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人不知
“没想到周家三少还是挺好一人嘛，他这么客气，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吃饭时间准时送来的晚饭，让沈吟朝对周天通的印象大为好转。
“来者皆是客，周家倒还不至于小气到这种地步。不过周天通的确是个能人，他与什么人都能成为朋友，周家的生意在内靠周天开谋划，在外则全靠了周天通来打点。你最好不要小看他，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诶，是么。”沈吟朝眼珠一转，突然凑近问道，“你以前跟他很熟？”
“朋友。”韩洛庭嘴里吐出的这两个字，总让人觉得讽刺。
沈吟朝点点头，自动替他解释说：“你应该也是想吃肥肉的其中一个吧，不过啃到了周天通，没有啃动。”
“错，不是我没有啃动，而是已经让人给啃了去。”
“谁？”
“大概和威胁周有俊，派遣周天元做事的人是同一个吧。”
沈吟朝眼睛腾的亮了起来，韩洛庭白了她一眼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想了，这样的人，你不合适。”
沈吟朝皱眉，不悦地侧开头，假装没有听到，韩洛庭又说：“而且周有俊的事情发生在十八年前，也就是说这个人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是个极具城府算计的野心家了，年纪自然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十八年之后的今天，恐怕都能做你父亲了吧？”
“儿子不行吗？”沈吟朝很傻很天真地脱口而出。然后意识到这个考虑事实根据性太低，马上改口说：“既然他能利用别人，我怎么就不能利用他呢？比如我可以利用他先统一江山，然后再帮我喜欢的人打倒他，这样总行了吧。”
“只要你能够的话，我会祝福你们的。”韩洛庭口气温柔得像在哄闹着要玩过家家的小孩，听在沈吟朝耳朵里一刺一刺的。
“就是这个！”茶老六突然发出一阵惊呼，打断了两人。默契地一起回过头，从刚才开始就在那里翻箱倒柜的茶老六捧着盒书兴奋地直叫。
沈吟朝一看不是遗言信件也不是秘密账本，顿时兴趣缺失，回过头道：“茶伯伯，虽说你和周有俊是朋友，但是翻人的书不好吧？”
“我知道的，周兄有自己记录身体状况的习惯。”茶老六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把这盒书放到桌子上，拍去了上面的积灰。沈吟朝才发现这些装帧精美的不是书，而只是些标着一二三四的小册子。有钱人还真是的，做什么都这么讲究。
茶老六不顾上面的灰尘，拿起一本用袖子擦了擦，急着翻开来看。然后很快又放下，拿起第二本，直到把所有的都翻完，又丢回去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样，发现有什么异常吗？”觉得灰尘多得实在无从下手的沈吟朝捂着口鼻躲得远远地问道。
“异常倒是没有。但是这里的是从十六年前开始，到前年年末为止。十八年前的记录不在这里，这两年的记录也没有。”
“刚才的下人不是说周有俊已经很久没来过书轩了吗，这两年的没有也正常。”沈吟朝慢慢靠近，捏起一本小心翻了两页，惊道：“这是人家的日记吧，不单只记录身体状况诶。”
“是啊，周兄钱款的事情总是能记得很清楚，但是自己的事情很容易忘，他就每天都做这样的记录。”茶老六理所当然地说。
关于不能随便乱看别人日记的教诲沈吟朝在舌尖绕了绕，又吞回去了，本来她认识的人中，除了菲雅也没有人在那写什么日记。
“也就是说，周有俊基本每天都会记录发生的事情或者将要发生的事情。那只要找到那几本日记，就什么都知道了喽？”
韩洛庭淡淡插上一句：“茶老六能知道，这便不是什么秘密。他能找到这一盒册子，别人自然也可以。说不定已经在谁的手里躺了好几天，又说不定，已经完全消失在这世界上了。”
茶老六想了想，慎重地摇摇头：“我拿这盒子的时候仔细检查过，的确是尘封已久，没有人碰过。如果真的有人知道，肯定会打开来检查过，不然是不可能知道里面的内容。”
“会不会周有俊故意不把十八年前的那些事情放在这里，而是藏在了一个更加隐秘的地方？”沈吟朝左右看看，觉得到处都可疑，“一般书房啊书轩里啊总是会有些暗格密室之类的，藏些贵重的秘密的东西。”
“这屋子里没有密室。”茶老六肯定地说，“进屋之前我已经观察过它的构造，再到里面一看，它没有可以造密室的空间，地板也都是实心的，不可能有地道。”
“那暗格呢？”
茶老六仔细地扫视了一边四周，把可能是的地方都摸了遍，无奈摇摇头。
“周有俊的书房又不止这一间。”韩洛庭在两人垂头丧气的时候开口，“一连好几年的册子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写成，却都放在这里，说明他是故意而为之。那么很有可能他按照时间把这些册子藏在了不同的书房书斋书轩里。”
“衡阳。”茶老六立刻想到了这个地方。
“祖宅！”沈吟朝想的更远。
韩洛庭叹一声，这两人的脑子总是跟不上，害他要多费口舌解释：“他既然说过死也要葬在洛阳，说明早有此准备。这些可能涉及其死亡真正原因的东西，自然也会藏在洛阳的别庄里。我的意思是，别庄里，还有他的卧室，书房……”
“我知道了。”沈吟朝很爽快地点头决定道，“今晚就夜探书房。”
