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委屈的人（修）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沈吟朝经历了可怕的热水烫褪毛又抹料之后，人模人样啊不，应该说是尊贵尽显地被宫女扶出了房，对上同样改头换面的馨悦。
“你……”馨悦看着她，睁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正当沈吟朝以为馨悦也为自己这身尊贵的气质所倾倒的时候，馨悦突然恶狠狠地对着她身边的宫女发难说：“怎么把她弄成这副模样，这不是后妃的装扮吗？”
原来沈吟朝看起来跟她差不多，现在经过一翻浓妆艳抹，沈吟朝却好像一派贵妇仪态。馨悦顶讨厌后宫那些莺莺燕燕，连带着也不喜欢这样的沈吟朝。
可惜时间不多了，不能让父皇久等。馨悦只好带着这样的沈吟朝去乾清宫，一路上还是颇有微词。沈吟朝却暗暗自得着，看吧，自己那一身凤凰贵气，挡也挡不住。
常公公已经在乾清宫外等候她们了，馨悦直接就过去书房见皇帝，而沈吟朝则被常公公带到偏殿里先坐着。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常公公对她异常殷勤，上好茶奉点心，还主动陪在她身边跟她聊天，对沈吟朝对皇帝的好奇之问，也基本是有问必答。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候，有小太监快步赶来耳语了几句，常公公立刻恭敬地起身请沈吟朝去书房面圣。沈吟朝大摇大摆地起身，常公公则躬身在前为她引路。一路上见到别的内侍对常公公的恭敬，沈吟朝不由得想，莫非是他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看出了她将来必能一统后宫，所以事先来讨好？
这想法让沈吟朝的心情无比愉悦，跳进书房门槛的瞬间甚至都快忘记了这是哪里。然后听到里面有个浑厚的没什么磁性但是很是慈爱让人感觉很舒服的男人在说话：“好了悦儿，你先下去把，父皇又不会吃了那沈姑娘？她是你的救命恩人，父皇自然会好好奖赏她。”
万般无奈的馨悦只好一步步挪出来，平时还能撒娇时间再久一点，不过这次她有错在先，不敢造次。话说回来，今天的父皇还真是有点反常。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厉的责骂，心平气和中似乎还带点欣喜。仔细地问了她出宫之后发生的事情和沈吟朝救她的经过之后，嘱咐了几句下不为例，就直接让人去把沈吟朝给叫来，还把身边的人都赶了出来。
别的也就算了，馨悦其实挺担心沈吟朝跟她口供不一致的，又怕楼随衣是不是暗中告状了。再怎么说，沈吟朝也是她带进宫的，她得负责罩着。看到外面的沈吟朝还一脸兴奋不知紧张，馨悦都替她捏把汗。
“小心，父皇要是突然翻脸，你就立刻惊叫，我会冲进来的。”馨悦很仗义地拍拍沈吟朝的肩在她耳边小声道。不是没见过，她父皇有时候真的是翻脸如翻书，好好地突然就会把人拖出去砍了，只对她会永远笑意纵容。
沈吟朝点点头，朝馨悦感激笑笑，昂首阔步冲了进去。掀开那明黄色的帷幔，沈吟朝深吸一口气，把全部的神经都调动到双眼上，定睛那么一看——案前竟然没有人！
“你来了。”声音是从旁边过来的，普通的语气普通的声调，却总透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激动。沈吟朝转过头，左边的软塌上，有个身穿龙袍的男子斜坐着，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放在弓起的一脚膝盖上，捏着颗晶莹剔透的冰镇葡萄，很是悠闲的样子。
皇帝，这就是圣朝的皇帝了！沈吟朝看着那年轻时应该轮廓分明现在却很有福相的脸，看着那圆圆肉肉的手指上套着好几枚戒指扳指，还有那即使坐着也很明显突出的肚子，当然还得配上这姿势，那真是……无语问苍天。
如果这个姿势换楼随衣来做，那么一定会让沈吟朝鼻血乱飙迷倒众生；如果这个姿势让谈坤大叔来做呢，那也是气吞山河英雄豪气；就算换颜漓那个小白脸来做，至少也是个放荡不羁自由随性的大少爷。为什么这堂堂一国之君做出来，就好像是街角摆摊卖西瓜的那个大叔呢？如果他手上拿的不是葡萄，而是一把蒲扇的话……
