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收容物C-4851
“朱新生？”
李兆皱眉思索了下，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以前应该是听过的，但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而且师傅什么时候有的儿子，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
在印象里，师傅平时总是一个人在研究院，并没有听他提过家庭这类的话题。
柳明轻声说：“你应该听过，十二年前的连沧市迷雾扩散事件。”
这个李兆倒是知道，十二年前的连沧市发生了一次迷雾扩散。
当时的连沧市面积要比现在大很多，海面上那座斜拉桥的对面以前也有一部份是属于连沧市管辖的，但就是后来迷雾扩散了，人们才不得不放弃了海对面的那部份。
迷雾扩散那会，从迷雾中冲出了很多怪物，异变管理局的人为了掩护人们撤退，牺牲了很多人。
现在在连沧市中心的广场上，还立着当时因为掩护人们撤退而牺牲的烈士纪念碑。
李兆想起来了，自己确实是见过这个名字，就刻在纪念碑上，只不过是简单的三个字加上概括了他一生的寥寥几句话。
“师傅的儿子……死了？”
李兆有些难以确定。
柳明点点头，又接着说：
“师傅以前也是异变管理局的，当时撤退是分批撤退。师傅要他儿子先撤走，结果他儿子没听，还主动申请去往前线。结果迷雾扩散的太快，人没来得及撤离，两人因为怄气没见着最后一面。
后来师傅就一直内疚是他把自己孩子害死了，整个人都颓废了。后面管理局没有办法，只好把他调去研究院，算是给他养老了。
其实师傅真正的实力不只是C级人员，如果他愿意前往内陆的总部，就算评定个B级甚至是A级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宁愿一直待在连沧。”
听柳明这样说，李兆才想起来，师傅他老人家平时没事确实是喜欢去市中心的广场上走走。
原来他不只是去散步，还是去看看他已过世的孩子。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在几个月前你刚进研究院的时候，师傅看到你，当场就把你收为徒弟了。
你长得跟师傅那死去的儿子有六七分像，性格也相似。
而且他儿子死的时候，跟你一样，也是刚毕业没多久。
或许是对之前的事情还有愧疚感，这几个月以来他都一直压着脾气，但其实师傅的性格还是很暴躁的。”
柳明说完，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兆，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不过也没事了，毕竟都过去了十几年，该过去的都过去了。”
李兆点点头，怪不得平时师傅对自己这么好，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原来也是有一层心理寄托的。
见气氛有些沉重，柳明连忙岔开了话题。
“你是不知道，当时你昏迷那会师傅是有多慌张，他恨不得把整个研究院给掀了，后面还找到了我们管理局这边，就是想用尽一切办法救你。
你现在能够醒来，其实他还是很开心的，刚刚在外面还偷笑呢，只不过现在如果进来的话面子挂不住，所以我就先进来了。”
“那要不我去找师傅道歉？”李兆悄声问道，“毕竟当初我就不应该碰那把剪刀。”
柳明倒是摆摆手：“这倒不用，像我刚刚说的，有一些污染物确实会蛊惑你，这也不是你能够控制的。你要真想道歉，等过两天我们去菜市场买个菜，跑他老人家家里吃顿饭就好了。”
李兆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争吵声，师傅暴躁的声音传来，在屋内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进去干什么？”
师傅明显还在气头上，刚好有个人给他发泄，现在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洪亮。
回话的人音量明显减弱，根本听不清，气势也明显不足，显然是被镇住了。
“调查？就一把破剪刀而已，有什么好查的？”
“你们不许进！病人刚醒来需要静养，你们这么晚了还要进去让人家配合你们调查，要是病人没休息好，出什么事的话，我难道找你们领导吗？”
“规章制度？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你们局长来了也不许进。”
眼看师傅脾气又上来了，柳明赶紧跟李兆示意：“抱歉，可能是我们管理局的同事，我先出去下。”
随着柳明出去后，外面的声音才逐渐平息。
过了一会，病房门才打开，柳明和师傅都进来了，他们后面还跟着两个穿着管理局制服的工作人员。
但朱传雄一直绷着个脸，瞥了一眼李兆，哼了一声，自己坐在角落生着闷气。
