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遭遇
清晨，玄风山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把整个玄风派的各处屋舍都笼罩在一片白茫之中。不过随着太阳的升起，这片雾气开始慢慢散去，露出了正殿辉煌的金顶。
一夜未眠的李平子立在房间门外，即使天才刚亮，夏日的微风也已经带来了一丝暖意。
袖袍一抖，一枚金色的光球和赤色的火球在李平子面前跳跃缠绕了一番，又转瞬不见。
“郑磊啊郑磊。”李平子摇了摇头。他想起了这位突然出现在宗门里的天外来客，想起了突然飞升的太平老祖，又想起了月余之前在此地叹息自己无法进步的那个自己。
不过是月余之间，宗门里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实在不由得李平子不感慨：飞升的老祖暂且不论，已经感受到瓶颈的自己，这段时间又领悟了不少新的幻法。至于几位师兄弟，也不可能毫无收获。
如果没有郑磊，太平老祖也在，师弟还会像现在这样蠢蠢欲动吗？虽然明知道这样不负责任的幻想毫无意义，但是最近李平子实在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冒出这种想法。
可能兄弟之间分崩离析，就像山下红尘中手足相残的闹剧一般，是天命的一环吧。
李平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远处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二长老，三长老他，他在护山大阵阵眼遇刺了！”
-----------------
郑磊是被喧闹声吵醒的。
什么情况？郑磊翻身下床，看见纸窗外只是微微发亮，明显还没到晨钟敲响的时间。
难道大清早就开始了？
郑磊一拍大腿，昨天和李丰商量了半天，布置的所有安排都是等到大典开始之后的处理，可从来没有人说过情况有变是一定在大典开始之后才可能有变。
现在的郑磊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其他人都在哪。郑磊所住的客房院子，本就在玄风派前山的中心附近，去山门也好，去各处设施也罢，都可以经过这里。原本按照郑磊的预想，后山举办大典时如果出了问题，藏在这个院子里进可攻退可溜，可现在要是还呆在这只会被四面八方不知道哪里来的敌人抄了后路。
外门弟子所在的集英院在东南，考虑到外门弟子应该牵扯不多，郑磊打算先去那边看看情况。
研墨肯定是来不及了，郑磊在手指上燃起火苗，在木质画板上烤出文字，给李丰留下了消息。随后他便把画板随意地倚靠在墙角，文字向内，又把画框架在架子上，摆在一旁，尽可能地让整个场面看起来比较正常。若是有人闯进来的话，不仔细检查大概是注意不到画板上的字迹的。
往院门上再加了一道门闩之后，郑磊背着自己的画，绕到房子后面，打算不走正门外的广场，而是翻墙从后面直接跑去集英院。
郑磊在地上造了个冰墩子，两步就窜上了院墙。不过他倒没着急翻过去，而是扒着墙头，向外面望去。
后院院墙四周视野比较差，看不到什么东西，不过听声音倒是比院里清晰了不少。郑磊仔细听了一圈，声音都是从北边传来的，至于他要去的南边，基本上听不到任何声音。
“宗门里乱成这样，哪怕离着最远的集英院，肯定也能听见。要是那边没有声音，一定就是没有什么人。”郑磊这样想着，翻过了墙头，贴着宗门外墙的墙根，快速地向集英院移动着。
到了集英院院门外，郑磊轻轻把门推了一个小缝，伸头往里面望去。
没人。
郑磊暗自庆幸了一下，把门又开大了一点，侧身闪进了里面。
集英院进门就能直通演武场，不过演武场空荡荡的，一点遮蔽物都没有，郑磊打算从火房后面绕一下。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是在躲着谁，不过这种偷偷潜行的感觉让他觉得蛮兴奋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去火房找点干粮带上。
最终，考虑到如果没事的话，被人知道带了干粮过于丢人，郑磊放弃了这个念头。
郑磊平安无事地摸到了火房的最南头，当他想要离开房屋的遮蔽，借着树木的掩护穿过演武场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郑磊揉了揉眼睛，这个人影他很熟悉，但是他不觉得这个人应该出现在这里。
是韩载之。
他不是还没有醒过来呢吗？
更令郑磊惊讶的是，他明明记得韩载之的哪一只胳膊已经碎掉了，可远远望过去，韩载之全须全尾，根本没有什么碎掉的胳膊。
郑磊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
韩载之拿着一把剑，就在演武场上来回走着。郑磊看了一会，发现韩载之一直按着一个路线在走，就好像在巡逻一般，这让他有一些不解。
远处明显有打斗的声音，要是这家伙身为外门弟子，不需要去帮忙倒也说得过去，可他在这里溜达什么。
郑磊一时拿不定主意。
突然间，郑磊身后的偏门被打开了，吓了郑磊一跳。郑磊扭头望去，正看见外门另一名弟子，苏扬，走了进来。
苏扬也看见了无处躲藏的郑磊，他当即举起了手中的宝剑，大叫了起来。
“哪里来的贼人？受死！”
郑磊本想说些什么，可苏扬接下来的动作把他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看见苏扬宝剑向着自己一刺，一道金色的剑气冲着自己飞来。
