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光暗交错、九窍玄石（求追读，二合一）
长长的巷子颇为宽敞，苏不器站着巷口，侧面没有房屋树木遮挡，阳光从天际无拘无束洒落，让他整个人处于阳光照耀中，一身白衣上染上淡淡的金边。
苏不易一身黑衣如墨，处于巷子中央，头顶的阳光被侧面隆起的灰色屋脊遮挡，身上落下浅浅的阴影。
苏不器眼高于顶，自从苏不易拜神失败后，就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他个性和苏连城很像，时常用一副冷淡面孔示人，此刻却是不一样了，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看向苏不易的目光也很是和善，很有长兄风范。
“三弟。”他开口打招呼。
苏不易神色平静，说：
“我已经不是苏家的人了，哪里有什么三弟，请阁下不要随便称呼。”
再次和苏不器相遇对话，苏不易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仇恨，他现在只想一步步往前走，走向自己想要的未来，那些过往他都已经放下。
咒骂、仇恨、怒气冲天，这些是没有放下的才会有的表现，真正的放下后，表现出来的只有平静和无视。
苏不易为人一向恩怨分明。
身体发肤受之于苏连城，这是恩，他认。
可对方将他送给杨家当奴隶为苏不器换取推荐信时，这份恩情他就还了。
现在，苏家的人对他来说，不过是陌路人罢了。
苏不器抬脚走了过来，叹息一声，说：
“三弟，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当初不是迫不得已么。
父亲的性格你也知道，极度强硬，想让他认错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今天你的表现，已经征服了他，我看的出来他内心是有所松动的。”
他看着苏不易，认真道：
“三弟，别倔了，回来吧，你回来给父亲认个错，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我和父亲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你也知道武道修行，有多么耗费资源，单靠自己单打独斗，费时费力。
你回来后，父亲一定会大力支持你修行，不知能省去多少功夫。
咱苏家有你我兄弟二人，一定能蒸蒸日上，成为山泽郡顶级家族。”
苏不易看着苏不器，有点被对方的无耻给震惊了。
当初将我弃如敝履，现在看到我有些能耐，又让我回去，还要让我自己认错？！
这种无价值时挥之即去，有价值时召之即来的风格，可真是和苏连城一脉相承。
“够了！”
苏不易开口道：“我和苏家已经没有了任何瓜葛，以后也不想有，就此别过。”
说着，他抬脚就向前走去。
“苏不易！”
苏不器微微皱眉，有点不耐烦了。
之前苏不易的表现，的确让他刮目相看，但是其还没有让他费力讨好的资格。
在他看来，苏不易没有突破到先天宗师的可能，现在表现的再强又能如何，上限就在那里摆着呢。
上限非常非常重要，是武道修行最为看重的东西。
所以，当初那拜的高阶神像大自在玄通神的楚渊，才能在山泽郡引起轰动，直接去往长青宫修行。
而他获得中阶神佛认可，又即将进入长青宫，突破先天宗师几乎板上钉钉。
到时候，苏家就摇身一变，成了先天家族。
对他来说，召回苏不易，不是恳求对方，而是给其一个重回家族的机会。
毕竟，能成为先天家族的核心一员，能获得许多好处，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
要不是苏不易表现的悟性的确极强，能成为家族中的一把好刀，他怎么可能放下颜面，专门找上苏不易。
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识好歹，不仅果断拒绝了他，而且表现的如此冷漠，没有任何对未来先天强者的尊重。
他逼视着苏不易，冷声开口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刚才的表现很厉害，很了不起，所以有资格在我面前摆谱？！”
