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机和转机
因为超市那边扩大装修，之后几天，罗强很少在汽修理店出现，早上来店里安排下，晚上再来一趟，陪高原聊天。
眼见自己样子越来越老，高原明智的选择了“闭关”，除了罗志坚、罗强和罗小伟三人，其他人一律不见。
第六天的傍晚，罗强两父子匆匆赶来，带来了一名中年男子。
据说是西区公立医院的院长，这一片医术最好的医生。
因为，高原突然变得极其虚弱，似乎撑不下去了。
罗强要送他去住院，可高原坚决不肯。
“如果能治，在上城就治好了。这病又不疼，没什么大不了！”
“高先生，要不要治？能不能治？先检查了再说好吗。”
见了他的状态，刘亚江没有大惊小怪，让罗氏父子帮忙从车上搬下来三套仪器、一些瓶瓶罐罐。
他先从高原身上抽了一小管血，又分别从他身体不同部位取了些皮肤组织。
检测过程中，刘亚江脸上时不时露出震惊之色。
“高先生的体内，不管是骨细胞、肌肉细胞还是血红细胞，都在急速衰减，唯独脑细胞变化正常，真是闻所未闻！”
他沉默了片刻，又说了一番话：“如果揭开脑细胞不受影响的秘密，高先生的病不是不可以治……”
罗强盯着他问：“那你有没有办法？”
刘亚江皱眉道：“减缓细胞衰老的药不存在，补充生机、增强细胞再生的药倒是有。”
他话锋一转：“不过，那种药只能在大型动物身上用，人一用就会出问题。”
高原心中一动，追问：“会出什么问题？”
“症见于大出血、过度亢奋、内脏器官肿大、精神错乱等等，这还是剂量极少的情况，稍稍加大剂量，人就——没了！”刘医生摊开手。
罗强吐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黑黝黝的脸就像一团浓郁的乌云。
静默中罗小伟忽然出声。
“我们中心跟几家医疗机构有合作，有化学制药公司，也有纯粹的生物制药公司，还有科研企业。
我们对它们开发的部分药有试用过，有的能增强运动员体质，有的能加快恢复伤势，但是无一例外，都有不同程度的副作用。”
半躺在床上的高原摇头苦笑。
“比那些更先进的药我全都试过，不用考虑。”
罗强见他白发如霜、老态龙钟、宛如行将就木，心中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小伟，你送下刘院长，我跟你高叔聊会儿。”
“高叔叔，你保重！”
罗小伟送刘医生刚出门口，背后传来高原的声音：“小伟，那个名单，不需要了。”
罗小伟愣了片刻，黯然答应。
……
窗户死死关着，室内空气闷浊，罗强心中烦躁，满头大汗，手心却一片冰凉。
“你不打算见她们了？”
“唉，见了又能咋样？”
“远远看一眼也行。”
高原心中一股火苗轰的腾起。
“你有办法？”
罗强坐正身子，坚定点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检察站那边如果肯花钱，完全没问题。”
巨大的喜悦几乎将高原从床上冲起来，“真的？”念头一转，问道：“多少钱？”
罗强神色郑重：“虽然贵点，但对你来说绝对值。”
高原追问：“到底多少？”
“早中晚三个时间段之外，非中心区，4个小时以内，5到8万。早上8点到晚上8点，12个小时，非中心区，10万到20万。靠近中心区，价格翻倍。”罗强犹豫了片刻，实话实说。
饶是高原曾经身家高达数十亿，也被惊了一把。
像罗强这种有底子的中上家庭，一年的纯收入顶天就三四十万，这还得是经营良好的情况。
到蓝城走一趟就要十多二十万，不是狠，简直是匪夷所思！
高原没有矫情，同意了他的方案。
这时，罗强抛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她们搬走了，不住在原来的地方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高原早已经想过，觉得可能性极小。
他到蓝城不久就跟林梦竹结了婚，在东湖香林路，花800万购下一幢华宅，装修一百多万，家具和花园绿化约两百万，总共接近1200万。
离开蓝城时，他留给林梦竹的现金不多，将部分商业不动产及蓝城当地企业的股权划在了她名下，不出意外，每年产生的利润足够她们一家人衣食无忧。
再说，林梦竹是有名的画家，经营着一家画廊，还收藏了不少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除非发生重大变故。
比如家庭成员犯了重大经济罪，导致资产被封或充公，就像自己。
再就是被人设计，财产被骗。
还有一种情况，林梦竹被骗财骗色。
罗强见他神色变幻不定，半天不出声，安慰道：
“我就随便一说，你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就去警察局找人帮忙，等我好消息。”
