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初访田家！书生掌柜！
高明这人就爱多看多听。
早些时候人太多，高明不想耽搁人家做生意，酒馆内热闹他也喜欢这份混杂。
索性等到人少后再表明身份，可以算是两不耽误。
高明站起身来朝柜台走去，掌柜此时也正好有了余暇。
将几名清河帮的大爷送出门去，掌柜的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一脸辛劳。
见高明走近，他顾不得疲惫，立刻挂上一副和气的笑颜。
“客官这是要结账吧，让我瞧瞧，一壶酒，一壶茶，三碗小菜。一共十四文钱。”
高明掏出钱币付了账，却没有走的意思，掌柜的于是问道。
“客官还有什么事么？”
高明先是拱手，后将掌柜请到一边。
“在下受人之托，确实有些小事，掌柜的可否借一步说话。”
掌柜在腰上抹了抹手，一脸疑惑的问道：“小哥，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高明笑而不答，而是反问道。
“掌柜可是田师兄田十两的弟弟田乐，在下高明，是白云武馆中人”
田乐幡然醒悟，笑着说道：“原来是大哥的朋友，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田乐在坊市摸爬滚打多年，见多了各色各样的妖魔鬼怪，一个人到底是敌是客，他一眼便能认出。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奇怪的客人。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尝过生活的苦难之后，喝喝酒吹吹牛皮，就是底层小民平时最大的乐趣了。
但是这个客人，分别要了一壶酒和一壶茶，然后啥也不说，就干坐在位子上喝茶。一个下午的功夫，光光喝茶，那壶酒是碰都没碰。
再之后血刀帮众气势汹汹的走进门，大多数人都吓得面无血色，就只有这名客人面色如常、稳如泰山，不仅如此他还夹了块豆干细细咀嚼，甚至旁若无人的笑出了声。
这份气魄属实不似一般人，只不过这般有胆识的人，却穿得如此普通。
田乐只能暗夸一句低调。
如果他是大哥的朋友，那一切都说得通了。大哥这般英雄豪杰，肯定不会结交一般货色。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酒家内生意也变得冷清起来，几个伙计已经足够应付。
田乐将高明请进后院，然后两人坐下攀谈起了生活近况。
高明也对师兄这位二弟好奇的很，但是他却意外的发现，田乐的身上没有一丝武道的痕迹。
“小兄弟，你怎么说都是我老田家的贵客了，今儿我就趁早打烊，也好陪你喝两杯。”
田乐非常客气的说道。
“田大哥这多不好意思啊，那我不就是耽搁你做生意么？”
高明本就是受师兄之托，特地过来分忧的，怎么能再添麻烦？
“哪有的事，开酒家能赚几个钱，我开酒家也不是为了赚钱。有客人来了，就是身上没钱，说两句吉利话也能讨碗酒喝。”
田乐不以为然的话倒是让高明意外。不以赚钱为目的，这可是非常少见了。
“田大哥这么慷慨就不怕有心人惦记么？”
高明问道。这不是他多虑了，俗话说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个世道哪有做亏本生意不赚钱的？做慈善别傻了，别人只会把你当肥羊宰。
田乐笑着解释道。
“没有那样的事，有我大哥在，没人敢惦记。也没人会为了这区区一间鸡毛小店的微薄利润，就和我哥翻脸。之前有几个年老的乞丐整天来蹭吃蹭喝，后来被清河帮的人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就再也没出现了。”
高明点了点头，其中的缘由他也能猜个大致。田师兄怎么说也是个暗劲高手，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就陈平那个性格，叫几名帮派弟子来护田家周全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清河帮是不可能与田师兄为恶的，他们拉拢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得罪他。
“说得也对，倒是小弟我想太多了。不过田大哥，我看你不像是有武艺在身啊！”
“小兄弟果然火眼金睛啊，我确实不曾习武，大哥也多次劝我，说在乱世之中唯有拳头最靠谱。但我性子使然，不爱舞枪弄棍，反倒是喜欢看一些经书古文。”
高明笑道：“那田大哥倒是好雅兴啊！与人为善，又好读书，下半辈子肯定享福。”
“老二，开饭了。这位是......”
