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还有一个明白人
赵三带着众人回到佃户村，已经是戌时快要结束的时候。
这时候，旷野之中早已是漆黑一片，只有佃户村还有点点的灯光，佃户村的村民大多数，都是没有心思睡觉。他们或是聚在村口，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或是躺在自己的土炕上，等着村长他们的消息。别忘了，除了那六个死者，官府还以暴乱的名义，抓走了村里的几十个年轻人，整个佃户村，现在是人心惶惶。
赵三和那些人刚进村，就被蹲在村口聊天的那些人看见了，马上就有人跑过去，敲响了村口的那口大钟。
在农村，许多的村头，都会有这么一口大钟，方便有事通知村里的人们。
“铛铛铛”的钟声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的孤寂。让人心里慌慌的。
听见钟声响起，都在等着消息的那些佃户村的佃户们，马上，从各自的家里出来，慌慌张张地跑向村头。
王六一也在这群人中，他拄着拐，在他孙子的搀扶下来到了村口。
看到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不顾自己的残疾身体，还坚持来到村口，村民们主动让开道路，让老爷子到最前面。
这时，赵三也看见了王六一老爷子，也是赶紧快走几步，迎上前去说：“老爷子！这么晚了，您老就别来了！”
王六一摇头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听王六一这样问，身后的那些村民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村长赵三的说法，他们去城里请愿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赵三刚想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和他一起去城里的那些人，可是又累又乏的，尤其是那些抬着死者的年轻人，他们一天之内就是凭着脚底板，从村里到城里走了一个来回。足足又九十里的路程，早已累的不行。而且，一天下来，也就是在路上，啃了几个从家里带的窝头，喝了几口凉水，他回过头来，赶紧对着身后的众人说：你们先各自回家，我跟乡亲们把事情，讲讲清楚。
那些人也是走的累了，巴不得马上回家休息，听闻村长赵三都这么说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马上，抬着死者，“胡呼隆隆”地进了村。
等这帮人都进村后，村口安静了不少，剩下的村民就都竖起了耳朵，等着赵三讲事情的经过。
看到众人翘首以盼的样子，赵三也不好拨了众人的面子，马上咳嗽一声，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地讲了一遍。
事情太简单，也没有什么曲折的情节，不消一刻钟，赵三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仔细地讲了一遍。
听到赵三讲完了，众人还有些意犹未尽，有人不甘地问赵三：“村长！就这么简单！事情就结束了！”
赵三点头说：“我没骗大家，就这么简单！不信，明天，你们可以问问那些和我同去的人！”
众人都是一阵无语，不是他们不相信他们的村长，只是觉得事情太过简单，也太过顺利了。
再人群中和大家认真听着赵三讲述的老爷子王六一也和大家一样，根本就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的简单。再众人质疑完了之后，他忍不住发声说：“村长啊！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我们就是不相信，城主真的能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赵三的目光看向老爷子王六一，别人怀疑也就罢了，没想到见多识广的王六一老爷子也会怀疑，他只好进一步地解释，他说：“老爷子！我怎么会骗你，你是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有两千多人站在城主府的门外。我们几个人进去，城主梁友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王六一一只手拄着拐杖，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颌下的山羊胡子，重复着赵三的那句话：“有两千多人站在城主府的门口。”沉吟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说：“你这样说，我似乎有点儿明白了！”
赵三不解，忙问老爷子：“你明白什么了？”
王六一看了看四周围着的那些乡亲，人多嘴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场合，就开口对众人说：“各位乡亲，你们也听村长说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各位先都回家睡觉，有事，我们以后再说！”
