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切之子酒馆篇其三
上午的课程在我看来极其无聊，在教室里怎么也坐不住耶……
我是个比较矛盾的人，虽然我一点也学习不进心里，甚至对学习充满着不屑，这个世界上能让你活得好的方法有很多，学习只是其中之一，而其实甚至在我看来，学校只是让你花费十几年的时间去学一堆根本没有用的东西。
不过…我对课堂上的老师却极为尊重，我从不会去扰乱老师讲课，因为教师一直是个神圣的职业。
“今天真是太和平了，真是无聊。”
我在心里默念着，与其要过这样安稳的日子，不如让地球毁灭于小行星撞击。
我看向我的同桌，正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张顾胧：
“你也这么觉得吧，老张?”
张顾胧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压根没理我，我耸耸肩，直接出手大幅度的晃动他。
老张刚才一直趴在课桌上睡觉，被我突然叫醒，他一脸愤愤的样子：
“你就像一条闲的咬自己的尾巴的土犬一样，别烦我！”
我微微一笑，这家伙还真是狡猾……
伴随着课堂上老师的讲课声，我趴在自己桌子上，也闭上了双眼。
高中开学第一天，这一天想必有一些同学都没睡好吧，在懵懵懂懂的年纪躺在床上想象着第二天要接触的新同学新事物，第二天一大早就在父母的陪送下来到了新学校，坐在自己被分到的座位上，默默观察着将要陪伴自己三年同学与老师。
黑板上贴着五颜六色的海报与贴纸，上面挂着一个喜庆的红色横幅。
老师接到新班级一定充满干劲，迫切想要一个好的开始，学生换新环境对一切充满好奇，想要在开始时努力学习奋斗，周围洋溢着一片欢快与欣欣向荣的气氛。
而我，直到马上快打上课铃声时，才晃晃悠悠的踏进教室，看着讲台上几个在我闯入前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老师，底下正襟危坐眼中散发出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同学，此刻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在惊奇的望着我。
开学第一天居然踩着上课铃来班级?这是什么怪人。
而我面无表情，一副棺材脸没有任何停顿的走向那唯一空出来的位置。
教室鸦雀无声，我一言不发的来到自己座位上，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对面部表情管理还很生疏一样：
“大家好我是第九月，以后还望各位特别关照，老师可以私底下偷偷教我课堂上不说的独家知识，同学则可以将你们的所有私人秘密告诉我……”
老师和学生们都傻了，但我的话还在继续。
”否则……我可能毁掉这间教室。”
老师和同学听完我这番话不出意外的都震惊的不知所措了，但我只是理智的陈述着事实罢了，如果他们对我不重视，我真的会毁掉这一切。
我就是这样的人…很奇怪，又很危险，将尖刺对准其他人，同时却又期待着阳光的沐浴。
“哥们古人吗，活在千年前的西方世界里，还以为自己是公主殿下呢?”
寂静笼罩着诺大的教室，但突然响起了不大不小的一个声音。
我扭头看向说出此话的人，是我的同桌，外貌倒谈不上帅，不过理论上，也应该不至于沦落到看到第一眼后就会讨厌他。
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所有人恐怕都会对这个家伙产生厌恶感，这家伙气质过于阴险与邪恶……如果发生恶性案件，他哪怕什么都没做只是路过案发现场，也都会被认定有重大作案嫌疑。
此时他正翘着二郎腿侧身，靠在后桌上大大咧咧的，歪着头打量着我。
“看来我的同桌，很不幸是个一事无成的小角色呢。”
我叹了口气，冷冷丢下这句话，对于他这样的路人我实在提不起兴趣，一想到这家伙那悲哀的未来，我就特别想发笑，算了……赶紧向老师申请调换座位好了。
课堂正常进行，我连书本都没掏出来，而是专注于望着窗外那颗大树。
风应该挺大的吧，大树那微微枯黄枝叶在空中挥舞着，像一只可怜的虫子……直到“咔嚓”一声……
一根小树干在被连续的吹拂后，不堪重负，就这样断裂了。
看看吧，看清楚吧。
苦难居然能如此轻易像理所应当一样的出现。
可这就是世界。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美丽的。”
九月初秋的日子难免让人产生点伤感。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风仿佛在与我作对，突然停止了吹动，窗外一点动静都消失了，大树的晃动也迅速归于了平静。
我嘴角浮起了自嘲的浅笑，真是见鬼。
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像我这样吗，悲哀与无聊，谈不上幸运或者不幸，我已经无所谓了。
除此之外，或许是因为童年的经历吧，总之缺乏家庭教育的我，很害怕不受到别人的重视，这样让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我似乎不懂措辞，言语间尽是攻击性词汇。
不过这样倒也能让人稍微关注一下我，比坐在角落什么都不做强，尽管被注意的原因是因为异类，我也会默默的全盘接受。
世界是残酷的。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
我转回脑袋，不再观看令人难过的窗外，但我才发现，我的那个同桌，此时在扭头看教室另一边的窗户，他似乎入了神。
但是，窗外的景象在我看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大树凋零，植物枯萎，连风都不再存在，可他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我想，这样的窗外世界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过了很久他还在盯着窗外，我忍不住好奇的问他：
“喂，你究竟在看什么?”
