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快对慢
校园里有一棵恋爱树，树下的草坪因为爱情滋养而四季常青，这是一个浪漫的幽会地点。
林晨光递给郑彤一瓶水，问道：“学姐，要我帮你拧开瓶盖吗？”
郑彤瞪了他一眼，自己动手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我不是那种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做作女生。”
“学姐，你会撒娇吗？”
林晨光做了一个示范，脸向左说：“哥哥，人家拧不开瓶盖了。”
脸向右说：“我来帮你。”
脸向左说：“谢谢哥哥，哥哥好厉害哦。”
郑彤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搓了搓手臂说：“肉麻死了，你要我也那样说话吗，找死啊你！”
林晨光笑了笑，又开始做示范。
脸向左说：“伙计，抽根烟。”
脸向右说：“行啊，最近在哪发财？”
脸向左说：“没什么，就是小赚了一笔，不多，也就一个亿。”
郑彤乐得哈哈大笑，问他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林晨光说：“普通人不都这样，找个借口说话而已，你们女生不也总是互相借卫生巾吗？”
郑彤脸色通红，怎么聊到这个了，这家伙的观察力很强也很下流。
“你的眼睛不要盯着女生乱看，很恶心。”
林晨光笑了笑，换了一个话题。
“昨天晚上我看了一部电影，日语片《情书》，一个多小时，我都看哭了。”
“宿舍的男生在看武藤ran的片子，也是一个多小时，他们都在笑。”
郑彤抱着腿向旁边挪了挪，啐了一口。
“不要脸！”
林晨光不要脸地贴了过去。
“我要说的是，不管你看书还是看电影，一个小时都是一样长，咱们聊天也快一个小时了，要不做点别的，更有意义的事？”
郑彤推了推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羞恼地问道：“什么是更有意义的事，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林晨光飞快地背诵起一段话。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他的一生都献给了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为了全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熟悉的句子仿佛将她带回到初中的教室，也就三秒钟而已，气氛忽然又变了。
林晨光不怕死地说了五个字。
“学姐，我想加入……”
郑彤看着他的嘴唇，撅起的嘴唇放松，然后下巴张开，只有口型变化，没有声带震动，也没有气流送出。
“你说什么？”
林晨光憋着笑，鼻子里发出喘气声，这个笑话他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只能说一半留一半。
郑彤觉得他肯定说的不是正经话，不管怎样，先揍一顿准没错。
两人继续打闹着，林晨光躺在草坪上，摆出放弃抵抗的姿势。
“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郑彤揪了几棵草扔了过去，看到他纹丝不动，又靠过去帮他捡起落在脸上的草叶，又用草叶在他脸上画着，左脸画个小乌龟，右脸画一坨三层便便。
过了一会儿，林晨光仿佛死了一样，仔细一看，原来是睡着了。
“你是不是在装睡，林晨光？”
郑彤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说道：“好像是睡着了，再等等，被我发现你在装睡看我怎么收拾你。”
郑彤侧着身子躺下，看着远处倾倒的树和他的侧脸叠在一起，然后她就再也看不到那些树。
林晨光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今天他居然又做梦了。
一张白色的窗帘随风飘扬，一会儿展开，一会儿收起，俊美少年低头坐在窗台上，双手捧着厚厚的硬皮书，忽然，他抬头看了一眼。
视角忽然变换，“我”坐在窗台上，继续抬头向前看去，这是一间巨大的阅览室，大概有一个足球场大小，一半是竖立的书架，一半是平放的桌椅。
六层书架从上到下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各种书籍，这样的书架一共有四十八个，左边六排四列，中间留着过道，右边六排四列。
四四方方的大桌子，一张桌子搭配四把靠背椅子，五排四列，总共八十个座位。
静。
静得像冰。
“你来了。”一个声音从书架后面传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我”问道。
“那不重要。”男人在寻找一本书，他从书架后面走到了中间的过道，他是一个矮个子，头发灰白卷曲，没有胡子，眼珠浑浊带有血丝，两道深深的法令纹在脸上勒成了一个括号。
“过来坐，难道要让我一个老人家走过去？”
“我”飘飘忽忽地滑行着，坐在了他的对面，然而“我”并没有感觉到屁股的存在。
