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青冥天下的小男孩（下）
荒地中，青衫男子脚尖立于草垛顶上，神态平静肃然，如天生的上位者一般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跪伏在地的小男孩。
小男孩好像有些迷茫，但还是不敢隐瞒，有些胆怯的说道：“爹娘？回神仙老爷，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爹娘，我也不记得，从我记事起，就有个女人使唤我，管我叫小畜生，不知道她算不算我的娘，她以前虽然经常使唤我偷别人东西，失手后也会偶尔打我一顿，让我趁着伤去街上乞讨，但也没让我饿过几次肚子，到了那冬天，下雪了，冷的很，看我冻得受不了，起了冻疮，还会给我买些厚衣裳。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是她教会了我该怎么活下去，后来她死了，被人打死的，好像说她不守妇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北边妖族到处杀人，来到了我们的家乡，后来又来了很多逃难的人，我们快要饿死了，是她每天带些吃的回来，虽然只是些粗粮和剩菜，甚至有时候只有两个冻得硬邦邦的馒头，但总会有我一口吃的。她死了以后，也没人管她，被些野狗叼走了。后来有人把我放在了一口大锅里，那时候我还以为那些人要给我洗澡哩，结果还是个妖精救了我，他杀了所有人，没有杀我，还告诉我，他们是要吃了我，比妖族还不如，他还问我怕不怕他，我说不怕，他笑了笑，给了我几两银子就走了。就像神仙老爷你昨天给我银子一样。”
青衫男子有些惊讶：“你知道是我给你的银子？”
男孩点点头：“嗯！因为你是好人嘛，只有好人才会喜欢多管闲事。”
青衫男子无言以对。
男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劲磕头：“神仙老爷，你能不能再给我些钱？我还没吃饱，肚子有些饿，昨天那些钱，被他们抢去了。”
青衫男子摇摇头。
男孩继续磕头：“求求你了，神仙老爷，马上入冬了，我会饿死的，不给我钱也行，你带我离开呗，我给你当牛做马。”
男子依旧不为所动：“我有马儿。”
男孩这一次没有露出恶意，也是第一次哭泣，他使劲磕头说道：“神仙老爷，其实我骗了你，你给我的钱没丢，也没被抢，我早就埋在地里了，但是真的，我求求你，再给我一些银子，我想给那女人修个坟，我听那些老人说，如果一个人死了没有坟，她就永远不能投胎转世，我想赶在入冬之前，给她修座坟，我怕到时候我冻死了，就永远没人记得她了。”
青衫男子这才笑了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道：“昨天你也没说实话，我该怎么相信你？”
小男孩停住哭声，回忆起昨天的事情，而后弱弱的道：“我昨天确实想杀了他，因为都怪他，别人才喊我妖怪的野种！”
“哦？那你说说看。”男子已经知道一切，但还是想听男孩子说一遍。
小男孩擦了擦眼泪：“当时被放在大锅里的，除了我还有他，他见到妖怪就哇哇大哭，本来那妖怪是要杀了他的，是我求那妖怪放过他，可是自从那天他回家以后，所有人都开始骂我是妖怪的野种。”
青衫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取个名字？”
男孩愣了愣：“神仙老爷，你还是给我一些银子吧，名字也没什么用。”
男子一笑：“那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小男孩又愣了愣，而后猛然反应过来，一个劲的磕头：“神仙老爷，您是好人，您开心就行，只要您乐意，愿意收留我，叫我什么都行。”
青衣男子点点头，好像有些满意，轻轻笑了一声：“说吧，又干了什么坏事？就那么急着离开这里！”
小男孩再也不敢有任何隐瞒，这个神仙老爷太厉害了，什么都知道：“也没啥，我把那些打过我的人祖坟都刨了一遍，可惜没啥钱财。”
“你！”青衫男子先是无语，而后被逗乐了，哈哈大笑：“喂！会牵马吗？”
小男孩低下头，生怕被嫌弃，但依旧没敢隐瞒：“回神仙老爷的话，不会，没人教过我这些，但我可以学，马我倒是见过几次，但每次都是远远的看看，没敢靠近，能骑马的人，我可惹不起。”
小男孩简单的几句话，却让青衫男子愣住了，对啊，是因为没人教过他！正是因为没人教过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别人教过他的，只是怎么活下去。他会的，只是怎么活下去，那些看似是他做的恶！何尝不是从别人对待他的方式中学来的呢？而不是他生来就是恶人！
青衫男子心情仿佛好了很多，看向小男孩：“没想到，当今天下，竟是你教会我一些从未思考过的事情，喂！你想读书吗？”
男孩抬起头，赶紧摇摇头：“读书？不想，我也不认得那些字，看见那些字我就迷糊。”
男子笑笑：“读了书，你就可以给自己取个名字。”
男孩傻傻一笑：“读书太麻烦，要不好人老爷你帮我取一个名字呗？”
青衫男子被气笑了：“这也不学那也不学，那你想跟着我学什么？”
小男孩摸了摸后脑勺，很认真的想了想，道：“我想跟好人老爷学您一身的本事，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了。”
