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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城墙上的风有点大(投资还差11个,请靓仔靓女们点一点,感谢)

    “以天父之名,我圣·艾伯特,宽恕你们的罪孽。”

    这是……疯子吧!

    前来迎接的官绅们预想过很多可能发生的场景,比如沐天泽趾高气昂地教训他们,又或者干脆不搭理他们,可……突然冒出个疯子算怎么个事?

    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众官绅的意料。

    “沐,他们是撒旦的信徒吗?该死!怎么没有反应?”艾伯特小声地问着身旁的沐天泽。

    “因为他们还没有享受到天父的福泽。”沐天泽打开白纸扇,上面露出十个金漆大字——“仁慈的父,请原谅我的罪”。

    看到沐天泽的动作,下方早已准备好的岑全等人招呼着手下抬着一箱箱白银出场了。

    “天父福泽,赐尔金银;拜者有份,立者无缘……”

    士兵边撒银子边喊着口号,同时一队队士兵持刀枪冷眼扫过人群,他们的职责是教训那些捡了银子但不跪拜的人。

    在银子和刀子的双重措施下,没一会儿,桂林城前就乌泱泱地跪下了一大片人。

    “你说二爷为何非得撒银子,咱们不是有刀嘛,直接把刀架到这些狗官的脖子上,量他们也不敢不跪拜。”

    岑全懒得搭理赵德舒,这厮向来混不吝,在龌龊无礼之事上有小聪明,但在其他事上却总是很蠢。

    “你看我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才问你。

    岑全不受其烦:“你真是个蠢货,二爷的银子是那么好收的吗?忘了之前抢银子的那些人了,他们的头现在还挂在田州城门上,拿到手的银子全吐出来不说,家里的积蓄也为之一空。”

    “我当然知晓,只是二爷这性子也……”赵德舒做贼心虚地瞧了一眼满脸笑意的沐天泽,没有从对方的笑意中感受到哪怕一丝的温暖,尽是骇人的寒意,手里的银子变得格外烫手,转过头加速撒起了银子,而直到最后撒完银子,他也没敢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艾伯特,如此传教是不是快了许多。”

    “沐,不得不不说,你真是个卑鄙的人。”

    “多谢夸奖。”

    艾伯特看着满地跪伏的人,心中默念一句:“仁慈的主啊,原谅您最虔诚仆人的一点不敬。”说罢,他下来战象走到人群之中。

    旁边有人拿着水桶和银箱连忙跟上,而在最前面是武装开道的士兵。

    “圣水洗礼,教皇赐福,从此各位都是天父的信徒。”

    一手圣水一手银子,前面还有刀子,艾伯特第一次尝试给人洗礼洗到手抽筋的感觉。

    不过这没什么,一切为了主。

    至于他自己心里的那点兴奋,只是因为主的福音在传播,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贪图享受万众瞩目,万人跪拜的美好滋味。

    人群之中只有少数几个人没跪拜,分别是沐天波、瞿式耜、吴白圭,至于芸娘,她并不在此。

    吴白圭脸色古怪,他自诩识人无数,可也从来没有见到过行事如此古怪的人。

    实在令他有些捉摸不透,就在他想着怎么和对方搭话时,沐天泽径直朝他走来。

    “大哥,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白圭先生。”相比之下,沐天波的反应就淡定得多,这主要得益于他见识太多沐天泽不按常理出牌的事了。

    “原来是白圭先生啊,久仰,久仰!”

    “不敢,吾只是一无名之辈,怎敢受二爷赞誉。”

    不知怎么的,吴白圭隐约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无名之辈?白圭先生谦虚了,来人啊!”沐天泽一喊,立马有士卒前来。

    “白圭先生有话要讲,还不送先生到上城楼。”在吴白圭茫然地的神情中,几名士卒架着他就往城楼赶去,没多会儿,城楼上多了一个人,一个站在城墙边缘看起来像心生死志即将跳墙的人。

    与此同时,城墙上出现了一排排的士卒,这些士卒高矮胖瘦不一,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嗓门格外的大。

    “咚咚咚~”城头的大鼓响起,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城墙上的士兵清了清嗓子,然后齐齐喊道:“桂林城的父老乡亲们,吾受隆武皇帝秘旨,特此前来告知大明忠良们……”

    士兵停歇一下,接着蓄力用更大的声音吼道:“郑芝龙是个混蛋、臭虫、恶贼,他把持朝政,残害忠良,甚至夜宿皇宫,他狼心狗肺是个不折不扣狗贼……”

    静~

    不说城下的官绅和百姓了,就连沐天波和瞿式耜都懵了。

    这算怎么回事?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啊!

    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城墙上的喊声再次传来:“陛下日夜受其害,无法脱身,因此特派我前来寻黔国公共商除恶大计,特加封黔国公为黔宁王,瞿式耜为临桂伯领两广总督加文华阁大学士衔,为免恶贼弑帝致国本动荡,特由桂王监国,愿诸卿家齐心协力,共除贼子……”

    吴白圭很慌张,这是他自幼时偷窥家中女仆洗澡被母亲逮着之外,最慌的时刻。

    他尝试大喊大叫,但他的声音比起一众大嗓门的汉子,简直就是鹅蛋比鹌鸠蛋,完全比不了。

    耳边的逆言让他无地自容,自己担负陛下的希望却闹得如此场面,自己有负圣恩啊!

    或许,他该跳下去,连天使都落下了城墙,如此一来定然不会有人相信贼子的逆言。

    想他自幼师从大儒,除了儿时不晓事,闯了些祸外,他向来是忠孝。

    如今为了尽忠,只能对老母不孝了。

    吴白圭向前迈出了一只脚,然后朝城墙下望了眼,高耸的城墙,就像是望不见底的悬崖。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目眩,犹豫了片刻后,他收回了那只试探的脚。

    抬头望天,惭愧的感叹一句:“非是吾不敢,奈何自幼恐高……”

    在他身后,两名看着他的大汉翻了个白眼。

    磨叽半天,说白了不就是不敢跳呗!

    既然不跳,那就老实点下来。

    吴白圭也想下来,只是……

    “咳咳,二位好汉,城墙上的风有点大,吾的腿被吹得有点麻了,劳烦二位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