苏不易停住脚步，淡淡道：“我没有觉得我了不起，但我会一步步走向了不起。”
“哈哈。”
苏不器摇头笑了，说：
“走向了不起？就凭你么，此生连突破先天宗师的希望都没有，还敢放此狂言。”
苏不易懒得理会他。
苏不器伸出一根手指，遥遥点了一下苏不易，冷笑说：
“我好心好意给你一个重回家族的机会，既然你不珍惜，那就算了。
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回到家族未来说不定会给家族带来什么祸端。
这么看来，父亲还是深谋远虑，当初的决定并没有错。”
苏不易眼皮一抬，压根懒得回应。
“我过两天就要去蟠龙府长青宫了。”
他颇为自矜道：
“那里，才是真正天才云集之处，浅水里养不出蛟龙，在山泽郡纵使你打遍青木宫无敌手又能如何，还是井底之蛙，不见浩瀚青天。”
苏不器沉声道：
“还记的我当初说的那句话么，那句话没有变，你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你要是不服，我等着你扶摇直上，等着你站到我对面，等着你告诉我那日的决定是一个错误！”
他嗤笑一声，说：
“不过，要做到这些，你先要进入府城长青宫，才有和我站到同一个舞台的资格。”
他指了指墙角的蛛网，说：
“呆在山泽郡的你，就像那网中的虫子，再怎么挣扎扑棱，也注定困在网中。
而去往长青宫的我，才算是看到了日月新天。”
苏不易已经来到苏不器身旁，他停下脚步，说：
“我一定会去府城长青宫，但不是为了向你证明我自己，而是我答应过别人，会去那里。”
“呵呵，我等着你。”
苏不器讥讽一笑，也不再停留，抬脚向前走去。
两个人交错而过。
苏不器一步步走向阴暗的巷子深处，越往前走，身体上的阴影越重，直至所有阳光都被侧面高耸的灰色屋脊吞噬，只剩下一片阴暗。
苏不易大步流星，走向阳光洒落满地的巷口，越往前走，身上的阴影越浅，终于屋脊投下的最后一丝阴影也被他留在身后，冬日清漫柔和的阳光洒落肩头。
……
下街。
依旧是那副破败景象，往来的人群身上带着一股子汗臭味，街边小贩有一句没一句的叫卖着，小孩在狭窄的街面上跑来跑去。
有人在道旁角落燃起火堆，不知在烧什么东西，腾起浓浓烟雾。
下街贫民窟，住的都是生活在底层的人，他们处于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而古修之道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如此，相比于如日中天的拜神，也处于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或许就是因为契合了某种心境，宋青衣才在此处落脚吧。
穿过滚滚浓烟，苏不易一路往前，刚踏进店铺，他就听到宋青衣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上二楼。”
苏不易嘴里答应一声，走上二楼。
宋青衣和陈行甲坐在窗边的一张木桌旁，扭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满意。
“见过两位大人。”
苏不易抱拳行礼。
“坐吧。”宋青衣淡然开口。
苏不易坐下。
陈行甲开门见山道：“现在灵潮才刚刚复苏，新生的古修还是太少，一个郡城也没多少适龄的古修，所以，我们本来没想要入主青木宫。”
苏不易微微点头，此事他之前听李维说过。
“你们三人自己想要进入青木宫，这种小事，我没想到竟然会引得拜神院故意刁难。”
陈行甲说道：
“此事说起来也与我和宋大人有关，本来就算你们三人参加青木宫考核，应该也不至于让拜神院刻意针对，应该是我和宋大人在府城的举动，引起波澜，才让拜神院反应有点过激。”
苏不易为我点头。
“不过，你此次做的不错，打出了我们古修的威风。”
陈行甲神色中透着赞赏，说：
“既然你以一己之力破开阻碍，加入青木宫了，我和宋大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索性将计划提前。
从明年起，让其他郡城的古修家族，也派人到青木宫进修。”