……
第二天一大早，罗强便带来了一条令人振奋的消息：通关的事谈成了！
高原从床上猛地坐起，急切追问：“什么时候？是不是今天？”
罗强将一碗肉粥和一抽小笼包放在床前的矮几上，慢条斯理道：“别急，先起来洗脸刷牙、吃了早餐再说！”
“你这个人真是恶心！我现在哪有心思吃饭？”高原气得一顿怼。
罗强不为所动。
“少跟哥耍横！限你三分钟洗漱完，然后老老实实吃完早餐，不然我啥都不跟你讲。”
“你厉害！”
被他拿捏得死死的，高原不敢废话，连忙穿衣下床，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完成任务，筷子还没放下，急吼吼问道：
“臭东西，赶紧说！”
“老子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罗强嘴一撇：“穿上风衣，把帽子也戴上，马上跟哥走。”
“哥你真行！哥你真厉害！”
高原一边拍马屁，一边从小衣柜中拿出那件暗褐色毛料风衣。
罗强从墙上取下圆顶礼盖在他头上，“赶紧穿好鞋子！”
上了副驾，罗强递给高原一只医用口罩。
高原接过戴上，忍不住问：“多少钱？”
罗强发动汽车，语气轻描淡写：“两个人38万，晚上8点前回来。”
高原咬牙道了声谢。
罗强嗤笑道：“得了吧，你！我们一家有今天，还不是拜你所赐，少在这里假惺惺！”
明明是感恩的话，经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报仇。
高原望着他的背影，泪水湿润了眼眶。
……
距西区红山道检查站大约一公里，罗强停下车，车后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小伟！”
“高叔叔，我用摩托车载你们过去。”
高原有点好奇军警的操作，这种属于严重腐败行为，一旦被上级发现，一大窝人都会完蛋。
三人抵达检查站，一个皮肤白晳的中年微胖男子迎了过来，穿一身深蓝色西装，打着夺目的红色领带，腕上戴着金表，样子极其冷傲。
那人斜眼打量高原，面无表情道：“跟我来。”
高原和罗强跟着他大摇大摆穿过检查站，走了大约三四百米，上了一辆豪华商务车。
路上，那人再没说一句话，非常高冷。
罗强心中感触颇多。
高原懂得其中的关窍，这种一锤子非法交易，话多是大忌。
眼见自己样子越来越老，高原明智的选择了“闭关”，除了罗志坚、罗强和罗小伟三人，其他人一律不见。
第六天的傍晚，罗强两父子匆匆赶来，带来了一名中年男子。
据说是西区公立医院的院长，这一片医术最好的医生。
因为，高原突然变得极其虚弱，似乎撑不下去了。
罗强要送他去住院，可高原坚决不肯。
“如果能治，在上城就治好了。这病又不疼，没什么大不了！”
“高先生，要不要治？能不能治？先检查了再说好吗。”
见了他的状态，刘亚江没有大惊小怪，让罗氏父子帮忙从车上搬下来三套仪器、一些瓶瓶罐罐。
他先从高原身上抽了一小管血，又分别从他身体不同部位取了些皮肤组织。
检测过程中，刘亚江脸上时不时露出震惊之色。
“高先生的体内，不管是骨细胞、肌肉细胞还是血红细胞，都在急速衰减，唯独脑细胞变化正常，真是闻所未闻！”
他沉默了片刻，又说了一番话：“如果揭开脑细胞不受影响的秘密，高先生的病不是不可以治……”
罗强盯着他问：“那你有没有办法？”
刘亚江皱眉道：“减缓细胞衰老的药不存在，补充生机、增强细胞再生的药倒是有。”
他话锋一转：“不过，那种药只能在大型动物身上用，人一用就会出问题。”
高原心中一动，追问：“会出什么问题？”
“症见于大出血、过度亢奋、内脏器官肿大、精神错乱等等，这还是剂量极少的情况，稍稍加大剂量，人就——没了！”刘医生摊开手。
罗强吐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黑黝黝的脸就像一团浓郁的乌云。
静默中罗小伟忽然出声。
“我们中心跟几家医疗机构有合作，有化学制药公司，也有纯粹的生物制药公司，还有科研企业。
我们对它们开发的部分药有试用过，有的能增强运动员体质，有的能加快恢复伤势，但是无一例外，都有不同程度的副作用。”
半躺在床上的高原摇头苦笑。
“比那些更先进的药我全都试过，不用考虑。”
罗强见他白发如霜、老态龙钟、宛如行将就木，心中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小伟，你送下刘院长，我跟你高叔聊会儿。”
“高叔叔，你保重！”
罗小伟送刘医生刚出门口，背后传来高原的声音：“小伟，那个名单，不需要了。”
罗小伟愣了片刻，黯然答应。
……
窗户死死关着，室内空气闷浊，罗强心中烦躁，满头大汗，手心却一片冰凉。
“你不打算见她们了？”
