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多事之秋
大武朝有九州，七十二郡。
高明从燕青口中听来。武朝疆域极大，这就导致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力其实相当羸弱。
大武朝‘民风淳朴’，习武之风盛行，在外多有盗贼出没。
出行之困难、危险，高明深有体会，在他还是普通人的时候，便听闻了其中危险，仅仅百里的路程，就很可能让人天各一方。
所以想要在两地之间有所交流，必须雇佣大批的武者作为安保，这也就导致行商居高不下的成本，优胜劣汰之下，只有大商会、大家族才能组织商队行走各地。
而正巧一支百来号人的商队被一票马匪拦在了路上。
看得出来，双方都很紧张，生怕两方首领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这年头，出来行走的，谁不是在道上有名有姓的？
至少平时两方都很克制，商队交了过路费这事情也就了结了。
但是现在的行情却变了不少。
商队的主事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看起来相当憨厚老实，但是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却透出不一样的精明。
但就算是他，还忍不住被对方的狮子大开口吓到了。
就对面马匪报出的数目，他听到就得吐血，他跑一次商都不够人家抢的，平常他还能忍痛放血，但这次就跟要他命没什么区别了。
他一方惊讶对方好大的胆子，一方面愤怒马匪老大的不讲信用，居然不守江湖规矩。
他愤怒斥责道：“为何今日比往常高了十倍有余，我万宝堂走商也不求暴利，走细水长流的路子，你们闻东匪居然不讲道义，长此以往，你们在道上的名声定是臭了！”
但是他心中隐隐不妙，为何这个头领他从未见过。
对面的马匪乃是一名赤发黑皮大汉，一身黑肉宛若黑曜石，腰间挂着两把雪亮的钢刀，而他身下的健马踩在黄泥路上如同雷鸣。
赤发大汉掏着耳朵问道：“老子可没听过你们万宝堂，也不知道什么闻东匪，既然老子站在这了，那老子便是规矩，若是不服，大可向我手下钢刀请教请教。”
赤发大汉身后的刀斧手立即配合提起手里的大斧头，瞪大了双眼，看起来颇有喜感。
但商队主管却笑不出来，他这才明白，这是遇上流匪了，这群家伙就像是蝗虫，走到哪抢到哪，比起坐地虎有寨子的马匪，他们更像是一群雇佣兵，主打就是‘饥则为用，饱则扬去。’
打一枪，换一地。根本不在乎什么竭泽而渔的道理。
亦正亦邪，有时候能招揽作为商队的护卫，有时候也会过一把拦路抢劫的瘾。
不过存在即合理，大武朝对地方极低的掌控力，就给了无数虫豸钻空的机会。
他在心中暗暗倒霉，最近江湖之中风言风语的宗师大比，惹得附近相当不太平，
他也在心中打鼓，商队就算拼赢了这队流匪，伤员的抚恤也够商会喝上一壶的了，更别说要是没有火拼得过，那纯粹是亏损最大化的行为。
见管事犹豫不决，流匪头领也是很有经验的添上一把火。
“这么说，你们是正想跟我们哥几个过上一过咯？”
流匪头领收紧缰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只见他稍稍吐气站在那儿，便有万夫不可挡的气势。
这可吓坏了商队管事，豆大的汗水就从额头上流下。
管事拱了拱手，求饶道：“这位大侠收了神通吧，我万宝堂也是做小本买卖，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财。”
流匪头目目露凶光，头上的赤发冲天当有几分吃人妖怪的模样。
这时，一飞驰的流匪前来禀报。
“大哥，后头又来了两个江湖人士，其中一人长相颇为秀气，玉面柔目，腰上还别着一把快刀，正是大哥喜欢的调调啊！”
“哦？”
头目目视后方，果然见两匹枣红大马正在缓缓靠近。
只见其中一马之上，有一冷若冰霜的年轻少侠，脸色发青无暇，就仿佛一陶瓷娃娃。