他没理我，眼睛像被窗外的世界吸住了一样，但我知道他听见了，只是他不想打扰到这一切。
我只好沉默下去，我至今也无法想象到，一向脾气很糟糕的我当时是怎么沉默下来的。
气氛很温和，我只是感到了许久未见的温柔。
许久他终于回答了我：
“我在看窗户的边框。”
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看窗户的那喷着红漆的旧框?
他是开玩笑的吧。
“我还以为你在看窗外的景色。”
我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语速很缓慢，我的语气少见的，就像高山上的溪水一样温和宁静。
“初秋袭来，植物们不可避免的失去生机，窗外一片死气，看多了我怕自己难过，所以我为什么要看窗外的景色?如果那也算得上景色的话。”
他与我恰恰相反，语速极快，语气中充满着一些不屑与随意，就这样他迅速的回答道。
“窗户边框经常被人们所忽略，可是，世界上所有的玻璃物件没有了边框也就不可能起到自己的用处，玻璃锋利的边缘还会划伤我们，实际上‘边框’与‘窗户’是同样重要的。”
这家伙一脸的轻浮，如同磁铁一样，会吸引来自我的铁拳，可是我忍住了。
我愣了愣，双手不自觉的定格在半空，语气有些不确定：
“可是，窗户还是占主体……我们只能接触到窗户，而不是边框，大部分人也都不会注意到那存在感微弱的边框，它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微弱了……”
“边框的‘力量’真是太微弱了，这真的是……微弱到，我会为了它而流泪。”
可那家伙却自顾自的说道：
“失去边框的窗户没有人会满意，框同样也是窗户的一部分，当窗户无法让你满意时，不妨不去理它，反而去追求被你遗忘，但却一直都在的那个所谓的边框。”
我的同桌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在继续开口。
放学铃声打响了，同学与老师都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教室，可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却像发呆一样，没有任何的举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噪音。
很快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二人，他目不斜视直勾勾看着空无一物的黑板，我眼神略微有些动摇，我们都没有先开口。
“…小角色，你母亲应该叫第九月。”
“我记得这三个字好像登上过一些视频网址，被包括张顾胧在内的百万人所观看。”
随后，我是怎么离开的教室我都忘记了，很奇怪，那一天大大小小所有事我如今也仍然都能回忆起来，唯一只记得，似乎我当他的面暴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了。
一个下午我都没有和他说话，很快傍晚的放学铃声打响，我在课堂上那副骇人的言论让我的名气快速传播，可惜大多都是坏的，大家都说3班有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女生，但却精神有问题。
我承认前半部分的真实性，不过后半句还是免了。
放学我没拿任何一本书，只是随意的将校服披到肩膀上，像一位不良学生一样，什么都没拿的走出校门，一路上大家都对我敬而远之，不过我只是会心一笑而过。
我路过后街时，我们都知道这是一条臭名昭著的小巷，从里面不时传出不良学生们的大喊声，也许是在尝试着各种游戏，也许是在开着下三滥的笑话，这是不被推崇的，不过却是他们一天中唯一快乐的时光。
你永远无法将这些清理干净，但凡这条后街被清除，这座城市，这所高校附近，马上就会出现第二条后街。
后街存在于人的心中，无法被根除，永远也没有办法。
我本来对这些都无所谓，心中只想着回家，可路过巷口时，我不经意往里一瞥，发现张顾胧竟然也在其中。
他与那些不良学生站在一起，勾肩搭背，不知道他们刚才做了什么，现在张顾胧笑容满面，仿佛多么快乐、开心一般。
他置身于多个不良学生之间，在这条隐隐传来臭味的小巷中，张顾胧很自然的融进了其中，没有一点违和感。
夕阳的光辉淡淡的，照在地面上，我心中不知为何被愤怒填满，这对我来说是很少见的情绪，我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产生过这种感情了。
我仿佛就像个机器人，机械的踏着很重的大步，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走近后街，很快来到张顾胧面前。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还没有从刚才的欢快中反应过来，维持着那副笑容转头看见了我。
我没有多说一个字，抬手一巴掌拍在张顾胧脸上，一下他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印子，由于力道极大，他直接被这一下打翻在地上。
