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穷人的日子
很快，两个人就登上了山头，从上往下看得很清楚，小杨柳捂着嘴巴失声哽咽起来，那些兵丁把村里的人聚集起来，绑着，一个一个地在砍脑袋！一具具没有脑袋的身体在地上喷着血杂乱无章地蛄蛹着，然后被兵丁扒光衣服，解开绳子扔进火堆里，烧成灰烬。
“把人杀了，连衣服都不舍得给，一帮吃肉不吐骨头的......”李景泰冷声道。
王业也是十分无奈，但是，没法做点什么，他真的没有那个能力，“李道长，教我大本事吧，下次碰见这种事，我想救人。”
李景泰失声笑了，摇了摇头：“你这心肠，适合当佛爷，不适合信我们三清，你活着，只管自己成仙得道就行了，悲天悯人？你什么都做不好......”
王业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反驳什么，两个人在山顶上趴了一天，肚子饿得咕咕叫，早上想着中午饭能回家，就没带干粮。
“王大哥，咱们把兔子杀了烤着吃吧，我饿了。”小杨柳被王业抱着，眼睛哭肿了，哭的没力气了，才开始考虑要填饱肚子。
“好，但是不能生火，咱们先吃生的吧。”王业叮嘱道，两人于是把兔子从背篓里卸下来，扒开皮咀嚼里面的嫩肉，兔子肉很软，很嫩，滑溜溜的，并且由于这里的动物死而不僵，保持着一种难得的新鲜。
王业贪婪地咀嚼着这奇怪的肉质，发现自己对这种味道竟然十分上瘾，“我以前没吃过生肉啊，我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味道？”王业自己也无法理解，但就是喜欢上了。
两个人啃了四只兔子，撑得打饱嗝，在山顶上安静地休息了起来，两轮月光照着两个人，气氛十分的静谧。
“为什么会有两个月亮？”王业看着头顶，这里的月亮和现实里的月亮没什么差别，并且更亮，“昨天是满月，今天还是满月？”
“啥是满月嘞？生娃儿那个满月？”小杨柳问道。
“不是那个满月，月亮最圆的时候，叫满月。”王业指着天上的月亮说。
“月亮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变过啊。大齐倒是只有一个月亮，难道你去过大齐？”李景泰疑惑道。
“大齐只有一个月亮？”王业疑惑，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李道长，你什么时候教我神通？或者把你说的望气术教给我？”
李景泰意味深长地看着王业，“望气术，你得找道藏，去念，去读，才能结合我的口诀练成。神行符你只要记住，就能直接用。五雷法，你得修真才能精进。我还会炼丹、制符但是你现在学不了。”
“修真？”这个词，让王业为之一震，修仙之法，谓之修真，在那个世界，这代表了成仙之路，想一想那传说中满天御剑的蜀山剑侠，王业的眼中透出一股希冀。
“对，修真，我们信三清的，也叫道教，我们的修行，就叫修真，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我们生下来，就是不完整的，是残缺的，我们得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完整。在八万年前，有三位三清大老爷就找到了这条路，他们就成了仙，就是天人合一的仙，他们写下道藏，降下神通，就是为了让咱们这些后辈能踏上他们的那条路，让咱们也成仙。”
王业听着他这些话，竟产生了一丝向往：“那应该如何修真？”
李景泰道：“简单，只要到了大齐，到处都有修真的办法，在大宋，没有这种能力。”
王业冷哼道：“那你说的有什么意义？等你到了大齐，你就真死了，我找谁学？”
李景泰道：“放心，在那之前，我会给你写好遗言，找我的师兄李景龙，你拜他为师，就能修仙了。”
王业点点头吗，不再看他，今天用了一次神行符，一次五雷法，对身体消耗极大，吃肉似乎能快速缓解这种消耗，晚上的饭量明显大了很多。
一夜过去，村里的人几乎死绝了，没有一个会动的身体，全都化成了黑灰，官兵在周遭搜寻了一番，没有任何收获，带着抢劫来的金银细软，赶着牲畜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赶紧下山奔回家里，还好清福神的雕像还在，这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形象，手里握着一把一人高的三尖两刃刀，脑袋上没有面孔，只有一只眼睛，看起来十分的诡谲。