众人看着村长赵三，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听他说，更多的细节。可是老爷子王六一发话了，他们也不好违背，只好磨磨蹭蹭地走开。
赵三听老爷子王六一的话外之音，像是有话要跟他说，也跟着劝大伙儿：“乡亲们！先回吧！有事想问的，明天再来找我。”
众人听见村长都这么说了，才慢慢地散去。
等众人都走光了。王六一才对赵三说：“村长！你要是还不累，就去我家坐坐，老汉和你好好聊聊。”
赵三正想听听老爷子的高见，连忙答应说：“老爷子！我不累！”
王六一的孙子在旁边照应着，赵三在旁边帮忙扶着腿脚不利索的王六一，三个人一起去了王六一在村中的住处。
王六一的住处，就在村子的边上，是一处三间房子的低矮茅屋，外面用木棍树枝围成的围墙。
王六一的儿子儿媳都已不在了人世，现在就是他和他那个十八岁的孙子两个人就住在这里，相依为命。
进到屋里，王六一让自己的孙子点燃油灯，黢黑的屋子这才有了光亮。
王六一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赵三说：“村长啊！家里简陋，你就将就一点儿。”
赵三说：“老爷子！说的什么话，我们村里家家户户也都差不多，谁会笑话谁？”
王六一笑笑，就不再说这个话题。
佃户村住的都是佃户，地无一垄，房无一间。也是家主肖万山心善，觉得佃户们可怜，才给了佃户们一块空地，让他们在这里盖房子居住。久而久之，你盖一间，我盖一间，才形成了现在的佃户村。
王六一招呼赵三坐下，又让自己的孙子去到了一碗把水给他端来，穷人家，没有茶叶，来了客人也只有白水伺候。
喝了一口水，赵三就急不可耐地问王六一：“老爷子，现在也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
王六一不紧不慢地拿出烟袋，装了一锅子旱烟，点上，猛地吸了一口，长长地吐了出去，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村长！你也别怪我多心，城主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赵三不解地问：“老爷子！你快说，有什么蹊跷？”
王六一缓缓地说：“以我对城主梁友才的了解，此人就是个贪得无厌，心狠手辣之辈，这样一个阴险小人，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就答应我们的全部要求！”
赵三对城主梁友才的为人，也早有耳闻，他有些不自信地说：“老爷子，不会吧！他可是在大堂之上对着我们说得。”
王六一摇头说：“要是相信这些狗官，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赵三被王六一说的有些动摇了，说：“老爷子！真的会这样吗？”
王六一摇着头说：“你问我，我也猜不透，城主那个狗官是怎么想的，昨天村里的几个人，在商量的时候，他们提出要赔偿，和要严惩凶手的时候，我就在想，梁友才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不过看到他们情绪激动，我也不好打击他们的情绪，要写就写上吧！没想到梁友才还真的答应了，你忘了那句话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三被竟出了一身冷汗。“老爷子，你是说……”
王六一接着分析到：“要让梁友才赔偿，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谁不知道，他在西城，有个钱搂子的称号，他不往里搂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严惩凶手更是不可能，那些官兵，是海防营的官兵，根本也不受他的节制，我当时想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迫于压力，他能把抓起来的那几十个人给放了。现在我们提出的要求，他都答应了，我反而担心了。”
赵三被说的心里完全没了底，刚刚还想着为村民办了件大好事，心里满满的成就感，现在这一切，被王六一的几句话，扫荡的一点儿不剩。他赶紧问王六一：“老爷子！你在担心什么？”
王六一看着着急的赵三，马上说：“我就是猜测，不一定正确，我随便说，你也就是随便听听。”
赵三心急火燎地说：“老爷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看到赵三真的急了，王六一老爷子才一本正经地说：“村长，你想想，这会不会是梁友才的缓兵之计，先稳住我们。把我们骗回来，结果什么事不办！”
赵三眉头紧锁，在心中暗暗地思量。想了许久，他也不相信，一个堂堂的城主大人在大堂之上说的话，会是胡说八道。
在这个困难的时候，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可以帮助他们的人，肖万山，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要是肖万山还在，就好了！”
和其他地主想比，肖万山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东家，这些佃户们有事，他还是乐于帮助解决的。要是碰上这件事，他相信，肖万山还是会为这些佃户出头的。