苏不易微微点头，心头升起星星点点大势由我而起的兴奋感。
“我很欣赏你和李维今日的做法，面对刁难，毫不畏惧，迎难而上。”
陈行甲沉声说：“世间之事，本就如此，很多时候一步也不能退。
我们古修如今在世间几乎失去了所有声威，就是因为太多人只知道退却，只知道低头。
退的远了，就回不去了，老是低头，时间长了，也就成了只会点头哈腰的狗。”
苏不易点头受教。
“你现在实力弱小，我和宋大人不会让你掺和到一些你无法应对的事情当中。
今天我给了那拜神院长一点小小的教训，立了规矩，但也就如此了。”
陈行甲看着苏不易，目光凌厉，道：
“那冯执事三番两次的刁难，我都知晓，但这是你自己的事。
他不过换血境而已，公道在剑中，今日的刁难，日后你要自己亲手讨回来，知道么！”
苏不易掷地有声道：“我会的！”
“好！”
陈行甲满意点头，又道：
“这次你做的很好，帮我们将计划提前，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
说着，他将早早放在桌上的一个木盒，推给了苏不易。
苏不易将木盒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一块灰色的石头。
那石头约莫巴掌大小，上面有九个孔，孔里面有淡淡的灰色雾气流动，石块仿佛人一样呼吸，看上去极为奇异。
“这是？”
苏不易先是一愣，仔细打量了一眼，眼睛一亮，满是惊喜道：“这是那九窍玄石？”
“不错。”
陈行甲微微点头，说：“此物正是九窍玄石，正是你修炼九狱烛龙功第二层需要的天才地宝。
之前宋大人说过，功法给你了，但所需资源需要你自己去寻求。
我们现在也是这个态度，但你这次帮我们提前了计划，那就必须要有赏赐。”
“多谢两位大人。”
苏不易连忙道谢。
有了此物，他就能将九狱烛龙功第二层练成，不仅能多开三十个窍穴，劲力更为浑厚，而且那第一个‘爆裂’特性也能孕育出来了。
特性是顶级功法和无上功法标志性的东西，他对此非常期待。
“我和宋大人，之前没有说过要让你加入青木宫，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指出来的，如果内心真有通天之志，自然会走上该走的路。”
陈行甲说：“你应该听不少人说过，青木宫是强者之路绕不过去的地方，你知道为什么吗？”
“青木宫有珍惜资源，会发放给每年考核中的优秀学员，还有资质不够的情况下，加入青木宫才能去长青宫，那里有走向每个大境界极限的机会。”苏不易回道。
“对了一半。”
陈行甲说：“后面一半对了，但你对前面一半的认知有点浅了。
绝大多数珍惜资源青木宫有，其他地方也能找到，青木宫只所以绕不过去，是因为它有一些独一无二的资源。”
“哦？”
陈行甲解释道：
“练肉锻骨炼脏，这三个境界，合成外三练。
仅仅通过人力，无法达到外三练最圆满的‘无漏’之境，修行过程中血肉骨骼脏器中总有细枝末节无法兼锻炼到位。
这就需要天才地宝的帮助，世间有不少天材地宝，在炼脏顶峰时服用，能够帮助武师锤炼那些细枝末节部位。
但天下间只有一样天材地宝，能够帮助武师在炼脏时达到无漏之境。
此物乃是万古长青大帝当年寻到的一株天地灵植，每年会下发给天下修行学院，府城多一些，郡城每年只有一份。
这种独一无二的东西，才是修行学府真正的价值所在。
普通天才地宝、秘术、丹药都有替代品，而这种东西没有替代品。”
苏不易露出恍然之色。
“武道修行根基最为重要，想要在未来达到武师阶段的极限，那你外炼必须要达到无漏之境，才有往极限冲击的资格。”
陈行甲道：“每年青木宫会有一次考核，炼脏境考核的第一名，奖励就是此物。
你拥有特殊天赋，修行速度远超常人，如果有足够丹药帮助，今年内达到炼脏不成问题。
你要是想成为真正强者，到时候此物你一定要争取到。”
“明白。”苏不易微微点头。
“我虽然警告了拜神院院长，但他不会让你轻易得到此物，必定困难重重，这些你要自己克服。”陈行甲又道。
苏不易点头。
宋青衣一直自顾自喝茶，看着天边流云，没有说话。
直到此刻陈行甲将该交代的说完，她才道：
“收下东西，你可以走了，记住我之前说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来找我，但机会只有一次。”