青衫男子故意叹了口气道：“可你不会读书写字，我这本事，你学不会，我也没法教啊。”
小男孩尴尬的抓了抓脸：“这样啊，那我学，我学还不成嘛。”
男子满意的点头：“那就先乖乖的牵马，你连那驴子都偷得，还牵不了一匹马？”
小男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人老爷你真厉害，连这事都知道。”
“总叫你喂也不成，既然你我相逢于乱世，看你样子，也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那我便帮你取名太平，也希望你将来所过之处，天下太平。”
小男孩立马跪地磕头，十分开心，胆子也大了不少：“好人老爷，您还没给我姓呢！”
青衫男子轻笑一声：“等你能敲开我家大门再说吧。”
青衫男子一吹口哨，马匹立刻跑了过来，男子一步跃上马背，解下腰间葫芦喝了一口酒，道：“走吧，太平，先去替你那便宜娘亲修座坟，此间事了，陪我走一走这青冥天下，然后我带你回家……”
海埂大坝上，姬明月早就红了眼睛，看着默默诉说往事的小野人，她的心仿佛被针扎了无数次，扎的生疼。
红裙小丫头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陆太平的脸蛋说道：“大哥哥，我不讨厌你了。”
青萱面色如常，沉默不语，她也没想到，那个在祖师堂画像里，被族人奉做神明的年轻人，小时候竟然这么苦。
陆太平好像也不打算再说了，溺爱的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姬明月赶紧偷偷转朝一边，不让陆太平看到她流眼泪的模样。
太阳渐渐落向苦海，整个渡口，就像一幅极其美丽的风景画，没有任何的风浪，就很安静，一直很安静。
陆太平把红裙小丫头举过自己头顶，让她跨坐在自己脖子上，看向落日，等候着夕阳入海。
过了好一会儿，夕阳渐渐被海平面吞噬，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起身，陆太平再次朗声说道：“诸位，记好了，等会只管跟着我一起跳入这苦海，什么都不要多想，也不要多看，只管往下潜，一直潜出水面为止！若是迷失在这苦海之中，可就永远回不了头了。”
说完，陆太平放下红裙小丫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而后看向姬明月和青萱，两女点点头，表示清楚了。
接着陆太平走到大坝尽头，抱着小丫头一跃而下，落入苦海，其他人纷纷跟着跳了下去，有人落海时回头望去，哪里还有什么大坝，除了安静得可怕一眼望不到头的苦海，什么都没有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是真当人们回头看去，哪还有什么海岸。
几人不再多看，心中谨记那黑衣少年的教诲，一个猛子扎下去，一直往下潜。
苦海中，姬明月好似看到了那个衣裳破烂，鼻青脸肿的小男孩，正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她闭上眼睛，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她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再也不忍心抛下他。
青萱看到了满头白发的祖奶奶，正在劝说她回头，青萱差点就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只是脑海中穆然闪过那个少年的身影，少年走在前方，回头朝他淡淡一笑，身后只有一排浅浅的脚印，大道就在脚下，首先，你得迈步走出去！
陆太平在苦海中下潜的很快，仿佛那些幻境，根本不能让他有半点分心，怀中还抱着红裙小丫头，陆人甲不敢耽搁，生怕小丫头憋久了呛到。
但那小丫头此刻却是双臂紧紧的抱着陆太平，正睁大眼睛，在苦海中四处观望，好像对什么都很好奇。
小女孩在苦海中看到一个红裙大姐姐，长的特别漂亮，大大的眼睛，明明是天生狐媚脸，眉宇间却冷若冰霜，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单手持着自己钱袋子里的红樱长枪，正在微笑着的看着自己，手中还有一颗仙果想要递给小女孩。
红裙小丫头还没来得及和那漂亮的大姐姐挥手告别，就被陆太平抱着，托举出了水面，所有画面被水波冲散。
红裙小丫头抬头望去，东方的海面上，正有朝阳缓缓升起，已经有一半钻出了水面，四周波光粼粼，自己被大哥哥举出了水中，不仅不冷，还特别暖和。
距离陆太平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座仿佛立在水中的石山，那些石头山有的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有的上面站着几棵松树，还有的石头山还是满眼可见的绿色。
而那座最大的石头山，看起来气派极了，仿佛就是这些小山的长辈一般，矗立在最后面，有一条石阶小路可以爬上去。