沈吟朝的一身夜行衣是随身携带的，换装非常方便，唯一的问题是她带不了一个活人。茶老六坚持要一起去，凭他对周有俊的认识和了解，才有可能找到藏起来的日记。但是他功夫已经废了，要飞檐走壁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沈吟朝在前开路，他很悠闲地走着。
“书房好像是在那个方向。”沈吟朝在前探路，回头发现茶老六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好心出言提醒。
茶老六止住了脚步：“那里是……”
“那里是灵堂。”沈吟朝早就望过了，大半夜还点着长明灯，有人在守夜的，自然是灵堂。
“我想去祭拜下周兄。”茶老六突然说道，见沈吟朝神情有些为难，连忙说：“我自己去就行了，小姐可以先去书房。”
沈吟朝想了想，除了雪，她对于一片素白的场景不是特别喜欢，对于没什么兴趣的死人也是能不靠近就不靠近，所以顺势应了，先跑去书房做梁上君子。茶老六正了正衣冠，深呼吸一口，一步步沉稳地往灵堂迈去。
夜里是有人守夜的，茶老六不躲不掩，大方走进去，只道自己非常仰慕周有俊又身份卑微，不好意思在白天来吊唁，便趁着夜色过来祭拜。
巧的是这天守夜的人正是周天元和周天宝。周天元从上到下扫视了他一番，什么也不说，却好像已经什么都知道，神色清冷地微微点头，让下人把他放进来。
茶老六看到周天元坐着的轮椅，便猜到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不禁又涌上几分愧疚之意。他诚挚地给周有俊上了三炷香，闭上眼睛默念了几句，抚慰好友的在天之灵。
“你是和吟朝一起来的吧？”茶老六正要走，周天元突然出声留住他。刚刚跪坐在地上靠着他的腿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周天宝被他惊醒，茫然睁开眼睛，看到茶老六迷惑地道：“沈吟朝？”
“我有些渴了，天宝帮我去倒杯热水好吗？”
这事原有下人来做，但既然周天元开口了，周天宝也没有任何疑问，站起来揉揉眼睛，乖乖出去了。
周天元不着痕迹地动动略有些发麻的腿，看着自己父亲的棺木道：“你是来寻找先父真正死因的？”
茶老六看着他，不想在他面前说谎：“是。我……曾是你父亲的一个好朋友。”
“看出来了。”周天元声音温和了些，“守在这灵前，哪些人是真心拜祭，哪些人是虚情假意，一眼就能看出来。父亲有先生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一大幸事。”
这话让茶老六倍感惭愧，赶紧转了话题说：“不敢当。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二少爷。”
“先生唤我名字就好。”周天元微微低头，完全把茶老六当做了长辈，“实不相瞒，关于父亲之死，我也是一无所知。这些年父亲一直都在外奔波，身子从来硬朗，也不知为何会突然暴毙。听大哥说，父亲是下轿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扶起来的时候神智还算清晰，但扶到屋内不久就再没知觉，当夜就离开了人世。”
这听起来像是心脏方面的疾病，茶老六见周天元开了口，复又问道：“周兄过去也发生过类似头晕跌倒的事情吗？”
“如之前所说，父亲身体一向硬朗，而且也有练武的习惯，几乎从未有过什么毛病，也已经很多年没有找大夫珍视过了。”
茶老六皱起眉头，单凭这些还远远不够。他目光转向棺木，应该还未钉棺，如果能够检查下周有俊遗体的话。
“先生请便。”周天元看出他的意思，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代先父同意了，相信以先生和先父的关系，先父是不会计较的。”
茶老六感激地看看他，上前小心地一点点挪开了棺盖。周家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做棺材，里层也都用最好的香料熏制，所以遗体保存的较为完好。茶老六看到一别十八年早已人事故的脸庞，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慢慢把手伸了进去，仔仔细细检查周有俊的身体。
周天元一直在旁边注视着他，每一个动作都牵动了他的神经。见茶老六动作突然一滞，他连忙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茶老六看看周天元，又看看棺材里的人，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问道：“我不能确定，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让小姐来确认。”
“你是说吟朝？”周天元见茶老六点头，立刻道，“这没什么，我立刻让人去请。”
茶老六神色尴尬起来：“小姐她现在……在周兄的书房。”
周天元立刻露出了然的神情，让人去把娉儿叫了进来，这般那般交待了一番，娉儿便悄悄地往周有俊的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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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了，多穿衣服啊，小心感冒啊，感冒太难受鸟！！