沈吟朝这一眼就愣在了那里，发现不妥的时候似乎已经处境尴尬，她站着也不知道还要不要行礼。而且说实话，怎么给皇帝行礼这种，她貌似不会，菲雅什么都教，却不会教她如何下跪。
“罢了，你坐吧。”皇帝见沈吟朝进来就之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也正觉得奇怪。好在他最后并没有说什么，直接赐座了。
“哦，谢谢。谢谢皇上！”沈吟朝连忙道谢，看看皇帝的脸色，似乎心情不错，暂时没有要翻脸的迹象。
坐下之后，就换皇帝来打量沈吟朝了。他不太习惯仰视，等沈吟朝坐定之后，他才找回了看人的感觉。沈吟朝，沈，吟朝，应该就是她了，皇帝眯起眼睛，似乎能够看到些许影子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把她打扮成这副样子，一点不合适。但是不知怎么的，皇帝心里倒也有种期待。
“听说，是你救了悦儿？”半晌，皇帝开口了，像是个和蔼的家长，语气里是浓浓的宠溺之意。
看来皇帝真的很宠馨悦公主啊，沈吟朝心想，朝皇帝甜甜地笑了个，一边点头一边要说几句客套话表示谦虚。
“朕该谢谢你，悦儿让朕好好赏你，朕倒想问问你的意见，你……你可愿留在宫里？”皇帝把脚放下，问的时候不自觉地竟然身子微微前倾，征求着沈吟朝的意见的时候竟有种探询的语气，很怕沈吟朝不肯答应。
然而沈吟朝听到这句话心早就跳了出来，根本没有闲功夫去顾皇帝的异常表现，忙不迭地点头说：“愿意的愿意的，皇上，不如让我留在你身边做个宫女吧，我一定会尽心尽职照顾你的！”
沈吟朝对皇帝还是抱有一定信心的。毕竟是皇帝嘛，可能人家是人不可貌相，在某些时刻，还是会有那种震慑人心的真龙之气显露出来。所谓王者，就是要不动声色地将一起掌控在手中，像楼随衣那种表面张扬的，明显成不了大气。
虽然不想成为馨悦的后妈，但是沈吟朝期待着能够见识到在位皇帝的王者气势，这对于她以后去寻找真龙天子也有极大的帮助，所以沈吟朝想近距离接触皇帝。
皇帝听了沈吟朝的要求惊讶地看着她，手上的葡萄还是没有送进嘴里，而是滑落掉在了地上。馨悦是跟她撒娇要留沈吟朝在自己身边，他私心也想留沈吟朝在宫里，没想到沈吟朝真的主动提出留下，还要在他的身边，皇帝似乎有点欣喜过头，感觉有点奇怪。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就在朕的身边，做个女官如何？”皇帝笑得像尊弥勒佛，看着沈吟朝不说话。等沈吟朝有点尴尬地清咳一声提醒他，皇帝才回过神，拍了拍手。不会儿常公公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还跟着个紧张兮兮的馨悦。
皇帝略带责怪地看了眼馨悦，馨悦吐吐舌头，只顾着和沈吟朝做眼神交流，猛的听到了皇帝对常公公的耳语内容，惊叫起来：“什么？父皇你要把吟朝留在你的身边？”
“看看你，失态成什么样子，那么惊讶做什么？”皇帝故意扳起脸，但是语气中听得出没有多生气。
馨悦看看一边笑呵呵的沈吟朝，一边早已料到的常公公，还有似乎心情不错的父皇，气从中来：“父皇，不是说好把吟朝给我的吗？你怎么可以……你的年纪，做吟朝的父亲还差不多，后宫那么多人，难道你还不够吗？”
“你……放肆！有你这样对父皇说话的吗？”皇帝这次倒是真的生气了，再怎么宠女儿，这样没大没小的话说出来，也太不象话了。
沈吟朝连忙过去劝，当然是去劝馨悦。馨悦正感觉自己被沈吟朝背叛了，又听她已经在帮皇帝训她，一下子把沈吟朝给甩开，愤愤地说：“原来你是早有预谋，故意利用我进宫，只是为了诱惑父皇？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相信你……你，你这狐狸精，和后宫那群女人是一样的，你……”
馨悦委屈而愤怒地说着，双眼慢慢聚集起了泪光，突然“啪”的一声，她一愣才发现父皇竟然打她了，含着的眼泪也被震了下来。她不敢置信，甚至都不想回头去看皇帝现在的表情。
沈吟朝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皇帝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原本还觉得没什么，现在倒真觉得有点对不起馨悦了。皇帝出手之后也很后悔，刚才一瞬间，把沈吟朝和心里的那个人一重叠，听馨悦这样说她下意识地就出去了。那一刻皇帝的狠戾，沈吟朝同样看在了眼里。
