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程南下
修身养性的时间，比季漠预想的短得多。
季漠不知道的是，胖所长这么快放他出来，还要感谢华国足球队的拉跨，所以，遇到华国足球，踩一脚总是没错的。
从大门走出来，天空阳光正好，季漠眯着眼睛适应了一小会，礼貌的向送行的人员道别，上了仲家老大叫来的出租车。
仲家哥俩长的一样，在家里也不好区分，所以仲父选了个简便的法子，老大光头，老二披肩，一目了然，充满了基层劳动人民的智慧。
“大哥，你真牛，我都以为你出不来了，幸亏人家给咱打电话了，要不我都准备回老家了。”说话的是仲家老大，最近老大跟着季漠忙前忙后，头刮的不太及时，头发快有半寸长了，青亮的短发下面压着两道拇指粗的眉毛，藏狐造型的脸配着宽鼻大口，让人望而生畏，属于坐个高铁都得被查验三五次身份证的主。这番话说出来，季漠明显感觉到出租车哆嗦了一下。
季漠先给断电的手机连上充电宝，看着绿色的电池进度条开始滚动，心里舒坦了一大截，长出一口气，打趣道：“回老家干嘛，丢下你哥不管了？”
一头披肩秀发的仲家老二在旁边赶忙解释：“那不能，我哥是要回去给你选个好点的坟头，大哥你不知道，京城的坟头太贵了，一个小牌位就十好几万，老家那边的便宜些。”
仲家老大继续补充：“对对，还不挤，我太爷爷跟我太奶奶那个墓地，比咱学校博士楼的宿舍都大，我想着也给哥弄个大的，就是还没个嫂子一起埋怪可惜呢。”
看着两张一模一样，充满诚恳的脸，一股暖意从季漠心头流过，就是暖的有些太硬了，堵得胸口发闷。
拍拍仲家老大的肩膀：“有心了……下次先给自己选个好点的吧，哥暂时用不上……”
返程的高铁穿城而过，一路向南。
连上胯下的插座，季漠迫不及待的开机，各种APP逐次点开，对照系统盘点起自己的收获。
时间过去三天，事件的热度急速消退，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每时每刻都有数不清的热点，各大媒体的头条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季漠事件的热搜排名，已经跌到40开外了。
目前临时信众数已经到了八百九十三万，万里征途，还差最后一步。
如何再制造一点热度，季漠大概有了计划。
两世为人的经验总结，在互联网上容易出圈的，除了重大新闻、明星吃瓜事件这类自热话题外，剩下多少需要一些媒体推动，或者资本推动。
季漠没有资本，但他知道，有一类话题，最容易勾引资本下场。
漂亮，日子，弯弯，代嘤，每年那么多基金会赞助，人家也是有KPI的，所以，外网的某些言论容易大热，内网，得换皮操作。
无脑黑的事季漠干不出来，只好去蹭女权话题，嘴里念叨着：“罪过罪过，事急从权”，手里一刻不停，一篇《砸锅卖铁准备了88万彩礼，女朋友却因为看了“血手球屠”提出分手》的帖子编了出来，开头还贴心的加上了引流词：我有一个朋友……
不到3秒，第一条评论就出现了：”如友！”
然后各种跟帖纷至沓来。
“血手球屠？那是什么玩意？跟血手人屠宁毅有什么关系吗？”
“赘婿出续集了吗？”
“楼上的恐怕不看足球，前两天华阿球场上那个一脚哥，因为暴力破门+血手画符，人送外号血手球屠。”
“有一说一，那小哥长的还行，不过关注点不应该是88万彩礼的事吗？”
“恕我直言，楼主可以洗洗睡了，这女朋友要来干嘛？”
“9494，88万，存在银行吃利息，一天一次大宝剑都够楼主用到绝精了吧。”
“绝精又是什么时候发明的虎狼之词？”
楼已经歪到天边去了，幸好，女权卫士开始下场。
“大宝剑帮你洗衣服？帮你生娃带娃？帮你伺候父母？你们脑子里女人就一个用途是吧，恶心！”
“女孩本来就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你还是先反省一下自己平时关心够不够吧”
“我老公天天就拿彩礼说事，家里酱油瓶踢倒了都不扶，一笔钱就买断了我的一生，女人什么时候能真正站起来！”
很快啊，很快，风潮渐起。
“不黑不吹，村里的女性权益保护还是差太多，就不说棒子了，连阿根廷都比不过，这方面的欠缺，恐怕还需要……”
“何止是女性权益，还有九九六，还有三千打工人，谁来关心！”
