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称兄妹
府衙内，府首躬身在萧岐身后。
“此次多亏大人事先告知卑职准备好水铳，才不至于有更多的死伤民众。依卑职所查，是有人偷偷携带火雷混在人群中，伺机引爆火雷，造成死伤。”
“查到携带的是何人了吗？”萧岐冷冷问道。
“这个……属下暂时不敢断言，不过据下人来报，在死亡的人中，发现有无人认领的尸首，估计是携带火雷者，因火雷爆炸凶猛，来不及逃开而被炸身亡，尸体已被带入府衙内。”府首谨慎地说着。
“去看看。”萧岐说道。
无人认领的尸体为两具，虽身着普通百姓服饰，看其体格及掌中茧，可判定为习武之人。
府首招来府中官兵仔细辨认，一人指着一具尸体说道：“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好像是……在年初万家庄的年初庆典中见过。”
府首一听，喝退其余众人，留下这人带到萧岐面前。
“你能肯定是在万家庄见过此人？”萧岐盯着此人，这人不由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小的绝不敢说谎……年初万家庄庆典时，邀请了西岭各路官员、客商、庄主。我当时陪同府首大人前去赴宴。我们衙兵在外院等候，期间，此人带了吃食给在外等候的衙兵，还亲递给我一壶酒。小人和此人有过攀谈，自是记住了对方的样貌。”
萧岐瞥了府首一眼，府首急忙上前，“大人！这万家庄在西岭是我等朝廷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之人啊！每年的庆典大家都是场面上的应酬，私下里可不敢有任何来往，万家庄的一切事情，卑职确实不知，还望大人严查！”说罢，连忙跪下，用袖子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敬恭府谁人不知！而总督肖逸之更是素来以心狠手辣著称。
此次火雷爆炸伤及无辜，矛头直指西域来者。倘若是西域人所为，势必会挑起西域与中原的矛盾，数十年来的安稳又该被打破。倘若不是，抓不到真凶，又无法向朝廷交代。
携带火雷者疑为万家庄下人，是否和万家庄有关，还没定论。这个关键时刻，和万家庄扯上关系，一旦有证据此事为万家所为，少不得全家性命不保。
万家庄在西岭是土王的存在，不敢得罪。而自己身为朝廷官员，自是更担心眼前的肖逸之。对于敬恭府的肖逸之而言，有无需直报的生杀之权。
萧岐挥手，让那人退下。
“先前和万家庄之事，我不过问。”萧岐冷冷地说道，“之后事得划清界限，别忘了你全家吃的可是皇粮。”
“是！是！是！”府首连连叩首，“小的知错，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这两具尸体的消息暂且保密，我的身份切勿外传，此次来西岭，就是暗中调查，暂不可打草惊蛇！”
府首自是一番恳切承诺。
出了府衙，已是傍晚。沈月和萧岐刚来到街角。一名妇人见到萧岐，连忙上前，扑通一声跪下，连声说道：“恩人！多亏您救了我儿一名啊！”说罢，连连磕头作揖了。旁边有人也前来磕头称谢。
原来在火雷爆炸时，萧岐救了这些人的亲人，他们见到萧岐，前来感谢。
萧岐看了众人一眼，并未出声，转身消失在远处。
沈月随后离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位肖逸之还会救人。这让沈月有些意外。一直以来，对于肖逸之的描述都是冷血魔头。
沈月只见过他杀人，何时见过他救人。依平素对肖逸之的认知，沈月从未想过他还会出手救人，而且救的还是普通百姓，真是不得其解！
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府衙门自是要对全城进行一番搜查。按照萧岐的授意，府首在盘查完城里的其余众人后最后来到万家庄。
万家庄庄主万胜江正在待客，听闻有官府官兵前来盘查，自是不悦。
他挥手对下人说道：“我万家庄在西岭还没有人敢来查，告诉前来的官兵，想进我万家庄的门，还得问问手中的刀是否够硬。”
下人如实回报给前来的官兵。官兵也不敢私自硬闯，只得回府禀告。
片刻后，下人又来报，说是府首亲自前来。万胜江也未再回绝，而是将府首迎进万家庄。
