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作战计划
为了从这位新丁人事部美女口中打探点有用的信息，我算是下了血本。我用啊讯教我的试探性战略，约了她这个周末逛街吃饭看电影。原本我是预了要碰钉子，没想到她扭捏了一阵还真就答应了。或许齐浩说得没错，刚出校门的妹子就是容易被忽悠，因为她们社会阅历少，还没学会怎么拒绝别人。就算明知道你居心不良，扛不住软磨硬泡，也会应酬应酬一下你。如果换成人事部其他经验老道的姑娘，早就一脚把你踹到太平洋去，然后使劲泼你冷水了。
其实我也不只是图谋不轨。这次约她出来除了打探消息这一不良目的之外，如果彼此真有好感，顺理成章发展成为一对也未尝不可。大家都是单身的人，不用太矫情，即使是人事部的姑娘我也认了。
啊讯说，一个女人在逛街吃饭看电影的时候是无话不谈的，打探消息自然就水到渠成。原本我也以为在我精密的部署下，要搞定这个刚出道的小女生是手到擒来，但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消息不但没有打听到，反而让我知难而退，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这个神经兮兮的女子。对于这个不可理喻的女子，我觉得她一定是从外太空来的，地球的规矩她通通都不懂。
俗话说，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也就是说内心和样貌是相辅相成的，但白雯雯这丫头绝对是表里不一的典型代表，完全打破了人如其貌的自然规律。这丫头长得活泼可爱、平易近人，但内里却是离了谱的心高气傲、自命不凡。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去空中花园那种高级地方花几百大洋喝杯洋鬼子专门手冲的咖啡，然后再吃个花里胡哨的点心，这样才是精英份子该做的事情，哪怕去星巴克喝咖啡都是些没素质的市井小民。我的天啊，我真真是服了她的价值观。我们逛街的时候路过一家港式茶餐厅，我说请她进去喝个下午茶，吃个蛋挞菠萝包啥的，结果她丫的竟然说宁愿饿肚子也不想和这些没素质的人呆在一起。她说：“还是算了吧，里面都是些没素质的市井小民，乌烟瘴气的，要是附近有楼顶咖啡就好了，最近有一款现磨咖啡才几百块钱，还特别好喝。”
我靠，她竟然用乌烟瘴气来形容我经常去的茶餐厅，我当时那个尴尬、那个汗呀。茶餐厅这种地方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环境很不错的了，虽然净产些普罗大众的食品，但好歹人家也一门手艺呀，在广东地区可受欢迎了。亏我还打算今晚带她去夜市里吃大排档呢，那样她岂不是要被气得把桌子都掀了？
那一刻，我的价值观顿时凌乱无比。
看完电影之后，我真有种想把她解剖了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的冲动。我靠，造物者要神经错乱到什么程度才会造出这样一个怪咖？她竟然觉得看电影时发出任何声音都是可耻的。老大，我们看的是喜剧片好吧，你苦着脸不想笑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把前排的哥们骂得狗血淋头呢？当白雯雯忽然离开座位，冲上前去抓着那哥们的衣领破口大骂的时候，我真想去撞墙。好在当时我觉得要在她面前保持一点矜持，所以忍住没笑，否则被她抓住衣领当众大骂的就是我了。就这样，我看了一场很悲剧的喜剧。
出了电影院之后，我随口编了个借口说突然有急事，于是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送她回家。结果她看了一眼有点肮脏的座椅，然后皱起了眉头，满脸厌恶地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不搭出租车了，我打电话叫家里人过来接我。”
听了她的话，飘着汗臭味的司机大叔扭过头来，脸色不善地道：“到底要不要车。”
“你车都不洗吗？怎么满车的斑迹和灰尘，而且还有股汗臭味。你这样怎么载客？”她带着责怪的语气质问出租车司机师傅。
“呃呃，出租车都差不多这个样。”我低声地解释了一下。我不断安抚白雯雯的抱怨。我是真怕她会吵起来，然后搞得司机师傅忍不住开车怒撞过来。
虽然这辆出租车的环境确实是差了点，但司机大哥顶着大热天开车养家糊口也不容易。我估计他是在没客人的时候不舍得开冷气才会产生汗臭味，白雯雯那厌恶的表情难免让他有点不爽。唉，不得不说，嫌弃是最伤人的一种态度。
