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坟前发誓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都早早地起床了。
一起床，兰儿就忙着打水，帮着夫人洗漱。现在王氏夫人的梳洗打扮，全靠着兰儿。
肖正旭看兰儿忙，也没叫她，肖辰想帮忙，他也没用，他查看了一下，昨晚上还剩下一些米饭，加点水，熬成了稀饭，再弄了个青菜，早饭也就能对付过去了。
早饭就这样简单地对付了一下。
吃罢了早饭，肖正旭就急着赶回城里。临走的时候，他问肖辰：“夫人的药还有吗？”
肖辰想了想说：“还有三副！”
肖正旭算了一下说：“一副药吃一天，三副药可以吃三天。三天之后，我再过来。”他和王氏夫人打了个招呼，说：“夫人！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王氏夫人仍是那副傻傻地样子，并没回答。
肖辰说：“我娘听不懂，说了也白说！”
肖正旭并不在意王氏夫人能不能听懂，他这么做是出于对夫人的尊重。他走到院门口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又叮嘱肖辰说：“要是缺什么东西，你们就去农庄，找管事的肖广平，跟他说。他应该能帮你的。”
肖辰答应。说：“好！”
肖正旭出了院门上了，门外的马车。
肖辰和兰儿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肖正旭驾着马车渐渐远去。
肖正旭走了，肖辰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了依靠。他看向一边的兰儿，轻轻说了一句：“现在只有我们了！”
兰儿回了一句：“只有我们了！”
在肖府，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身边起码还有大人帮衬着，还有依靠，现在，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们就是两个无助的孩子，他们的前途一片迷茫。
正当他们站在这里伤感的时候，有两个佃户村年老的佃户，拿着农具要去地里干活，他们从这里经过，看见肖辰和兰儿站在院门口，就打了招呼说：“是不是少家主肖辰少爷？”
早在几天前，管事的肖广平从村里找人维修打扫这间院子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就问过管事，是谁要到这里住。管事的就告诉过他们，是原先的少家主肖辰少爷和夫人。很快佃户村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肖辰对那两个年老的佃户说：“老伯！我就是肖辰，但不是什么少爷！”
其中一个人叹着气说：“你就是少爷！家主，多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他对我们佃户好！为我们减免了地租。老天不公啊！”说着，他指了指不远的佃户村说：“我叫赵三！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村里找我！”
说罢，那两个年老的佃户扛着农具继续前行，走出几步，其中一个人，又回头说了一遍：“记住，我叫赵三！有事，你可以找我。”
肖辰冲着他们的背影喊：“老伯！我记住了！”
肖辰落寞地回到自己的小院。仔细打量着这个陌生，但要长久居住的地方，这里和肖府自家的别院，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一个泥巴垒成的小院，三间泥土垒成的小屋。秋风吹来，吸进去的，都是田野的味道。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在院子里闲着无事，肖辰拿起院里的一个扫把，开始认真打扫起院子。
兰儿再边上看着，也没有阻止。
昨晚搬进来的匆忙，光顾着打扫屋里了，院子还没有仔细地收拾。
兰儿说：“少爷！你先打扫着，我去给夫人熬药。”
肖辰说：“兰儿姐！你先忙你的。”
兰儿进了屋，不一会儿，就从肖府带来的那堆东西里找出一个药罐，和几包药。从肖府出来，很多东西没拿，兰儿却想着把药罐和夫人的药带了出来。
兰儿拿着药罐到了院里，她料想在屋里熬药烟太大，怕熏着夫人。她就找了几块石头当支架，把药罐架了起来，准备在院里熬药。
肖辰看兰儿拿着药罐准备在院里熬药，就问：“兰儿姐，能行吗？
兰儿说：”能行！“接着，她就让肖辰帮忙找来一些小的树枝，塞在药罐的下面，用火折引着，开始熬药。
肖辰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见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就对兰儿说：”兰儿姐！我们肖家的坟地就在不远，我想过去看看。“
兰儿知道肖辰是想自己的父亲了，也没阻拦，就说：“少爷快去快回，别迷了路。”
肖辰说：“知道了！”
出了院门，肖辰按照记忆中的方位朝肖家的目的走去。以前，每年祭祖他都是坐着马车来的，前阵子，肖家众人下葬的时候，他也来过，不过，都是有人带着，他自己从来没有去过，走走停停，找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终于，他找到了肖家的墓地。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地上还是湿漉漉的。墓碑上也是湿漉漉的。
肖辰来到自己父亲的墓碑面前，用自己的衣袖仔细地擦掉墓碑上的污渍，然后，不自觉地，他就把自己的脸轻轻地贴在墓碑之上。这一刻，他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有很多的心里话想跟自己的父亲诉说，可是天人永隔，已经没有了这个机会，他很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总是不听父亲的话，他冲着墓碑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老爹！辰儿听话呀！辰儿听话呀！你能活过来吗！”
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随着泪水喷涌而出。那些黑衣人杀了他爹，他的母亲成了疯子，他被赶出了肖府，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风儿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哭了许久之后，肖辰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了一些，他这才想起，自己走的匆忙，竟然没有给自己的老爹带点儿什么贡品！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就是肖家的一些坟冢，除了几颗大树，就是脚下的泥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用作上贡的东西。