“万字长文，深度解析……”
“浅谈冥煮体制下的女性权益有何特点……”
理中客刚起了个头，粉红大军随即奔赴战场。
“什么都能往体制上扯是吧，最大的冥煮国家是印度，女性保护模范，愿每一个女拳斗士下辈子都投胎为印度女人。”
“所谓不黑不吹，是又黑又吹吧。”
“拿个例当普遍，掐头去尾断章取义，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简中互联网乱局何时休……”
……
引战成功，不过好像关注点偏的太多了。
拿起仲家老大的手机，季漠给打过几次交道的水军头子发去一条信息：“在下面这个链接里安排回复，要求：多提血手球屠，多发球场视频，评论关注焦点人物，角度随意，先买5000元评论，后续还有合作！”
瞬间回复：“没问题，老规矩。”
支付定金，继续等待，手机已经不用看了，虚拟屏上的数字缓慢跳动着，近在眼前，却有一种不真实的距离感。
列车员满面笑容的推车走过，拿起一袋奶片刚要开口，就觉得嗓子有点发干，一句“先生您好”硬生生含在了嘴里。
一个光头方脸，眉毛挤成一个倒八字，用一种低着头眼球朝上的离奇眼神瞄着站立的列车员，呆滞中透着几分凶狠。中间的披肩发看不清脸，含着奶茶的吸管，嘟噜嘟噜的吐着泡泡。最远端的小哥面容清秀，靠窗斜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排上方，视线前不沾行李架，后不靠座椅，就那么停在虚空中，仿佛失去了焦距，让列车员想起了老家村子里眼睛尚在却双目失明的三舅。
嗫嚅了几下，到底还是新进打工人，工作职责压倒了一切，列车员鼓起勇气继续推销。
仲家老大和仲家老二瞬间化身好奇宝宝，各种零食试吃了个遍，最后一人捧着几袋奶片葡萄干，用殷切的眼神望向季漠。
”买，都买！“季漠看这俩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揉了揉发酸的鼻腔，掏钱付账，心里盘算着等系统爆发，资金流回正，一定用零食淹死这对亲兄弟，让他们好好体验一下苦尽甘来，人生富贵。
季漠不知道的是，胖所长这么快放他出来，还要感谢华国足球队的拉跨，所以，遇到华国足球，踩一脚总是没错的。
从大门走出来，天空阳光正好，季漠眯着眼睛适应了一小会，礼貌的向送行的人员道别，上了仲家老大叫来的出租车。
仲家哥俩长的一样，在家里也不好区分，所以仲父选了个简便的法子，老大光头，老二披肩，一目了然，充满了基层劳动人民的智慧。
“大哥，你真牛，我都以为你出不来了，幸亏人家给咱打电话了，要不我都准备回老家了。”说话的是仲家老大，最近老大跟着季漠忙前忙后，头刮的不太及时，头发快有半寸长了，青亮的短发下面压着两道拇指粗的眉毛，藏狐造型的脸配着宽鼻大口，让人望而生畏，属于坐个高铁都得被查验三五次身份证的主。这番话说出来，季漠明显感觉到出租车哆嗦了一下。
季漠先给断电的手机连上充电宝，看着绿色的电池进度条开始滚动，心里舒坦了一大截，长出一口气，打趣道：“回老家干嘛，丢下你哥不管了？”
一头披肩秀发的仲家老二在旁边赶忙解释：“那不能，我哥是要回去给你选个好点的坟头，大哥你不知道，京城的坟头太贵了，一个小牌位就十好几万，老家那边的便宜些。”
仲家老大继续补充：“对对，还不挤，我太爷爷跟我太奶奶那个墓地，比咱学校博士楼的宿舍都大，我想着也给哥弄个大的，就是还没个嫂子一起埋怪可惜呢。”
看着两张一模一样，充满诚恳的脸，一股暖意从季漠心头流过，就是暖的有些太硬了，堵得胸口发闷。
拍拍仲家老大的肩膀：“有心了……下次先给自己选个好点的吧，哥暂时用不上……”
返程的高铁穿城而过，一路向南。
连上胯下的插座，季漠迫不及待的开机，各种APP逐次点开，对照系统盘点起自己的收获。
时间过去三天，事件的热度急速消退，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每时每刻都有数不清的热点，各大媒体的头条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季漠事件的热搜排名，已经跌到40开外了。
目前临时信众数已经到了八百九十三万，万里征途，还差最后一步。