“来者皆是客，周家倒还不至于小气到这种地步。不过周天通的确是个能人，他与什么人都能成为朋友，周家的生意在内靠周天开谋划，在外则全靠了周天通来打点。你最好不要小看他，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诶，是么。”沈吟朝眼珠一转，突然凑近问道，“你以前跟他很熟？”
“朋友。”韩洛庭嘴里吐出的这两个字，总让人觉得讽刺。
沈吟朝点点头，自动替他解释说：“你应该也是想吃肥肉的其中一个吧，不过啃到了周天通，没有啃动。”
“错，不是我没有啃动，而是已经让人给啃了去。”
“谁？”
“大概和威胁周有俊，派遣周天元做事的人是同一个吧。”
沈吟朝眼睛腾的亮了起来，韩洛庭白了她一眼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想了，这样的人，你不合适。”
沈吟朝皱眉，不悦地侧开头，假装没有听到，韩洛庭又说：“而且周有俊的事情发生在十八年前，也就是说这个人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是个极具城府算计的野心家了，年纪自然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十八年之后的今天，恐怕都能做你父亲了吧？”
“儿子不行吗？”沈吟朝很傻很天真地脱口而出。然后意识到这个考虑事实根据性太低，马上改口说：“既然他能利用别人，我怎么就不能利用他呢？比如我可以利用他先统一江山，然后再帮我喜欢的人打倒他，这样总行了吧。”
“只要你能够的话，我会祝福你们的。”韩洛庭口气温柔得像在哄闹着要玩过家家的小孩，听在沈吟朝耳朵里一刺一刺的。
“就是这个！”茶老六突然发出一阵惊呼，打断了两人。默契地一起回过头，从刚才开始就在那里翻箱倒柜的茶老六捧着盒书兴奋地直叫。
沈吟朝一看不是遗言信件也不是秘密账本，顿时兴趣缺失，回过头道：“茶伯伯，虽说你和周有俊是朋友，但是翻人的书不好吧？”
“我知道的，周兄有自己记录身体状况的习惯。”茶老六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把这盒书放到桌子上，拍去了上面的积灰。沈吟朝才发现这些装帧精美的不是书，而只是些标着一二三四的小册子。有钱人还真是的，做什么都这么讲究。
茶老六不顾上面的灰尘，拿起一本用袖子擦了擦，急着翻开来看。然后很快又放下，拿起第二本，直到把所有的都翻完，又丢回去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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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周兄钱款的事情总是能记得很清楚，但是自己的事情很容易忘，他就每天都做这样的记录。”茶老六理所当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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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周有俊基本每天都会记录发生的事情或者将要发生的事情。那只要找到那几本日记，就什么都知道了喽？”
韩洛庭淡淡插上一句：“茶老六能知道，这便不是什么秘密。他能找到这一盒册子，别人自然也可以。说不定已经在谁的手里躺了好几天，又说不定，已经完全消失在这世界上了。”
茶老六想了想，慎重地摇摇头：“我拿这盒子的时候仔细检查过，的确是尘封已久，没有人碰过。如果真的有人知道，肯定会打开来检查过，不然是不可能知道里面的内容。”
“会不会周有俊故意不把十八年前的那些事情放在这里，而是藏在了一个更加隐秘的地方？”沈吟朝左右看看，觉得到处都可疑，“一般书房啊书轩里啊总是会有些暗格密室之类的，藏些贵重的秘密的东西。”
“这屋子里没有密室。”茶老六肯定地说，“进屋之前我已经观察过它的构造，再到里面一看，它没有可以造密室的空间，地板也都是实心的，不可能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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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老六仔细地扫视了一边四周，把可能是的地方都摸了遍，无奈摇摇头。
“周有俊的书房又不止这一间。”韩洛庭在两人垂头丧气的时候开口，“一连好几年的册子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写成，却都放在这里，说明他是故意而为之。那么很有可能他按照时间把这些册子藏在了不同的书房书斋书轩里。”
“衡阳。”茶老六立刻想到了这个地方。
“祖宅！”沈吟朝想的更远。
韩洛庭叹一声，这两人的脑子总是跟不上，害他要多费口舌解释：“他既然说过死也要葬在洛阳，说明早有此准备。这些可能涉及其死亡真正原因的东西，自然也会藏在洛阳的别庄里。我的意思是，别庄里，还有他的卧室，书房……”
“我知道了。”沈吟朝很爽快地点头决定道，“今晚就夜探书房。”