头目眼睛都发直了，他敢保证，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俏的小白脸了。
另一人身穿蓝衫，神情优哉悠哉，但一双眼睛却冒着青色精光。
蓝衫少年抬眼看向远处一碧如洗的青山，心情都不由好了不少。
要是路上不遇上这些江洋大盗那就更好，若是豪气吞云，一诺千金的绿林好汉，他还愿意用燕青的钱包来了结琐事。但是他现在遇见的显然不是那些能好好说话的正常人类。
这些大盗一看便不聪明，居然能把算盘打到自个身边这尊大佛身上。
高明也只好含笑摇头。
流匪头目还未招呼手下，便见那两人大摇大摆的靠近，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以他混迹江湖多年的见识来看，这绝对不寻常，废话，看见一大票拦路的匪徒，还敢直愣愣的冲上来，这种愣头青自然会有其他同行代为教训，还轮不到他们来伺候。
既然这两人活到了这里，就说明他们脑子没病，也不能这样说，虽然无法评定他们的智力，但绝对是武艺高强之辈。
头目见两人容貌不差，皆是细皮嫩肉，想必不是穷苦人家出身，身上又有武艺傍身，大概率是初出茅庐的江湖少侠。
念及到此，他脑海之中的歹念再也遏制不住了。
头目当即举刀长嚎一声！
周遭的流匪，听令纷纷朝两人靠拢。
“你来还是我来？”高明笑道。
燕青翻了个白眼道：“这还有什么好问的，这一路下来，就没见你出过几次手。”
高明耸肩道：“有时候拔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若出鞘，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大难。反正你刚刚突破，正好能试试手段，省的与同阶高手交锋，吃了不熟悉招式的大亏。”
燕青显然不相信高明的鬼话，他这番说辞说了不下十遍了。
燕青也看出来了，他就是懒得出手对付这些小喽喽。
而在此时，流匪们已经来到两人面前，燕青无奈将手中袖子一卷。
一阵劲风吹过，七八个流匪当即被甩在地上。
而燕青袖子里不多不少，卷了八把兵器。
后头的马匪为之一愣，他们见那几把兵器在那秀气少侠手中渐渐融化，最终解体消失在那人手中。
机灵的马匪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已经开始调转马头了，而年轻没见识的人还留在原地，甚至打算为自家兄弟出头。
嗖嗖嗖！
流匪头目赫然看见几个银白的细线从那少侠袖中飞出，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金银，只不过这晶莹的白银此刻看起来却如此可怕。
短短数刻，便夺取了十几人的性命。尸体飞溅，血色染红了大地。
空气之中弥散的血色甚至将天上的太阳染红。
谁能想到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一出手居然如此狠辣，这一幕不仅让流匪瞠目结舌，更让不远处的商队不敢置信。
更别说其中的管事，他一眼就认出了燕青，他没想到这个愣头青居然还没死，堂主可是下了命令，万宝堂与其可是有江湖恩怨的。
但是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追究的，被马匪缠上最多少一层皮，被那人缠上，恐怕只能身下一身骨。
这能不让他害怕么？
某些秘密被人抓住就能让人生不如死，更别说多个秘密被人抓住。
管事曾被燕青抓住把柄，不得已配合燕青在账房做了一笔假账，不仅拐了堂内一大笔银子，还留下了一起无头悬案。
六扇门的人到访，都直夸燕青好手艺，门窗不动，库内的金银却不翼而飞。
试问有他这么一号卧底，做事能不漂亮么？
虽然他本人也吃了其中不少红利，但是此事一旦爆出，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明明都答应自己要远走高飞，永远不回来，为何.......’胖管事脸上冷汗涔涔。“为何成了能真气外放的先天高手，老朱我不会一辈子要受制于人吧？”