和之前韩载之的金色灵气一模一样。
郑磊一个闪身，躲开了那道剑气。剑气击中了火房的后墙，把墙体打出一个深坑。
“贼人！受死！”苏扬继续冲了上来。
“苏扬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郑磊！”郑磊又躲开一剑，对着苏扬喊道。他们之前是见过面的。
“贼人还不受死！”苏扬继续重复着这一句话。
郑磊一个转身，再次躲过了苏扬的一剑。
不过他看到，在演武场上的韩载之，停下不动了，远远望着这边。而在东边的联排弟子房内，则出现了七八个提着剑的外门弟子的身影。有一些郑磊也认识，另一些则没有见过。
不过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身上都散发着金色的灵气。
郑磊暗骂了一声，这些人绝对不对劲，甚至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
“是你们逼我的，可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郑磊再躲了苏扬一剑，双手凭空一掏，两把熟悉的USP再次出现在郑磊手里。不过这一次，枪口前面多了圆柱形的消音器。
这些弟子似乎除了剑气以外什么都不会，连最常见的飞拳飞剑都不用，只是喊着“贼人受死”，一个劲地往郑磊身上乱刺。郑磊稍加引诱，很轻松就躲开了他们慢吞吞的攻击。
郑磊一抬手，一发控制了威力的灵弹便悄无声息地冲着其中一人面门飞去，在他脸上炸开，溅起一片金色的光点。
“咦？还能这样的？”郑磊稍稍吃了一惊。
既然这些人有金色的灵力护体，郑磊倒是可以把手脚再放开一点。随着子弹威力的逐渐加大，郑磊终于试出了能够一枪直接击倒对方的灵力量。
随着最后一个人的倒下，这场战斗暂时告一段落。
没有其他人再次出现，郑磊走向了站在演武场上的韩载之。
“郑……磊……”看到郑磊走了过来，韩载之倒是没有像其他弟子那样，只是喊着“贼人受死”。他用一种嘶哑的声音，缓慢地呢喃着一些根本不连贯的话。
“报……仇……幻……法……我……才……是……第……一”
虽然郑磊能从他的话语里想到一些什么，但是郑磊并不想想到什么。他平静地举起手枪，对着韩载之的脑门按下了扳机。
韩载之一瞬间动了起来，用剑挡掉了子弹，郑磊甚至没太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杀……了……你”
韩载之的双臂爆裂开来，金色的灵力夹杂着红色的血雾，从他双臂的破口处向外喷洒。
郑磊皱着眉头，看着韩载之已经开始扭曲的面部，怎么想他都不是一种正常的状态。
下一个瞬间，韩载之消失了。
一阵狂风伴随着嘶哑的声音向着郑磊袭来。
“死！”
一夜未眠的李平子立在房间门外，即使天才刚亮，夏日的微风也已经带来了一丝暖意。
袖袍一抖，一枚金色的光球和赤色的火球在李平子面前跳跃缠绕了一番，又转瞬不见。
“郑磊啊郑磊。”李平子摇了摇头。他想起了这位突然出现在宗门里的天外来客，想起了突然飞升的太平老祖，又想起了月余之前在此地叹息自己无法进步的那个自己。
不过是月余之间，宗门里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实在不由得李平子不感慨：飞升的老祖暂且不论，已经感受到瓶颈的自己，这段时间又领悟了不少新的幻法。至于几位师兄弟，也不可能毫无收获。
如果没有郑磊，太平老祖也在，师弟还会像现在这样蠢蠢欲动吗？虽然明知道这样不负责任的幻想毫无意义，但是最近李平子实在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冒出这种想法。
可能兄弟之间分崩离析，就像山下红尘中手足相残的闹剧一般，是天命的一环吧。
李平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远处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二长老，三长老他，他在护山大阵阵眼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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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磊是被喧闹声吵醒的。
什么情况？郑磊翻身下床，看见纸窗外只是微微发亮，明显还没到晨钟敲响的时间。
难道大清早就开始了？
郑磊一拍大腿，昨天和李丰商量了半天，布置的所有安排都是等到大典开始之后的处理，可从来没有人说过情况有变是一定在大典开始之后才可能有变。
现在的郑磊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其他人都在哪。郑磊所住的客房院子，本就在玄风派前山的中心附近，去山门也好，去各处设施也罢，都可以经过这里。原本按照郑磊的预想，后山举办大典时如果出了问题，藏在这个院子里进可攻退可溜，可现在要是还呆在这只会被四面八方不知道哪里来的敌人抄了后路。
外门弟子所在的集英院在东南，考虑到外门弟子应该牵扯不多，郑磊打算先去那边看看情况。
研墨肯定是来不及了，郑磊在手指上燃起火苗，在木质画板上烤出文字，给李丰留下了消息。随后他便把画板随意地倚靠在墙角，文字向内，又把画框架在架子上，摆在一旁，尽可能地让整个场面看起来比较正常。若是有人闯进来的话，不仔细检查大概是注意不到画板上的字迹的。
