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束缊举火

    秦曾谙接到女友电话后马不停蹄给李主任发了短信请几天假，虽然他也不想才上几个星期班就请假，给人不好的印象，但现在恋爱的感觉上了头，听说女友有事找他，犹豫一下决定充当护花使者。

    等了许久不见寨主出来见客，俞迦榕想走，束徳李也捉摸不透寨主怎么想的，萧辰汵就不信寨主不出来，寨主的儿子听说有人能打过他的皮影也会不出来。招来江楼寨小厮去通报他家少爷。不一会功夫，江南絮人未到声先起，矜得地道：“哟！让我看看是哪个小贼，不请先入我这江楼寨，还说要打败我的皮影？”萧辰汵腹诽，挑眉道：“是我，不是什么小贼，相反……江先生的皮影，可否让我见识见识？作为交…”萧辰汵话还没说完，江南絮就很不客气地打断：“噢，你说看就看，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还想要交换？这交换呢，按照我们江楼寨的规矩，打败我的皮影确实可以交换一样我们能给的东西，可，就凭你？”江南絮打量对方一番，不过就是个个子高点，看起来也不算多壮，脸长得倒是棱角分明的青年。这人身上透着一股冷肃，身上更是没有什么烟火气。

    萧辰汵被江南絮打断了话也不恼，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属下不尊敬乔娘娘就直接踢他膝盖弯让他跪下的少年了，到了现代，他更懂得了什么是大局为重，还有为了姜忍，他也不会轻易动怒把能换得解药的机会弃若敝履。

    陈惜文这次也没在国内，出了国，去了墨西哥，已经落地了，回想在航班上百感交集，以前总是想把每件事都弄清楚，比如没回消息，是不想回，还是真的有事。没被注意情绪，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避开，但是会很累，现在突然就不想弄明白了。人生是用来体验的，好的坏的反馈，都没关系，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找到自己乐在其中的事情，是松弛的毫无负担的。喜欢谁，被谁喜欢，这种事，风知道，总之人生的路很长，选择也有很多种。没有什么选择是高人一等，也没有哪种幸运独属于任何人。来到一个新地方，一个新的开始，依旧坚持练习武术，是眼前最快乐的事。

    萧辰汵忽然扬唇一笑，声音低低含着磁性：“江先生是怕我打败你的皮影么？”江南絮动作一顿，探究般的看向他，心想这小子是否真有两把刷子。语气不甚愉悦：“你这真有把握，要是可以的话今晚江楼寨后面的梨园见，你自己来，如果没把握，也别浪费时间。”就这样，也算是有了机会，三人暂时离开江楼寨回到俞家，俞迦榕的婆婆看着好了点，脸上有了点血色，虽没到能活蹦乱跳那种程度，也有了些精神。丸儿激动的拉着俞迦榕的手：“娘亲，娘亲，你看奶奶，已经好起来了，已经愿意好好吃饭了。丸儿好开心啊！”俞迦榕听了这话，嗓音含笑，细心又温柔的回应：“是啊，丸儿，娘亲也相信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丸儿乖，出去玩吧。”

    丸儿出去玩了，俞迦榕问束徳李，这第二步是要怎么做，丸儿奶奶之前眼瞅着一日不如一日，没想到在喝了束大夫煎的药之后恢复的这么好，可是现在人是好了，怎么延长十年寿命，想想也是不大可能罢。束徳李朝丸儿奶奶看了看，浮了浮青花瓷茶盏，勾了勾唇角，声音淡淡：“用我自己的寿命换。”萧辰汵和俞迦榕闻言皆是瞳孔猛震也不解，这长忆丹值得让他用自己十年寿命去换吗。萧辰汵以为自己是没听清，拍了拍束徳李肩，给了他一个眼色询问。俞迦榕扯着手帕不知怎么开口。束徳李动作停了半拍，轻声说：“你们二位别这么看着我啊，俞姑娘放心，换了寿命之后，我不会后悔。萧小子，什么眼神，跟我出来一下。”说着自顾自出去了，留这两人风中凌乱。

    萧辰汵也跟了出去，扫了束徳李一眼，目光肃然道：“束大夫，你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只是为了长忆丹的话，不值得用你的寿命交换。”束徳李一怔，萧小子竟如此在意自己。随即嘴里溢出一丝苦笑：“萧小子，先别担心。你也知道，通晓占卜之人会有那什么几弊几缺的，我十岁时，我爷爷就告诉我我以后是做这一行的料，不过他当时并没有为我担心，过了两年后，爷爷逝世，临走前，把我叫去屋内，跟我讲，我的弊是长寿，能活一百六十五年，你说，这是什么事？别人都是孤身一人，缺钱，身体不健康什么的。少时的我也以为这长寿啊是好事。后来想想，一个人活这么久，太孤独了，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唯一惦记的妹妹还等着我去救呢。再说了，活这么久，按照现在人的疑心，肯定会把我当成怪物，关起来，抓去做实验，你忍心我这样的结局吗？所以啊，我就分十年寿命给她。帮助了别人，减轻了自己的负担，何乐而不为？人人道想长生，我却只想恣意江湖。”说罢摇了摇头，颇为惋惜的模样，也不知道惋惜什么。萧辰汵听了束徳李的话，锐利的目光想在他脸上看出破绽，可是什么都没看出，他也只能张口回个好。

    回到房内，束徳李没有向俞迦榕解释刚才和萧辰汵说的那些话，只告诉她这换寿得在她的婆婆喝够十五副药之后的月圆之夜，他还需要一只公鸡。俞迦榕一字一句都记了下来。现下继续熬药让婆婆按时喝就好，婆婆好起来之后，阿康知道了也会很欣慰吧。杜康是俞迦榕的老公，打工六年了杳无音讯，也从来没有寄回来钱过。

    去探墓的日子到了，仲家姐妹和秦曾谙做了高铁出发，到了一个城市里，和群友们逐渐汇合，人都集齐了。山西搞电商的小伙公羊虞白、湖南的温醇、温祈兄弟，温醇是初中人民教师，温祈是咖啡店老板。广西的许芯禾，是个女孩，女服装店员工，广西叫法就是表妹。海南的姑娘李衫羡，是个用水晶球的占卜师，还有群主，也是来自海南的齐千羿，职业不详，看着一股高贵气息，透着丝丝狠厉。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职业探墓的，却又聚在了一起，一共九个人，各自都带了许多装备，李杉羡倒是什么都没带，像是轻装上阵，许芯禾这里就简称表妹，表妹背了个大包，比仲芝芝还离谱，大家都不知道她带了多少装备。温醇温祈兄弟也带了下墓相关的物品还给每个人带了把超强光手电筒。群主和公羊虞白带的东西不算多也不算少。看得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众人先做休息一晚，次日就一起去探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