小丫头被陆人甲举着，没让她泡在水里，正在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好像自从遇到了哥哥姐姐，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小男孩好像有些迷茫，但还是不敢隐瞒，有些胆怯的说道：“爹娘？回神仙老爷，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爹娘，我也不记得，从我记事起，就有个女人使唤我，管我叫小畜生，不知道她算不算我的娘，她以前虽然经常使唤我偷别人东西，失手后也会偶尔打我一顿，让我趁着伤去街上乞讨，但也没让我饿过几次肚子，到了那冬天，下雪了，冷的很，看我冻得受不了，起了冻疮，还会给我买些厚衣裳。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是她教会了我该怎么活下去，后来她死了，被人打死的，好像说她不守妇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北边妖族到处杀人，来到了我们的家乡，后来又来了很多逃难的人，我们快要饿死了，是她每天带些吃的回来，虽然只是些粗粮和剩菜，甚至有时候只有两个冻得硬邦邦的馒头，但总会有我一口吃的。她死了以后，也没人管她，被些野狗叼走了。后来有人把我放在了一口大锅里，那时候我还以为那些人要给我洗澡哩，结果还是个妖精救了我，他杀了所有人，没有杀我，还告诉我，他们是要吃了我，比妖族还不如，他还问我怕不怕他，我说不怕，他笑了笑，给了我几两银子就走了。就像神仙老爷你昨天给我银子一样。”
青衫男子有些惊讶：“你知道是我给你的银子？”
男孩点点头：“嗯！因为你是好人嘛，只有好人才会喜欢多管闲事。”
青衫男子无言以对。
男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劲磕头：“神仙老爷，你能不能再给我些钱？我还没吃饱，肚子有些饿，昨天那些钱，被他们抢去了。”
青衫男子摇摇头。
男孩继续磕头：“求求你了，神仙老爷，马上入冬了，我会饿死的，不给我钱也行，你带我离开呗，我给你当牛做马。”
男子依旧不为所动：“我有马儿。”
男孩这一次没有露出恶意，也是第一次哭泣，他使劲磕头说道：“神仙老爷，其实我骗了你，你给我的钱没丢，也没被抢，我早就埋在地里了，但是真的，我求求你，再给我一些银子，我想给那女人修个坟，我听那些老人说，如果一个人死了没有坟，她就永远不能投胎转世，我想赶在入冬之前，给她修座坟，我怕到时候我冻死了，就永远没人记得她了。”
青衫男子这才笑了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道：“昨天你也没说实话，我该怎么相信你？”
小男孩停住哭声，回忆起昨天的事情，而后弱弱的道：“我昨天确实想杀了他，因为都怪他，别人才喊我妖怪的野种！”
“哦？那你说说看。”男子已经知道一切，但还是想听男孩子说一遍。
小男孩擦了擦眼泪：“当时被放在大锅里的，除了我还有他，他见到妖怪就哇哇大哭，本来那妖怪是要杀了他的，是我求那妖怪放过他，可是自从那天他回家以后，所有人都开始骂我是妖怪的野种。”
青衫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取个名字？”
男孩愣了愣：“神仙老爷，你还是给我一些银子吧，名字也没什么用。”
男子一笑：“那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小男孩又愣了愣，而后猛然反应过来，一个劲的磕头：“神仙老爷，您是好人，您开心就行，只要您乐意，愿意收留我，叫我什么都行。”
青衣男子点点头，好像有些满意，轻轻笑了一声：“说吧，又干了什么坏事？就那么急着离开这里！”
小男孩再也不敢有任何隐瞒，这个神仙老爷太厉害了，什么都知道：“也没啥，我把那些打过我的人祖坟都刨了一遍，可惜没啥钱财。”
“你！”青衫男子先是无语，而后被逗乐了，哈哈大笑：“喂！会牵马吗？”
小男孩低下头，生怕被嫌弃，但依旧没敢隐瞒：“回神仙老爷的话，不会，没人教过我这些，但我可以学，马我倒是见过几次，但每次都是远远的看看，没敢靠近，能骑马的人，我可惹不起。”
小男孩简单的几句话，却让青衫男子愣住了，对啊，是因为没人教过他！正是因为没人教过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别人教过他的，只是怎么活下去。他会的，只是怎么活下去，那些看似是他做的恶！何尝不是从别人对待他的方式中学来的呢？而不是他生来就是恶人！
青衫男子心情仿佛好了很多，看向小男孩：“没想到，当今天下，竟是你教会我一些从未思考过的事情，喂！你想读书吗？”
男孩抬起头，赶紧摇摇头：“读书？不想，我也不认得那些字，看见那些字我就迷糊。”
男子笑笑：“读了书，你就可以给自己取个名字。”
男孩傻傻一笑：“读书太麻烦，要不好人老爷你帮我取一个名字呗？”
青衫男子被气笑了：“这也不学那也不学，那你想跟着我学什么？”
小男孩摸了摸后脑勺，很认真的想了想，道：“我想跟好人老爷学您一身的本事，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了。”
青衫男子故意叹了口气道：“可你不会读书写字，我这本事，你学不会，我也没法教啊。”
小男孩尴尬的抓了抓脸：“这样啊，那我学，我学还不成嘛。”
