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识女身
西岭在属于西原的中心，是整个中原通往西域各地的唯一通道。繁华自不必说。
而在西岭，人们可以不认识官家，但对于万家，那是家喻户晓，令人闻风丧胆。
万家家族庞大。各亲眷在西岭掌握着大大小小各种事务。虽分工不同，同为万家家族中人，利益相互交错，不分彼此。
整个西岭被人们戏称为万家岭，而万家岭的万家庄庄主万胜江则为万家之首。西岭的万家各族均以万胜江为尊，就连西岭的官府衙门都不敢轻易得罪万家庄，万家庄的万胜江就是西岭王。
二人一路行来，进入西原之地，快到西岭时已是初冬。
天气寒冷，到了西岭附近的市镇，二人更换了冬衣。
再过几日的路程就能到达西岭，一路行来，二人均有些疲惫。萧岐定了家客栈，就在附近的市镇住下。
一商队压着十余车的货物从市镇集市经过。拉着货物的车子封得严实，货物由西域的羊毛毯子覆盖着，看不出拉的是何物品。每车货由四匹马拉着，马车经过的车辙在路上留下了深痕，看得出货物沉重。
看到马车上插着的旗杆，人们自然快速让出道来，那上面的火焰标识，彰显着万家的势力，货都是万家的。
萧岐坐在街边楼上的茶馆里，喝着茶，瞟眼看着一车车货物从市镇经过。
入夜，萧岐和沈月换了夜行衣，蒙了面，悄悄出了客栈。
白日里拉货的马车车队并没有因为夜晚而停下，反倒加快了步伐。驾车的人驱赶着马匹快速向前。周围近五十余人骑马将整个车队围在中间，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月色掩映下的夜晚，只听见马蹄声在飞奔。
就在车队最后一车就要经过时，一一声炸响传出，马车的车轮被炸飞，马匹受惊，挣脱缰绳，四散跑开。车身一歪，翻到在地。见有异常，前面的马车并未停下，在众人掩护下急速向前飞奔。余下七、八人迅速护住倒地的最后一车货，同时亮出手中武器。
两名黑衣蒙面人从林中飞身而出，挥剑快速刺倒几人，余下一名活口。
来人正是萧岐和沈月。萧岐冷冷地说道：“想活命就从实招来。”
余下那人一咬牙，欲挥刀自刎。萧岐挥手斩落了他手中的刀。
“想痛快的死，总得吐出些什么。”萧岐反手捏住了那人的脖子。
“我……我……绝不能……说……”说罢，头一歪，口角流血，倒地气绝。
口中含毒。萧岐用剑划开了来人的衣服，左肩未见刺青，其余部位也未有特殊标识。
二人划开覆盖在货车上的毛毡，露出一个很大的铁皮箱子。箱子周边都被铁钉牢牢钉死。
萧岐轻拍几掌，将铁钉震出。
好强的内力，沈月暗想，凭内力，自己绝不是这个肖逸之对手。看来以后需要除掉肖逸之，还得出其不意。
箱盖被掀开后，露出一个个密封的木匣子。每个匣子内都装着一枚漆黑的如西瓜样大小的圆球物，上有一根手指粗的引线，一车总共50枚。
是火雷。众所周知，火雷的威力大，在战场上可以一枚就杀死十余人，是战场上最厉害的武器。火雷一直是朝廷用于震慑和护国的武器，因其造价高，工序复杂，朝廷每年也只能产出一定量，供给边疆守备军用。因火雷昂贵，每枚火雷身上均有朝廷特制编号。而这些火雷上面并没有朝廷的编号，外形也比朝廷特制的大了一些。
这些火雷绝不是朝廷所制。前面那些马车拉的似乎也是同样的货。这么多火雷从何而来，运往何处，押送的旗子显示的是万家的货，如果是运往万家，万家需要这么多火雷做何用。
天快亮时，二人才将一车火雷藏好。
看来西岭有更多的秘密。想到之前被蒙面人袭击，就是来自西岭万家庄的人，萧岐叮嘱沈月一起更换了衣物，并易了容。
三日后二人来到西岭。
这里的风土人情和中原不一样。由于民族众多，穿着各不相同。二人换了当地民族服饰，进入西岭城中。
西岭城大，方圆有三十余里。城中更是各式商铺众多。
行至街心一处，在一面高墙前围满了人群。众人争先恐后地凑上前去，挤着身子，伸着脖子看着墙上粘贴着的一副告示。
萧岐个高，眼力佳。远远看去，告示上写的是三日后有西域人前来西岭做歌舞和杂耍表演。地点就是在西岭城中的最大表演场。
现在的新帝上任后，和西域通商，西域和中原关系稳定友好。时有客商等相互来往。西域的歌舞和杂耍也是其特色，总能吸引中原人。
往年这样的表演从未贴过告示。