他的眼中迷茫又恐惧的看着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挨揍，我却不准备解释，而且单手拎起他的衣领，将他脑袋凑近我。
“为什么。”
“为…什么。”
这句话是我问他的，这句话也是他回答的，他还没回过神来，只是眼中的惊恐越来越大。
周围那些不良学生看见自己好朋友被欺负，虽然我是女生，不过也不能让我在他们眼底下肆意妄为。
其中一个男生伸手想拨开我的手，阻止我继续捏着张顾胧衣领，他似乎也没对我一个女生用自己的全力，所以我还是比较尊敬他的。
所以我眼神一冷，轻而易举的反手一个肘击迅速的攻击到了他的大饼脸，他原本就大的脸盘似乎被我这一下打的更大了，但愿以后不会影响到他找对象，总之这家伙也跟张顾胧一样，就这样一下子翻到在地。
其他人看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我，一出手居然这么厉害，见势不妙，吓得争先恐后的赶紧跑路，其中有一个人的鞋子都跑掉了。
而大饼脸双手捂着他被揍的脸蛋，胡乱抓到旁边一个人就问：
“我脸还在不在了，在不在了！没知觉了！”
巷子里其他所有人看情况不对都一溜烟跑了，我看他们都离开了，就又看向眼前的张顾胧。
我眼神刚看向他，张顾胧却仿佛看见了地狱一样，惊恐万状的急忙答到：
“抱歉！老九！我不该这样让你失望。”
我冷静下来，松开了手，放下了张顾胧。
小巷子内，残阳照下，他吓得魂飞魄散的瘫软在地，我则平静的站在他身前，在这个肮脏的后街，唯有柔和的夕阳光芒笼罩着我们二人。
突然我被老张叫醒，我睁开了双眼，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盯着眼前困惑的张顾胧，我似乎睡了很久，在梦中又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我直勾勾盯着张顾胧，他被我莫名一直盯着，身上起来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谨慎的问我干什么，我则只是以深深的笑容回应。
我是个比较矛盾的人，虽然我一点也学习不进心里，甚至对学习充满着不屑，这个世界上能让你活得好的方法有很多，学习只是其中之一，而其实甚至在我看来，学校只是让你花费十几年的时间去学一堆根本没有用的东西。
不过…我对课堂上的老师却极为尊重，我从不会去扰乱老师讲课，因为教师一直是个神圣的职业。
“今天真是太和平了，真是无聊。”
我在心里默念着，与其要过这样安稳的日子，不如让地球毁灭于小行星撞击。
我看向我的同桌，正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张顾胧：
“你也这么觉得吧，老张?”
张顾胧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压根没理我，我耸耸肩，直接出手大幅度的晃动他。
老张刚才一直趴在课桌上睡觉，被我突然叫醒，他一脸愤愤的样子：
“你就像一条闲的咬自己的尾巴的土犬一样，别烦我！”
我微微一笑，这家伙还真是狡猾……
伴随着课堂上老师的讲课声，我趴在自己桌子上，也闭上了双眼。
高中开学第一天，这一天想必有一些同学都没睡好吧，在懵懵懂懂的年纪躺在床上想象着第二天要接触的新同学新事物，第二天一大早就在父母的陪送下来到了新学校，坐在自己被分到的座位上，默默观察着将要陪伴自己三年同学与老师。
黑板上贴着五颜六色的海报与贴纸，上面挂着一个喜庆的红色横幅。
老师接到新班级一定充满干劲，迫切想要一个好的开始，学生换新环境对一切充满好奇，想要在开始时努力学习奋斗，周围洋溢着一片欢快与欣欣向荣的气氛。
而我，直到马上快打上课铃声时，才晃晃悠悠的踏进教室，看着讲台上几个在我闯入前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老师，底下正襟危坐眼中散发出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同学，此刻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在惊奇的望着我。
开学第一天居然踩着上课铃来班级?这是什么怪人。
而我面无表情，一副棺材脸没有任何停顿的走向那唯一空出来的位置。
教室鸦雀无声，我一言不发的来到自己座位上，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对面部表情管理还很生疏一样：
“大家好我是第九月，以后还望各位特别关照，老师可以私底下偷偷教我课堂上不说的独家知识，同学则可以将你们的所有私人秘密告诉我……”
老师和学生们都傻了，但我的话还在继续。
”否则……我可能毁掉这间教室。”
老师和同学听完我这番话不出意外的都震惊的不知所措了，但我只是理智的陈述着事实罢了，如果他们对我不重视，我真的会毁掉这一切。
我就是这样的人…很奇怪，又很危险，将尖刺对准其他人，同时却又期待着阳光的沐浴。
“哥们古人吗，活在千年前的西方世界里，还以为自己是公主殿下呢?”