小杨柳点燃三支香，跪在地上朝着神像拜了拜，念诵了几句，就把三尖两刃刀从神像上取了下来，揣进了怀里。“咱们走吧，已经请动清福神了。”
“神像不带吗？”
小杨柳点点头：“清福神只要有这把刀就够了，带着神像，太容易碎了，等安顿下来，我们在买一个就好，刀却是不能丢的。”
两个人把家里能带上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小杨柳把一个小布包塞进背篓里，连王业都不给瞅。
只有一条路能去北边的城里，和官兵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应该安全。
两个人趁着天色早，赶紧出发了，刚出村口，来了一家戏班子，要往村里赶，王业拦住他们：“老班头，你们是去前面的村吗？”
戏班子的老头勒住马车，转过脑袋：“对嘞，咋个喽？”
“快别去了，那个村子没了。”王业提醒道。
“啥叫村没嘞，前几天有个讲评书嘞还来这讲书，说这里人可有钱。”
“没了就是没了，让屠村了，快回去吧。”王业提醒道。
“说胡话，为啥屠村？你俩咋还活了，清福神保佑你啊？马上就到嘞，我过去看看嘛，你们走你们嘞。”老头打了一下马，不再理王业，王业摇摇头，不再管他们。
入夜了，他们找到了一个村庄，打铁的店铺里发出微弱的火光，“咱们到那边借宿一夜吧。”小杨柳说道，王业点点头，小杨柳去铁匠铺里跟铁匠商量，里面是个年轻人，见到小杨柳说要借宿，满心欢喜的点点头说行，紧接着看见王业走过来，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俩人？我这屋里没这么大，睡不下俩人，我晚上还得睡觉嘞！走吧走吧。”
“那你在屋里睡，俺在外面随便将就一下好嘞”小杨柳说道。
“那怎么行，咱们再找地方吧。”王业带着小杨柳往村里走去。那铁匠冷哼了一声，回屋打铁去了。王业心里知道，这铁匠定然是没安好心。
两个人在村里走了一圈，已经没有一点光亮的村庄格外的寂静恐怖，终于，两个人找到了一间破败的小泥屋，看起来年久失修，一幅要塌的样子，不过有个栖身的地方已经不容易了，两个人拾掇了一点干草，和衣而眠。
差不多相同的日子两个人走了四天，到第五天晚上开始下起来暴雨，两个人把背篓倒扣在身上，里面垫着一层皮子，防水效果不错，挨了一晚上，第六天就进了县城，县城不大，但是比他们一路上见过的人都多。
“今天是中元节呢，晚上可有老僧在河上做法超度亡灵。”身边有人喊着，王业注意到了，低声问李景泰：“李道长，你会被超度吗？”李景泰没有回答，王业猜到了答案。
“咱们的钱不多了，得想个办法卖点东西赚个盘缠。”小杨柳低声说。
王业皱起来眉头，一路上没花一个子儿，让他都快忘了还有钱这种东西了。
李景泰这时候说：“想赚钱？多了没有，简单赚个盘缠钱我可以帮你。”
于是李景泰在旁边指点着，王业开始在地上拿着石头写字画画，王业只会写简体字，简单画点山画点树，但是不耽误，写错了李景泰就教他，画不好李景泰就该他指点着改，仔仔细细地费了半天劲，李景泰让两个人拿出来一个碗，然后说：“跪下来，喊老爷老奶好。”
“你**让我当乞丐？”王业啐了李景泰一口，“你行走江湖就这点本事？”
李景泰说：“我会算卦，但是你们身上的玩意，连个卦摊都开不起来，我有什么办法？”
“唉，要不是那帮官兵把我嘞皮子都拿走嘞，咱还能卖一卖皮子，眼下只能吧这个当掉喽。”小杨柳从背篓里抠出那几张垫底的皮子，“这几张皮子是虎皮，就是老旧了些，不完整嘞，估计还能换几十个铜板。”
王业心里说不出的辛酸，真难啊，自己在那个世界，是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在大学摆了四年烂，家境殷实，父母健在，更刚开始自己接手一些家里的生意，找了好看的女朋友，却在订婚的前一天得了一场大病，昏迷不醒之间，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这样就开始了吃苦受冻的日子。
“就算是幻觉，或者是梦，可这也太真实了，什么本事也没有的日子，真苦啊......”王业心里如此想着，但是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就算是梦，是幻觉，也得按照这里的逻辑去做事，万一是真的呢。
