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林素瑾之死
灯？
李兆清楚地记得，刚刚过来的时候是没有这个煤油灯的。
为什么会多了一个煤油灯？
“林素瑾！”
又在船舱喊了一遍，可是回应他的依旧只有自己的回音。
看了眼四周，杂乱的货仓内依旧空荡荡，空气中弥漫着霉味，昏黄的灯光照在头上，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失踪了。
莫名想到林素瑾当时晚宴在甲板时候的眼神，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向了放在甲板上的煤油灯，李兆没细想，还是拿起了那个煤油灯。
就在手指碰到煤油灯的那一瞬间，他体内流过一股暖流，顺着手指传向煤油灯。
煤油灯的灯芯冒出了一阵火星，接着灯芯就自燃起来了。
李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拿着煤油灯上的提手照亮了前方那一小块地方。
微弱的火光在灯罩内摇曳，眼前的景象出现了类似于水波一样的波纹。
等这波纹缓缓向四周扩散开后，李兆赫然发现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被面前这个自己吓了一跳，不过等他冷静下来后才发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镜子。
这一模一样的自己正是镜子反射的镜像。
提着煤油灯走上前去，手指与镜面接触，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穿过了镜面，镜中像是还有另一个世界一样。
深吸一口气，他直接莽进了这面镜子中。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一进入这镜子中，就像是左右突然被扭转了，他差点没掌握好平衡摔在地上。
好在这只是一瞬间的不适应，等缓过来后行动也没受到多大影响。
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台老旧的鼓风箱使劲抽着气。
“林素瑾！”李兆又喊了一遍。
那个老旧鼓风箱的声音频率更密集，声音也更响了。
这时他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味道，那是血腥味。
不妙的感觉在心底扩散，李兆赶紧顺着声音往前跑去。
在转过一个拐角后，李兆赫然发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林素瑾。
她的胸口缺了一大块，从胸前的伤口处看去，能看到里面破碎的内脏。
那哪里是什么鼓风箱的抽风声，分明就是林素瑾使劲喘气的声音，只不过她的肺部已经破裂，那喘气的声音显得格外瘆人。
此时的林素瑾倒在地上，她红着眼看着李兆，使劲张嘴动了动，但是说不出话。
李兆听到的只有她喉咙涌出的血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但李兆看到了她的嘴型，瞬间就明白了她要说的话。
只有两个字。
快跑！
耳边猛然传来破风声，一个黑影闪过，李兆闪躲不及，左肩传来剧痛。
左手因为剧痛没拿稳，煤油灯直接摔在了地上，碎裂的煤油灯点燃了内部的煤油，在地上燃起一片大火。
那黑影显然是对地上燃起的火焰有些忌惮，没有继续缠上来。
借着地上燃烧的火焰，李兆这才看清那道黑影是只鱼人。
这只鱼人与他最开始在房间门口遇到的那只鱼人一样，有着硕大的三角脑袋。
最开始李兆还以为这只鱼人是自己在门口杀死的那只，但对比了一下却发现这只鱼人身材更娇小一点，并不是同一只鱼人。
尽管左肩被抓下来一大块肉，但他那把从厨房顺过来的那把剔骨刀却一直握在右手。
鱼人明显被地上的火焰吓得不敢过来，李兆则没放过这个机会，握着剔骨刀就晃荡着左手冲了上去。
大步跨过火堆，地上的煤油也沾染到他的鞋子和裤腿上，将他的右腿点燃。
往前一踏，扭腰，他扬起燃着的右腿就朝鱼人扫去。
右腿结结实实地命中鱼人，这火焰沾染在鱼人身上久久不灭。
鱼人使劲挥舞着双手想要扑灭身上燃起的火焰，可是那火焰不论如何拍打就是不会熄灭，反而这火焰还烧穿了鱼人的皮肉，朝着它骨头烧去。
空气中传来一阵美拉德反应特有的蛋白质焦香味，鱼人哀嚎着扑灭身上的火焰无瑕顾及李兆。
而李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拿起剔骨刀就狠狠地戳了上去。
这一击快准狠。
剔骨刀准确地插入了鱼人那硕大的眼睛之中。
鱼人大吼一声，直接缠住李兆，对着他左肩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但随着刀扎入眼睛的深度越来越深，鱼人身体慢慢僵住，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或许是对鱼人恨之入骨，他还握着刀狠狠地搅了两圈。
原本鱼人还咬着李兆的左肩，这下也慢慢松口，张着嘴歪向一边。