听到这句话，王六一没有接茬。
说完这句话，赵三也陷入了迷茫之中，在这个诺大的世界，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他正在冥思苦想，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光突然就照进了他的脑海，对啊！他们是肖家的佃户，肖万山不在了，还有新的家主肖占魁，难道不可以请他帮忙。
他赶紧对王六一老爷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是肖家的佃户，我们是不是可以请家主肖占魁帮忙？问问城主梁友才到底是什么想法？”
王六一老爷子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赵三会提出这个问题。他眯起眼睛想了有一袋烟的功夫，才悠悠地说道，“村长啊！这个肖占魁，自从当上肖家的家主以来，他的所作所为，你难道不知道，他先是把肖辰少爷赶出了肖府，就在前几天还派人来我们佃户村宣布，要把我们的地租，提高到和其他地主家一样。你认为这样的肖家家主会管我们这些佃户的死活。”
赵三一阵无语。被王六一老爷子这么一说，他都不相信自己说出的话了。他虚心地问王六一：“老爷子，你就说说吧，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王六一又沉默了一阵子才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梁友才到底要怎么做，我们完全不知道。只能静观其变，再想对策。”
赵三有些气馁，王六一老爷子说了半天也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等于白说。再加上走了一天，他确实也有些累了，就敷衍说：“老爷子，要不这样，我们先把死者安葬了，剩下的事再说！”
王六一事见过世面的人，何等的精明，见村长赵三不想再听自己说了，就打住了话头说：“也好，有什么事情我们再商量！”
赵三起身拱手告辞，
王六一行动不便，就喊了躲在里屋的孙子王小替他出去送送赵三。
把赵三送走，回到屋里，王小看见自己的爷爷仍然再那里冥思苦想，就忍不住问自己的爷爷：“爷爷！可是有什么不对？”
王六一看看自己的孙子王小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心里不踏实。”
王小就劝自己的爷爷：“爷爷！你就别多想了，还是早早地休息吧！”
这时候，旷野之中早已是漆黑一片，只有佃户村还有点点的灯光，佃户村的村民大多数，都是没有心思睡觉。他们或是聚在村口，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或是躺在自己的土炕上，等着村长他们的消息。别忘了，除了那六个死者，官府还以暴乱的名义，抓走了村里的几十个年轻人，整个佃户村，现在是人心惶惶。
赵三和那些人刚进村，就被蹲在村口聊天的那些人看见了，马上就有人跑过去，敲响了村口的那口大钟。
在农村，许多的村头，都会有这么一口大钟，方便有事通知村里的人们。
“铛铛铛”的钟声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的孤寂。让人心里慌慌的。
听见钟声响起，都在等着消息的那些佃户村的佃户们，马上，从各自的家里出来，慌慌张张地跑向村头。
王六一也在这群人中，他拄着拐，在他孙子的搀扶下来到了村口。
看到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不顾自己的残疾身体，还坚持来到村口，村民们主动让开道路，让老爷子到最前面。
这时，赵三也看见了王六一老爷子，也是赶紧快走几步，迎上前去说：“老爷子！这么晚了，您老就别来了！”
王六一摇头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听王六一这样问，身后的那些村民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村长赵三的说法，他们去城里请愿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赵三刚想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和他一起去城里的那些人，可是又累又乏的，尤其是那些抬着死者的年轻人，他们一天之内就是凭着脚底板，从村里到城里走了一个来回。足足又九十里的路程，早已累的不行。而且，一天下来，也就是在路上，啃了几个从家里带的窝头，喝了几口凉水，他回过头来，赶紧对着身后的众人说：你们先各自回家，我跟乡亲们把事情，讲讲清楚。
那些人也是走的累了，巴不得马上回家休息，听闻村长赵三都这么说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马上，抬着死者，“胡呼隆隆”地进了村。
等这帮人都进村后，村口安静了不少，剩下的村民就都竖起了耳朵，等着赵三讲事情的经过。
看到众人翘首以盼的样子，赵三也不好拨了众人的面子，马上咳嗽一声，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地讲了一遍。