官兵们分头仔细搜查后，均回报，未发现异常。
万胜江坐靠在椅子上，对坐在对面喝茶的府首说道：“我看大人可是对我万家庄有何误会，有事不妨直说。”
府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还不是前些天发生的火雷爆炸死伤数十人之事，朝廷让我捉拿凶手。”
“难道大人是怀疑我万家庄？”
“这到不敢，只不过受朝廷之命，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而已，万家庄已是最后搜查之地。若再找不到线索，在下的乌纱帽和性命恐怕都不保。”府首卑谦地说道。
万胜江闻言，哈哈一笑！
“难道大人想在我万家庄找个顶替之人！”
“岂敢！”府首双手作揖，“在下也是别无他法，已经过去三日，没有搜到任何可疑之物，无法向朝廷交代，还请万庄主指点一二。”
万胜江捋了捋胡须，“我看和这些西域人脱不了关系。”
自从府衙回到客栈，沈月近日一直未见到萧岐。
沈月一时没有头绪，无从下手，见萧岐没有何吩咐，也只好待在屋里，等待府首消息。
上次的服饰在雷火爆炸中有些破损，沈月重新挑选了一套，这次没再挑选绿色，而是挑了套淡黄色的，外袄和头饰上照常有流苏，上面依旧坠着翡翠珠子。
沈月平素都是在外堂等候萧岐。已经三日未在外堂见过萧岐。沈月想到那天肖逸之衣服上的点点血迹，他当时救了人，是否是受了伤。
虽说肖逸之仅是自己上属，但一直以来，沈月都是恭敬有佳，诚意不足。况且日后或许是自己的劲敌，沈月对他一直都保持着警惕和一定的距离。
连续三日未见，作为下属，理应关心，否则再想在总督府呆下去，估计难了。
一番思索后，沈月敲响了萧岐的房门。连敲数声，没有回应。沈月有些疑惑，正当犹豫着自己是否该主动推开房门时，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推开了房门。
“怎么不进屋？”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沈月疑心自己耳朵。肖逸之的声音何时温和过。
萧岐进了屋，见沈月还愣在房门口，回头说道：“找我有事？”口中轻描淡写，眼里却有往日从未见过的柔和。
沈月只好硬着头皮，进屋说道：“多日未见总督大人，担心……”
“担心！担心何事？”
沈月一时语塞，“是火雷！已经过了三日，火雷之事一直没有头绪，先前发现有大批火雷到了西岭，现在却无从查找，后续是否还会再发生火雷爆炸之事。府首一直没有可靠消息回复，大人，您看如何是好？”
萧岐进门时眼里的一丝期盼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此事不用操之过急，慢慢的总会找出蛛丝马迹。”萧岐淡淡说道：“你先回京，回总督府待命。”
让自己回去。沈月自是不愿。和肖逸之到西岭，不单是作为总督侍卫，更重要的是沈月一直以来追查十年前沈萧两家被灭的真相。当年的沈萧两家也是在武林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两家一直交好，都已经结为亲家，怎会无故突然自相残杀，定有隐情。
先前袭击刺杀自己的人看身手也非中原人。自己才从北疆踏入中原就有人跟踪刺杀，绝不是泛泛之辈。西岭万家是否参与其中，自然得仔细探查，怎么可能就此离开。
“大人！属下是您的侍卫，自然理当随从护驾。属下虽武功不济，但也能为大人分担一部分。”沈月语气诚恳地说道。
“万家庄在西岭的势力庞大，万胜江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此次事关重大，我身边带一女子，多有不便。”萧岐淡淡地说道。
沈月一愣，自己是他的侍卫，先前也说过当朝女侍卫也并非少见。但一般是京城宫中居多。可现如今，二人是微服探查，这样招摇，自然会让人对两人身份产生怀疑。
沈月正想开口说自己要不还是换为男装，不等她开口，萧岐在一旁说道：“若要留在西岭，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还是以兄妹相称吧！”
沈月一呆，和总督互称兄妹，沈月简直怀疑自己耳朵，要不是萧岐嘱咐了二人的化名，沈月还觉得自己是否是听岔了！
