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计算
这座庄园说小不小，说大嘛，还确实挺大。
不小，所以不至于哪个地方有枪声，整个庄园的人都能注意到，但也没有大到可以让他们在完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将这些黑奴运出去这种程度。
更别提其他不在这个房间里的，在各处棉花田里从事着最低级劳动的普通黑人奴隶们了。
一般来说，像这种规模的种植园，就算蓄养着几百个黑人奴隶也毫不夸张。
虽说白人卫兵的数量不可能与这个数字持平，但也不会太少，一百人左右的数量还是比较合理的。
而张凡这边呢？就算加上刚刚被杀死的那些人掉落的配枪，以及别墅内的存货，拥有战斗力的人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五个人。
所以张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让那些从来都没有摸过枪的黑人奴隶们勉强提起枪也不能贡献出来什么战斗力，那就不如还是只靠他们三人的力量杀出去。
或者说，只靠他一个人。
一个人杀死庄园内近百名持枪的卫兵，甚至还不能用枪，只能靠他腰间别着的那把小刀，就算这些卫兵不是抱团在一起，这项任务的难度也足够令人望而却步了。
但张凡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要这么去做。
不管事态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最终发展到这个地步，终究还是他自己打响了拉开混乱的第一枪，所以这混乱，也理应由他来终结。
他讨厌其他人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身处原本就不该存在的险境当中，所以就连姜戈和妮可两名最值得信任的同伴，他也没打算带上。
敲定了作战方针后，他就给二人指派了一个“看管好这些黑人”的任务。“如果咱们都出去了，这里面万一有个心志不坚定的又跑出去通风报信，怎么办？”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他甚至故意提到了“通风报信”这个词，目的就是为了故意刺激姜戈，好让他怀着一丝内疚乖乖听他的话。
安顿好两人后，他就也给自己编造了一个任务，谎称自己要出去再尽可能收集一些情报，然后回来和他们一起商定计划，这样听起来好像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行动，好让二人安心待在这里等他回来。
处理好了一切，他又迅速整理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装备，便离开了这栋别墅。
有一点他还真没骗姜戈他们，他的第一步行动确实是要收集情报。
百名卫兵，里面除开在庄园内巡逻的卫兵，剩下的也都是在庄园各处的棉花田内监视黑人奴隶劳作。
不过张凡从来不会在没有几乎完全的把握的情况下蓦然出手。
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侦查，张凡发现，庄园内负责巡逻的卫兵大致有六十名。
巡逻的路线共有三条，每条路线的中间都有着岗哨，岗哨是他们换班和休息的场地，每一条路线中从头到尾都有着共计五个岗哨，上一个巡逻的小队抵达岗哨，岗哨内部的这一队便会启程，向下一个岗哨出发。
每一个小队都有三到四名卫兵。
岗哨超过一定时间没有等来上一队卫兵，会有警觉。
巡逻过程中，有几个会路过种植园的节点，如果巡逻卫兵没有发现负责监视奴隶们工作的卫兵，会有警觉。
枪声会引发警觉。
迅速行动时碰上巡逻的卫兵会被警觉。
在棉花田内负责监视的卫兵，超过一定时间没有等来巡逻的同伴，同样会警觉。
太阳下山后警卫头子见不到爱德华，也会警觉。
每个岗哨之间的距离不尽相同，岗哨内小队所要等待的时间也不尽相同。
甚至每个小队之间的行进速度都有着些许的差距存在。
张凡自己在保持拥有一定体力可以应对各种情况的情况下，移动的速度大约是卫兵们的三至四倍。
移动需要时间成本。
击杀卫兵并处理尸体需要成本，且时间会因为周围环境的不同而有长有短。
巡逻路线之间有几处交集，同一个棉花田种植区也有可能同时处在两条不同路线上。
张凡将所有情报，所有已知条件全部整合到脑中，一遍遍模拟着不同的路线最终能否成功。
如此庞大的工作量，即使是拥有记忆宫殿的他，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自己不能使用枪械，所以不能正面碰上巡逻的卫兵。
不能让岗哨内的卫兵迟迟等不来下一个小队，而被迫外出搜索。
不能让到达岗哨内的卫兵见不到里面等待的上一个小队。
不能贸然击杀监视黑奴工作的卫兵，不能让棉花田内的黑奴们暴动引起注意，不能让同时处于两条路线上的那处棉花田内的卫兵起疑心，不能因为处理尸体浪费太多的时间......
甚至不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还没有处理掉卫兵队长。
太多了，信息，限制条件，一切的一切被张凡强行塞进那座模拟出来的，刚刚被他搜集到的信息完善的庄园模型内，试图找出一条完美的路线，在不触犯所有限制的情况下，完成他的所有计杀。
他甚至不能再在思考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没过多久，张凡就将意识再次拉回，缓缓睁开了眼睛。
虽然过量的思考导致他刚刚睁开眼时有些头晕目眩，但他目光所及之处，却凭空出现了一条条路线，以及一个个亮起的倒计时。
那些路线，代表着巡逻卫兵们要经过的路线，而那些倒计时，代表着下一队卫兵将要抵达的时间。
每一个小队行进的速度，每一条路线上最方便的处理尸体的地点，每一个队伍需要预留出的、可能会引发警觉的等待时间，每一个......