李兆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他整个人化作血人，根本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还是鱼人的血。
挣扎着站起，他耷拉着已经没有知觉的左肩，崴着没有烧焦的左脚走到了林素瑾的身边。
倒在地上的林素瑾眼睛还望着李兆刚刚的方向，嘴角微微上翘，想必是看到了李兆反杀鱼人的样子。
可是任凭趴在地上的李兆如何拍打着她的脸颊，她都是没有任何反应。
感受着面前这具身躯慢慢失去温度，李兆愣愣地接受着这个事实。
林素瑾死了。
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呆呆地看着林素瑾的脸颊，最终只是呜咽了两下，帮她合上了双眼。
“先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声音。
他猛然抬头，发现大副奥利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货仓内，在奥利弗身后，还站着好几个水手。
地上一具鱼人尸体，一个血人抱着另外一具尸体，如果再加上不远处那个被开膛破肚的水手，这货仓内就有四具尸体了。
他们明显被面前的景象吓到了，都踌躇着不敢上来。
“你们不要过来！”
看着面前的大副和水手，李兆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面前的人都是一伙的，船上的工作人员都是一伙的！
他红着眼张着嘴大喊：“就这么想让我死是吧！”
“先生，您先冷静。”
可是李兆根本就听不进去大副的安慰，他看向丢在地上的剔骨刀，慌忙地捡了起来。
明晃晃的刀刃在眼前闪着，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
林素瑾已经死了，左手已经废了。
如果活过了今天，这进度一旦“存档”，那就是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咽了一口口水，浓烈的铁锈味弥漫在口腔，他最终缓缓地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我去你大爷的。”
不知道是对着面前赶来制止的大副这样说，还是对着空气说。
讲完这句话，李兆的手缓缓用力。
刀尖透过肋骨缝隙精准地插入到心脏。
李兆清楚地记得，刚刚过来的时候是没有这个煤油灯的。
为什么会多了一个煤油灯？
“林素瑾！”
又在船舱喊了一遍，可是回应他的依旧只有自己的回音。
看了眼四周，杂乱的货仓内依旧空荡荡，空气中弥漫着霉味，昏黄的灯光照在头上，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失踪了。
莫名想到林素瑾当时晚宴在甲板时候的眼神，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向了放在甲板上的煤油灯，李兆没细想，还是拿起了那个煤油灯。
就在手指碰到煤油灯的那一瞬间，他体内流过一股暖流，顺着手指传向煤油灯。
煤油灯的灯芯冒出了一阵火星，接着灯芯就自燃起来了。
李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拿着煤油灯上的提手照亮了前方那一小块地方。
微弱的火光在灯罩内摇曳，眼前的景象出现了类似于水波一样的波纹。
等这波纹缓缓向四周扩散开后，李兆赫然发现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被面前这个自己吓了一跳，不过等他冷静下来后才发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镜子。
这一模一样的自己正是镜子反射的镜像。
提着煤油灯走上前去，手指与镜面接触，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穿过了镜面，镜中像是还有另一个世界一样。
深吸一口气，他直接莽进了这面镜子中。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一进入这镜子中，就像是左右突然被扭转了，他差点没掌握好平衡摔在地上。
好在这只是一瞬间的不适应，等缓过来后行动也没受到多大影响。
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台老旧的鼓风箱使劲抽着气。
“林素瑾！”李兆又喊了一遍。
那个老旧鼓风箱的声音频率更密集，声音也更响了。
这时他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味道，那是血腥味。
不妙的感觉在心底扩散，李兆赶紧顺着声音往前跑去。
在转过一个拐角后，李兆赫然发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林素瑾。