只不过稍让他安心的是，那伙吓破胆的流匪是没时间再顾着自己了。
这对于胖管事来说，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直到两人离开，胖管事才狠狠松了一口气，真要被那混世魔王缠上，任他业务再怎么精通，都没办法填上那窟窿了。
“你这吞金诀当真威力无穷。”
高明看着燕青挥手之间便取十几人性命，不由有些羡慕。
“还行吧”燕青冷冷打了个哈切，这个哈欠就算是给高明的回答了。
高明也不在乎他的回答，一路下来，各地真有几分民不聊生的意思。
他四下观察，这大武朝当真该亡，社会生产力已经到了封建社会的顶峰，生产力已经停滞许久，但是人口却不断增长，已经到了人地矛盾相当剧烈的程度。
换一个朝代，都应该是天降妖人祸害朝纲，民众揭竿而起的剧本。
只不过大武朝用超凡力量镇压动乱，强行续命，这就导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下也没有那什么扶龙术的说法，中央朝廷虽然对各地的掌控里极低，但总是吊着一口气，你说气人不气人。
说到底，武者和民众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的，只要一夕象武者出手，就能镇压百万大军，虽然在夕象内力枯竭之前，他确实不能将百万人杀光，但他却能将军队的所有首脑斩首。
剩下的不过是乌合之众，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高明还从燕青口中得知，那在幕后把持天地人三榜的势力便是此方的朝廷，地榜七十二人，天榜三十六，便是由朝廷在背后排的顺序。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朝廷这番毒计，高明一眼就瞧出来了。
每年有多少武者因为争夺名次而死于比武，为得就是那虚无缥缈的名头。
不过这也难怪，要是手下这群武力值强悍的憨憨不去争夺排名，万一某天突然灵光开窍，一拍脑子想当皇帝，带着一帮狗腿子就开始占山为王，朝廷其实也不大好办。
但也不是不能办。
能威胁朝廷统治的只有那些武道宗师，只要朝廷定期挑拨几位宗师发生矛盾，就能维持朝廷统治。
就如同这次的宗师对决。
各地武者闻讯赶来，其中没有朝廷作为暗中推手，高明是不相信的。
一连经过七八座城镇，其中的客栈酒家都在讨论宗师对决，虽然是当今热点，但讨论的幅度也太大了吧。
就仿佛是固定节日一般，每年都有那几个脑抽的宗师对决，为底下人添点乐子。
高明暗中猜测，朝廷把控世俗言论，只需要在酒楼之中安插说书人进行造势，就能扭转黑白，引来无数小黑粉。甚至连高明这种吃瓜的中立人，都过来凑热闹。
只要武者聚集，就难免发生打斗。
就比如刚刚的马匪，朝廷都不用下场，仅凭流通的武者自耗就能维持秩序，何乐而不为呢？
太平府虽然有全境出名的金龙寺，鹤王洞，但比起朝廷还是略微差亿点体量。
朝廷，王族便是最大的宗门，高明也想过加入朝廷势力。
只不过一个偌大的势力怎么可能没有牵制手下人的手段？
听闻要将武者自身最核心的命魂上交一半，交由朝廷保存。
高明虽然不明，但觉厉。这一听便知道是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
他相信应该没有人会将自己的性命交由他人，那样未免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
但即便如此，大武朝的武道实力，还是强悍得不得了，其中天榜人物，有三分之一属于朝廷，更别说其中倾向朝廷的势力。
在那些中立势力之中，还不清楚有多少二五仔，这就导致江湖势力被再一度的分割，根本无法掀起一场浩劫，从而推翻朝廷的统治。
只不过......