一名老妪的声音从后厨传来，老妪眼神看起来不是很好，脑袋探出厨房，眯眼睛盯着高明看了许久。
高明见到正主，急忙站起身来问好。
“阿姨您好，我是田师兄田十两的师弟，特地来拜访您嘞。”
听到高明是田师兄派来的，老妪看起来有些激动，热情或者急切地握住高明的手，高明的手腕都被她捏得发疼。她那张暗黄且布满沟壑的脸上，有一双棕黑的眼睛。
高明倒是知道了田师兄那双眼睛是从哪来的，也可以想象阿姨年轻时生的如何一双璀璨的慧眼。
“十两？十两在外面好么？他怎么不回家啊！”
对于这些问题，高明早有备案，自然是对答如流。
不过他发现老妪耳朵也不是太好，刻意的抬高音量多说了几遍。
师兄曾说他心思繁杂不适合武道精进，对此高明不做评价，因为普通人不懂得开挂人生的枯燥无味。
田乐急忙拉走老妪，深感歉意的说道。
“小兄弟多有得罪了，我娘年纪大了，性子急，你有事别放在心上，若是刚刚阿娘得罪你了，我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
说完也不给高明反应的时间，拱手礼直接对着高明拜了下去。
高明急忙扶起田乐的肩膀。
“田大哥说得什么话，田师兄待我恩重如山，他的娘就是我的娘。”
高明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他同田师兄相识确实不错，但与这位田乐却是接触不深，一开口就认娘，好像有些许冒犯。
好在田乐也没计较，或者说农家人没那么多讲究。
“时候也不早了，小兄弟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粗茶淡饭，小兄弟千万不要嫌弃。”
说罢，便引着高明就往后厨餐厅走去，嘴里还一边唠着家常。
高明巴不得留下来呢，嘴里说了句叨唠了，顺坡打滚，跟着田乐往里走去。
桌上摆着几样朴素却实在的炖菜，细细的热气从菜肴上飘散起来，屋子内弥漫着淡淡香味。
屋内还有两个小家伙，一男一女，头上戴着高明很是喜欢的虎头帽。
两小只也丝毫不怕生，吮吸着筷子盯着他看。
高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早些时候人太多，高明不想耽搁人家做生意，酒馆内热闹他也喜欢这份混杂。
索性等到人少后再表明身份，可以算是两不耽误。
高明站起身来朝柜台走去，掌柜此时也正好有了余暇。
将几名清河帮的大爷送出门去，掌柜的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一脸辛劳。
见高明走近，他顾不得疲惫，立刻挂上一副和气的笑颜。
“客官这是要结账吧，让我瞧瞧，一壶酒，一壶茶，三碗小菜。一共十四文钱。”
高明掏出钱币付了账，却没有走的意思，掌柜的于是问道。
“客官还有什么事么？”
高明先是拱手，后将掌柜请到一边。
“在下受人之托，确实有些小事，掌柜的可否借一步说话。”
掌柜在腰上抹了抹手，一脸疑惑的问道：“小哥，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高明笑而不答，而是反问道。
“掌柜可是田师兄田十两的弟弟田乐，在下高明，是白云武馆中人”
田乐幡然醒悟，笑着说道：“原来是大哥的朋友，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田乐在坊市摸爬滚打多年，见多了各色各样的妖魔鬼怪，一个人到底是敌是客，他一眼便能认出。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奇怪的客人。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尝过生活的苦难之后，喝喝酒吹吹牛皮，就是底层小民平时最大的乐趣了。
但是这个客人，分别要了一壶酒和一壶茶，然后啥也不说，就干坐在位子上喝茶。一个下午的功夫，光光喝茶，那壶酒是碰都没碰。
再之后血刀帮众气势汹汹的走进门，大多数人都吓得面无血色，就只有这名客人面色如常、稳如泰山，不仅如此他还夹了块豆干细细咀嚼，甚至旁若无人的笑出了声。
这份气魄属实不似一般人，只不过这般有胆识的人，却穿得如此普通。
田乐只能暗夸一句低调。
如果他是大哥的朋友，那一切都说得通了。大哥这般英雄豪杰，肯定不会结交一般货色。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酒家内生意也变得冷清起来，几个伙计已经足够应付。