小杨柳带着王业往买卖皮子的地方走，等到了那里，找到皮子商贩，商贩看他们可怜，就给了六十文钱，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把那几张残缺的虎皮扔进了烂皮子堆里。
“不值钱啊，一两银子都换不了。”王业感叹道。
“一两银子？我一年都花不得这个多。”小杨柳说道，“一张兔皮才五文钱，我得买两百张皮子，才能凑一两银子。”
王业是感觉真憋屈，在之前的世界，自己打游戏都是论千充钱，到了这里，却是吃饭睡觉都成问题，“还是得赶紧有个自己的营生啊。”王业感叹道。
李景泰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要真没办法，去抢吧。”
“抢？我也得能打得过人家啊，五雷法一天只能使一次，我试过了，第二次我的胳膊就炸开了。难道就凭这跟铁棍？还有一把柴刀？”
李景泰笑了笑：“你们不是有一百文吗？你拿出来五十文，我教你做法器，现在城东那边有阴气，我们去看看，要是能帮忙驱鬼，说不定能多赚两个。”
王业眼睛一亮：“这个好啊，驱鬼？等等，你不就是鬼吗？你不怕？”
李景泰不屑得说：“我是鬼，但我不是阴魂，我是三清管的鬼，不会被自家的法术伤到，放心吧。”
王业按照他的要求，拿五十文钱拼成了一把铜钱剑，然后割开自己的手指，在上面画上符咒，然后念叨了几句三清的道藏经文，上面的血色符咒闪烁了几下便不动了。“好了，做好了，很不错，可以出发了。”李景泰赞赏道。
王业带着小杨柳往城东走去，在一家门前停留住，这家不是大户人家，但是住的也是砖瓦房，门口还摆着当做作坊的门面，只是大门紧闭，里面传来唉声叹气的声音：“唉，好不容易讨了婆娘，还没捂热乎嘞，就遭了撞客了，你说这日子咋过啊。”
“卧佛寺的老和尚来看过了，说救好了也会变成白痴，要不就活埋了吧，就说她得病走了，你再娶一门嘛。”
“说的倒简单，我还亏十两银子嘞，彩礼我白给滴？你说过两年再撞客也行啊，给我生个一儿半女滴，死嘞活嘞我也不在乎。撞客也不会挑个时候，倒霉啊，倒霉诶。”
王业听着这话，就知道来对地方了，伸手叩了叩门，只听里面有人问：“谁？”
“抓鬼的，专治撞客，治好了不影响生娃。”王业朗声说道。
“把人杀了，连衣服都不舍得给，一帮吃肉不吐骨头的......”李景泰冷声道。
王业也是十分无奈，但是，没法做点什么，他真的没有那个能力，“李道长，教我大本事吧，下次碰见这种事，我想救人。”
李景泰失声笑了，摇了摇头：“你这心肠，适合当佛爷，不适合信我们三清，你活着，只管自己成仙得道就行了，悲天悯人？你什么都做不好......”
王业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反驳什么，两个人在山顶上趴了一天，肚子饿得咕咕叫，早上想着中午饭能回家，就没带干粮。
“王大哥，咱们把兔子杀了烤着吃吧，我饿了。”小杨柳被王业抱着，眼睛哭肿了，哭的没力气了，才开始考虑要填饱肚子。
“好，但是不能生火，咱们先吃生的吧。”王业叮嘱道，两人于是把兔子从背篓里卸下来，扒开皮咀嚼里面的嫩肉，兔子肉很软，很嫩，滑溜溜的，并且由于这里的动物死而不僵，保持着一种难得的新鲜。
王业贪婪地咀嚼着这奇怪的肉质，发现自己对这种味道竟然十分上瘾，“我以前没吃过生肉啊，我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味道？”王业自己也无法理解，但就是喜欢上了。
两个人啃了四只兔子，撑得打饱嗝，在山顶上安静地休息了起来，两轮月光照着两个人，气氛十分的静谧。
“为什么会有两个月亮？”王业看着头顶，这里的月亮和现实里的月亮没什么差别，并且更亮，“昨天是满月，今天还是满月？”
“啥是满月嘞？生娃儿那个满月？”小杨柳问道。
“不是那个满月，月亮最圆的时候，叫满月。”王业指着天上的月亮说。
“月亮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变过啊。大齐倒是只有一个月亮，难道你去过大齐？”李景泰疑惑道。
“大齐只有一个月亮？”王业疑惑，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李道长，你什么时候教我神通？或者把你说的望气术教给我？”