苏不易点头，向两人恭敬行礼后，转身离去。
苏不易一身黑衣如墨，处于巷子中央，头顶的阳光被侧面隆起的灰色屋脊遮挡，身上落下浅浅的阴影。
苏不器眼高于顶，自从苏不易拜神失败后，就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他个性和苏连城很像，时常用一副冷淡面孔示人，此刻却是不一样了，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看向苏不易的目光也很是和善，很有长兄风范。
“三弟。”他开口打招呼。
苏不易神色平静，说：
“我已经不是苏家的人了，哪里有什么三弟，请阁下不要随便称呼。”
再次和苏不器相遇对话，苏不易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仇恨，他现在只想一步步往前走，走向自己想要的未来，那些过往他都已经放下。
咒骂、仇恨、怒气冲天，这些是没有放下的才会有的表现，真正的放下后，表现出来的只有平静和无视。
苏不易为人一向恩怨分明。
身体发肤受之于苏连城，这是恩，他认。
可对方将他送给杨家当奴隶为苏不器换取推荐信时，这份恩情他就还了。
现在，苏家的人对他来说，不过是陌路人罢了。
苏不器抬脚走了过来，叹息一声，说：
“三弟，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当初不是迫不得已么。
父亲的性格你也知道，极度强硬，想让他认错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今天你的表现，已经征服了他，我看的出来他内心是有所松动的。”
他看着苏不易，认真道：
“三弟，别倔了，回来吧，你回来给父亲认个错，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我和父亲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你也知道武道修行，有多么耗费资源，单靠自己单打独斗，费时费力。
你回来后，父亲一定会大力支持你修行，不知能省去多少功夫。
咱苏家有你我兄弟二人，一定能蒸蒸日上，成为山泽郡顶级家族。”
苏不易看着苏不器，有点被对方的无耻给震惊了。
当初将我弃如敝履，现在看到我有些能耐，又让我回去，还要让我自己认错？！
这种无价值时挥之即去，有价值时召之即来的风格，可真是和苏连城一脉相承。
“够了！”
苏不易开口道：“我和苏家已经没有了任何瓜葛，以后也不想有，就此别过。”
说着，他抬脚就向前走去。
“苏不易！”
苏不器微微皱眉，有点不耐烦了。
之前苏不易的表现，的确让他刮目相看，但是其还没有让他费力讨好的资格。
在他看来，苏不易没有突破到先天宗师的可能，现在表现的再强又能如何，上限就在那里摆着呢。
上限非常非常重要，是武道修行最为看重的东西。
所以，当初那拜的高阶神像大自在玄通神的楚渊，才能在山泽郡引起轰动，直接去往长青宫修行。
而他获得中阶神佛认可，又即将进入长青宫，突破先天宗师几乎板上钉钉。
到时候，苏家就摇身一变，成了先天家族。
对他来说，召回苏不易，不是恳求对方，而是给其一个重回家族的机会。
毕竟，能成为先天家族的核心一员，能获得许多好处，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
要不是苏不易表现的悟性的确极强，能成为家族中的一把好刀，他怎么可能放下颜面，专门找上苏不易。
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识好歹，不仅果断拒绝了他，而且表现的如此冷漠，没有任何对未来先天强者的尊重。
他逼视着苏不易，冷声开口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刚才的表现很厉害，很了不起，所以有资格在我面前摆谱？！”
苏不易停住脚步，淡淡道：“我没有觉得我了不起，但我会一步步走向了不起。”
“哈哈。”
苏不器摇头笑了，说：
“走向了不起？就凭你么，此生连突破先天宗师的希望都没有，还敢放此狂言。”