萧岐略一寻思，对沈月说道：“先回客栈等我。”说完，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沈月自十年前去了北疆，对西域并不了解，眼前也看不出有何异常，只好先回客栈。
傍晚，萧岐才回到客栈。
沈月已经洗漱完毕，刚想躺下休息，屋外萧岐轻敲门，说道：“一起出去走走！”语气虽柔，却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沈月只好起身穿好衣服，出门。
二人策马，来到一僻静的山顶。今夜十五，月色明亮。萧岐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灯火，缓缓说道：“亮出手中剑。”
沈月一时没有反应，萧岐已回身挥剑而来。
沈月并不惊讶，难道肖逸之已经识破自己身份。容不得多想，迎剑而上。二人你来我往快速打斗起来，月光下只见剑光飞舞，已分不清二人身影。
萧岐剑虽快，却只用了三分力道。沈月自进入中原来，一直使用的是北疆高人所传授的剑术，并未使用武岳大师所传授的凌风剑式。
二人越打越快，看肖逸之的招式并非是要沈月性命，倒像是在切磋武艺。沈月心中渐明，对方是想试自己的武艺，那就更要有所保留。这个肖逸之就算不是仇人，日后也会是劲敌。
意念一动，沈月虚晃一剑，哗地一声，萧岐的剑锋划破了沈月的衣袖，萧岐见此，收剑停手。
“多谢大人收下留情！”沈月躬身说道。
“伤到哪里了吗？”萧岐轻松问道。
是关切吗！沈月有点疑惑了。二人自临安出行以来。萧岐很少与自己交谈，就连坐在一个饭桌吃饭也是几乎各吃各的，很少与沈月谈话。每次一到客栈，二人也是进店后就各自回房。
两人同行一月余，沈月琢磨不透这位肖逸之。说他冷清，似乎又总在沈月需要时备好需要的衣物等物品。说他和蔼可亲，可脸上总是那副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表情。沈月懒得琢磨，毕竟进入总督府也只是机缘巧合。而留在总督府，只是更方便接近敬恭府。
现在突然听到萧岐话里有关系的语气，沈月自然也有些不适应。
“无碍！”沈月低声答道。
“你不准备和我说点什么吗？”萧岐淡淡地说道。
沈月微微抬了头，月光下看不清萧岐眼里的情绪，但面上的表情却比平素多了一丝柔和。
沈月微微一怔。
说啥？难道要坦露自己的身份和动机。但看肖逸之的神情好像对自己的身份并不很在意。
打定主意，沈月低下头开口说道：“请大人恕罪，小的确有隐瞒。”
“说来听听！”萧岐仍是那份淡淡的语气。
“小的来自北疆，自小父母双亡，是师傅收养，传授武艺。三年前，师傅进京后杳无音讯，我只好离开北疆，前来京城临安寻找师傅。自己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本是女子，行走江湖，只好扮作男儿身。”沈月言词恳切地说道。
“不是天门山庄少庄主秦飞雨的表弟？”萧岐问道。
“不是！我和秦公子只是偶尔相遇同行。大人！小的欺瞒大人，还望大人恕罪，小的自知有错，会主动离开总督府，恳请大人放过小的。”
见萧岐没有做声，沈月抬头瞟了一眼。
肖逸之依旧那副淡淡的表情。
“为何要离开总督府？”萧岐问道。
自己身为女子，扮做男子，进入总督府，难道肖逸之不介意。沈月有些疑惑。
先前也明显看出滢香郡主对肖逸之一片痴心。肖逸之府内并未有其他女眷。自己身份已揭然，再在总督府，自然不适宜。
“我……”沈月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既然是我的侍卫，自然也该留在府中，履行侍卫之责。”
“可我是女子。”沈月答道。
“谁说女子不能当侍卫？”萧岐淡淡说道，“刚才已试过你的剑法，虽是女子，做我侍卫却也足已，继续留在府中吧！”
“另外！还是恢复你女子装束，女子做侍卫在当朝并不少见，你也不是例外，回客栈吧！”说完，纵身上马，向前而去。
就这样！如此简单，适才是在试我武功。沈月松了口气。也好，一直以来，虽然肖逸之没有说，但沈月凭感觉知道，自己是个女子身份并没有瞒过肖逸之。但肖逸之不点破，自己也就装糊涂。现在既然已经摊开，自己以后自然也方便行事了，思毕，也纵身上马，朝客栈而去。