李景泰意味深长地看着王业，“望气术，你得找道藏，去念，去读，才能结合我的口诀练成。神行符你只要记住，就能直接用。五雷法，你得修真才能精进。我还会炼丹、制符但是你现在学不了。”
“修真？”这个词，让王业为之一震，修仙之法，谓之修真，在那个世界，这代表了成仙之路，想一想那传说中满天御剑的蜀山剑侠，王业的眼中透出一股希冀。
“对，修真，我们信三清的，也叫道教，我们的修行，就叫修真，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我们生下来，就是不完整的，是残缺的，我们得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完整。在八万年前，有三位三清大老爷就找到了这条路，他们就成了仙，就是天人合一的仙，他们写下道藏，降下神通，就是为了让咱们这些后辈能踏上他们的那条路，让咱们也成仙。”
王业听着他这些话，竟产生了一丝向往：“那应该如何修真？”
李景泰道：“简单，只要到了大齐，到处都有修真的办法，在大宋，没有这种能力。”
王业冷哼道：“那你说的有什么意义？等你到了大齐，你就真死了，我找谁学？”
李景泰道：“放心，在那之前，我会给你写好遗言，找我的师兄李景龙，你拜他为师，就能修仙了。”
王业点点头吗，不再看他，今天用了一次神行符，一次五雷法，对身体消耗极大，吃肉似乎能快速缓解这种消耗，晚上的饭量明显大了很多。
一夜过去，村里的人几乎死绝了，没有一个会动的身体，全都化成了黑灰，官兵在周遭搜寻了一番，没有任何收获，带着抢劫来的金银细软，赶着牲畜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赶紧下山奔回家里，还好清福神的雕像还在，这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形象，手里握着一把一人高的三尖两刃刀，脑袋上没有面孔，只有一只眼睛，看起来十分的诡谲。
小杨柳点燃三支香，跪在地上朝着神像拜了拜，念诵了几句，就把三尖两刃刀从神像上取了下来，揣进了怀里。“咱们走吧，已经请动清福神了。”
“神像不带吗？”
小杨柳点点头：“清福神只要有这把刀就够了，带着神像，太容易碎了，等安顿下来，我们在买一个就好，刀却是不能丢的。”
两个人把家里能带上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小杨柳把一个小布包塞进背篓里，连王业都不给瞅。
只有一条路能去北边的城里，和官兵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应该安全。
两个人趁着天色早，赶紧出发了，刚出村口，来了一家戏班子，要往村里赶，王业拦住他们：“老班头，你们是去前面的村吗？”
戏班子的老头勒住马车，转过脑袋：“对嘞，咋个喽？”
“快别去了，那个村子没了。”王业提醒道。
“啥叫村没嘞，前几天有个讲评书嘞还来这讲书，说这里人可有钱。”
“没了就是没了，让屠村了，快回去吧。”王业提醒道。
“说胡话，为啥屠村？你俩咋还活了，清福神保佑你啊？马上就到嘞，我过去看看嘛，你们走你们嘞。”老头打了一下马，不再理王业，王业摇摇头，不再管他们。
入夜了，他们找到了一个村庄，打铁的店铺里发出微弱的火光，“咱们到那边借宿一夜吧。”小杨柳说道，王业点点头，小杨柳去铁匠铺里跟铁匠商量，里面是个年轻人，见到小杨柳说要借宿，满心欢喜的点点头说行，紧接着看见王业走过来，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俩人？我这屋里没这么大，睡不下俩人，我晚上还得睡觉嘞！走吧走吧。”
“那你在屋里睡，俺在外面随便将就一下好嘞”小杨柳说道。
“那怎么行，咱们再找地方吧。”王业带着小杨柳往村里走去。那铁匠冷哼了一声，回屋打铁去了。王业心里知道，这铁匠定然是没安好心。
两个人在村里走了一圈，已经没有一点光亮的村庄格外的寂静恐怖，终于，两个人找到了一间破败的小泥屋，看起来年久失修，一幅要塌的样子，不过有个栖身的地方已经不容易了，两个人拾掇了一点干草，和衣而眠。
差不多相同的日子两个人走了四天，到第五天晚上开始下起来暴雨，两个人把背篓倒扣在身上，里面垫着一层皮子，防水效果不错，挨了一晚上，第六天就进了县城，县城不大，但是比他们一路上见过的人都多。