苏不易懒得理会他。
苏不器伸出一根手指，遥遥点了一下苏不易，冷笑说：
“我好心好意给你一个重回家族的机会，既然你不珍惜，那就算了。
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回到家族未来说不定会给家族带来什么祸端。
这么看来，父亲还是深谋远虑，当初的决定并没有错。”
苏不易眼皮一抬，压根懒得回应。
“我过两天就要去蟠龙府长青宫了。”
他颇为自矜道：
“那里，才是真正天才云集之处，浅水里养不出蛟龙，在山泽郡纵使你打遍青木宫无敌手又能如何，还是井底之蛙，不见浩瀚青天。”
苏不器沉声道：
“还记的我当初说的那句话么，那句话没有变，你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你要是不服，我等着你扶摇直上，等着你站到我对面，等着你告诉我那日的决定是一个错误！”
他嗤笑一声，说：
“不过，要做到这些，你先要进入府城长青宫，才有和我站到同一个舞台的资格。”
他指了指墙角的蛛网，说：
“呆在山泽郡的你，就像那网中的虫子，再怎么挣扎扑棱，也注定困在网中。
而去往长青宫的我，才算是看到了日月新天。”
苏不易已经来到苏不器身旁，他停下脚步，说：
“我一定会去府城长青宫，但不是为了向你证明我自己，而是我答应过别人，会去那里。”
“呵呵，我等着你。”
苏不器讥讽一笑，也不再停留，抬脚向前走去。
两个人交错而过。
苏不器一步步走向阴暗的巷子深处，越往前走，身体上的阴影越重，直至所有阳光都被侧面高耸的灰色屋脊吞噬，只剩下一片阴暗。
苏不易大步流星，走向阳光洒落满地的巷口，越往前走，身上的阴影越浅，终于屋脊投下的最后一丝阴影也被他留在身后，冬日清漫柔和的阳光洒落肩头。
……
下街。
依旧是那副破败景象，往来的人群身上带着一股子汗臭味，街边小贩有一句没一句的叫卖着，小孩在狭窄的街面上跑来跑去。
有人在道旁角落燃起火堆，不知在烧什么东西，腾起浓浓烟雾。
下街贫民窟，住的都是生活在底层的人，他们处于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而古修之道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如此，相比于如日中天的拜神，也处于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或许就是因为契合了某种心境，宋青衣才在此处落脚吧。
穿过滚滚浓烟，苏不易一路往前，刚踏进店铺，他就听到宋青衣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上二楼。”
苏不易嘴里答应一声，走上二楼。
宋青衣和陈行甲坐在窗边的一张木桌旁，扭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满意。
“见过两位大人。”
苏不易抱拳行礼。
“坐吧。”宋青衣淡然开口。
苏不易坐下。
陈行甲开门见山道：“现在灵潮才刚刚复苏，新生的古修还是太少，一个郡城也没多少适龄的古修，所以，我们本来没想要入主青木宫。”
苏不易微微点头，此事他之前听李维说过。
“你们三人自己想要进入青木宫，这种小事，我没想到竟然会引得拜神院故意刁难。”
陈行甲说道：
“此事说起来也与我和宋大人有关，本来就算你们三人参加青木宫考核，应该也不至于让拜神院刻意针对，应该是我和宋大人在府城的举动，引起波澜，才让拜神院反应有点过激。”
苏不易为我点头。
“不过，你此次做的不错，打出了我们古修的威风。”
陈行甲神色中透着赞赏，说：
“既然你以一己之力破开阻碍，加入青木宫了，我和宋大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索性将计划提前。
从明年起，让其他郡城的古修家族，也派人到青木宫进修。”
苏不易微微点头，心头升起星星点点大势由我而起的兴奋感。
“我很欣赏你和李维今日的做法，面对刁难，毫不畏惧，迎难而上。”
陈行甲沉声说：“世间之事，本就如此，很多时候一步也不能退。
我们古修如今在世间几乎失去了所有声威，就是因为太多人只知道退却，只知道低头。