事情太简单，也没有什么曲折的情节，不消一刻钟，赵三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仔细地讲了一遍。
听到赵三讲完了，众人还有些意犹未尽，有人不甘地问赵三：“村长！就这么简单！事情就结束了！”
赵三点头说：“我没骗大家，就这么简单！不信，明天，你们可以问问那些和我同去的人！”
众人都是一阵无语，不是他们不相信他们的村长，只是觉得事情太过简单，也太过顺利了。
再人群中和大家认真听着赵三讲述的老爷子王六一也和大家一样，根本就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的简单。再众人质疑完了之后，他忍不住发声说：“村长啊！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我们就是不相信，城主真的能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赵三的目光看向老爷子王六一，别人怀疑也就罢了，没想到见多识广的王六一老爷子也会怀疑，他只好进一步地解释，他说：“老爷子！我怎么会骗你，你是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有两千多人站在城主府的门外。我们几个人进去，城主梁友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王六一一只手拄着拐杖，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颌下的山羊胡子，重复着赵三的那句话：“有两千多人站在城主府的门口。”沉吟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说：“你这样说，我似乎有点儿明白了！”
赵三不解，忙问老爷子：“你明白什么了？”
王六一看了看四周围着的那些乡亲，人多嘴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场合，就开口对众人说：“各位乡亲，你们也听村长说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各位先都回家睡觉，有事，我们以后再说！”
众人看着村长赵三，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听他说，更多的细节。可是老爷子王六一发话了，他们也不好违背，只好磨磨蹭蹭地走开。
赵三听老爷子王六一的话外之音，像是有话要跟他说，也跟着劝大伙儿：“乡亲们！先回吧！有事想问的，明天再来找我。”
众人听见村长都这么说了，才慢慢地散去。
等众人都走光了。王六一才对赵三说：“村长！你要是还不累，就去我家坐坐，老汉和你好好聊聊。”
赵三正想听听老爷子的高见，连忙答应说：“老爷子！我不累！”
王六一的孙子在旁边照应着，赵三在旁边帮忙扶着腿脚不利索的王六一，三个人一起去了王六一在村中的住处。
王六一的住处，就在村子的边上，是一处三间房子的低矮茅屋，外面用木棍树枝围成的围墙。
王六一的儿子儿媳都已不在了人世，现在就是他和他那个十八岁的孙子两个人就住在这里，相依为命。
进到屋里，王六一让自己的孙子点燃油灯，黢黑的屋子这才有了光亮。
王六一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赵三说：“村长啊！家里简陋，你就将就一点儿。”
赵三说：“老爷子！说的什么话，我们村里家家户户也都差不多，谁会笑话谁？”
王六一笑笑，就不再说这个话题。
佃户村住的都是佃户，地无一垄，房无一间。也是家主肖万山心善，觉得佃户们可怜，才给了佃户们一块空地，让他们在这里盖房子居住。久而久之，你盖一间，我盖一间，才形成了现在的佃户村。
王六一招呼赵三坐下，又让自己的孙子去到了一碗把水给他端来，穷人家，没有茶叶，来了客人也只有白水伺候。
喝了一口水，赵三就急不可耐地问王六一：“老爷子，现在也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
王六一不紧不慢地拿出烟袋，装了一锅子旱烟，点上，猛地吸了一口，长长地吐了出去，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村长！你也别怪我多心，城主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赵三不解地问：“老爷子！你快说，有什么蹊跷？”
王六一缓缓地说：“以我对城主梁友才的了解，此人就是个贪得无厌，心狠手辣之辈，这样一个阴险小人，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就答应我们的全部要求！”
赵三对城主梁友才的为人，也早有耳闻，他有些不自信地说：“老爷子，不会吧！他可是在大堂之上对着我们说得。”
王六一摇头说：“要是相信这些狗官，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赵三被王六一说的有些动摇了，说：“老爷子！真的会这样吗？”