想了想，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湿湿的泥土，在手里团成了一个圆球。
一个，两个，三个。他把三个泥土团成的圆球恭恭敬敬地摆在自己老爹的坟前，然后，跪下，重重地给自己的老爹磕了三个头说：“老爹！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母亲，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亲手杀了那些黑衣人。”
在这种逆境之中，肖辰终于爆发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倔强的孩子，绝不是逆来顺受的货色，他的血管里流着肖万山的血，流着古大将军的血，他本来就不是池中之物，遇雨必将飞腾。
给自己的老爹磕完头，他又去肖家那些陨落的家人坟前，每个坟前，都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两个时辰之后，肖辰才回到自家的小院。
兰儿正在院门口焦急地张望。看见肖辰浑身都是泥水，就像是掉进了水坑里，简直吓了一跳，赶忙迎上来问：“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肖辰不想解释，他也解释不清楚，只好咧嘴笑笑，说：“兰儿姐！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兰儿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伤了没有？”
肖辰说：“没有！”
兰儿对肖辰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说是相依为命，也一点儿不为过，她上下打量着肖辰的身上，除了前几天打架的那些旧伤，再没发现什么新伤，她才安心下来，她嘴里说着：“少爷！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别人操心！”
说完这句话，兰儿意识到了不对，肖辰才七岁，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她抿嘴笑了起来。
肖辰也跟着笑了起来。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笑罢多时，兰儿才指着肖辰身上的脏衣服说：“少爷！快把脏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肖辰嘴上说着：“不用！”
兰儿撇撇嘴说：“少爷！你会洗衣服吗？”
肖辰被弄了个大红脸。从小到大，他何曾洗过什么衣服。
兰儿看他的囧样，也就不再逗他，说：“你跟我还用客气！”硬逼着肖辰去屋里换了衣服。
肖辰拿着脏衣服出来，兰儿说：“夫人吃过饭了，也喝过药了，正在屋里休息，给你留了饭，赶快去吃罢。”
一起床，兰儿就忙着打水，帮着夫人洗漱。现在王氏夫人的梳洗打扮，全靠着兰儿。
肖正旭看兰儿忙，也没叫她，肖辰想帮忙，他也没用，他查看了一下，昨晚上还剩下一些米饭，加点水，熬成了稀饭，再弄了个青菜，早饭也就能对付过去了。
早饭就这样简单地对付了一下。
吃罢了早饭，肖正旭就急着赶回城里。临走的时候，他问肖辰：“夫人的药还有吗？”
肖辰想了想说：“还有三副！”
肖正旭算了一下说：“一副药吃一天，三副药可以吃三天。三天之后，我再过来。”他和王氏夫人打了个招呼，说：“夫人！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王氏夫人仍是那副傻傻地样子，并没回答。
肖辰说：“我娘听不懂，说了也白说！”
肖正旭并不在意王氏夫人能不能听懂，他这么做是出于对夫人的尊重。他走到院门口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又叮嘱肖辰说：“要是缺什么东西，你们就去农庄，找管事的肖广平，跟他说。他应该能帮你的。”
肖辰答应。说：“好！”
肖正旭出了院门上了，门外的马车。
肖辰和兰儿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肖正旭驾着马车渐渐远去。
肖正旭走了，肖辰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了依靠。他看向一边的兰儿，轻轻说了一句：“现在只有我们了！”
兰儿回了一句：“只有我们了！”
在肖府，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身边起码还有大人帮衬着，还有依靠，现在，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们就是两个无助的孩子，他们的前途一片迷茫。
正当他们站在这里伤感的时候，有两个佃户村年老的佃户，拿着农具要去地里干活，他们从这里经过，看见肖辰和兰儿站在院门口，就打了招呼说：“是不是少家主肖辰少爷？”
早在几天前，管事的肖广平从村里找人维修打扫这间院子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就问过管事，是谁要到这里住。管事的就告诉过他们，是原先的少家主肖辰少爷和夫人。很快佃户村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肖辰对那两个年老的佃户说：“老伯！我就是肖辰，但不是什么少爷！”
其中一个人叹着气说：“你就是少爷！家主，多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他对我们佃户好！为我们减免了地租。老天不公啊！”说着，他指了指不远的佃户村说：“我叫赵三！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村里找我！”
说罢，那两个年老的佃户扛着农具继续前行，走出几步，其中一个人，又回头说了一遍：“记住，我叫赵三！有事，你可以找我。”
肖辰冲着他们的背影喊：“老伯！我记住了！”
