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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叛乱

    “康大人,你看,似乎不需要我动手了,你救的人现在好像要帮我动手。”杰克说道。

    他身边的副将说道:“蠢货。果然是蠢货。看来柔然人在你脸上刻的字,还挺准的。”

    杰克和他们的人开始大笑。

    杰克和那些叛军坐在堆满黄金的箱子上,等待着他们的船舰开过来。海上不远处,我们带来的十二艘船舰缓缓靠岸。一些士兵在开始搬运黄金箱子。

    杰克他们不停的怂恿那些野人奴隶,“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那些野人奴隶解开了枷锁后,他们在争吵什么。一种我们完全不懂的语言。

    即便我通晓六种语言,但是这些人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只见那些野人把我们围绕的死死的,一个个面目狰狞,似乎要群殴我们二十个人。

    “我们不是奴隶主,我们救了你们,你们自由了。自由了,懂不懂?该干嘛去干嘛。懂不懂?”我不停的解释。

    解释没用,他们都听不懂。二十个族人把我团团围住,用长剑抵挡他们手中的铁链。其中,最后救下的那个女野人,在嘶吼着什么,愤怒的指着我。

    这些野人他们的铁链飞舞的越来越快,一些族人的手被铁链捆住,长剑被抢夺过去。

    他们一定把我们当成了囚禁他们的敌人之一,或者当成了想要买走他们的买主。我心想。

    这时候,我的族人——六弦舞者暴风雪,突然开始弹起了胡琴,一顿扫弦后,一边跳舞。

    语言不通,但音乐和舞蹈是全人类共通的语言。

    暴风雪的舞步吸引了野人们的注目。他首先跳了一段舞蹈,双手紧紧贴在脖子上,面露痛苦,表现自己被囚禁在监狱里,然后指着我,用一瘸一拐的脚步表现我撕开了他的枷锁。他拉着我一同舞蹈,我们走过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然后抱着其中一个野人,就开始继续舞蹈。他表达的意思是,我是救赎奴隶的救世主。

    我不是,我是彻头彻尾的商人,一个小人而已。我不是什么救世主,对这种宗教行为完全不感兴趣。

    野人对舞蹈的热爱顿时被激发了出来。他们似乎明白了暴风雪的意思,一同围绕着我跳舞。他们拍打大腿当作鼓声,伴随着六弦琴的伴奏,一边咆哮,一边呐喊,渐渐的进入癫狂的状态。那个女人如同一只从囚笼里逃出的猎豹,在人群中,四肢朝地,露出她的带血丝的牙齿。

    杰克似乎觉察到不对。

    “杀了他,你们这些野狗,快点杀了他!”杰克大声的呼喊。

    这呼喊反而引来了仇恨,那个女野人叫停了众人的舞蹈,带领着野人朝杰克和他的兵走去。

    杰克当机立断,从箭囊里迅速的掏出弓箭,拉弓,射箭,一枝箭朝我射过来!

    他要杀我,不然他回去拜占庭不好交差!只要我们一死,就口无对证,把所有的杀戮都归咎于野人们!

    那只箭离我只有半个拳头的距离时,那个如同猎豹一样的女人飞跃到半空,单手抓住了弓箭!

    身手如此矫健!见所未见!

    只见她匍匐翻滚在地,然后拿着箭,以如同闪电一样迅猛的速度,朝杰克飞跃冲去。

    在如同电闪雷鸣一样的瞬间,一道血迹出现在杰克的咽喉处,他根本一点反应都来不及,目瞪口呆的看着咽喉在喷血!

    然后他直直的摔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所有的野人开始呐喊,铁链顿时朝那些叛军飞舞过去。

    失去主帅的叛军们立即如同鸟兽散。飞奔已经开过来的拜占庭船舰。

    一个士兵企图拿着黄金的箱子逃跑,铁链飞来,死死的勒住了脖子,被拖到野蛮人身边,被围殴至死。

    一些人被踩踏而死,一些人掉进了大海而无人搭救。

    野蛮人冲上了船舰,有六艘船逃跑了,剩下六艘船开出去又开了回来,船上的舵手和船员被捆绑擒拿,拖到岸上,跪在我们身前。

    我说放了他们。猎豹一样的女人点点头,拿出匕首,将他们一个个割了喉咙。

    我说的是放了他们!

    大部分的叛军淹死在海岸。

    现在却困扰了我,接下来怎么办?带着他们回去拜占庭?这些野人?族人会不会接纳他们?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如何处置他们。把他们放在这个西西里岛上?他们一定会被波斯人抓捕,重新成为奴隶,被贩卖到世界各地。

    只见那些野人开始大声的呼唤,奇卡!奇卡!奇卡!奇卡!

    我完全不懂什么意思。但是那个猎豹一样的女人朝我走来。她一只手伸出食指,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然后将食指插进拳头里。来来回回的插进又出来。

    一个野蛮人抱着另外一个野蛮人,做出了一个非常猥亵的动作。在告诉我什么。

    我似乎懂了一点她的意思。族人们开始笑出声来。

    她拉着我,对我手舞足蹈的说:“奇卡!奇卡!奇卡!”

    我急忙说:“现在吗?这么多人?现在就奇卡?不行的。我有老婆孩子了。不能跟别的女人奇卡。”

    她点点头,把她刚刚才穿上的外套又脱掉,露出她浑身紧致而伤痕累累的肌肤。

    她真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猎豹。

    而六弦舞者暴风雪不嫌事大,用奇卡编成了歌曲唱起来:“奇卡,奇卡,首领和野人首领一起奇卡,奇卡,奇卡,快点奇卡!”

    顿时,野蛮人只听懂了奇卡,一起大声呼唤奇卡。

    我不干!这个糗可出大了,恐怕我一辈子都会被族人笑话,在几千人前面奇卡!

    我双手合十,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能奇卡,不行的,出糗大了,不行。”我摇头。

    她突然眼泪就流出来了,指着自己说:“美诺。”这个我明白,她说她叫美诺。

    她又指着我。我明白,我指着自己说:“大愚。”

    她又说:“大愚”她挥手摇头,然后指着自己:“卡奇,美诺。”

    她又说:“美诺”然后把长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她说,如果我不卡奇她,她就要自刎!

    这是什么鬼野蛮族啊!

    但是我知道她说到做到。

    我闭上双眼,咬了咬牙,唉,让族人去嘲笑吧。

    我把她的头摁倒在地上,把她强壮的手捆绑在身后,当着几千人的面前,卡奇了她。

    几千人高呼,围着我俩呐喊、狂舞;

    他们把一个藤枝一样的王冠,戴在我头上,然后所有人都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