“悦儿，父皇……”皇帝收回手，有些后悔地开口，而这仿佛提醒了馨悦时间并没有静止，她猛地把常公公往旁边一推，跑出了乾清宫。
“你……”馨悦看着她，睁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正当沈吟朝以为馨悦也为自己这身尊贵的气质所倾倒的时候，馨悦突然恶狠狠地对着她身边的宫女发难说：“怎么把她弄成这副模样，这不是后妃的装扮吗？”
原来沈吟朝看起来跟她差不多，现在经过一翻浓妆艳抹，沈吟朝却好像一派贵妇仪态。馨悦顶讨厌后宫那些莺莺燕燕，连带着也不喜欢这样的沈吟朝。
可惜时间不多了，不能让父皇久等。馨悦只好带着这样的沈吟朝去乾清宫，一路上还是颇有微词。沈吟朝却暗暗自得着，看吧，自己那一身凤凰贵气，挡也挡不住。
常公公已经在乾清宫外等候她们了，馨悦直接就过去书房见皇帝，而沈吟朝则被常公公带到偏殿里先坐着。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常公公对她异常殷勤，上好茶奉点心，还主动陪在她身边跟她聊天，对沈吟朝对皇帝的好奇之问，也基本是有问必答。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候，有小太监快步赶来耳语了几句，常公公立刻恭敬地起身请沈吟朝去书房面圣。沈吟朝大摇大摆地起身，常公公则躬身在前为她引路。一路上见到别的内侍对常公公的恭敬，沈吟朝不由得想，莫非是他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看出了她将来必能一统后宫，所以事先来讨好？
这想法让沈吟朝的心情无比愉悦，跳进书房门槛的瞬间甚至都快忘记了这是哪里。然后听到里面有个浑厚的没什么磁性但是很是慈爱让人感觉很舒服的男人在说话：“好了悦儿，你先下去把，父皇又不会吃了那沈姑娘？她是你的救命恩人，父皇自然会好好奖赏她。”
万般无奈的馨悦只好一步步挪出来，平时还能撒娇时间再久一点，不过这次她有错在先，不敢造次。话说回来，今天的父皇还真是有点反常。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厉的责骂，心平气和中似乎还带点欣喜。仔细地问了她出宫之后发生的事情和沈吟朝救她的经过之后，嘱咐了几句下不为例，就直接让人去把沈吟朝给叫来，还把身边的人都赶了出来。
别的也就算了，馨悦其实挺担心沈吟朝跟她口供不一致的，又怕楼随衣是不是暗中告状了。再怎么说，沈吟朝也是她带进宫的，她得负责罩着。看到外面的沈吟朝还一脸兴奋不知紧张，馨悦都替她捏把汗。
“小心，父皇要是突然翻脸，你就立刻惊叫，我会冲进来的。”馨悦很仗义地拍拍沈吟朝的肩在她耳边小声道。不是没见过，她父皇有时候真的是翻脸如翻书，好好地突然就会把人拖出去砍了，只对她会永远笑意纵容。
沈吟朝点点头，朝馨悦感激笑笑，昂首阔步冲了进去。掀开那明黄色的帷幔，沈吟朝深吸一口气，把全部的神经都调动到双眼上，定睛那么一看——案前竟然没有人！
“你来了。”声音是从旁边过来的，普通的语气普通的声调，却总透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激动。沈吟朝转过头，左边的软塌上，有个身穿龙袍的男子斜坐着，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放在弓起的一脚膝盖上，捏着颗晶莹剔透的冰镇葡萄，很是悠闲的样子。
皇帝，这就是圣朝的皇帝了！沈吟朝看着那年轻时应该轮廓分明现在却很有福相的脸，看着那圆圆肉肉的手指上套着好几枚戒指扳指，还有那即使坐着也很明显突出的肚子，当然还得配上这姿势，那真是……无语问苍天。
如果这个姿势换楼随衣来做，那么一定会让沈吟朝鼻血乱飙迷倒众生；如果这个姿势让谈坤大叔来做呢，那也是气吞山河英雄豪气；就算换颜漓那个小白脸来做，至少也是个放荡不羁自由随性的大少爷。为什么这堂堂一国之君做出来，就好像是街角摆摊卖西瓜的那个大叔呢？如果他手上拿的不是葡萄，而是一把蒲扇的话……
沈吟朝这一眼就愣在了那里，发现不妥的时候似乎已经处境尴尬，她站着也不知道还要不要行礼。而且说实话，怎么给皇帝行礼这种，她貌似不会，菲雅什么都教，却不会教她如何下跪。
“罢了，你坐吧。”皇帝见沈吟朝进来就之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也正觉得奇怪。好在他最后并没有说什么，直接赐座了。