“我们还是等等吧。我爸说他就在附近，他说可以顺道载我们。”她语气坚定地说道。很显然，她是在命令，而不是在征求。
我靠，我受不了啦，于是我坐上出租车，挤出个笑容向她挥手说再见，然后扬长而去。我之所以会这么不绅士，把一个女子独自扔下，理由有二。第一，我们压根不是同一类人，她也不是什么弱质女流。第二，都说女儿像爸，女儿尚且如此，还不知道她爸会如何怪咖呢？我接受不了被两个这样的人物虐待。有怪癖的姑娘伤不起啊，我还是避而远之吧。或许我和她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经此一役之后，我在公司里被贴上了不解风情的标签。不用说，白雯雯这丫头定是就昨天惨痛的约会到处找人诉苦，然后添油加醋地污蔑我，不然我怎么会无端端多了个如此糟糕的名号呢。我勒个去，对着这样一个怪物，我还能怎样解风情？我一个月的工资也不够喝几次现磨咖啡、吃几顿高级西餐吧。还有，要我苦逼着脸看喜剧，丫的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想和人事部的人套近乎的战略失败之后，我也就死了要和女魔头作对的心。看来离职的事情已成定局，什么要让女魔头刮眼相看的大反攻统统都是浮云。意志消沉之后，我又开始对着天花板痴痴地发呆。斜靠在办公椅上，仰望着天花板，把灭火头和光管逐一清点一遍，然后盯着那转来转去的摄像头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嘴脸，告诉行政部那帮浑蛋，老子今天心情很不爽，千万不要来惹我。反正我都快走人了，对谁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当我正在对着手表检测那根会闪的光管是否依然60秒准时闪一次的时候，女魔头又走出房间大吼一声，说准备开会。我操，这女魔头是不是有病呀，隔三差两开个屁会呀，有那么多不平等条约要签订吗？
顺便提一下，女魔头来我们策划部的这两个星期，竟然破天荒地连续颁布了四份不平等条约，从《日常行为准则》到《工作检验标准》，完全把我们当做了奴隶。那屈辱的感觉有点像清政府被侵略者揪着辫子按在台面上往《XX条约》上打指印。
某位大师曾经说过，无论什么条款，最好不要超过三条，因为一多了就让人记不住。我觉得这位大师一定很大，说得太有道理了。会议上，女魔头口沫横飞，慷慨激昂地宣读了n条不平等条款，而我一条也没记住。出了会议室以后，我的脑袋一阵阵地发晕，会议的内容没有在脑海里留下任何印象，倒是发丝上还留着几滴从女魔头嘴里飞出来的吐沫。刚才女魔头说了些什么？天知道。反正她问起，我就说，“总经理的话真是如雷贯耳，让我醍醐灌顶受益匪浅，以后我一定会谨遵教诲，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好好工作的。”不管会议的实质内容如何，这样说肯定死不了。这种全方位、密不透风的奉承，臭婆娘就是想找茬也找不到，我就不信她敢当着大伙的面拉下老脸揪着我不放。我跟着前任经理什么也没学到，唯独在如何把话说得八面玲珑这块上造诣不浅。
这次开会，女魔头竟然没有准备不平等条约逼我们签订，而是对皇榜上的人物进行了任务点评。被她点评的人，都被批评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而我，当然不在点评之列，因为他妈的压根就没有安排过任务给我。这女魔头肯定是铁了心要让我滚蛋，所以压根就没想过要给我指派任务。连任务都没有，我还考核个屁呀。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自动请辞，就是死我也要熬到这个月尾发工资。不拿走这个月的工资，老子心里不爽。
开完会后，女魔头又布置了一大堆的任务，而我依然如一个隐形人般被忽略了。这次的任务将林翎和张达明被分到了一组，去策划一个叫“聆听大自然的声音”的案子。俊男美女的搭档，不知多羡煞旁人，于是众多痴男怨女在羡慕妒忌恨的发酵下，流言蜚语此起彼伏。最后出来的版本是，日久生情私定终身。这个版本也实在是无可厚非，一个美女加上一个高富帅，结果就是天作之合。