王六一摇着头说：“你问我，我也猜不透，城主那个狗官是怎么想的，昨天村里的几个人，在商量的时候，他们提出要赔偿，和要严惩凶手的时候，我就在想，梁友才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不过看到他们情绪激动，我也不好打击他们的情绪，要写就写上吧！没想到梁友才还真的答应了，你忘了那句话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三被竟出了一身冷汗。“老爷子，你是说……”
王六一接着分析到：“要让梁友才赔偿，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谁不知道，他在西城，有个钱搂子的称号，他不往里搂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严惩凶手更是不可能，那些官兵，是海防营的官兵，根本也不受他的节制，我当时想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迫于压力，他能把抓起来的那几十个人给放了。现在我们提出的要求，他都答应了，我反而担心了。”
赵三被说的心里完全没了底，刚刚还想着为村民办了件大好事，心里满满的成就感，现在这一切，被王六一的几句话，扫荡的一点儿不剩。他赶紧问王六一：“老爷子！你在担心什么？”
王六一看着着急的赵三，马上说：“我就是猜测，不一定正确，我随便说，你也就是随便听听。”
赵三心急火燎地说：“老爷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看到赵三真的急了，王六一老爷子才一本正经地说：“村长，你想想，这会不会是梁友才的缓兵之计，先稳住我们。把我们骗回来，结果什么事不办！”
赵三眉头紧锁，在心中暗暗地思量。想了许久，他也不相信，一个堂堂的城主大人在大堂之上说的话，会是胡说八道。
在这个困难的时候，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可以帮助他们的人，肖万山，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要是肖万山还在，就好了！”
和其他地主想比，肖万山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东家，这些佃户们有事，他还是乐于帮助解决的。要是碰上这件事，他相信，肖万山还是会为这些佃户出头的。
听到这句话，王六一没有接茬。
说完这句话，赵三也陷入了迷茫之中，在这个诺大的世界，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他正在冥思苦想，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光突然就照进了他的脑海，对啊！他们是肖家的佃户，肖万山不在了，还有新的家主肖占魁，难道不可以请他帮忙。
他赶紧对王六一老爷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是肖家的佃户，我们是不是可以请家主肖占魁帮忙？问问城主梁友才到底是什么想法？”
王六一老爷子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赵三会提出这个问题。他眯起眼睛想了有一袋烟的功夫，才悠悠地说道，“村长啊！这个肖占魁，自从当上肖家的家主以来，他的所作所为，你难道不知道，他先是把肖辰少爷赶出了肖府，就在前几天还派人来我们佃户村宣布，要把我们的地租，提高到和其他地主家一样。你认为这样的肖家家主会管我们这些佃户的死活。”
赵三一阵无语。被王六一老爷子这么一说，他都不相信自己说出的话了。他虚心地问王六一：“老爷子，你就说说吧，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王六一又沉默了一阵子才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梁友才到底要怎么做，我们完全不知道。只能静观其变，再想对策。”
赵三有些气馁，王六一老爷子说了半天也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等于白说。再加上走了一天，他确实也有些累了，就敷衍说：“老爷子，要不这样，我们先把死者安葬了，剩下的事再说！”
王六一事见过世面的人，何等的精明，见村长赵三不想再听自己说了，就打住了话头说：“也好，有什么事情我们再商量！”
赵三起身拱手告辞，
王六一行动不便，就喊了躲在里屋的孙子王小替他出去送送赵三。
把赵三送走，回到屋里，王小看见自己的爷爷仍然再那里冥思苦想，就忍不住问自己的爷爷：“爷爷！可是有什么不对？”
王六一看看自己的孙子王小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心里不踏实。”
王小就劝自己的爷爷：“爷爷！你就别多想了，还是早早地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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