“此次多亏大人事先告知卑职准备好水铳，才不至于有更多的死伤民众。依卑职所查，是有人偷偷携带火雷混在人群中，伺机引爆火雷，造成死伤。”
“查到携带的是何人了吗？”萧岐冷冷问道。
“这个……属下暂时不敢断言，不过据下人来报，在死亡的人中，发现有无人认领的尸首，估计是携带火雷者，因火雷爆炸凶猛，来不及逃开而被炸身亡，尸体已被带入府衙内。”府首谨慎地说着。
“去看看。”萧岐说道。
无人认领的尸体为两具，虽身着普通百姓服饰，看其体格及掌中茧，可判定为习武之人。
府首招来府中官兵仔细辨认，一人指着一具尸体说道：“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好像是……在年初万家庄的年初庆典中见过。”
府首一听，喝退其余众人，留下这人带到萧岐面前。
“你能肯定是在万家庄见过此人？”萧岐盯着此人，这人不由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小的绝不敢说谎……年初万家庄庆典时，邀请了西岭各路官员、客商、庄主。我当时陪同府首大人前去赴宴。我们衙兵在外院等候，期间，此人带了吃食给在外等候的衙兵，还亲递给我一壶酒。小人和此人有过攀谈，自是记住了对方的样貌。”
萧岐瞥了府首一眼，府首急忙上前，“大人！这万家庄在西岭是我等朝廷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之人啊！每年的庆典大家都是场面上的应酬，私下里可不敢有任何来往，万家庄的一切事情，卑职确实不知，还望大人严查！”说罢，连忙跪下，用袖子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敬恭府谁人不知！而总督肖逸之更是素来以心狠手辣著称。
此次火雷爆炸伤及无辜，矛头直指西域来者。倘若是西域人所为，势必会挑起西域与中原的矛盾，数十年来的安稳又该被打破。倘若不是，抓不到真凶，又无法向朝廷交代。
携带火雷者疑为万家庄下人，是否和万家庄有关，还没定论。这个关键时刻，和万家庄扯上关系，一旦有证据此事为万家所为，少不得全家性命不保。
万家庄在西岭是土王的存在，不敢得罪。而自己身为朝廷官员，自是更担心眼前的肖逸之。对于敬恭府的肖逸之而言，有无需直报的生杀之权。
萧岐挥手，让那人退下。
“先前和万家庄之事，我不过问。”萧岐冷冷地说道，“之后事得划清界限，别忘了你全家吃的可是皇粮。”
“是！是！是！”府首连连叩首，“小的知错，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这两具尸体的消息暂且保密，我的身份切勿外传，此次来西岭，就是暗中调查，暂不可打草惊蛇！”
府首自是一番恳切承诺。
出了府衙，已是傍晚。沈月和萧岐刚来到街角。一名妇人见到萧岐，连忙上前，扑通一声跪下，连声说道：“恩人！多亏您救了我儿一名啊！”说罢，连连磕头作揖了。旁边有人也前来磕头称谢。
原来在火雷爆炸时，萧岐救了这些人的亲人，他们见到萧岐，前来感谢。
萧岐看了众人一眼，并未出声，转身消失在远处。
沈月随后离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位肖逸之还会救人。这让沈月有些意外。一直以来，对于肖逸之的描述都是冷血魔头。
沈月只见过他杀人，何时见过他救人。依平素对肖逸之的认知，沈月从未想过他还会出手救人，而且救的还是普通百姓，真是不得其解！
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府衙门自是要对全城进行一番搜查。按照萧岐的授意，府首在盘查完城里的其余众人后最后来到万家庄。
万家庄庄主万胜江正在待客，听闻有官府官兵前来盘查，自是不悦。
他挥手对下人说道：“我万家庄在西岭还没有人敢来查，告诉前来的官兵，想进我万家庄的门，还得问问手中的刀是否够硬。”
下人如实回报给前来的官兵。官兵也不敢私自硬闯，只得回府禀告。
片刻后，下人又来报，说是府首亲自前来。万胜江也未再回绝，而是将府首迎进万家庄。
官兵们分头仔细搜查后，均回报，未发现异常。
万胜江坐靠在椅子上，对坐在对面喝茶的府首说道：“我看大人可是对我万家庄有何误会，有事不妨直说。”