在流言蜚语的烘托下，故事要是再这样发展下去，顺理成章地会演变成以下三个版本。男女主角历尽艰难曲折，最后过上了王子公主般的生活，上演一场只看预告便能知全剧的台湾狗血肥皂剧。要么就是，结婚之后女主角靠坚韧不拔的意志击退众多恶毒小三，最后挽回丈夫的爱，上演一场天朝特产的年度苦情大戏。要么就是女主角忽然患有无药可救的xx绝症，男主角不离不弃与她厮守人生最后的日子，上演一场xx绝恋或xx生死恋的韩国泡沫剧。无论哪一种版本，都是不折不扣的赚人眼泪，然后大幅度提升纸巾的销量，为国家GDP的增长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但生活毕竟不是拍电视，这世界上也不止只有女小三。以林翎在公司如此高的人气，对她有好感的人上至各大经理下至后勤部的小陈，能从顶楼顺着楼梯一直排到地下室。
创意部的高腾也是个青年才俊。三十还不到便坐上了昊宇集团创意总监的位置，男人混成这样绝对是年轻有为。总之，他是本公司唯一一个可以和张达明这样的高富帅相抗衡的男人。高腾的身上总是笼罩着魅力无法挡的光环，名校毕业，西装革履，意气风发。本公司女同事花痴的对象无非就是高腾与张达明其中的一个。高腾是高才帅，张达明是高富帅，这是一场才与富的大比拼，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尽管高腾这个人平时很低调，但任谁都看得出他同样也钟情于本公司的美女林翎。高腾有什么新的创意，总是第一时间找林翎分享并讨论策划方案。
这次我们策划部换了新老大，而且是个名震江湖的女魔头，高腾不好意思绕过她直接去找林翎讨论事情，所以只好把新想到的创意“聆听大自然的声音”交给了女魔头。但高腾做梦都没想到，这次的创意竟然便宜了他的头号情敌张达明，让这个一直在对林翎虎视眈眈的家伙有机可乘。女魔头用这个案子把林翎和张达明分在了一组，我想此时此刻高腾一定正躲在房间里哭。
自始至终高腾都以为自己稳操胜卷，因为他觉得林翎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但谣言传得满天飞之后，一向稳重的高腾也终于坐不住了。高腾高枕独卧，辗转反侧，终于想出了一个三人行的办法。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个人可以打得火热，但三个人就只能是冰天雪地了。高腾决定再把一个电灯泡塞进张达明那一组里面，而我就是那个苦命的电灯泡。
高腾之所看上我，是因为他觉得我只要稍稍利诱一下便可以就范，比较省事。他说只要我肯帮他这个忙，他就有办法保我不死。我为了保住我的饭碗，竟然很犯贱地答应了要做他的无间道。从此以后，我这个史上最大瓦数的灯泡就这样在一对俊男美女当空吉星高照。
为了不成为失业人员，我就没打算要脸。再说了，当一下无间道也不是什么毫无底线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只是图谋不轨。这次约她出来除了打探消息这一不良目的之外，如果彼此真有好感，顺理成章发展成为一对也未尝不可。大家都是单身的人，不用太矫情，即使是人事部的姑娘我也认了。
啊讯说，一个女人在逛街吃饭看电影的时候是无话不谈的，打探消息自然就水到渠成。原本我也以为在我精密的部署下，要搞定这个刚出道的小女生是手到擒来，但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消息不但没有打听到，反而让我知难而退，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这个神经兮兮的女子。对于这个不可理喻的女子，我觉得她一定是从外太空来的，地球的规矩她通通都不懂。
俗话说，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也就是说内心和样貌是相辅相成的，但白雯雯这丫头绝对是表里不一的典型代表，完全打破了人如其貌的自然规律。这丫头长得活泼可爱、平易近人，但内里却是离了谱的心高气傲、自命不凡。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去空中花园那种高级地方花几百大洋喝杯洋鬼子专门手冲的咖啡，然后再吃个花里胡哨的点心，这样才是精英份子该做的事情，哪怕去星巴克喝咖啡都是些没素质的市井小民。我的天啊，我真真是服了她的价值观。我们逛街的时候路过一家港式茶餐厅，我说请她进去喝个下午茶，吃个蛋挞菠萝包啥的，结果她丫的竟然说宁愿饿肚子也不想和这些没素质的人呆在一起。她说：“还是算了吧，里面都是些没素质的市井小民，乌烟瘴气的，要是附近有楼顶咖啡就好了，最近有一款现磨咖啡才几百块钱，还特别好喝。”
我靠，她竟然用乌烟瘴气来形容我经常去的茶餐厅，我当时那个尴尬、那个汗呀。茶餐厅这种地方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环境很不错的了，虽然净产些普罗大众的食品，但好歹人家也一门手艺呀，在广东地区可受欢迎了。亏我还打算今晚带她去夜市里吃大排档呢，那样她岂不是要被气得把桌子都掀了？