“哦，谢谢。谢谢皇上！”沈吟朝连忙道谢，看看皇帝的脸色，似乎心情不错，暂时没有要翻脸的迹象。
坐下之后，就换皇帝来打量沈吟朝了。他不太习惯仰视，等沈吟朝坐定之后，他才找回了看人的感觉。沈吟朝，沈，吟朝，应该就是她了，皇帝眯起眼睛，似乎能够看到些许影子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把她打扮成这副样子，一点不合适。但是不知怎么的，皇帝心里倒也有种期待。
“听说，是你救了悦儿？”半晌，皇帝开口了，像是个和蔼的家长，语气里是浓浓的宠溺之意。
看来皇帝真的很宠馨悦公主啊，沈吟朝心想，朝皇帝甜甜地笑了个，一边点头一边要说几句客套话表示谦虚。
“朕该谢谢你，悦儿让朕好好赏你，朕倒想问问你的意见，你……你可愿留在宫里？”皇帝把脚放下，问的时候不自觉地竟然身子微微前倾，征求着沈吟朝的意见的时候竟有种探询的语气，很怕沈吟朝不肯答应。
然而沈吟朝听到这句话心早就跳了出来，根本没有闲功夫去顾皇帝的异常表现，忙不迭地点头说：“愿意的愿意的，皇上，不如让我留在你身边做个宫女吧，我一定会尽心尽职照顾你的！”
沈吟朝对皇帝还是抱有一定信心的。毕竟是皇帝嘛，可能人家是人不可貌相，在某些时刻，还是会有那种震慑人心的真龙之气显露出来。所谓王者，就是要不动声色地将一起掌控在手中，像楼随衣那种表面张扬的，明显成不了大气。
虽然不想成为馨悦的后妈，但是沈吟朝期待着能够见识到在位皇帝的王者气势，这对于她以后去寻找真龙天子也有极大的帮助，所以沈吟朝想近距离接触皇帝。
皇帝听了沈吟朝的要求惊讶地看着她，手上的葡萄还是没有送进嘴里，而是滑落掉在了地上。馨悦是跟她撒娇要留沈吟朝在自己身边，他私心也想留沈吟朝在宫里，没想到沈吟朝真的主动提出留下，还要在他的身边，皇帝似乎有点欣喜过头，感觉有点奇怪。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就在朕的身边，做个女官如何？”皇帝笑得像尊弥勒佛，看着沈吟朝不说话。等沈吟朝有点尴尬地清咳一声提醒他，皇帝才回过神，拍了拍手。不会儿常公公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还跟着个紧张兮兮的馨悦。
皇帝略带责怪地看了眼馨悦，馨悦吐吐舌头，只顾着和沈吟朝做眼神交流，猛的听到了皇帝对常公公的耳语内容，惊叫起来：“什么？父皇你要把吟朝留在你的身边？”
“看看你，失态成什么样子，那么惊讶做什么？”皇帝故意扳起脸，但是语气中听得出没有多生气。
馨悦看看一边笑呵呵的沈吟朝，一边早已料到的常公公，还有似乎心情不错的父皇，气从中来：“父皇，不是说好把吟朝给我的吗？你怎么可以……你的年纪，做吟朝的父亲还差不多，后宫那么多人，难道你还不够吗？”
“你……放肆！有你这样对父皇说话的吗？”皇帝这次倒是真的生气了，再怎么宠女儿，这样没大没小的话说出来，也太不象话了。
沈吟朝连忙过去劝，当然是去劝馨悦。馨悦正感觉自己被沈吟朝背叛了，又听她已经在帮皇帝训她，一下子把沈吟朝给甩开，愤愤地说：“原来你是早有预谋，故意利用我进宫，只是为了诱惑父皇？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相信你……你，你这狐狸精，和后宫那群女人是一样的，你……”
馨悦委屈而愤怒地说着，双眼慢慢聚集起了泪光，突然“啪”的一声，她一愣才发现父皇竟然打她了，含着的眼泪也被震了下来。她不敢置信，甚至都不想回头去看皇帝现在的表情。
沈吟朝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皇帝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原本还觉得没什么，现在倒真觉得有点对不起馨悦了。皇帝出手之后也很后悔，刚才一瞬间，把沈吟朝和心里的那个人一重叠，听馨悦这样说她下意识地就出去了。那一刻皇帝的狠戾，沈吟朝同样看在了眼里。
“悦儿，父皇……”皇帝收回手，有些后悔地开口，而这仿佛提醒了馨悦时间并没有静止，她猛地把常公公往旁边一推，跑出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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