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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警吓

    卡克的话才出口,威利便明白了卡克的意思。威利问:“你想我带你回菲斯的屋?”

    威利猜测回来的第一天卡克大致该与菲斯住在一起。

    “是的。”卡克点头。

    “行,知道了。”威利不甚在意地答应下来,“等我吃完饭。”

    卡克张了张嘴,脸皮一热,陡然觉得嗓子眼有些发堵,像是刚刚吃进肚子里的饭反涌上来了一样。犹豫片刻,卡克低声说道:

    “谢、谢谢……”

    他还不习惯道谢。

    威利正拿着勺子往嘴里塞,他咬住勺子看着害臊的卡克,像是看见了什么惊奇物件似的两眼放光,表情里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一股想要追着戏弄的坏笑。片刻之后,威利咽下稀粥,一手豪放地拍着卡克的肩背,一手抽出嘴里的勺子,笑着说道:“都是一起在外面行过商的,这么点小事,说什么谢谢!”

    阿坎钻到威利旁边,两眼放光,问:“威利哥,你们这次行商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威利咬着勺子觑一眼威利,催赶道:“去去去!小孩子问什么问!”

    阿坎没有犟着脸争辩,他往威利身上挤着,央求道:“威利哥,以后我也是要进商队的,你和我说说嘛!”

    威利被阿坎磨得没招,最后问:

    “说说?”

    话是说给阿坎的,眼睛却看向古夫。

    阿坎没注意到这些,他连连点头,道:“说说!”

    古夫生气地哼一声,没说话。

    威利这才点头:“那就说说。”

    “谢谢威利哥!”

    “最好玩的一件事——”威利嘀咕着想了想,然后正色对阿坎说,“不能告诉你。”

    “啊?”阿坎脸上露出失望,他没有纠缠,转口问道,“那次好玩的呢?”

    威利想了想,说:“也不能说。”

    “那第三好玩的呢?”

    “也不能说。”

    阿坎禁不住戏弄,他气鼓鼓地说:“反正就没有能说的了呗!”

    “那也不是,第四好玩的能跟你说,但是你没问。”

    阿坎一下子不生气了,他立即问道:“那第四好玩的呢?”

    威利眨了眨眼,神神秘秘地对阿坎说:“你知道赛格湖吗?”

    阿坎愣了愣,然后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只知道玛英河城旁边的玛英河、还有从玛英河里分支流过城里的希瑟河。他的整个世界也就是这座城邦以及周围的农田,再远就只知道莱沙郡了。

    “你不知道,说这就没意思了。”威利咂咂嘴,舀起一勺稀粥往嘴里送,“你继续顺着往下问。”

    阿坎试探着说:“第五好玩的?”

    “嗯。”威利认真地点点头,然后说,“商队在路上遇到了一只大棕熊!”

    阿坎觉得这没什么:“商队猎到棕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威利摆摆手指,“那只棕熊,足有寻常棕熊两倍高、四五倍重!它站在森林里,手一抬就能把整棵树薅弯下来、一跺脚周围一大片都地动山摇!”

    明明没那么大……卡克瞥了威利一眼,没说话。

    阿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这么厉害!”

    “单只说那头棕熊身上的肉啊,让整个商队吃了两三顿!”威利摇头晃脑地说着,又呕了一声,“不过,那个肉是真难吃!”

    全商队的人都在抱怨那熊肉难吃。

    阿坎连声问道:“怎么杀掉的、怎么杀掉的?”

    威利咕嘟一声吞下一大口粥,然后说:“死了十多个人,然后才拿下来的。”

    “十多个?”阿坎一怔。

    “十多个奴隶。”威利用手指在桌子上比划着,“当时,奴隶们站在前面,战士在后面。那头棕熊杀死十多个奴隶后,也有些乏了,奥罗就牵制住它,然后卡克上去帮忙,两刀把棕熊的脑袋给劈了下来。”

    阿坎诧异地看向卡克,卡克作证说:“是真的。”

    虽然棕熊的体型有些夸张。

    “后来呢?”阿坎追问。

    “后来?”威利把面饼塞进嘴里,“后来,商队攻打了一个村子,杀死了很多里面的男人、折磨了很多女人、抢了很多东西、烧了很多房子,那个村庄里到处是血和火,还有哭声。”

    “烧……房子?”阿坎发愣。

    威利仰头把碗里的饭喝完,他站起来把碗往桌子上一砸,“然后,我们就回来了。”

    阿坎张着嘴,脸皮微微抽搐,眼睛里有些害怕。威利也不管阿坎,他对古夫说:“大叔,剩饭给我留一点儿,菜和肉都要。”威利又扭头对卡克道,“我吃完了,我们走吧。”

    “好。”古夫应了一声。

    说完,威利便往食堂外面走去。卡克看了眼被吓到的阿坎,什么话也没说,跟上威利。

    威利走在路上,嘴里咕咕呼唤两声,便有两只松鸦飞来。威利把手里的面饼撕掉一块往空中一抛,那松鸦就振翅飞来,站在地上啄食那一小块面饼。

    一边喂松鸦,威利一边对卡克说:“营地的食堂是不许外人进来吃的,就算是随行过商队的奴隶,也只有在随行后的那一年能拿着牌子来吃。阿坎不是营地的人,他家在贫民区,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队长的,反正队长允许他来我们这里吃饭,作为交换,他成年后来参加商队。阿坎自己也挺想参加商队的,这倒很不错。”

    卡克不明白,问:“那你为什么要吓他?”

    “我只是把具体的情况告诉他。”威利耸了耸肩,“免得他总对商队抱有幻想,他要参加商队,总得面对这些。与其等他加入商队后不适应,不如现在就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到了。”

    营地住所里的木屋大小格局都差不多,只在装饰上有些差别。比如威利面前的这一栋,门上刻着文字,墙上泼着一团炸开的枣红色的涂料,门外还挂着一条历经风吹雨打的毛巾,上面的毛起了球打着结。

    营地里的战士昨晚大都喝得酩酊大醉,附近就盘绕着酒气,伴着熟睡的鼾声。清早的风一吹,薄雾似的酒气只微微让开一点位置,接着又倔强地赖在原地不动。

    站在菲斯门前,威利忽然轻吸了一口气,他扭过头看向卡克:

    “你有钥匙吗?”

    卡克表情一顿,沉默片刻,问:

    “平时……大家都聚在哪儿?”

    在菲斯醒来之前,他估计的确是打不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