退的远了，就回不去了，老是低头，时间长了，也就成了只会点头哈腰的狗。”
苏不易点头受教。
“你现在实力弱小，我和宋大人不会让你掺和到一些你无法应对的事情当中。
今天我给了那拜神院长一点小小的教训，立了规矩，但也就如此了。”
陈行甲看着苏不易，目光凌厉，道：
“那冯执事三番两次的刁难，我都知晓，但这是你自己的事。
他不过换血境而已，公道在剑中，今日的刁难，日后你要自己亲手讨回来，知道么！”
苏不易掷地有声道：“我会的！”
“好！”
陈行甲满意点头，又道：
“这次你做的很好，帮我们将计划提前，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
说着，他将早早放在桌上的一个木盒，推给了苏不易。
苏不易将木盒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一块灰色的石头。
那石头约莫巴掌大小，上面有九个孔，孔里面有淡淡的灰色雾气流动，石块仿佛人一样呼吸，看上去极为奇异。
“这是？”
苏不易先是一愣，仔细打量了一眼，眼睛一亮，满是惊喜道：“这是那九窍玄石？”
“不错。”
陈行甲微微点头，说：“此物正是九窍玄石，正是你修炼九狱烛龙功第二层需要的天才地宝。
之前宋大人说过，功法给你了，但所需资源需要你自己去寻求。
我们现在也是这个态度，但你这次帮我们提前了计划，那就必须要有赏赐。”
“多谢两位大人。”
苏不易连忙道谢。
有了此物，他就能将九狱烛龙功第二层练成，不仅能多开三十个窍穴，劲力更为浑厚，而且那第一个‘爆裂’特性也能孕育出来了。
特性是顶级功法和无上功法标志性的东西，他对此非常期待。
“我和宋大人，之前没有说过要让你加入青木宫，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指出来的，如果内心真有通天之志，自然会走上该走的路。”
陈行甲说：“你应该听不少人说过，青木宫是强者之路绕不过去的地方，你知道为什么吗？”
“青木宫有珍惜资源，会发放给每年考核中的优秀学员，还有资质不够的情况下，加入青木宫才能去长青宫，那里有走向每个大境界极限的机会。”苏不易回道。
“对了一半。”
陈行甲说：“后面一半对了，但你对前面一半的认知有点浅了。
绝大多数珍惜资源青木宫有，其他地方也能找到，青木宫只所以绕不过去，是因为它有一些独一无二的资源。”
“哦？”
陈行甲解释道：
“练肉锻骨炼脏，这三个境界，合成外三练。
仅仅通过人力，无法达到外三练最圆满的‘无漏’之境，修行过程中血肉骨骼脏器中总有细枝末节无法兼锻炼到位。
这就需要天才地宝的帮助，世间有不少天材地宝，在炼脏顶峰时服用，能够帮助武师锤炼那些细枝末节部位。
但天下间只有一样天材地宝，能够帮助武师在炼脏时达到无漏之境。
此物乃是万古长青大帝当年寻到的一株天地灵植，每年会下发给天下修行学院，府城多一些，郡城每年只有一份。
这种独一无二的东西，才是修行学府真正的价值所在。
普通天才地宝、秘术、丹药都有替代品，而这种东西没有替代品。”
苏不易露出恍然之色。
“武道修行根基最为重要，想要在未来达到武师阶段的极限，那你外炼必须要达到无漏之境，才有往极限冲击的资格。”
陈行甲道：“每年青木宫会有一次考核，炼脏境考核的第一名，奖励就是此物。
你拥有特殊天赋，修行速度远超常人，如果有足够丹药帮助，今年内达到炼脏不成问题。
你要是想成为真正强者，到时候此物你一定要争取到。”
“明白。”苏不易微微点头。
“我虽然警告了拜神院院长，但他不会让你轻易得到此物，必定困难重重，这些你要自己克服。”陈行甲又道。
苏不易点头。
宋青衣一直自顾自喝茶，看着天边流云，没有说话。
直到此刻陈行甲将该交代的说完，她才道：
“收下东西，你可以走了，记住我之前说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来找我，但机会只有一次。”
苏不易点头，向两人恭敬行礼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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