肖辰落寞地回到自己的小院。仔细打量着这个陌生，但要长久居住的地方，这里和肖府自家的别院，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一个泥巴垒成的小院，三间泥土垒成的小屋。秋风吹来，吸进去的，都是田野的味道。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在院子里闲着无事，肖辰拿起院里的一个扫把，开始认真打扫起院子。
兰儿再边上看着，也没有阻止。
昨晚搬进来的匆忙，光顾着打扫屋里了，院子还没有仔细地收拾。
兰儿说：“少爷！你先打扫着，我去给夫人熬药。”
肖辰说：“兰儿姐！你先忙你的。”
兰儿进了屋，不一会儿，就从肖府带来的那堆东西里找出一个药罐，和几包药。从肖府出来，很多东西没拿，兰儿却想着把药罐和夫人的药带了出来。
兰儿拿着药罐到了院里，她料想在屋里熬药烟太大，怕熏着夫人。她就找了几块石头当支架，把药罐架了起来，准备在院里熬药。
肖辰看兰儿拿着药罐准备在院里熬药，就问：“兰儿姐，能行吗？
兰儿说：”能行！“接着，她就让肖辰帮忙找来一些小的树枝，塞在药罐的下面，用火折引着，开始熬药。
肖辰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见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就对兰儿说：”兰儿姐！我们肖家的坟地就在不远，我想过去看看。“
兰儿知道肖辰是想自己的父亲了，也没阻拦，就说：“少爷快去快回，别迷了路。”
肖辰说：“知道了！”
出了院门，肖辰按照记忆中的方位朝肖家的目的走去。以前，每年祭祖他都是坐着马车来的，前阵子，肖家众人下葬的时候，他也来过，不过，都是有人带着，他自己从来没有去过，走走停停，找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终于，他找到了肖家的墓地。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地上还是湿漉漉的。墓碑上也是湿漉漉的。
肖辰来到自己父亲的墓碑面前，用自己的衣袖仔细地擦掉墓碑上的污渍，然后，不自觉地，他就把自己的脸轻轻地贴在墓碑之上。这一刻，他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有很多的心里话想跟自己的父亲诉说，可是天人永隔，已经没有了这个机会，他很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总是不听父亲的话，他冲着墓碑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老爹！辰儿听话呀！辰儿听话呀！你能活过来吗！”
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随着泪水喷涌而出。那些黑衣人杀了他爹，他的母亲成了疯子，他被赶出了肖府，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风儿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哭了许久之后，肖辰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了一些，他这才想起，自己走的匆忙，竟然没有给自己的老爹带点儿什么贡品！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就是肖家的一些坟冢，除了几颗大树，就是脚下的泥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用作上贡的东西。
想了想，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湿湿的泥土，在手里团成了一个圆球。
一个，两个，三个。他把三个泥土团成的圆球恭恭敬敬地摆在自己老爹的坟前，然后，跪下，重重地给自己的老爹磕了三个头说：“老爹！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母亲，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亲手杀了那些黑衣人。”
在这种逆境之中，肖辰终于爆发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倔强的孩子，绝不是逆来顺受的货色，他的血管里流着肖万山的血，流着古大将军的血，他本来就不是池中之物，遇雨必将飞腾。
给自己的老爹磕完头，他又去肖家那些陨落的家人坟前，每个坟前，都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两个时辰之后，肖辰才回到自家的小院。
兰儿正在院门口焦急地张望。看见肖辰浑身都是泥水，就像是掉进了水坑里，简直吓了一跳，赶忙迎上来问：“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肖辰不想解释，他也解释不清楚，只好咧嘴笑笑，说：“兰儿姐！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兰儿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伤了没有？”
肖辰说：“没有！”
兰儿对肖辰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说是相依为命，也一点儿不为过，她上下打量着肖辰的身上，除了前几天打架的那些旧伤，再没发现什么新伤，她才安心下来，她嘴里说着：“少爷！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别人操心！”
说完这句话，兰儿意识到了不对，肖辰才七岁，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她抿嘴笑了起来。
肖辰也跟着笑了起来。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笑罢多时，兰儿才指着肖辰身上的脏衣服说：“少爷！快把脏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肖辰嘴上说着：“不用！”
兰儿撇撇嘴说：“少爷！你会洗衣服吗？”
肖辰被弄了个大红脸。从小到大，他何曾洗过什么衣服。
兰儿看他的囧样，也就不再逗他，说：“你跟我还用客气！”硬逼着肖辰去屋里换了衣服。
肖辰拿着脏衣服出来，兰儿说：“夫人吃过饭了，也喝过药了，正在屋里休息，给你留了饭，赶快去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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