沈吟朝的一身夜行衣是随身携带的，换装非常方便，唯一的问题是她带不了一个活人。茶老六坚持要一起去，凭他对周有俊的认识和了解，才有可能找到藏起来的日记。但是他功夫已经废了，要飞檐走壁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沈吟朝在前开路，他很悠闲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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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老六止住了脚步：“那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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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祭拜下周兄。”茶老六突然说道，见沈吟朝神情有些为难，连忙说：“我自己去就行了，小姐可以先去书房。”
沈吟朝想了想，除了雪，她对于一片素白的场景不是特别喜欢，对于没什么兴趣的死人也是能不靠近就不靠近，所以顺势应了，先跑去书房做梁上君子。茶老六正了正衣冠，深呼吸一口，一步步沉稳地往灵堂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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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和吟朝一起来的吧？”茶老六正要走，周天元突然出声留住他。刚刚跪坐在地上靠着他的腿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周天宝被他惊醒，茫然睁开眼睛，看到茶老六迷惑地道：“沈吟朝？”
“我有些渴了，天宝帮我去倒杯热水好吗？”
这事原有下人来做，但既然周天元开口了，周天宝也没有任何疑问，站起来揉揉眼睛，乖乖出去了。
周天元不着痕迹地动动略有些发麻的腿，看着自己父亲的棺木道：“你是来寻找先父真正死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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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茶老六倍感惭愧，赶紧转了话题说：“不敢当。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二少爷。”
“先生唤我名字就好。”周天元微微低头，完全把茶老六当做了长辈，“实不相瞒，关于父亲之死，我也是一无所知。这些年父亲一直都在外奔波，身子从来硬朗，也不知为何会突然暴毙。听大哥说，父亲是下轿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扶起来的时候神智还算清晰，但扶到屋内不久就再没知觉，当夜就离开了人世。”
这听起来像是心脏方面的疾病，茶老六见周天元开了口，复又问道：“周兄过去也发生过类似头晕跌倒的事情吗？”
“如之前所说，父亲身体一向硬朗，而且也有练武的习惯，几乎从未有过什么毛病，也已经很多年没有找大夫珍视过了。”
茶老六皱起眉头，单凭这些还远远不够。他目光转向棺木，应该还未钉棺，如果能够检查下周有俊遗体的话。
“先生请便。”周天元看出他的意思，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代先父同意了，相信以先生和先父的关系，先父是不会计较的。”
茶老六感激地看看他，上前小心地一点点挪开了棺盖。周家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做棺材，里层也都用最好的香料熏制，所以遗体保存的较为完好。茶老六看到一别十八年早已人事故的脸庞，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慢慢把手伸了进去，仔仔细细检查周有俊的身体。
周天元一直在旁边注视着他，每一个动作都牵动了他的神经。见茶老六动作突然一滞，他连忙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茶老六看看周天元，又看看棺材里的人，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问道：“我不能确定，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让小姐来确认。”
“你是说吟朝？”周天元见茶老六点头，立刻道，“这没什么，我立刻让人去请。”
茶老六神色尴尬起来：“小姐她现在……在周兄的书房。”
周天元立刻露出了然的神情，让人去把娉儿叫了进来，这般那般交待了一番，娉儿便悄悄地往周有俊的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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