而在西岭，人们可以不认识官家，但对于万家，那是家喻户晓，令人闻风丧胆。
万家家族庞大。各亲眷在西岭掌握着大大小小各种事务。虽分工不同，同为万家家族中人，利益相互交错，不分彼此。
整个西岭被人们戏称为万家岭，而万家岭的万家庄庄主万胜江则为万家之首。西岭的万家各族均以万胜江为尊，就连西岭的官府衙门都不敢轻易得罪万家庄，万家庄的万胜江就是西岭王。
二人一路行来，进入西原之地，快到西岭时已是初冬。
天气寒冷，到了西岭附近的市镇，二人更换了冬衣。
再过几日的路程就能到达西岭，一路行来，二人均有些疲惫。萧岐定了家客栈，就在附近的市镇住下。
一商队压着十余车的货物从市镇集市经过。拉着货物的车子封得严实，货物由西域的羊毛毯子覆盖着，看不出拉的是何物品。每车货由四匹马拉着，马车经过的车辙在路上留下了深痕，看得出货物沉重。
看到马车上插着的旗杆，人们自然快速让出道来，那上面的火焰标识，彰显着万家的势力，货都是万家的。
萧岐坐在街边楼上的茶馆里，喝着茶，瞟眼看着一车车货物从市镇经过。
入夜，萧岐和沈月换了夜行衣，蒙了面，悄悄出了客栈。
白日里拉货的马车车队并没有因为夜晚而停下，反倒加快了步伐。驾车的人驱赶着马匹快速向前。周围近五十余人骑马将整个车队围在中间，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月色掩映下的夜晚，只听见马蹄声在飞奔。
就在车队最后一车就要经过时，一一声炸响传出，马车的车轮被炸飞，马匹受惊，挣脱缰绳，四散跑开。车身一歪，翻到在地。见有异常，前面的马车并未停下，在众人掩护下急速向前飞奔。余下七、八人迅速护住倒地的最后一车货，同时亮出手中武器。
两名黑衣蒙面人从林中飞身而出，挥剑快速刺倒几人，余下一名活口。
来人正是萧岐和沈月。萧岐冷冷地说道：“想活命就从实招来。”
余下那人一咬牙，欲挥刀自刎。萧岐挥手斩落了他手中的刀。
“想痛快的死，总得吐出些什么。”萧岐反手捏住了那人的脖子。
“我……我……绝不能……说……”说罢，头一歪，口角流血，倒地气绝。
口中含毒。萧岐用剑划开了来人的衣服，左肩未见刺青，其余部位也未有特殊标识。
二人划开覆盖在货车上的毛毡，露出一个很大的铁皮箱子。箱子周边都被铁钉牢牢钉死。
萧岐轻拍几掌，将铁钉震出。
好强的内力，沈月暗想，凭内力，自己绝不是这个肖逸之对手。看来以后需要除掉肖逸之，还得出其不意。
箱盖被掀开后，露出一个个密封的木匣子。每个匣子内都装着一枚漆黑的如西瓜样大小的圆球物，上有一根手指粗的引线，一车总共50枚。
是火雷。众所周知，火雷的威力大，在战场上可以一枚就杀死十余人，是战场上最厉害的武器。火雷一直是朝廷用于震慑和护国的武器，因其造价高，工序复杂，朝廷每年也只能产出一定量，供给边疆守备军用。因火雷昂贵，每枚火雷身上均有朝廷特制编号。而这些火雷上面并没有朝廷的编号，外形也比朝廷特制的大了一些。
这些火雷绝不是朝廷所制。前面那些马车拉的似乎也是同样的货。这么多火雷从何而来，运往何处，押送的旗子显示的是万家的货，如果是运往万家，万家需要这么多火雷做何用。
天快亮时，二人才将一车火雷藏好。
看来西岭有更多的秘密。想到之前被蒙面人袭击，就是来自西岭万家庄的人，萧岐叮嘱沈月一起更换了衣物，并易了容。
三日后二人来到西岭。
这里的风土人情和中原不一样。由于民族众多，穿着各不相同。二人换了当地民族服饰，进入西岭城中。
西岭城大，方圆有三十余里。城中更是各式商铺众多。
行至街心一处，在一面高墙前围满了人群。众人争先恐后地凑上前去，挤着身子，伸着脖子看着墙上粘贴着的一副告示。
萧岐个高，眼力佳。远远看去，告示上写的是三日后有西域人前来西岭做歌舞和杂耍表演。地点就是在西岭城中的最大表演场。
现在的新帝上任后，和西域通商，西域和中原关系稳定友好。时有客商等相互来往。西域的歌舞和杂耍也是其特色，总能吸引中原人。
往年这样的表演从未贴过告示。
萧岐略一寻思，对沈月说道：“先回客栈等我。”说完，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沈月自十年前去了北疆，对西域并不了解，眼前也看不出有何异常，只好先回客栈。
傍晚，萧岐才回到客栈。