“不好意思啊小师弟，现在有些情况，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柳明侧过身，让出身后这两位管理局人员。
其中一人走上前，郑重地递给李兆一份文件：“李先生，我们是异变管理局收容物管理课的，关于你收容的那把剪刀，我们想要了解下详细情况。有可能会对我们现在的研究产生很大帮助。”
接过那文件看了下，这是一张收容物登记表，上面已经标注了剪刀的收容编号【C-4851】。
登记表后面也已经写好了李兆的个人信息，倒是底下还有一大片空白，需要讲清楚收容物幻境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
李兆记得关于收容物幻境的事情，收容者是有权隐藏的，并不需要填写这个表。
工作人员看到李兆有些犹豫，也是立马在旁边解释：
“是这样的，一般来说收容物就算产生了幻境，我们也就走个过场，登记下就好了。
但这把剪刀是在船上发现的，这也是船上第一个产生幻境并被成功收容的污染物。
我们认为这剪刀的幻境很有可能对邮轮的探索产生很大帮助，需要您协助告知在幻境中发生的事情。
当然，报酬方面您也可以放心。”
听到解释，李兆才恍然。
收容污染物越久，污染物就越有可能产生了幻境。
而幻境产生的场景基本都会受到它在变异那会的场景影响，这也是这把剪刀为什么会生成一个类似于一个白金之星号的幻境。
这也能解释管理局为什么想要了解详细情况，因为他们现在还在甲板上没能进入船舱。
而进入幻境的李兆，则有可能借助污染物，知道了船舱内部的大概构造，尽管跟现实有所区别，但总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怪不得自己一醒来，管理局就马上到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李兆想了想，这幻境世界中发生的事情还没有自己做梦来的真实。
自己做梦梦到的起码是一个正常的邮轮，幻境里那怪物潮和无尽楼梯未免太荒诞了点。
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大师兄柳明，又看了看坐在角落生闷气的师傅，从大义上来说还是有必要写上详细信息协助管理局完成对邮轮的探索。
而且邮轮越早探索完毕，他的梦境也越有可能搞懂上怎么回事。
“我可以明天早上给你吗？”
抬头问向那个工作人员。
李兆心里已经决定要等今晚睡觉时，在梦中了解那艘船的详细信息后，提供给管理局一份更完整的资料了。
毕竟，哥们只玩真实。
李兆皱眉思索了下，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以前应该是听过的，但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而且师傅什么时候有的儿子，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
在印象里，师傅平时总是一个人在研究院，并没有听他提过家庭这类的话题。
柳明轻声说：“你应该听过，十二年前的连沧市迷雾扩散事件。”
这个李兆倒是知道，十二年前的连沧市发生了一次迷雾扩散。
当时的连沧市面积要比现在大很多，海面上那座斜拉桥的对面以前也有一部份是属于连沧市管辖的，但就是后来迷雾扩散了，人们才不得不放弃了海对面的那部份。
迷雾扩散那会，从迷雾中冲出了很多怪物，异变管理局的人为了掩护人们撤退，牺牲了很多人。
现在在连沧市中心的广场上，还立着当时因为掩护人们撤退而牺牲的烈士纪念碑。
李兆想起来了，自己确实是见过这个名字，就刻在纪念碑上，只不过是简单的三个字加上概括了他一生的寥寥几句话。
“师傅的儿子……死了？”
李兆有些难以确定。
柳明点点头，又接着说：
“师傅以前也是异变管理局的，当时撤退是分批撤退。师傅要他儿子先撤走，结果他儿子没听，还主动申请去往前线。结果迷雾扩散的太快，人没来得及撤离，两人因为怄气没见着最后一面。
后来师傅就一直内疚是他把自己孩子害死了，整个人都颓废了。后面管理局没有办法，只好把他调去研究院，算是给他养老了。
其实师傅真正的实力不只是C级人员，如果他愿意前往内陆的总部，就算评定个B级甚至是A级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宁愿一直待在连沧。”
听柳明这样说，李兆才想起来，师傅他老人家平时没事确实是喜欢去市中心的广场上走走。
原来他不只是去散步，还是去看看他已过世的孩子。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在几个月前你刚进研究院的时候，师傅看到你，当场就把你收为徒弟了。
你长得跟师傅那死去的儿子有六七分像，性格也相似。
而且他儿子死的时候，跟你一样，也是刚毕业没多久。
或许是对之前的事情还有愧疚感，这几个月以来他都一直压着脾气，但其实师傅的性格还是很暴躁的。”
柳明说完，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兆，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不过也没事了，毕竟都过去了十几年，该过去的都过去了。”