这些东西在他的眼中，甚至还在动态地发生着变化，
这座庄园，正在张凡的脑海中，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他站起身，用力晃了晃有些刺痛的脑袋，让自己强行集中精神。
片刻后，他就完全恢复了清醒。他掏出插在腰间的小刀，视线划过刀背上闪烁的寒芒，缓缓移到不远处正经过的一队卫兵身上。
接下来，就是猎杀的时间了！
不小，所以不至于哪个地方有枪声，整个庄园的人都能注意到，但也没有大到可以让他们在完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将这些黑奴运出去这种程度。
更别提其他不在这个房间里的，在各处棉花田里从事着最低级劳动的普通黑人奴隶们了。
一般来说，像这种规模的种植园，就算蓄养着几百个黑人奴隶也毫不夸张。
虽说白人卫兵的数量不可能与这个数字持平，但也不会太少，一百人左右的数量还是比较合理的。
而张凡这边呢？就算加上刚刚被杀死的那些人掉落的配枪，以及别墅内的存货，拥有战斗力的人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五个人。
所以张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让那些从来都没有摸过枪的黑人奴隶们勉强提起枪也不能贡献出来什么战斗力，那就不如还是只靠他们三人的力量杀出去。
或者说，只靠他一个人。
一个人杀死庄园内近百名持枪的卫兵，甚至还不能用枪，只能靠他腰间别着的那把小刀，就算这些卫兵不是抱团在一起，这项任务的难度也足够令人望而却步了。
但张凡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要这么去做。
不管事态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最终发展到这个地步，终究还是他自己打响了拉开混乱的第一枪，所以这混乱，也理应由他来终结。
他讨厌其他人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身处原本就不该存在的险境当中，所以就连姜戈和妮可两名最值得信任的同伴，他也没打算带上。
敲定了作战方针后，他就给二人指派了一个“看管好这些黑人”的任务。“如果咱们都出去了，这里面万一有个心志不坚定的又跑出去通风报信，怎么办？”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他甚至故意提到了“通风报信”这个词，目的就是为了故意刺激姜戈，好让他怀着一丝内疚乖乖听他的话。
安顿好两人后，他就也给自己编造了一个任务，谎称自己要出去再尽可能收集一些情报，然后回来和他们一起商定计划，这样听起来好像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行动，好让二人安心待在这里等他回来。
处理好了一切，他又迅速整理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装备，便离开了这栋别墅。
有一点他还真没骗姜戈他们，他的第一步行动确实是要收集情报。
百名卫兵，里面除开在庄园内巡逻的卫兵，剩下的也都是在庄园各处的棉花田内监视黑人奴隶劳作。
不过张凡从来不会在没有几乎完全的把握的情况下蓦然出手。
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侦查，张凡发现，庄园内负责巡逻的卫兵大致有六十名。
巡逻的路线共有三条，每条路线的中间都有着岗哨，岗哨是他们换班和休息的场地，每一条路线中从头到尾都有着共计五个岗哨，上一个巡逻的小队抵达岗哨，岗哨内部的这一队便会启程，向下一个岗哨出发。
每一个小队都有三到四名卫兵。
岗哨超过一定时间没有等来上一队卫兵，会有警觉。
巡逻过程中，有几个会路过种植园的节点，如果巡逻卫兵没有发现负责监视奴隶们工作的卫兵，会有警觉。
枪声会引发警觉。
迅速行动时碰上巡逻的卫兵会被警觉。
在棉花田内负责监视的卫兵，超过一定时间没有等来巡逻的同伴，同样会警觉。
太阳下山后警卫头子见不到爱德华，也会警觉。
每个岗哨之间的距离不尽相同，岗哨内小队所要等待的时间也不尽相同。
甚至每个小队之间的行进速度都有着些许的差距存在。
张凡自己在保持拥有一定体力可以应对各种情况的情况下，移动的速度大约是卫兵们的三至四倍。
移动需要时间成本。
击杀卫兵并处理尸体需要成本，且时间会因为周围环境的不同而有长有短。
巡逻路线之间有几处交集，同一个棉花田种植区也有可能同时处在两条不同路线上。
张凡将所有情报，所有已知条件全部整合到脑中，一遍遍模拟着不同的路线最终能否成功。
如此庞大的工作量，即使是拥有记忆宫殿的他，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自己不能使用枪械，所以不能正面碰上巡逻的卫兵。
不能让岗哨内的卫兵迟迟等不来下一个小队，而被迫外出搜索。
不能让到达岗哨内的卫兵见不到里面等待的上一个小队。
不能贸然击杀监视黑奴工作的卫兵，不能让棉花田内的黑奴们暴动引起注意，不能让同时处于两条路线上的那处棉花田内的卫兵起疑心，不能因为处理尸体浪费太多的时间......
甚至不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还没有处理掉卫兵队长。
太多了，信息，限制条件，一切的一切被张凡强行塞进那座模拟出来的，刚刚被他搜集到的信息完善的庄园模型内，试图找出一条完美的路线，在不触犯所有限制的情况下，完成他的所有计杀。
他甚至不能再在思考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没过多久，张凡就将意识再次拉回，缓缓睁开了眼睛。
虽然过量的思考导致他刚刚睁开眼时有些头晕目眩，但他目光所及之处，却凭空出现了一条条路线，以及一个个亮起的倒计时。
那些路线，代表着巡逻卫兵们要经过的路线，而那些倒计时，代表着下一队卫兵将要抵达的时间。
每一个小队行进的速度，每一条路线上最方便的处理尸体的地点，每一个队伍需要预留出的、可能会引发警觉的等待时间，每一个......
这些东西在他的眼中，甚至还在动态地发生着变化，
这座庄园，正在张凡的脑海中，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他站起身，用力晃了晃有些刺痛的脑袋，让自己强行集中精神。
片刻后，他就完全恢复了清醒。他掏出插在腰间的小刀，视线划过刀背上闪烁的寒芒，缓缓移到不远处正经过的一队卫兵身上。
接下来，就是猎杀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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