府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还不是前些天发生的火雷爆炸死伤数十人之事，朝廷让我捉拿凶手。”
“难道大人是怀疑我万家庄？”
“这到不敢，只不过受朝廷之命，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而已，万家庄已是最后搜查之地。若再找不到线索，在下的乌纱帽和性命恐怕都不保。”府首卑谦地说道。
万胜江闻言，哈哈一笑！
“难道大人想在我万家庄找个顶替之人！”
“岂敢！”府首双手作揖，“在下也是别无他法，已经过去三日，没有搜到任何可疑之物，无法向朝廷交代，还请万庄主指点一二。”
万胜江捋了捋胡须，“我看和这些西域人脱不了关系。”
自从府衙回到客栈，沈月近日一直未见到萧岐。
沈月一时没有头绪，无从下手，见萧岐没有何吩咐，也只好待在屋里，等待府首消息。
上次的服饰在雷火爆炸中有些破损，沈月重新挑选了一套，这次没再挑选绿色，而是挑了套淡黄色的，外袄和头饰上照常有流苏，上面依旧坠着翡翠珠子。
沈月平素都是在外堂等候萧岐。已经三日未在外堂见过萧岐。沈月想到那天肖逸之衣服上的点点血迹，他当时救了人，是否是受了伤。
虽说肖逸之仅是自己上属，但一直以来，沈月都是恭敬有佳，诚意不足。况且日后或许是自己的劲敌，沈月对他一直都保持着警惕和一定的距离。
连续三日未见，作为下属，理应关心，否则再想在总督府呆下去，估计难了。
一番思索后，沈月敲响了萧岐的房门。连敲数声，没有回应。沈月有些疑惑，正当犹豫着自己是否该主动推开房门时，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推开了房门。
“怎么不进屋？”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沈月疑心自己耳朵。肖逸之的声音何时温和过。
萧岐进了屋，见沈月还愣在房门口，回头说道：“找我有事？”口中轻描淡写，眼里却有往日从未见过的柔和。
沈月只好硬着头皮，进屋说道：“多日未见总督大人，担心……”
“担心！担心何事？”
沈月一时语塞，“是火雷！已经过了三日，火雷之事一直没有头绪，先前发现有大批火雷到了西岭，现在却无从查找，后续是否还会再发生火雷爆炸之事。府首一直没有可靠消息回复，大人，您看如何是好？”
萧岐进门时眼里的一丝期盼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此事不用操之过急，慢慢的总会找出蛛丝马迹。”萧岐淡淡说道：“你先回京，回总督府待命。”
让自己回去。沈月自是不愿。和肖逸之到西岭，不单是作为总督侍卫，更重要的是沈月一直以来追查十年前沈萧两家被灭的真相。当年的沈萧两家也是在武林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两家一直交好，都已经结为亲家，怎会无故突然自相残杀，定有隐情。
先前袭击刺杀自己的人看身手也非中原人。自己才从北疆踏入中原就有人跟踪刺杀，绝不是泛泛之辈。西岭万家是否参与其中，自然得仔细探查，怎么可能就此离开。
“大人！属下是您的侍卫，自然理当随从护驾。属下虽武功不济，但也能为大人分担一部分。”沈月语气诚恳地说道。
“万家庄在西岭的势力庞大，万胜江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此次事关重大，我身边带一女子，多有不便。”萧岐淡淡地说道。
沈月一愣，自己是他的侍卫，先前也说过当朝女侍卫也并非少见。但一般是京城宫中居多。可现如今，二人是微服探查，这样招摇，自然会让人对两人身份产生怀疑。
沈月正想开口说自己要不还是换为男装，不等她开口，萧岐在一旁说道：“若要留在西岭，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还是以兄妹相称吧！”
沈月一呆，和总督互称兄妹，沈月简直怀疑自己耳朵，要不是萧岐嘱咐了二人的化名，沈月还觉得自己是否是听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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