“你在做梦。”
“好像是这样。”
“飞行的感觉怎么样？”老人问。
“很爽，我觉得我还可以飞得更高更久。”
老人伸手往下一拉，说道：“停，你还是先下来吧。”
“梦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从前有个名叫庄周的人，他梦到自己变成了蝴蝶，梦醒之后他又以为自己是在蝴蝶的梦里，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又或许两边都是梦，谁也不知道。”
“废话就不多说了，你现在不记得你是谁，所以你可以留在这里，一直做梦。”
听他说了一堆废话，“我”不耐烦地说：“我想飞。”
于是，“我”便飞走了，飞得又高又久，前面出现了一栋摩天大厦，无论“我”怎么飞也飞不过去，这栋大厦好像没有楼顶。
“我”觉得有些腻了，就落了下去，脚踏在了地面上，当“我”意识到这是重力的时候，“我”便再也飞不起来了。
“糟糕了，我飞不起来了。”
老人忽然出现在我身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梦里已经有了重力，以后你再也飞不起来了。”
“我”气坏了，朝他喊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老人说：“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飞走了，这只能怪你自己。”
“不能飞，我还留在这里干嘛，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老人抓住“我”的手，笑着说：“这句话你就说错了，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跟我来吧！”
“真的吗？”
“我”天真地问道，一眨眼，“我”又回到了那间巨大的阅览室。
阅览室里的人很多，一半在书架之间走动，一半坐在阅览区看书。
“我”不明白他们都在找什么，也不知道他们都在看什么书，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老人笑了笑，说道：“你不要看他们，也不要看书。”
“我”当然还是不听话，自己找了本书看，当“我”意识到自己能看懂书之后，“我”就后悔了。
“这个梦还有多久结束？”
“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你可以一直做梦，一直留在这里。”
“好吧，我明白了。”
林晨光递给郑彤一瓶水，问道：“学姐，要我帮你拧开瓶盖吗？”
郑彤瞪了他一眼，自己动手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我不是那种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做作女生。”
“学姐，你会撒娇吗？”
林晨光做了一个示范，脸向左说：“哥哥，人家拧不开瓶盖了。”
脸向右说：“我来帮你。”
脸向左说：“谢谢哥哥，哥哥好厉害哦。”
郑彤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搓了搓手臂说：“肉麻死了，你要我也那样说话吗，找死啊你！”
林晨光笑了笑，又开始做示范。
脸向左说：“伙计，抽根烟。”
脸向右说：“行啊，最近在哪发财？”
脸向左说：“没什么，就是小赚了一笔，不多，也就一个亿。”
郑彤乐得哈哈大笑，问他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林晨光说：“普通人不都这样，找个借口说话而已，你们女生不也总是互相借卫生巾吗？”
郑彤脸色通红，怎么聊到这个了，这家伙的观察力很强也很下流。
“你的眼睛不要盯着女生乱看，很恶心。”
林晨光笑了笑，换了一个话题。
“昨天晚上我看了一部电影，日语片《情书》，一个多小时，我都看哭了。”
“宿舍的男生在看武藤ran的片子，也是一个多小时，他们都在笑。”
郑彤抱着腿向旁边挪了挪，啐了一口。
“不要脸！”
林晨光不要脸地贴了过去。
“我要说的是，不管你看书还是看电影，一个小时都是一样长，咱们聊天也快一个小时了，要不做点别的，更有意义的事？”
郑彤推了推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羞恼地问道：“什么是更有意义的事，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林晨光飞快地背诵起一段话。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他的一生都献给了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为了全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熟悉的句子仿佛将她带回到初中的教室，也就三秒钟而已，气氛忽然又变了。
林晨光不怕死地说了五个字。
“学姐，我想加入……”