如何再制造一点热度，季漠大概有了计划。
两世为人的经验总结，在互联网上容易出圈的，除了重大新闻、明星吃瓜事件这类自热话题外，剩下多少需要一些媒体推动，或者资本推动。
季漠没有资本，但他知道，有一类话题，最容易勾引资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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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3秒，第一条评论就出现了：”如友！”
然后各种跟帖纷至沓来。
“血手球屠？那是什么玩意？跟血手人屠宁毅有什么关系吗？”
“赘婿出续集了吗？”
“楼上的恐怕不看足球，前两天华阿球场上那个一脚哥，因为暴力破门+血手画符，人送外号血手球屠。”
“有一说一，那小哥长的还行，不过关注点不应该是88万彩礼的事吗？”
“恕我直言，楼主可以洗洗睡了，这女朋友要来干嘛？”
“9494，88万，存在银行吃利息，一天一次大宝剑都够楼主用到绝精了吧。”
“绝精又是什么时候发明的虎狼之词？”
楼已经歪到天边去了，幸好，女权卫士开始下场。
“大宝剑帮你洗衣服？帮你生娃带娃？帮你伺候父母？你们脑子里女人就一个用途是吧，恶心！”
“女孩本来就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你还是先反省一下自己平时关心够不够吧”
“我老公天天就拿彩礼说事，家里酱油瓶踢倒了都不扶，一笔钱就买断了我的一生，女人什么时候能真正站起来！”
很快啊，很快，风潮渐起。
“不黑不吹，村里的女性权益保护还是差太多，就不说棒子了，连阿根廷都比不过，这方面的欠缺，恐怕还需要……”
“何止是女性权益，还有九九六，还有三千打工人，谁来关心！”
“万字长文，深度解析……”
“浅谈冥煮体制下的女性权益有何特点……”
理中客刚起了个头，粉红大军随即奔赴战场。
“什么都能往体制上扯是吧，最大的冥煮国家是印度，女性保护模范，愿每一个女拳斗士下辈子都投胎为印度女人。”
“所谓不黑不吹，是又黑又吹吧。”
“拿个例当普遍，掐头去尾断章取义，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简中互联网乱局何时休……”
……
引战成功，不过好像关注点偏的太多了。
拿起仲家老大的手机，季漠给打过几次交道的水军头子发去一条信息：“在下面这个链接里安排回复，要求：多提血手球屠，多发球场视频，评论关注焦点人物，角度随意，先买5000元评论，后续还有合作！”
瞬间回复：“没问题，老规矩。”
支付定金，继续等待，手机已经不用看了，虚拟屏上的数字缓慢跳动着，近在眼前，却有一种不真实的距离感。
列车员满面笑容的推车走过，拿起一袋奶片刚要开口，就觉得嗓子有点发干，一句“先生您好”硬生生含在了嘴里。
一个光头方脸，眉毛挤成一个倒八字，用一种低着头眼球朝上的离奇眼神瞄着站立的列车员，呆滞中透着几分凶狠。中间的披肩发看不清脸，含着奶茶的吸管，嘟噜嘟噜的吐着泡泡。最远端的小哥面容清秀，靠窗斜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排上方，视线前不沾行李架，后不靠座椅，就那么停在虚空中，仿佛失去了焦距，让列车员想起了老家村子里眼睛尚在却双目失明的三舅。
嗫嚅了几下，到底还是新进打工人，工作职责压倒了一切，列车员鼓起勇气继续推销。
仲家老大和仲家老二瞬间化身好奇宝宝，各种零食试吃了个遍，最后一人捧着几袋奶片葡萄干，用殷切的眼神望向季漠。
”买，都买！“季漠看这俩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揉了揉发酸的鼻腔，掏钱付账，心里盘算着等系统爆发，资金流回正，一定用零食淹死这对亲兄弟，让他们好好体验一下苦尽甘来，人生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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