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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哟,那你说说,跟什么有关系?”张裕德一脸不满的对他说。

    “我觉得这位叫贺福达的老兄说得对,杀人犯确实没必要来这里炫耀自己的罪行,不就是杀了几个人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这里的谁不会呢,大家说是吧?”孙汉兴把铁棍放在肩上,双手搭在两边,慢悠悠地说。“在咱们这群人面前够格拿出来说的,应该是那种什么来着……?”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摸自己的脑袋。

    “那你说说看,你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张裕德问。

    “对!惊天动地!”孙汉兴指着张裕德高兴的说,“哎呀,张胖子,我刚刚就想用这个词,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哈哈哈,你犯的事儿虽然不咋地,不过你的语文水平我还是很肯定的!”

    “我看你他妈是活腻了!”张裕德走到孙汉兴面前,就要拿刀去砍他,被孙汉兴用棍子一挡,张裕德瞪着他,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杀意,孙汉兴笑了笑,往前一推,将张裕德推开了。张裕德不服气,又冲上前去,拿刀要去刺,孙汉兴一把抓住刀背,用铁棍抵住张裕德的肚子,使他不能往前。

    这时,贺福达走了过来,一把将二人推开,说道:“谁他妈的都不许破坏我定的规矩,大家投票选老大,不许使用武力!”

    “你他妈刚捅死一个人,还有脸跟我说不使用武力?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定规矩了?”张裕德从孙汉兴手里抽回了刀,转身面向贺福达。

    “小胖子,上一个想用武力来竞选老大的,正搁那儿躺着呢,怎么,你也想跟他一样吗?”

    “我们俩谁会跟他一样还不好说呢,我倒想看看,你除了会背后捅刀子,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本事。”张裕德又将指着贺福达说。

    “唉,我说,你俩要决斗,麻烦走远一点,这里已经有一具尸体了,再砍死几个,把这儿搞得血肉横飞的,气温这么高,这味不好闻。”何浪歌走过来说道,“再说了,万一这附近有怪物野兽什么的,这么浓血腥味把那些玩意儿引来了,大家都得他妈的完蛋!”

    大家听完都一惊,又四周望了望,白茫茫的一片,空空如也。

    “要我说,现在大家最好先走出这块盐碱地,等找到一个好的地方安顿下来,再选带头人也不迟。”何浪歌说。

    “对,他说的没错!”有人附和道。

    “这里毛都没有,如果继续在这儿耗着,晒都能晒死几个。”又有人说。

    “我们先离开这烂地方再说!”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好吧好吧,不要吵!你们有谁对这里熟的吗?”贺福达大声地问。

    “你这问的是什么屁话!”张裕德都收起了武器,回到了人群中。

    人们又安静了下来,都不知道该往哪走。

    这时,何浪歌发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离开了人群,独自往一个方向走去。

    他快步跟了上去,对那个男人喊到:“喂!那个谁,你要去哪里?”

    眼镜男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何浪歌。

    何浪歌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比何浪歌矮了足足一个头,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体型瘦小,很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额头有些皱纹,胸前印着他的名字:“叶盛”。

    “你要去哪?”何浪歌问道。

    叶盛指了指前方,说:“去那儿,这里四周什么都没有,就那里有一个小山包,我想爬上去看看,都杵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何浪歌四下望了望,又仔细看了看叶盛手指的方向,真的看到了一个小山包,于是对他说:“我跟你一起去。”他又转身向人群里喊到:“全崽,过来!”

    从人群里慢悠悠地走过来一个瘦子,身高跟叶盛差不多,胸前印着“赵权宰”三个字。他的背包似乎很重,压的他背都弯下了一节。

    赵权宰走到二人跟前,问道:“狼哥,什么事?”

    “走,我们去那个小山包看看。”何浪歌说。

    叶盛走在前面,何浪歌和那个赵权宰的跟在他身后。

    “你们认识?”叶盛问。

    “刚刚才认识的。”何浪歌说。

    “喂,姓何的,你去哪?”孙汉兴跑过来问道。

    何浪歌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字对他说:“你不识字吗?别姓何的姓何的叫!”

    “何浪歌,你要带大家去哪?”孙汉兴又问。这时,贺福达和张裕德也和赶了上来。

    “前面有个小山包,我们过去看看。”何浪歌回答。

    “喂,后面的,前面有个小山包,要来的就跟上!”贺福达大声向人群喊道。

    所有人都跟了过来。

    何浪歌走到叶盛旁边,问道:“叶兄弟,看你文质彬彬的,你是犯了什么罪到这里的?”