这个世界毕竟是武道为尊的超凡世界，虽然不清楚未曾公布的神魔榜单，但是一听就不是大武朝敢敢得罪的人物，就连榜单都不敢公布。
也许私下做了排名，在自己势力之间流传，但是却不敢外泄一点。
就算有高高在上的神魔武者，高明还是从中察觉到了危险。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分，每当势力洗牌之际，也是多事之秋。但同时也是野心家的天堂。
高明从燕青口中听来。武朝疆域极大，这就导致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力其实相当羸弱。
大武朝‘民风淳朴’，习武之风盛行，在外多有盗贼出没。
出行之困难、危险，高明深有体会，在他还是普通人的时候，便听闻了其中危险，仅仅百里的路程，就很可能让人天各一方。
所以想要在两地之间有所交流，必须雇佣大批的武者作为安保，这也就导致行商居高不下的成本，优胜劣汰之下，只有大商会、大家族才能组织商队行走各地。
而正巧一支百来号人的商队被一票马匪拦在了路上。
看得出来，双方都很紧张，生怕两方首领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这年头，出来行走的，谁不是在道上有名有姓的？
至少平时两方都很克制，商队交了过路费这事情也就了结了。
但是现在的行情却变了不少。
商队的主事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看起来相当憨厚老实，但是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却透出不一样的精明。
但就算是他，还忍不住被对方的狮子大开口吓到了。
就对面马匪报出的数目，他听到就得吐血，他跑一次商都不够人家抢的，平常他还能忍痛放血，但这次就跟要他命没什么区别了。
他一方惊讶对方好大的胆子，一方面愤怒马匪老大的不讲信用，居然不守江湖规矩。
他愤怒斥责道：“为何今日比往常高了十倍有余，我万宝堂走商也不求暴利，走细水长流的路子，你们闻东匪居然不讲道义，长此以往，你们在道上的名声定是臭了！”
但是他心中隐隐不妙，为何这个头领他从未见过。
对面的马匪乃是一名赤发黑皮大汉，一身黑肉宛若黑曜石，腰间挂着两把雪亮的钢刀，而他身下的健马踩在黄泥路上如同雷鸣。
赤发大汉掏着耳朵问道：“老子可没听过你们万宝堂，也不知道什么闻东匪，既然老子站在这了，那老子便是规矩，若是不服，大可向我手下钢刀请教请教。”
赤发大汉身后的刀斧手立即配合提起手里的大斧头，瞪大了双眼，看起来颇有喜感。
但商队主管却笑不出来，他这才明白，这是遇上流匪了，这群家伙就像是蝗虫，走到哪抢到哪，比起坐地虎有寨子的马匪，他们更像是一群雇佣兵，主打就是‘饥则为用，饱则扬去。’
打一枪，换一地。根本不在乎什么竭泽而渔的道理。
亦正亦邪，有时候能招揽作为商队的护卫，有时候也会过一把拦路抢劫的瘾。
不过存在即合理，大武朝对地方极低的掌控力，就给了无数虫豸钻空的机会。
他在心中暗暗倒霉，最近江湖之中风言风语的宗师大比，惹得附近相当不太平，
他也在心中打鼓，商队就算拼赢了这队流匪，伤员的抚恤也够商会喝上一壶的了，更别说要是没有火拼得过，那纯粹是亏损最大化的行为。
见管事犹豫不决，流匪头领也是很有经验的添上一把火。
“这么说，你们是正想跟我们哥几个过上一过咯？”
流匪头领收紧缰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只见他稍稍吐气站在那儿，便有万夫不可挡的气势。
这可吓坏了商队管事，豆大的汗水就从额头上流下。
管事拱了拱手，求饶道：“这位大侠收了神通吧，我万宝堂也是做小本买卖，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财。”
流匪头目目露凶光，头上的赤发冲天当有几分吃人妖怪的模样。
这时，一飞驰的流匪前来禀报。
“大哥，后头又来了两个江湖人士，其中一人长相颇为秀气，玉面柔目，腰上还别着一把快刀，正是大哥喜欢的调调啊！”
“哦？”
头目目视后方，果然见两匹枣红大马正在缓缓靠近。
只见其中一马之上，有一冷若冰霜的年轻少侠，脸色发青无暇，就仿佛一陶瓷娃娃。