那一刻，我的价值观顿时凌乱无比。
看完电影之后，我真有种想把她解剖了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的冲动。我靠，造物者要神经错乱到什么程度才会造出这样一个怪咖？她竟然觉得看电影时发出任何声音都是可耻的。老大，我们看的是喜剧片好吧，你苦着脸不想笑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把前排的哥们骂得狗血淋头呢？当白雯雯忽然离开座位，冲上前去抓着那哥们的衣领破口大骂的时候，我真想去撞墙。好在当时我觉得要在她面前保持一点矜持，所以忍住没笑，否则被她抓住衣领当众大骂的就是我了。就这样，我看了一场很悲剧的喜剧。
出了电影院之后，我随口编了个借口说突然有急事，于是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送她回家。结果她看了一眼有点肮脏的座椅，然后皱起了眉头，满脸厌恶地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不搭出租车了，我打电话叫家里人过来接我。”
听了她的话，飘着汗臭味的司机大叔扭过头来，脸色不善地道：“到底要不要车。”
“你车都不洗吗？怎么满车的斑迹和灰尘，而且还有股汗臭味。你这样怎么载客？”她带着责怪的语气质问出租车司机师傅。
“呃呃，出租车都差不多这个样。”我低声地解释了一下。我不断安抚白雯雯的抱怨。我是真怕她会吵起来，然后搞得司机师傅忍不住开车怒撞过来。
虽然这辆出租车的环境确实是差了点，但司机大哥顶着大热天开车养家糊口也不容易。我估计他是在没客人的时候不舍得开冷气才会产生汗臭味，白雯雯那厌恶的表情难免让他有点不爽。唉，不得不说，嫌弃是最伤人的一种态度。
“我们还是等等吧。我爸说他就在附近，他说可以顺道载我们。”她语气坚定地说道。很显然，她是在命令，而不是在征求。
我靠，我受不了啦，于是我坐上出租车，挤出个笑容向她挥手说再见，然后扬长而去。我之所以会这么不绅士，把一个女子独自扔下，理由有二。第一，我们压根不是同一类人，她也不是什么弱质女流。第二，都说女儿像爸，女儿尚且如此，还不知道她爸会如何怪咖呢？我接受不了被两个这样的人物虐待。有怪癖的姑娘伤不起啊，我还是避而远之吧。或许我和她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经此一役之后，我在公司里被贴上了不解风情的标签。不用说，白雯雯这丫头定是就昨天惨痛的约会到处找人诉苦，然后添油加醋地污蔑我，不然我怎么会无端端多了个如此糟糕的名号呢。我勒个去，对着这样一个怪物，我还能怎样解风情？我一个月的工资也不够喝几次现磨咖啡、吃几顿高级西餐吧。还有，要我苦逼着脸看喜剧，丫的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想和人事部的人套近乎的战略失败之后，我也就死了要和女魔头作对的心。看来离职的事情已成定局，什么要让女魔头刮眼相看的大反攻统统都是浮云。意志消沉之后，我又开始对着天花板痴痴地发呆。斜靠在办公椅上，仰望着天花板，把灭火头和光管逐一清点一遍，然后盯着那转来转去的摄像头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嘴脸，告诉行政部那帮浑蛋，老子今天心情很不爽，千万不要来惹我。反正我都快走人了，对谁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当我正在对着手表检测那根会闪的光管是否依然60秒准时闪一次的时候，女魔头又走出房间大吼一声，说准备开会。我操，这女魔头是不是有病呀，隔三差两开个屁会呀，有那么多不平等条约要签订吗？
顺便提一下，女魔头来我们策划部的这两个星期，竟然破天荒地连续颁布了四份不平等条约，从《日常行为准则》到《工作检验标准》，完全把我们当做了奴隶。那屈辱的感觉有点像清政府被侵略者揪着辫子按在台面上往《XX条约》上打指印。