“唉，见了又能咋样？”
“远远看一眼也行。”
高原心中一股火苗轰的腾起。
“你有办法？”
罗强坐正身子，坚定点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检察站那边如果肯花钱，完全没问题。”
巨大的喜悦几乎将高原从床上冲起来，“真的？”念头一转，问道：“多少钱？”
罗强神色郑重：“虽然贵点，但对你来说绝对值。”
高原追问：“到底多少？”
“早中晚三个时间段之外，非中心区，4个小时以内，5到8万。早上8点到晚上8点，12个小时，非中心区，10万到20万。靠近中心区，价格翻倍。”罗强犹豫了片刻，实话实说。
饶是高原曾经身家高达数十亿，也被惊了一把。
像罗强这种有底子的中上家庭，一年的纯收入顶天就三四十万，这还得是经营良好的情况。
到蓝城走一趟就要十多二十万，不是狠，简直是匪夷所思！
高原没有矫情，同意了他的方案。
这时，罗强抛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她们搬走了，不住在原来的地方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高原早已经想过，觉得可能性极小。
他到蓝城不久就跟林梦竹结了婚，在东湖香林路，花800万购下一幢华宅，装修一百多万，家具和花园绿化约两百万，总共接近1200万。
离开蓝城时，他留给林梦竹的现金不多，将部分商业不动产及蓝城当地企业的股权划在了她名下，不出意外，每年产生的利润足够她们一家人衣食无忧。
再说，林梦竹是有名的画家，经营着一家画廊，还收藏了不少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除非发生重大变故。
比如家庭成员犯了重大经济罪，导致资产被封或充公，就像自己。
再就是被人设计，财产被骗。
还有一种情况，林梦竹被骗财骗色。
罗强见他神色变幻不定，半天不出声，安慰道：
“我就随便一说，你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就去警察局找人帮忙，等我好消息。”
……
第二天一大早，罗强便带来了一条令人振奋的消息：通关的事谈成了！
高原从床上猛地坐起，急切追问：“什么时候？是不是今天？”
罗强将一碗肉粥和一抽小笼包放在床前的矮几上，慢条斯理道：“别急，先起来洗脸刷牙、吃了早餐再说！”
“你这个人真是恶心！我现在哪有心思吃饭？”高原气得一顿怼。
罗强不为所动。
“少跟哥耍横！限你三分钟洗漱完，然后老老实实吃完早餐，不然我啥都不跟你讲。”
“你厉害！”
被他拿捏得死死的，高原不敢废话，连忙穿衣下床，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完成任务，筷子还没放下，急吼吼问道：
“臭东西，赶紧说！”
“老子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罗强嘴一撇：“穿上风衣，把帽子也戴上，马上跟哥走。”
“哥你真行！哥你真厉害！”
高原一边拍马屁，一边从小衣柜中拿出那件暗褐色毛料风衣。
罗强从墙上取下圆顶礼盖在他头上，“赶紧穿好鞋子！”
上了副驾，罗强递给高原一只医用口罩。
高原接过戴上，忍不住问：“多少钱？”
罗强发动汽车，语气轻描淡写：“两个人38万，晚上8点前回来。”
高原咬牙道了声谢。
罗强嗤笑道：“得了吧，你！我们一家有今天，还不是拜你所赐，少在这里假惺惺！”
明明是感恩的话，经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报仇。
高原望着他的背影，泪水湿润了眼眶。
……
距西区红山道检查站大约一公里，罗强停下车，车后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小伟！”
“高叔叔，我用摩托车载你们过去。”
高原有点好奇军警的操作，这种属于严重腐败行为，一旦被上级发现，一大窝人都会完蛋。
三人抵达检查站，一个皮肤白晳的中年微胖男子迎了过来，穿一身深蓝色西装，打着夺目的红色领带，腕上戴着金表，样子极其冷傲。
那人斜眼打量高原，面无表情道：“跟我来。”
高原和罗强跟着他大摇大摆穿过检查站，走了大约三四百米，上了一辆豪华商务车。
路上，那人再没说一句话，非常高冷。
罗强心中感触颇多。
高原懂得其中的关窍，这种一锤子非法交易，话多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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