田乐将高明请进后院，然后两人坐下攀谈起了生活近况。
高明也对师兄这位二弟好奇的很，但是他却意外的发现，田乐的身上没有一丝武道的痕迹。
“小兄弟，你怎么说都是我老田家的贵客了，今儿我就趁早打烊，也好陪你喝两杯。”
田乐非常客气的说道。
“田大哥这多不好意思啊，那我不就是耽搁你做生意么？”
高明本就是受师兄之托，特地过来分忧的，怎么能再添麻烦？
“哪有的事，开酒家能赚几个钱，我开酒家也不是为了赚钱。有客人来了，就是身上没钱，说两句吉利话也能讨碗酒喝。”
田乐不以为然的话倒是让高明意外。不以赚钱为目的，这可是非常少见了。
“田大哥这么慷慨就不怕有心人惦记么？”
高明问道。这不是他多虑了，俗话说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个世道哪有做亏本生意不赚钱的？做慈善别傻了，别人只会把你当肥羊宰。
田乐笑着解释道。
“没有那样的事，有我大哥在，没人敢惦记。也没人会为了这区区一间鸡毛小店的微薄利润，就和我哥翻脸。之前有几个年老的乞丐整天来蹭吃蹭喝，后来被清河帮的人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就再也没出现了。”
高明点了点头，其中的缘由他也能猜个大致。田师兄怎么说也是个暗劲高手，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就陈平那个性格，叫几名帮派弟子来护田家周全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清河帮是不可能与田师兄为恶的，他们拉拢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得罪他。
“说得也对，倒是小弟我想太多了。不过田大哥，我看你不像是有武艺在身啊！”
“小兄弟果然火眼金睛啊，我确实不曾习武，大哥也多次劝我，说在乱世之中唯有拳头最靠谱。但我性子使然，不爱舞枪弄棍，反倒是喜欢看一些经书古文。”
高明笑道：“那田大哥倒是好雅兴啊！与人为善，又好读书，下半辈子肯定享福。”
“老二，开饭了。这位是......”
一名老妪的声音从后厨传来，老妪眼神看起来不是很好，脑袋探出厨房，眯眼睛盯着高明看了许久。
高明见到正主，急忙站起身来问好。
“阿姨您好，我是田师兄田十两的师弟，特地来拜访您嘞。”
听到高明是田师兄派来的，老妪看起来有些激动，热情或者急切地握住高明的手，高明的手腕都被她捏得发疼。她那张暗黄且布满沟壑的脸上，有一双棕黑的眼睛。
高明倒是知道了田师兄那双眼睛是从哪来的，也可以想象阿姨年轻时生的如何一双璀璨的慧眼。
“十两？十两在外面好么？他怎么不回家啊！”
对于这些问题，高明早有备案，自然是对答如流。
不过他发现老妪耳朵也不是太好，刻意的抬高音量多说了几遍。
师兄曾说他心思繁杂不适合武道精进，对此高明不做评价，因为普通人不懂得开挂人生的枯燥无味。
田乐急忙拉走老妪，深感歉意的说道。
“小兄弟多有得罪了，我娘年纪大了，性子急，你有事别放在心上，若是刚刚阿娘得罪你了，我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
说完也不给高明反应的时间，拱手礼直接对着高明拜了下去。
高明急忙扶起田乐的肩膀。
“田大哥说得什么话，田师兄待我恩重如山，他的娘就是我的娘。”
高明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他同田师兄相识确实不错，但与这位田乐却是接触不深，一开口就认娘，好像有些许冒犯。
好在田乐也没计较，或者说农家人没那么多讲究。
“时候也不早了，小兄弟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粗茶淡饭，小兄弟千万不要嫌弃。”
说罢，便引着高明就往后厨餐厅走去，嘴里还一边唠着家常。
高明巴不得留下来呢，嘴里说了句叨唠了，顺坡打滚，跟着田乐往里走去。
桌上摆着几样朴素却实在的炖菜，细细的热气从菜肴上飘散起来，屋子内弥漫着淡淡香味。
屋内还有两个小家伙，一男一女，头上戴着高明很是喜欢的虎头帽。
两小只也丝毫不怕生，吮吸着筷子盯着他看。
高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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