郑彤看着他的嘴唇，撅起的嘴唇放松，然后下巴张开，只有口型变化，没有声带震动，也没有气流送出。
“你说什么？”
林晨光憋着笑，鼻子里发出喘气声，这个笑话他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只能说一半留一半。
郑彤觉得他肯定说的不是正经话，不管怎样，先揍一顿准没错。
两人继续打闹着，林晨光躺在草坪上，摆出放弃抵抗的姿势。
“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郑彤揪了几棵草扔了过去，看到他纹丝不动，又靠过去帮他捡起落在脸上的草叶，又用草叶在他脸上画着，左脸画个小乌龟，右脸画一坨三层便便。
过了一会儿，林晨光仿佛死了一样，仔细一看，原来是睡着了。
“你是不是在装睡，林晨光？”
郑彤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说道：“好像是睡着了，再等等，被我发现你在装睡看我怎么收拾你。”
郑彤侧着身子躺下，看着远处倾倒的树和他的侧脸叠在一起，然后她就再也看不到那些树。
林晨光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今天他居然又做梦了。
一张白色的窗帘随风飘扬，一会儿展开，一会儿收起，俊美少年低头坐在窗台上，双手捧着厚厚的硬皮书，忽然，他抬头看了一眼。
视角忽然变换，“我”坐在窗台上，继续抬头向前看去，这是一间巨大的阅览室，大概有一个足球场大小，一半是竖立的书架，一半是平放的桌椅。
六层书架从上到下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各种书籍，这样的书架一共有四十八个，左边六排四列，中间留着过道，右边六排四列。
四四方方的大桌子，一张桌子搭配四把靠背椅子，五排四列，总共八十个座位。
静。
静得像冰。
“你来了。”一个声音从书架后面传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我”问道。
“那不重要。”男人在寻找一本书，他从书架后面走到了中间的过道，他是一个矮个子，头发灰白卷曲，没有胡子，眼珠浑浊带有血丝，两道深深的法令纹在脸上勒成了一个括号。
“过来坐，难道要让我一个老人家走过去？”
“我”飘飘忽忽地滑行着，坐在了他的对面，然而“我”并没有感觉到屁股的存在。
“你在做梦。”
“好像是这样。”
“飞行的感觉怎么样？”老人问。
“很爽，我觉得我还可以飞得更高更久。”
老人伸手往下一拉，说道：“停，你还是先下来吧。”
“梦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从前有个名叫庄周的人，他梦到自己变成了蝴蝶，梦醒之后他又以为自己是在蝴蝶的梦里，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又或许两边都是梦，谁也不知道。”
“废话就不多说了，你现在不记得你是谁，所以你可以留在这里，一直做梦。”
听他说了一堆废话，“我”不耐烦地说：“我想飞。”
于是，“我”便飞走了，飞得又高又久，前面出现了一栋摩天大厦，无论“我”怎么飞也飞不过去，这栋大厦好像没有楼顶。
“我”觉得有些腻了，就落了下去，脚踏在了地面上，当“我”意识到这是重力的时候，“我”便再也飞不起来了。
“糟糕了，我飞不起来了。”
老人忽然出现在我身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梦里已经有了重力，以后你再也飞不起来了。”
“我”气坏了，朝他喊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老人说：“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飞走了，这只能怪你自己。”
“不能飞，我还留在这里干嘛，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老人抓住“我”的手，笑着说：“这句话你就说错了，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跟我来吧！”
“真的吗？”
“我”天真地问道，一眨眼，“我”又回到了那间巨大的阅览室。
阅览室里的人很多，一半在书架之间走动，一半坐在阅览区看书。
“我”不明白他们都在找什么，也不知道他们都在看什么书，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老人笑了笑，说道：“你不要看他们，也不要看书。”
“我”当然还是不听话，自己找了本书看，当“我”意识到自己能看懂书之后，“我”就后悔了。
“这个梦还有多久结束？”
“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你可以一直做梦，一直留在这里。”
“好吧，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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