她的胸口缺了一大块，从胸前的伤口处看去，能看到里面破碎的内脏。
那哪里是什么鼓风箱的抽风声，分明就是林素瑾使劲喘气的声音，只不过她的肺部已经破裂，那喘气的声音显得格外瘆人。
此时的林素瑾倒在地上，她红着眼看着李兆，使劲张嘴动了动，但是说不出话。
李兆听到的只有她喉咙涌出的血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但李兆看到了她的嘴型，瞬间就明白了她要说的话。
只有两个字。
快跑！
耳边猛然传来破风声，一个黑影闪过，李兆闪躲不及，左肩传来剧痛。
左手因为剧痛没拿稳，煤油灯直接摔在了地上，碎裂的煤油灯点燃了内部的煤油，在地上燃起一片大火。
那黑影显然是对地上燃起的火焰有些忌惮，没有继续缠上来。
借着地上燃烧的火焰，李兆这才看清那道黑影是只鱼人。
这只鱼人与他最开始在房间门口遇到的那只鱼人一样，有着硕大的三角脑袋。
最开始李兆还以为这只鱼人是自己在门口杀死的那只，但对比了一下却发现这只鱼人身材更娇小一点，并不是同一只鱼人。
尽管左肩被抓下来一大块肉，但他那把从厨房顺过来的那把剔骨刀却一直握在右手。
鱼人明显被地上的火焰吓得不敢过来，李兆则没放过这个机会，握着剔骨刀就晃荡着左手冲了上去。
大步跨过火堆，地上的煤油也沾染到他的鞋子和裤腿上，将他的右腿点燃。
往前一踏，扭腰，他扬起燃着的右腿就朝鱼人扫去。
右腿结结实实地命中鱼人，这火焰沾染在鱼人身上久久不灭。
鱼人使劲挥舞着双手想要扑灭身上燃起的火焰，可是那火焰不论如何拍打就是不会熄灭，反而这火焰还烧穿了鱼人的皮肉，朝着它骨头烧去。
空气中传来一阵美拉德反应特有的蛋白质焦香味，鱼人哀嚎着扑灭身上的火焰无瑕顾及李兆。
而李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拿起剔骨刀就狠狠地戳了上去。
这一击快准狠。
剔骨刀准确地插入了鱼人那硕大的眼睛之中。
鱼人大吼一声，直接缠住李兆，对着他左肩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但随着刀扎入眼睛的深度越来越深，鱼人身体慢慢僵住，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或许是对鱼人恨之入骨，他还握着刀狠狠地搅了两圈。
原本鱼人还咬着李兆的左肩，这下也慢慢松口，张着嘴歪向一边。
李兆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他整个人化作血人，根本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还是鱼人的血。
挣扎着站起，他耷拉着已经没有知觉的左肩，崴着没有烧焦的左脚走到了林素瑾的身边。
倒在地上的林素瑾眼睛还望着李兆刚刚的方向，嘴角微微上翘，想必是看到了李兆反杀鱼人的样子。
可是任凭趴在地上的李兆如何拍打着她的脸颊，她都是没有任何反应。
感受着面前这具身躯慢慢失去温度，李兆愣愣地接受着这个事实。
林素瑾死了。
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呆呆地看着林素瑾的脸颊，最终只是呜咽了两下，帮她合上了双眼。
“先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声音。
他猛然抬头，发现大副奥利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货仓内，在奥利弗身后，还站着好几个水手。
地上一具鱼人尸体，一个血人抱着另外一具尸体，如果再加上不远处那个被开膛破肚的水手，这货仓内就有四具尸体了。
他们明显被面前的景象吓到了，都踌躇着不敢上来。
“你们不要过来！”
看着面前的大副和水手，李兆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面前的人都是一伙的，船上的工作人员都是一伙的！
他红着眼张着嘴大喊：“就这么想让我死是吧！”
“先生，您先冷静。”
可是李兆根本就听不进去大副的安慰，他看向丢在地上的剔骨刀，慌忙地捡了起来。
明晃晃的刀刃在眼前闪着，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
林素瑾已经死了，左手已经废了。
如果活过了今天，这进度一旦“存档”，那就是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咽了一口口水，浓烈的铁锈味弥漫在口腔，他最终缓缓地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我去你大爷的。”
不知道是对着面前赶来制止的大副这样说，还是对着空气说。
讲完这句话，李兆的手缓缓用力。
刀尖透过肋骨缝隙精准地插入到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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