“今天是中元节呢，晚上可有老僧在河上做法超度亡灵。”身边有人喊着，王业注意到了，低声问李景泰：“李道长，你会被超度吗？”李景泰没有回答，王业猜到了答案。
“咱们的钱不多了，得想个办法卖点东西赚个盘缠。”小杨柳低声说。
王业皱起来眉头，一路上没花一个子儿，让他都快忘了还有钱这种东西了。
李景泰这时候说：“想赚钱？多了没有，简单赚个盘缠钱我可以帮你。”
于是李景泰在旁边指点着，王业开始在地上拿着石头写字画画，王业只会写简体字，简单画点山画点树，但是不耽误，写错了李景泰就教他，画不好李景泰就该他指点着改，仔仔细细地费了半天劲，李景泰让两个人拿出来一个碗，然后说：“跪下来，喊老爷老奶好。”
“你**让我当乞丐？”王业啐了李景泰一口，“你行走江湖就这点本事？”
李景泰说：“我会算卦，但是你们身上的玩意，连个卦摊都开不起来，我有什么办法？”
“唉，要不是那帮官兵把我嘞皮子都拿走嘞，咱还能卖一卖皮子，眼下只能吧这个当掉喽。”小杨柳从背篓里抠出那几张垫底的皮子，“这几张皮子是虎皮，就是老旧了些，不完整嘞，估计还能换几十个铜板。”
王业心里说不出的辛酸，真难啊，自己在那个世界，是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在大学摆了四年烂，家境殷实，父母健在，更刚开始自己接手一些家里的生意，找了好看的女朋友，却在订婚的前一天得了一场大病，昏迷不醒之间，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这样就开始了吃苦受冻的日子。
“就算是幻觉，或者是梦，可这也太真实了，什么本事也没有的日子，真苦啊......”王业心里如此想着，但是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就算是梦，是幻觉，也得按照这里的逻辑去做事，万一是真的呢。
小杨柳带着王业往买卖皮子的地方走，等到了那里，找到皮子商贩，商贩看他们可怜，就给了六十文钱，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把那几张残缺的虎皮扔进了烂皮子堆里。
“不值钱啊，一两银子都换不了。”王业感叹道。
“一两银子？我一年都花不得这个多。”小杨柳说道，“一张兔皮才五文钱，我得买两百张皮子，才能凑一两银子。”
王业是感觉真憋屈，在之前的世界，自己打游戏都是论千充钱，到了这里，却是吃饭睡觉都成问题，“还是得赶紧有个自己的营生啊。”王业感叹道。
李景泰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要真没办法，去抢吧。”
“抢？我也得能打得过人家啊，五雷法一天只能使一次，我试过了，第二次我的胳膊就炸开了。难道就凭这跟铁棍？还有一把柴刀？”
李景泰笑了笑：“你们不是有一百文吗？你拿出来五十文，我教你做法器，现在城东那边有阴气，我们去看看，要是能帮忙驱鬼，说不定能多赚两个。”
王业眼睛一亮：“这个好啊，驱鬼？等等，你不就是鬼吗？你不怕？”
李景泰不屑得说：“我是鬼，但我不是阴魂，我是三清管的鬼，不会被自家的法术伤到，放心吧。”
王业按照他的要求，拿五十文钱拼成了一把铜钱剑，然后割开自己的手指，在上面画上符咒，然后念叨了几句三清的道藏经文，上面的血色符咒闪烁了几下便不动了。“好了，做好了，很不错，可以出发了。”李景泰赞赏道。
王业带着小杨柳往城东走去，在一家门前停留住，这家不是大户人家，但是住的也是砖瓦房，门口还摆着当做作坊的门面，只是大门紧闭，里面传来唉声叹气的声音：“唉，好不容易讨了婆娘，还没捂热乎嘞，就遭了撞客了，你说这日子咋过啊。”
“卧佛寺的老和尚来看过了，说救好了也会变成白痴，要不就活埋了吧，就说她得病走了，你再娶一门嘛。”
“说的倒简单，我还亏十两银子嘞，彩礼我白给滴？你说过两年再撞客也行啊，给我生个一儿半女滴，死嘞活嘞我也不在乎。撞客也不会挑个时候，倒霉啊，倒霉诶。”
王业听着这话，就知道来对地方了，伸手叩了叩门，只听里面有人问：“谁？”
“抓鬼的，专治撞客，治好了不影响生娃。”王业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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