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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咳咳,咳咳咳……”男子脸颊染上一层薄粉,不知道是呛得,还是酒熏的。

    “这酒叫什么名字?”

    阿渡也一口一杯,将杯中酒喝尽。

    “万事空!”阿渡答了他,似笑非笑的觑着他:“还要吗?”

    男子看着她的笑,女子嘴角微微上扬,笑里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坏。

    又想起酒的名字——“万事空”,酒入口清冽,接着一股突如其来的辛辣,又慢慢醇厚,最后归于清冽平淡,是有那么点过尽千帆归于平淡的意思……

    男子原本清冷的眸子,慢慢的带上了点薄雾,两颊粉粉,再不复高岭之花、冷清仙人的模样,迷蒙的看着阿渡,答的清脆:“要!”

    阿渡笑着看了会儿男子,男子见她不接,以为她没看到,将手里的杯子又朝她眼前递了递,几乎要怼到阿渡脸上。

    慢悠悠的接过男子的酒杯,斟满,放在他眼前晃悠。男子砸吧砸吧嘴,心满意足的露出一个笑。

    阿渡像是狼外婆,低声诱哄:“你叫什么名字?自哪里来?”

    “太阴,天上。酒可以喝了吗?”男子迷离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杯子。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就给你,”阿渡细眉微挑,斜乜了一眼正和阿孟打架的蓝衣男子:“他叫什么?你们来阴司做什么?”

    “他?哦,他是望舒。”太阴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却并不回答阿渡剩下的问题。

    阿渡托腮看着又递到眼前的空杯子,并不去接。

    太阴看她不接不满道:“你说了,一个问题,刚才那是两个!”

    阿渡气笑了,没想到他还挺有原则,都醉成这样了,还晓得讨价还价,却也没打算再给他一杯。

    看着眼巴巴盯着酒壶的男子,想想刚才站树枝上眼神压迫冷然,高岭之花让她的几杯酒就拉落凡尘,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想到这阿渡的笑里就带了点纯粹。

    奖励似的接过太阴手中的杯子倒满,递给他:“喏!”便不再管他,也不再问他问题。

    她突然对他来阴司做什么不感兴趣了,问那么清楚做什么吗?如果真有要紧事,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说不定他还要巴巴的问自己一些问题,这样好像比较有意思……

    于是转头继续看阿孟和那个叫望舒的男子打架。

    自从孟章换了打法,男子本来就不敌她,现在还分了神,频频分心,担忧的看向她这边,大概是担心自己对眼前的男子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蓝色的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头发也被砍的左一缕长,右一缕短,嘴角也蜿蜒出一道血痕,这样下去,几乎要被孟章压着打。

    阿渡这才出声叫停:“阿孟!”

    孟章讪讪的收手,一步一挪的凑到她身边,讨好的朝着阿渡笑,又羡慕的看了一眼月白衣衫的男子,她也想喝万事空……

    又看了一眼阿渡,她虽然是在微微笑着,但是阿孟也不敢在这时候吭声讨酒喝。

    望舒急急的闪身过来,将太阴护在身后,朝着面前水青衣衫的女子没有好气的质问:“你给公子喝了什么?”

    阿渡还没开口,孟章就呛声:“不要不识好歹,那酒名为万事空,顶珍贵呢!我都没喝过几回!”说完又冲着阿渡乖巧的笑。

    牛投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大厅一边帮腔,一边垂涎的看着酒壶:“就是,不识货!”

    太阴上君千杯不醉望舒是见识过的,两三杯什么“万事空”酒就能让上君醉了?他是不太信的,青衫女子也喝了,怎么不见她醉?

    可是看着疯丫头和头长牛角的男人一脸嫌弃瞅自己的样子,就差没直接开口讽刺自己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了,那似乎又的确是酒,至少没毒,不像那个疯丫头心思阴沉。

    “还要!”望舒护在身后的星君不知道什么时候捧着酒杯出来了,眨着晶亮的眸子,看着阿渡要酒,要的理直气壮。

    自己打不过那个疯丫头,上君又这副样子,事情估计是办不成了,甚至将上君府的里子面子都要丢尽了……

    望舒有点绝望。

    “公子,我们回去吧?”望舒扶过醉酒的上君,打定主意准备离开,阴司今日不宜久留。

    还以为来阴司办事容易,结果刚来就碰到了铁板,阴司的女子都是这样吗?表面上一个比一个娇柔,实际上却个顶个的凶悍。

    好在上君没有耍酒疯,顺从得由他扶着,也没有再要酒,望舒只想带着星君快点离开,事情下次再来办吧,他定要提醒上君,不能再着了阴司女子的道。

    就在他将要走出厅门时,背后响起一声娇喝:“站住!”

    阿渡转瞬就出现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觑着他:“你当我的君莫停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望舒看着女子头皮发麻,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比疯丫头还不好惹,只得问:“请问姑娘想要如何?”

    阿渡也不客气:“你瞅瞅,我这小馆子,可还有一处好的?”

    望舒闻言环视一圈,店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地碎屑沫沫,他竟然一时想不起原来馆子原来是个什么样子,只记得还算雅致。

    望舒有几分尴尬:“赔你便是!”说着解下钱袋,撂给了阿渡。

    阿渡接着,打开看了看,又收好,却仍然不肯放他走。

    “姑娘究竟想怎么样?这些钱物够买下你这三五个馆子了。”

    望舒见她仍然拦着,便冷下了脸,觉得此女子虽然长了一张美人面,却贪心不足,令人生厌,可惜了一副好颜色。

    阿渡当做看不到他脸上的厌恶,仍泰然自若:“公子有所不知,我阴司没有木头石块器皿等物,也没有卖这些的。这些钱财是够多,可我却没处花啊!”

    望舒问道:“那你这馆子里的东西从何而来?”

    “这便不干公子的事了。”阿渡说的干脆,他一个打坏她东西的陌生人,做什么要和他解释那么多。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也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没信,只冷声问。

    阿渡干脆的说出她的解决方法:“你家公子抵这儿,给你三日时间,想法子将东西运到阴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