寂静笼罩着诺大的教室，但突然响起了不大不小的一个声音。
我扭头看向说出此话的人，是我的同桌，外貌倒谈不上帅，不过理论上，也应该不至于沦落到看到第一眼后就会讨厌他。
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所有人恐怕都会对这个家伙产生厌恶感，这家伙气质过于阴险与邪恶……如果发生恶性案件，他哪怕什么都没做只是路过案发现场，也都会被认定有重大作案嫌疑。
此时他正翘着二郎腿侧身，靠在后桌上大大咧咧的，歪着头打量着我。
“看来我的同桌，很不幸是个一事无成的小角色呢。”
我叹了口气，冷冷丢下这句话，对于他这样的路人我实在提不起兴趣，一想到这家伙那悲哀的未来，我就特别想发笑，算了……赶紧向老师申请调换座位好了。
课堂正常进行，我连书本都没掏出来，而是专注于望着窗外那颗大树。
风应该挺大的吧，大树那微微枯黄枝叶在空中挥舞着，像一只可怜的虫子……直到“咔嚓”一声……
一根小树干在被连续的吹拂后，不堪重负，就这样断裂了。
看看吧，看清楚吧。
苦难居然能如此轻易像理所应当一样的出现。
可这就是世界。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美丽的。”
九月初秋的日子难免让人产生点伤感。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风仿佛在与我作对，突然停止了吹动，窗外一点动静都消失了，大树的晃动也迅速归于了平静。
我嘴角浮起了自嘲的浅笑，真是见鬼。
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像我这样吗，悲哀与无聊，谈不上幸运或者不幸，我已经无所谓了。
除此之外，或许是因为童年的经历吧，总之缺乏家庭教育的我，很害怕不受到别人的重视，这样让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我似乎不懂措辞，言语间尽是攻击性词汇。
不过这样倒也能让人稍微关注一下我，比坐在角落什么都不做强，尽管被注意的原因是因为异类，我也会默默的全盘接受。
世界是残酷的。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
我转回脑袋，不再观看令人难过的窗外，但我才发现，我的那个同桌，此时在扭头看教室另一边的窗户，他似乎入了神。
但是，窗外的景象在我看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大树凋零，植物枯萎，连风都不再存在，可他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我想，这样的窗外世界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过了很久他还在盯着窗外，我忍不住好奇的问他：
“喂，你究竟在看什么?”
他没理我，眼睛像被窗外的世界吸住了一样，但我知道他听见了，只是他不想打扰到这一切。
我只好沉默下去，我至今也无法想象到，一向脾气很糟糕的我当时是怎么沉默下来的。
气氛很温和，我只是感到了许久未见的温柔。
许久他终于回答了我：
“我在看窗户的边框。”
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看窗户的那喷着红漆的旧框?