男子满意的点头：“那就先乖乖的牵马，你连那驴子都偷得，还牵不了一匹马？”
小男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人老爷你真厉害，连这事都知道。”
“总叫你喂也不成，既然你我相逢于乱世，看你样子，也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那我便帮你取名太平，也希望你将来所过之处，天下太平。”
小男孩立马跪地磕头，十分开心，胆子也大了不少：“好人老爷，您还没给我姓呢！”
青衫男子轻笑一声：“等你能敲开我家大门再说吧。”
青衫男子一吹口哨，马匹立刻跑了过来，男子一步跃上马背，解下腰间葫芦喝了一口酒，道：“走吧，太平，先去替你那便宜娘亲修座坟，此间事了，陪我走一走这青冥天下，然后我带你回家……”
海埂大坝上，姬明月早就红了眼睛，看着默默诉说往事的小野人，她的心仿佛被针扎了无数次，扎的生疼。
红裙小丫头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陆太平的脸蛋说道：“大哥哥，我不讨厌你了。”
青萱面色如常，沉默不语，她也没想到，那个在祖师堂画像里，被族人奉做神明的年轻人，小时候竟然这么苦。
陆太平好像也不打算再说了，溺爱的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姬明月赶紧偷偷转朝一边，不让陆太平看到她流眼泪的模样。
太阳渐渐落向苦海，整个渡口，就像一幅极其美丽的风景画，没有任何的风浪，就很安静，一直很安静。
陆太平把红裙小丫头举过自己头顶，让她跨坐在自己脖子上，看向落日，等候着夕阳入海。
过了好一会儿，夕阳渐渐被海平面吞噬，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起身，陆太平再次朗声说道：“诸位，记好了，等会只管跟着我一起跳入这苦海，什么都不要多想，也不要多看，只管往下潜，一直潜出水面为止！若是迷失在这苦海之中，可就永远回不了头了。”
说完，陆太平放下红裙小丫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而后看向姬明月和青萱，两女点点头，表示清楚了。
接着陆太平走到大坝尽头，抱着小丫头一跃而下，落入苦海，其他人纷纷跟着跳了下去，有人落海时回头望去，哪里还有什么大坝，除了安静得可怕一眼望不到头的苦海，什么都没有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是真当人们回头看去，哪还有什么海岸。
几人不再多看，心中谨记那黑衣少年的教诲，一个猛子扎下去，一直往下潜。
苦海中，姬明月好似看到了那个衣裳破烂，鼻青脸肿的小男孩，正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她闭上眼睛，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她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再也不忍心抛下他。
青萱看到了满头白发的祖奶奶，正在劝说她回头，青萱差点就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只是脑海中穆然闪过那个少年的身影，少年走在前方，回头朝他淡淡一笑，身后只有一排浅浅的脚印，大道就在脚下，首先，你得迈步走出去！
陆太平在苦海中下潜的很快，仿佛那些幻境，根本不能让他有半点分心，怀中还抱着红裙小丫头，陆人甲不敢耽搁，生怕小丫头憋久了呛到。
但那小丫头此刻却是双臂紧紧的抱着陆太平，正睁大眼睛，在苦海中四处观望，好像对什么都很好奇。
小女孩在苦海中看到一个红裙大姐姐，长的特别漂亮，大大的眼睛，明明是天生狐媚脸，眉宇间却冷若冰霜，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单手持着自己钱袋子里的红樱长枪，正在微笑着的看着自己，手中还有一颗仙果想要递给小女孩。
红裙小丫头还没来得及和那漂亮的大姐姐挥手告别，就被陆太平抱着，托举出了水面，所有画面被水波冲散。
红裙小丫头抬头望去，东方的海面上，正有朝阳缓缓升起，已经有一半钻出了水面，四周波光粼粼，自己被大哥哥举出了水中，不仅不冷，还特别暖和。
距离陆太平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座仿佛立在水中的石山，那些石头山有的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有的上面站着几棵松树，还有的石头山还是满眼可见的绿色。
而那座最大的石头山，看起来气派极了，仿佛就是这些小山的长辈一般，矗立在最后面，有一条石阶小路可以爬上去。
小丫头被陆人甲举着，没让她泡在水里，正在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好像自从遇到了哥哥姐姐，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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