的罗柏对他说。

    “我该怎么冷静?”艾德慕扭头看向罗柏,两眼在眼眶内有些颤抖,“谷地人占据了半个河间地,控制了孪河城以及绿叉河,还控制了赫伦堡和神眼湖!我我没办法冷静,父亲还不知道被兰尼斯特折磨成什么样”

    艾德慕瘫坐在柔软的床榻上,喉咙微微抖动,言语里似乎有些哽咽。凯特琳看向罗柏,目光示意,后者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卧室。

    凯特琳轻轻坐在艾德慕旁边,微微扶着弟弟的后背,“父亲会没事的,兰尼斯特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会伤害父亲,他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些容易落下口实,有损家族荣誉的事情。”

    艾德慕轻呼一口气,“你说得对.”他摇着头,“我还是太没用了,父亲年事已高,本就该让我守卫领土,可如今却失去了一半.若是没有叔叔,我甚至会把奔流城给”

    “永远,永远不要贬低自己,艾德慕。”凯特琳双手抓住弟弟的两臂,扭正身子,两眼直视艾德慕的眼睛。

    艾德慕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凯特琳紧紧皱着眉头,起初她以为艾德慕已经成熟,可以成为合格的封君,但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弟弟的坚韧甚至不如许多坚强的女人

    “父亲若是不在,你就是河间地的封君,艾德慕,”凯特琳压低了嗓音,像是个战士一样说话,“不要哭泣,不要把这一面给外人看到,永远不要!永远!”

    艾德慕见凯特琳如此坚决,咽了咽喉咙,微微点头。

    “布林登,我们的叔叔,在奔流城指挥上万大军,阻挡着弑君者大军的脚步,这些都是你的军队!现在,伱的外甥,罗柏,要带着北境大军南下救我的丈夫和女儿,奈德和珊莎,”凯特琳说,她想着罗柏此前和自己所说的话,“明天就是和阿提斯·艾林的谈判,父亲已经被七国人看低.”

    听到此,艾德慕明显愣住,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父亲苍老无力的面容。

    “而你,需要拿出河间地封君,未来奔流城公爵的样子,尽可能,尽可能去配合罗柏,去实现布林登的计划,行吗?”凯特琳看着艾德慕,这句话既是在试图点醒艾德慕,也在尝试抚慰自己,她犯了太多错,让本不该承担这些的艾德慕和罗柏.承担了这一切。

    艾德慕点点头,此时他的眼神比之前更为坚定,“相信我,姐姐。”

    阿提斯重重揉着眼前的这封信,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封信的内容。

    本涅特学士静静站在原处,略微低着头,尽量不去看公爵的反应。

    “放火烧城”

    “投石车攻击红堡”

    “首相伏诛,头颅被乔佛里国王下令悬挂在城门上”

    字眼里含着疯狂,含着愚昧,含着一切不可理喻的成分。

    阿提斯撕碎了来自君临的信件,他猜到本该是狂欢与醉醺主导的夜晚此刻也许已经有寡妇的哀嚎和亲人的怒吼了。

    “阿提斯公爵,这绝对不能轻饶!”马文·贝尔摩面颊微微颤抖,他紧锁眉头看向阿提斯。

    来自鹰巢城侍卫队长的义愤却仿佛瞬息间让阿提斯冷静下来,他转身看向马文·贝尔摩,“你也崇敬艾德公爵。”

    本涅特学士微微皱眉,公爵这句话貌似落在了肯定的语气上,却带着不寻常的询问

    “艾德大人在鹰巢城时,与我的父亲关系很是密切,常常邀艾德公爵前往洪歌城做客,”马文说,“公爵,我们应该与史塔克家一道,进军君临!”

    阿提斯闭上双眼,没有立即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