某位大师曾经说过，无论什么条款，最好不要超过三条，因为一多了就让人记不住。我觉得这位大师一定很大，说得太有道理了。会议上，女魔头口沫横飞，慷慨激昂地宣读了n条不平等条款，而我一条也没记住。出了会议室以后，我的脑袋一阵阵地发晕，会议的内容没有在脑海里留下任何印象，倒是发丝上还留着几滴从女魔头嘴里飞出来的吐沫。刚才女魔头说了些什么？天知道。反正她问起，我就说，“总经理的话真是如雷贯耳，让我醍醐灌顶受益匪浅，以后我一定会谨遵教诲，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好好工作的。”不管会议的实质内容如何，这样说肯定死不了。这种全方位、密不透风的奉承，臭婆娘就是想找茬也找不到，我就不信她敢当着大伙的面拉下老脸揪着我不放。我跟着前任经理什么也没学到，唯独在如何把话说得八面玲珑这块上造诣不浅。
这次开会，女魔头竟然没有准备不平等条约逼我们签订，而是对皇榜上的人物进行了任务点评。被她点评的人，都被批评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而我，当然不在点评之列，因为他妈的压根就没有安排过任务给我。这女魔头肯定是铁了心要让我滚蛋，所以压根就没想过要给我指派任务。连任务都没有，我还考核个屁呀。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自动请辞，就是死我也要熬到这个月尾发工资。不拿走这个月的工资，老子心里不爽。
开完会后，女魔头又布置了一大堆的任务，而我依然如一个隐形人般被忽略了。这次的任务将林翎和张达明被分到了一组，去策划一个叫“聆听大自然的声音”的案子。俊男美女的搭档，不知多羡煞旁人，于是众多痴男怨女在羡慕妒忌恨的发酵下，流言蜚语此起彼伏。最后出来的版本是，日久生情私定终身。这个版本也实在是无可厚非，一个美女加上一个高富帅，结果就是天作之合。
在流言蜚语的烘托下，故事要是再这样发展下去，顺理成章地会演变成以下三个版本。男女主角历尽艰难曲折，最后过上了王子公主般的生活，上演一场只看预告便能知全剧的台湾狗血肥皂剧。要么就是，结婚之后女主角靠坚韧不拔的意志击退众多恶毒小三，最后挽回丈夫的爱，上演一场天朝特产的年度苦情大戏。要么就是女主角忽然患有无药可救的xx绝症，男主角不离不弃与她厮守人生最后的日子，上演一场xx绝恋或xx生死恋的韩国泡沫剧。无论哪一种版本，都是不折不扣的赚人眼泪，然后大幅度提升纸巾的销量，为国家GDP的增长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但生活毕竟不是拍电视，这世界上也不止只有女小三。以林翎在公司如此高的人气，对她有好感的人上至各大经理下至后勤部的小陈，能从顶楼顺着楼梯一直排到地下室。
创意部的高腾也是个青年才俊。三十还不到便坐上了昊宇集团创意总监的位置，男人混成这样绝对是年轻有为。总之，他是本公司唯一一个可以和张达明这样的高富帅相抗衡的男人。高腾的身上总是笼罩着魅力无法挡的光环，名校毕业，西装革履，意气风发。本公司女同事花痴的对象无非就是高腾与张达明其中的一个。高腾是高才帅，张达明是高富帅，这是一场才与富的大比拼，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尽管高腾这个人平时很低调，但任谁都看得出他同样也钟情于本公司的美女林翎。高腾有什么新的创意，总是第一时间找林翎分享并讨论策划方案。
这次我们策划部换了新老大，而且是个名震江湖的女魔头，高腾不好意思绕过她直接去找林翎讨论事情，所以只好把新想到的创意“聆听大自然的声音”交给了女魔头。但高腾做梦都没想到，这次的创意竟然便宜了他的头号情敌张达明，让这个一直在对林翎虎视眈眈的家伙有机可乘。女魔头用这个案子把林翎和张达明分在了一组，我想此时此刻高腾一定正躲在房间里哭。
自始至终高腾都以为自己稳操胜卷，因为他觉得林翎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但谣言传得满天飞之后，一向稳重的高腾也终于坐不住了。高腾高枕独卧，辗转反侧，终于想出了一个三人行的办法。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个人可以打得火热，但三个人就只能是冰天雪地了。高腾决定再把一个电灯泡塞进张达明那一组里面，而我就是那个苦命的电灯泡。
高腾之所看上我，是因为他觉得我只要稍稍利诱一下便可以就范，比较省事。他说只要我肯帮他这个忙，他就有办法保我不死。我为了保住我的饭碗，竟然很犯贱地答应了要做他的无间道。从此以后，我这个史上最大瓦数的灯泡就这样在一对俊男美女当空吉星高照。
为了不成为失业人员，我就没打算要脸。再说了，当一下无间道也不是什么毫无底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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