李兆点点头，怪不得平时师傅对自己这么好，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原来也是有一层心理寄托的。
见气氛有些沉重，柳明连忙岔开了话题。
“你是不知道，当时你昏迷那会师傅是有多慌张，他恨不得把整个研究院给掀了，后面还找到了我们管理局这边，就是想用尽一切办法救你。
你现在能够醒来，其实他还是很开心的，刚刚在外面还偷笑呢，只不过现在如果进来的话面子挂不住，所以我就先进来了。”
“那要不我去找师傅道歉？”李兆悄声问道，“毕竟当初我就不应该碰那把剪刀。”
柳明倒是摆摆手：“这倒不用，像我刚刚说的，有一些污染物确实会蛊惑你，这也不是你能够控制的。你要真想道歉，等过两天我们去菜市场买个菜，跑他老人家家里吃顿饭就好了。”
李兆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争吵声，师傅暴躁的声音传来，在屋内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进去干什么？”
师傅明显还在气头上，刚好有个人给他发泄，现在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洪亮。
回话的人音量明显减弱，根本听不清，气势也明显不足，显然是被镇住了。
“调查？就一把破剪刀而已，有什么好查的？”
“你们不许进！病人刚醒来需要静养，你们这么晚了还要进去让人家配合你们调查，要是病人没休息好，出什么事的话，我难道找你们领导吗？”
“规章制度？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你们局长来了也不许进。”
眼看师傅脾气又上来了，柳明赶紧跟李兆示意：“抱歉，可能是我们管理局的同事，我先出去下。”
随着柳明出去后，外面的声音才逐渐平息。
过了一会，病房门才打开，柳明和师傅都进来了，他们后面还跟着两个穿着管理局制服的工作人员。
但朱传雄一直绷着个脸，瞥了一眼李兆，哼了一声，自己坐在角落生着闷气。
“不好意思啊小师弟，现在有些情况，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柳明侧过身，让出身后这两位管理局人员。
其中一人走上前，郑重地递给李兆一份文件：“李先生，我们是异变管理局收容物管理课的，关于你收容的那把剪刀，我们想要了解下详细情况。有可能会对我们现在的研究产生很大帮助。”
接过那文件看了下，这是一张收容物登记表，上面已经标注了剪刀的收容编号【C-4851】。
登记表后面也已经写好了李兆的个人信息，倒是底下还有一大片空白，需要讲清楚收容物幻境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
李兆记得关于收容物幻境的事情，收容者是有权隐藏的，并不需要填写这个表。
工作人员看到李兆有些犹豫，也是立马在旁边解释：
“是这样的，一般来说收容物就算产生了幻境，我们也就走个过场，登记下就好了。
但这把剪刀是在船上发现的，这也是船上第一个产生幻境并被成功收容的污染物。
我们认为这剪刀的幻境很有可能对邮轮的探索产生很大帮助，需要您协助告知在幻境中发生的事情。
当然，报酬方面您也可以放心。”
听到解释，李兆才恍然。
收容污染物越久，污染物就越有可能产生了幻境。
而幻境产生的场景基本都会受到它在变异那会的场景影响，这也是这把剪刀为什么会生成一个类似于一个白金之星号的幻境。
这也能解释管理局为什么想要了解详细情况，因为他们现在还在甲板上没能进入船舱。
而进入幻境的李兆，则有可能借助污染物，知道了船舱内部的大概构造，尽管跟现实有所区别，但总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怪不得自己一醒来，管理局就马上到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李兆想了想，这幻境世界中发生的事情还没有自己做梦来的真实。
自己做梦梦到的起码是一个正常的邮轮，幻境里那怪物潮和无尽楼梯未免太荒诞了点。
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大师兄柳明，又看了看坐在角落生闷气的师傅，从大义上来说还是有必要写上详细信息协助管理局完成对邮轮的探索。
而且邮轮越早探索完毕，他的梦境也越有可能搞懂上怎么回事。
“我可以明天早上给你吗？”
抬头问向那个工作人员。
李兆心里已经决定要等今晚睡觉时，在梦中了解那艘船的详细信息后，提供给管理局一份更完整的资料了。
毕竟，哥们只玩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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