往院门上再加了一道门闩之后，郑磊背着自己的画，绕到房子后面，打算不走正门外的广场，而是翻墙从后面直接跑去集英院。
郑磊在地上造了个冰墩子，两步就窜上了院墙。不过他倒没着急翻过去，而是扒着墙头，向外面望去。
后院院墙四周视野比较差，看不到什么东西，不过听声音倒是比院里清晰了不少。郑磊仔细听了一圈，声音都是从北边传来的，至于他要去的南边，基本上听不到任何声音。
“宗门里乱成这样，哪怕离着最远的集英院，肯定也能听见。要是那边没有声音，一定就是没有什么人。”郑磊这样想着，翻过了墙头，贴着宗门外墙的墙根，快速地向集英院移动着。
到了集英院院门外，郑磊轻轻把门推了一个小缝，伸头往里面望去。
没人。
郑磊暗自庆幸了一下，把门又开大了一点，侧身闪进了里面。
集英院进门就能直通演武场，不过演武场空荡荡的，一点遮蔽物都没有，郑磊打算从火房后面绕一下。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是在躲着谁，不过这种偷偷潜行的感觉让他觉得蛮兴奋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去火房找点干粮带上。
最终，考虑到如果没事的话，被人知道带了干粮过于丢人，郑磊放弃了这个念头。
郑磊平安无事地摸到了火房的最南头，当他想要离开房屋的遮蔽，借着树木的掩护穿过演武场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郑磊揉了揉眼睛，这个人影他很熟悉，但是他不觉得这个人应该出现在这里。
是韩载之。
他不是还没有醒过来呢吗？
更令郑磊惊讶的是，他明明记得韩载之的哪一只胳膊已经碎掉了，可远远望过去，韩载之全须全尾，根本没有什么碎掉的胳膊。
郑磊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
韩载之拿着一把剑，就在演武场上来回走着。郑磊看了一会，发现韩载之一直按着一个路线在走，就好像在巡逻一般，这让他有一些不解。
远处明显有打斗的声音，要是这家伙身为外门弟子，不需要去帮忙倒也说得过去，可他在这里溜达什么。
郑磊一时拿不定主意。
突然间，郑磊身后的偏门被打开了，吓了郑磊一跳。郑磊扭头望去，正看见外门另一名弟子，苏扬，走了进来。
苏扬也看见了无处躲藏的郑磊，他当即举起了手中的宝剑，大叫了起来。
“哪里来的贼人？受死！”
郑磊本想说些什么，可苏扬接下来的动作把他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看见苏扬宝剑向着自己一刺，一道金色的剑气冲着自己飞来。
和之前韩载之的金色灵气一模一样。
郑磊一个闪身，躲开了那道剑气。剑气击中了火房的后墙，把墙体打出一个深坑。
“贼人！受死！”苏扬继续冲了上来。
“苏扬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郑磊！”郑磊又躲开一剑，对着苏扬喊道。他们之前是见过面的。
“贼人还不受死！”苏扬继续重复着这一句话。
郑磊一个转身，再次躲过了苏扬的一剑。
不过他看到，在演武场上的韩载之，停下不动了，远远望着这边。而在东边的联排弟子房内，则出现了七八个提着剑的外门弟子的身影。有一些郑磊也认识，另一些则没有见过。
不过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身上都散发着金色的灵气。
郑磊暗骂了一声，这些人绝对不对劲，甚至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
“是你们逼我的，可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郑磊再躲了苏扬一剑，双手凭空一掏，两把熟悉的USP再次出现在郑磊手里。不过这一次，枪口前面多了圆柱形的消音器。
这些弟子似乎除了剑气以外什么都不会，连最常见的飞拳飞剑都不用，只是喊着“贼人受死”，一个劲地往郑磊身上乱刺。郑磊稍加引诱，很轻松就躲开了他们慢吞吞的攻击。
郑磊一抬手，一发控制了威力的灵弹便悄无声息地冲着其中一人面门飞去，在他脸上炸开，溅起一片金色的光点。
“咦？还能这样的？”郑磊稍稍吃了一惊。
既然这些人有金色的灵力护体，郑磊倒是可以把手脚再放开一点。随着子弹威力的逐渐加大，郑磊终于试出了能够一枪直接击倒对方的灵力量。
随着最后一个人的倒下，这场战斗暂时告一段落。
没有其他人再次出现，郑磊走向了站在演武场上的韩载之。
“郑……磊……”看到郑磊走了过来，韩载之倒是没有像其他弟子那样，只是喊着“贼人受死”。他用一种嘶哑的声音，缓慢地呢喃着一些根本不连贯的话。
“报……仇……幻……法……我……才……是……第……一”
虽然郑磊能从他的话语里想到一些什么，但是郑磊并不想想到什么。他平静地举起手枪，对着韩载之的脑门按下了扳机。
韩载之一瞬间动了起来，用剑挡掉了子弹，郑磊甚至没太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杀……了……你”
韩载之的双臂爆裂开来，金色的灵力夹杂着红色的血雾，从他双臂的破口处向外喷洒。
郑磊皱着眉头，看着韩载之已经开始扭曲的面部，怎么想他都不是一种正常的状态。
下一个瞬间，韩载之消失了。
一阵狂风伴随着嘶哑的声音向着郑磊袭来。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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