他是开玩笑的吧。
“我还以为你在看窗外的景色。”
我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语速很缓慢，我的语气少见的，就像高山上的溪水一样温和宁静。
“初秋袭来，植物们不可避免的失去生机，窗外一片死气，看多了我怕自己难过，所以我为什么要看窗外的景色?如果那也算得上景色的话。”
他与我恰恰相反，语速极快，语气中充满着一些不屑与随意，就这样他迅速的回答道。
“窗户边框经常被人们所忽略，可是，世界上所有的玻璃物件没有了边框也就不可能起到自己的用处，玻璃锋利的边缘还会划伤我们，实际上‘边框’与‘窗户’是同样重要的。”
这家伙一脸的轻浮，如同磁铁一样，会吸引来自我的铁拳，可是我忍住了。
我愣了愣，双手不自觉的定格在半空，语气有些不确定：
“可是，窗户还是占主体……我们只能接触到窗户，而不是边框，大部分人也都不会注意到那存在感微弱的边框，它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微弱了……”
“边框的‘力量’真是太微弱了，这真的是……微弱到，我会为了它而流泪。”
可那家伙却自顾自的说道：
“失去边框的窗户没有人会满意，框同样也是窗户的一部分，当窗户无法让你满意时，不妨不去理它，反而去追求被你遗忘，但却一直都在的那个所谓的边框。”
我的同桌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在继续开口。
放学铃声打响了，同学与老师都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教室，可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却像发呆一样，没有任何的举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噪音。
很快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二人，他目不斜视直勾勾看着空无一物的黑板，我眼神略微有些动摇，我们都没有先开口。
“…小角色，你母亲应该叫第九月。”
“我记得这三个字好像登上过一些视频网址，被包括张顾胧在内的百万人所观看。”
随后，我是怎么离开的教室我都忘记了，很奇怪，那一天大大小小所有事我如今也仍然都能回忆起来，唯一只记得，似乎我当他的面暴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了。
一个下午我都没有和他说话，很快傍晚的放学铃声打响，我在课堂上那副骇人的言论让我的名气快速传播，可惜大多都是坏的，大家都说3班有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女生，但却精神有问题。
我承认前半部分的真实性，不过后半句还是免了。
放学我没拿任何一本书，只是随意的将校服披到肩膀上，像一位不良学生一样，什么都没拿的走出校门，一路上大家都对我敬而远之，不过我只是会心一笑而过。
我路过后街时，我们都知道这是一条臭名昭著的小巷，从里面不时传出不良学生们的大喊声，也许是在尝试着各种游戏，也许是在开着下三滥的笑话，这是不被推崇的，不过却是他们一天中唯一快乐的时光。
你永远无法将这些清理干净，但凡这条后街被清除，这座城市，这所高校附近，马上就会出现第二条后街。
后街存在于人的心中，无法被根除，永远也没有办法。
我本来对这些都无所谓，心中只想着回家，可路过巷口时，我不经意往里一瞥，发现张顾胧竟然也在其中。
他与那些不良学生站在一起，勾肩搭背，不知道他们刚才做了什么，现在张顾胧笑容满面，仿佛多么快乐、开心一般。
他置身于多个不良学生之间，在这条隐隐传来臭味的小巷中，张顾胧很自然的融进了其中，没有一点违和感。
夕阳的光辉淡淡的，照在地面上，我心中不知为何被愤怒填满，这对我来说是很少见的情绪，我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产生过这种感情了。
我仿佛就像个机器人，机械的踏着很重的大步，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走近后街，很快来到张顾胧面前。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还没有从刚才的欢快中反应过来，维持着那副笑容转头看见了我。
我没有多说一个字，抬手一巴掌拍在张顾胧脸上，一下他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印子，由于力道极大，他直接被这一下打翻在地上。
他的眼中迷茫又恐惧的看着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挨揍，我却不准备解释，而且单手拎起他的衣领，将他脑袋凑近我。
“为什么。”
“为…什么。”
这句话是我问他的，这句话也是他回答的，他还没回过神来，只是眼中的惊恐越来越大。
周围那些不良学生看见自己好朋友被欺负，虽然我是女生，不过也不能让我在他们眼底下肆意妄为。
其中一个男生伸手想拨开我的手，阻止我继续捏着张顾胧衣领，他似乎也没对我一个女生用自己的全力，所以我还是比较尊敬他的。
所以我眼神一冷，轻而易举的反手一个肘击迅速的攻击到了他的大饼脸，他原本就大的脸盘似乎被我这一下打的更大了，但愿以后不会影响到他找对象，总之这家伙也跟张顾胧一样，就这样一下子翻到在地。
其他人看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我，一出手居然这么厉害，见势不妙，吓得争先恐后的赶紧跑路，其中有一个人的鞋子都跑掉了。
而大饼脸双手捂着他被揍的脸蛋，胡乱抓到旁边一个人就问：
“我脸还在不在了，在不在了！没知觉了！”
巷子里其他所有人看情况不对都一溜烟跑了，我看他们都离开了，就又看向眼前的张顾胧。
我眼神刚看向他，张顾胧却仿佛看见了地狱一样，惊恐万状的急忙答到：
“抱歉！老九！我不该这样让你失望。”
我冷静下来，松开了手，放下了张顾胧。
小巷子内，残阳照下，他吓得魂飞魄散的瘫软在地，我则平静的站在他身前，在这个肮脏的后街，唯有柔和的夕阳光芒笼罩着我们二人。
突然我被老张叫醒，我睁开了双眼，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盯着眼前困惑的张顾胧，我似乎睡了很久，在梦中又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我直勾勾盯着张顾胧，他被我莫名一直盯着，身上起来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谨慎的问我干什么，我则只是以深深的笑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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