头目眼睛都发直了，他敢保证，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俏的小白脸了。
另一人身穿蓝衫，神情优哉悠哉，但一双眼睛却冒着青色精光。
蓝衫少年抬眼看向远处一碧如洗的青山，心情都不由好了不少。
要是路上不遇上这些江洋大盗那就更好，若是豪气吞云，一诺千金的绿林好汉，他还愿意用燕青的钱包来了结琐事。但是他现在遇见的显然不是那些能好好说话的正常人类。
这些大盗一看便不聪明，居然能把算盘打到自个身边这尊大佛身上。
高明也只好含笑摇头。
流匪头目还未招呼手下，便见那两人大摇大摆的靠近，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以他混迹江湖多年的见识来看，这绝对不寻常，废话，看见一大票拦路的匪徒，还敢直愣愣的冲上来，这种愣头青自然会有其他同行代为教训，还轮不到他们来伺候。
既然这两人活到了这里，就说明他们脑子没病，也不能这样说，虽然无法评定他们的智力，但绝对是武艺高强之辈。
头目见两人容貌不差，皆是细皮嫩肉，想必不是穷苦人家出身，身上又有武艺傍身，大概率是初出茅庐的江湖少侠。
念及到此，他脑海之中的歹念再也遏制不住了。
头目当即举刀长嚎一声！
周遭的流匪，听令纷纷朝两人靠拢。
“你来还是我来？”高明笑道。
燕青翻了个白眼道：“这还有什么好问的，这一路下来，就没见你出过几次手。”
高明耸肩道：“有时候拔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若出鞘，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大难。反正你刚刚突破，正好能试试手段，省的与同阶高手交锋，吃了不熟悉招式的大亏。”
燕青显然不相信高明的鬼话，他这番说辞说了不下十遍了。
燕青也看出来了，他就是懒得出手对付这些小喽喽。
而在此时，流匪们已经来到两人面前，燕青无奈将手中袖子一卷。
一阵劲风吹过，七八个流匪当即被甩在地上。
而燕青袖子里不多不少，卷了八把兵器。
后头的马匪为之一愣，他们见那几把兵器在那秀气少侠手中渐渐融化，最终解体消失在那人手中。
机灵的马匪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已经开始调转马头了，而年轻没见识的人还留在原地，甚至打算为自家兄弟出头。
嗖嗖嗖！
流匪头目赫然看见几个银白的细线从那少侠袖中飞出，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金银，只不过这晶莹的白银此刻看起来却如此可怕。
短短数刻，便夺取了十几人的性命。尸体飞溅，血色染红了大地。
空气之中弥散的血色甚至将天上的太阳染红。
谁能想到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一出手居然如此狠辣，这一幕不仅让流匪瞠目结舌，更让不远处的商队不敢置信。
更别说其中的管事，他一眼就认出了燕青，他没想到这个愣头青居然还没死，堂主可是下了命令，万宝堂与其可是有江湖恩怨的。
但是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追究的，被马匪缠上最多少一层皮，被那人缠上，恐怕只能身下一身骨。
这能不让他害怕么？
某些秘密被人抓住就能让人生不如死，更别说多个秘密被人抓住。
管事曾被燕青抓住把柄，不得已配合燕青在账房做了一笔假账，不仅拐了堂内一大笔银子，还留下了一起无头悬案。
六扇门的人到访，都直夸燕青好手艺，门窗不动，库内的金银却不翼而飞。
试问有他这么一号卧底，做事能不漂亮么？
虽然他本人也吃了其中不少红利，但是此事一旦爆出，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明明都答应自己要远走高飞，永远不回来，为何.......’胖管事脸上冷汗涔涔。“为何成了能真气外放的先天高手，老朱我不会一辈子要受制于人吧？”
只不过稍让他安心的是，那伙吓破胆的流匪是没时间再顾着自己了。