    “文质彬彬?”叶盛轻轻一笑,“都到这了,就不要以貌取人了。”

    “呵呵,这倒也是,”何浪歌笑道,“我老婆跟我一兄弟被我捉奸在床,我一怒之下就把那对狗男女乱刀砍死了,所以就被放逐到这里来了。你呢,你是犯了什么罪?”

    “就这点事儿,还不至于被放逐到这里吧?”叶盛问。

    “当然了,我由于气不过,又杀了我那兄弟的全家。”何浪歌很平淡的说道。

    “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叶盛问。

    “额……这都不重要,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你犯了什么罪呢。”

    “我被我一个兄弟骗了几千万,那是我全部的家当,我一气之下一把火把他公司所在的大楼全部烧了,又烧了他的三栋别墅。”

    “雄安百荣大楼?”赵权宰在后面冒了一句。

    “你听说过?”叶盛回头问道。

    “新闻有报道过,那是你干的?”赵权宰又问。

    叶盛点了点头,“这你都知道,那你被抓了也没多久吧,这么快就被判放逐到这里来了?”

    赵权宰没回答。

    叶盛没再说话,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那个山头下,远处看只是一个小山包,走近了看却是一座有几十米高的山头。

    刚到这座小山脚下,贺福达、张裕德、孙汉兴就将背包扔在一旁,然后三个人就像在赛跑似的,飞快地冲上了山头。其他人见这三个彪悍的主上了山顶,就都留在了原地。不过由于山顶太小,站不了三个人,再加上他们的体型都比较胖,把张裕德挤了下来,幸好山体平缓,他才没被摔死。被挤下来的张裕德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冲了上去,挥刀就砍。贺福达和孙汉兴当即就挂了彩,然后和张裕德打了起来。

    这场斗殴从山顶一直打到山脚,张裕德以一敌二,完全不怂,孙汉兴和贺福达因为一开始就受了伤,也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孙汉兴见张裕德来势汹汹,知道自己敌不过他,抵挡了几下,就跑掉了,留下贺福达跟他单挑。贺福达虽然体型占优,但是张裕德毕竟要年轻一些,几回合下来,贺福达就被砍中了好几刀。

    山下的人都只是看着,有的还拍手称快。

    过了一会儿,这场战斗结束了,张裕德赢得了胜利,他手里提着贺福达的人头,走回到人群这边来。他满头大汗,左手胳膊上被砍了一刀,身上脸上全是血,衣服被血浸透了半截,还在往地上滴。

    张裕德捡起了贺福达的两个包,把它们跟自己的放在了一起,正要去捡孙汉兴的,才发现孙汉兴和他的包都不见了!

    张裕德看了看人群里,没有发现孙汉兴的影子。

    “姓孙的,你个缩头乌龟跑什么呀?”张裕德朝人群里大声喊道,“你给老子躲哪去了,快他妈的出来受死!”他把左手衣袖撕扯下来,绑住伤口,然后走到人群中,一只手提着贺福达的人头,一只手拿着刀,仔细寻找了起来。

    “喂,你们谁看到孙汉兴了?”张裕德问道。

    大家前后左右看了看,都没有看到孙汉兴。

    “杀人没什么了不起的是吗,那你倒是出来杀了我呀,槽尼玛的,你这个孬种!”张裕德在人群中一边找一边骂。骂了一会儿,似乎是骂累了,然后他走到人群中央,说道:“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你们的头儿,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你们要听从我的指挥,谁要是不听话,”张裕德举起手上的人头,“这就是下场!我给你们定下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你们谁要是看到了孙汉兴,要马上向我汇报,我他妈要宰了那孙子!”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有人问。

    张裕德扔下人头,一脚踢的远远的,然后看了看周围,说:“先休息一下,他妈的累死我了!”说完坐了下来,开始喘气。“喂,那边那两个女的,过来给老子揉揉!”他指了指一边坐在一起的两名女囚说。那两名女囚迟疑了一下,互相看了看,然后走到张裕德身边,给他按摩了起来。她们胸前一个印着“周芙媛”,一个印着“刘梦婷”。

    叶盛平静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独自一人往山顶上走。

    “那个戴眼镜的,你要去哪?”胖子朝叶盛喊到。

    叶盛指了指山顶:“上去看看。”

    胖子问道:“刚才怎么不去?那上面啥也没有。”

    叶盛笑了笑,问道:“老大,我就想去看一眼,可以吗?”

    “好吧,我批准你了!”胖子笑着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