沈月已经洗漱完毕，刚想躺下休息，屋外萧岐轻敲门，说道：“一起出去走走！”语气虽柔，却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沈月只好起身穿好衣服，出门。
二人策马，来到一僻静的山顶。今夜十五，月色明亮。萧岐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灯火，缓缓说道：“亮出手中剑。”
沈月一时没有反应，萧岐已回身挥剑而来。
沈月并不惊讶，难道肖逸之已经识破自己身份。容不得多想，迎剑而上。二人你来我往快速打斗起来，月光下只见剑光飞舞，已分不清二人身影。
萧岐剑虽快，却只用了三分力道。沈月自进入中原来，一直使用的是北疆高人所传授的剑术，并未使用武岳大师所传授的凌风剑式。
二人越打越快，看肖逸之的招式并非是要沈月性命，倒像是在切磋武艺。沈月心中渐明，对方是想试自己的武艺，那就更要有所保留。这个肖逸之就算不是仇人，日后也会是劲敌。
意念一动，沈月虚晃一剑，哗地一声，萧岐的剑锋划破了沈月的衣袖，萧岐见此，收剑停手。
“多谢大人收下留情！”沈月躬身说道。
“伤到哪里了吗？”萧岐轻松问道。
是关切吗！沈月有点疑惑了。二人自临安出行以来。萧岐很少与自己交谈，就连坐在一个饭桌吃饭也是几乎各吃各的，很少与沈月谈话。每次一到客栈，二人也是进店后就各自回房。
两人同行一月余，沈月琢磨不透这位肖逸之。说他冷清，似乎又总在沈月需要时备好需要的衣物等物品。说他和蔼可亲，可脸上总是那副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表情。沈月懒得琢磨，毕竟进入总督府也只是机缘巧合。而留在总督府，只是更方便接近敬恭府。
现在突然听到萧岐话里有关系的语气，沈月自然也有些不适应。
“无碍！”沈月低声答道。
“你不准备和我说点什么吗？”萧岐淡淡地说道。
沈月微微抬了头，月光下看不清萧岐眼里的情绪，但面上的表情却比平素多了一丝柔和。
沈月微微一怔。
说啥？难道要坦露自己的身份和动机。但看肖逸之的神情好像对自己的身份并不很在意。
打定主意，沈月低下头开口说道：“请大人恕罪，小的确有隐瞒。”
“说来听听！”萧岐仍是那份淡淡的语气。
“小的来自北疆，自小父母双亡，是师傅收养，传授武艺。三年前，师傅进京后杳无音讯，我只好离开北疆，前来京城临安寻找师傅。自己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本是女子，行走江湖，只好扮作男儿身。”沈月言词恳切地说道。
“不是天门山庄少庄主秦飞雨的表弟？”萧岐问道。
“不是！我和秦公子只是偶尔相遇同行。大人！小的欺瞒大人，还望大人恕罪，小的自知有错，会主动离开总督府，恳请大人放过小的。”
见萧岐没有做声，沈月抬头瞟了一眼。
肖逸之依旧那副淡淡的表情。
“为何要离开总督府？”萧岐问道。
自己身为女子，扮做男子，进入总督府，难道肖逸之不介意。沈月有些疑惑。
先前也明显看出滢香郡主对肖逸之一片痴心。肖逸之府内并未有其他女眷。自己身份已揭然，再在总督府，自然不适宜。
“我……”沈月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既然是我的侍卫，自然也该留在府中，履行侍卫之责。”
“可我是女子。”沈月答道。
“谁说女子不能当侍卫？”萧岐淡淡说道，“刚才已试过你的剑法，虽是女子，做我侍卫却也足已，继续留在府中吧！”
“另外！还是恢复你女子装束，女子做侍卫在当朝并不少见，你也不是例外，回客栈吧！”说完，纵身上马，向前而去。
就这样！如此简单，适才是在试我武功。沈月松了口气。也好，一直以来，虽然肖逸之没有说，但沈月凭感觉知道，自己是个女子身份并没有瞒过肖逸之。但肖逸之不点破，自己也就装糊涂。现在既然已经摊开，自己以后自然也方便行事了，思毕，也纵身上马，朝客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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