这对于胖管事来说，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直到两人离开，胖管事才狠狠松了一口气，真要被那混世魔王缠上，任他业务再怎么精通，都没办法填上那窟窿了。
“你这吞金诀当真威力无穷。”
高明看着燕青挥手之间便取十几人性命，不由有些羡慕。
“还行吧”燕青冷冷打了个哈切，这个哈欠就算是给高明的回答了。
高明也不在乎他的回答，一路下来，各地真有几分民不聊生的意思。
他四下观察，这大武朝当真该亡，社会生产力已经到了封建社会的顶峰，生产力已经停滞许久，但是人口却不断增长，已经到了人地矛盾相当剧烈的程度。
换一个朝代，都应该是天降妖人祸害朝纲，民众揭竿而起的剧本。
只不过大武朝用超凡力量镇压动乱，强行续命，这就导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下也没有那什么扶龙术的说法，中央朝廷虽然对各地的掌控里极低，但总是吊着一口气，你说气人不气人。
说到底，武者和民众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的，只要一夕象武者出手，就能镇压百万大军，虽然在夕象内力枯竭之前，他确实不能将百万人杀光，但他却能将军队的所有首脑斩首。
剩下的不过是乌合之众，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高明还从燕青口中得知，那在幕后把持天地人三榜的势力便是此方的朝廷，地榜七十二人，天榜三十六，便是由朝廷在背后排的顺序。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朝廷这番毒计，高明一眼就瞧出来了。
每年有多少武者因为争夺名次而死于比武，为得就是那虚无缥缈的名头。
不过这也难怪，要是手下这群武力值强悍的憨憨不去争夺排名，万一某天突然灵光开窍，一拍脑子想当皇帝，带着一帮狗腿子就开始占山为王，朝廷其实也不大好办。
但也不是不能办。
能威胁朝廷统治的只有那些武道宗师，只要朝廷定期挑拨几位宗师发生矛盾，就能维持朝廷统治。
就如同这次的宗师对决。
各地武者闻讯赶来，其中没有朝廷作为暗中推手，高明是不相信的。
一连经过七八座城镇，其中的客栈酒家都在讨论宗师对决，虽然是当今热点，但讨论的幅度也太大了吧。
就仿佛是固定节日一般，每年都有那几个脑抽的宗师对决，为底下人添点乐子。
高明暗中猜测，朝廷把控世俗言论，只需要在酒楼之中安插说书人进行造势，就能扭转黑白，引来无数小黑粉。甚至连高明这种吃瓜的中立人，都过来凑热闹。
只要武者聚集，就难免发生打斗。
就比如刚刚的马匪，朝廷都不用下场，仅凭流通的武者自耗就能维持秩序，何乐而不为呢？
太平府虽然有全境出名的金龙寺，鹤王洞，但比起朝廷还是略微差亿点体量。
朝廷，王族便是最大的宗门，高明也想过加入朝廷势力。
只不过一个偌大的势力怎么可能没有牵制手下人的手段？
听闻要将武者自身最核心的命魂上交一半，交由朝廷保存。
高明虽然不明，但觉厉。这一听便知道是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
他相信应该没有人会将自己的性命交由他人，那样未免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
但即便如此，大武朝的武道实力，还是强悍得不得了，其中天榜人物，有三分之一属于朝廷，更别说其中倾向朝廷的势力。
在那些中立势力之中，还不清楚有多少二五仔，这就导致江湖势力被再一度的分割，根本无法掀起一场浩劫，从而推翻朝廷的统治。
只不过......
这个世界毕竟是武道为尊的超凡世界，虽然不清楚未曾公布的神魔榜单，但是一听就不是大武朝敢敢得罪的人物，就连榜单都不敢公布。
也许私下做了排名，在自己势力之间流传，但是却不敢外泄一点。
就算有高高在上的神魔武者，高明还是从中察觉到了危险。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分，每当势力洗牌之际，也是多事之秋。但同时也是野心家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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