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也想不恨皇帝，可他做的每件事都让我发恨，我一刻也不想在他身边呆着。
我想尽办法与楚景珩传信，终于打听到他之前他与十阿哥走的很近，十阿哥现在的封地就在京城附近。只是不知道十阿哥肯不肯帮忙，我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关系如何。
皇上下了早朝便气冲冲地跑到我寝宫：“气死朕了，这戎族太猖狂！这帮大臣也如此胡闹。”
“怎么了？”难得看到他如此生气，我自然高兴，假装问候。
“戎族今年没有上供，外面的人议论纷纷，朝上大臣说国不可一日无相，趁机推荐程中为相，说程中得有聪明才智，又是开国元老之一。”
程中？皇后的父亲？！这不也挺好的，程中足智多谋，神机妙算，也算忠心，可以当担大任。
“如意你怎么看？”他特地问我。
我回答：“臣妾惶恐，后宫不得干涉内政，一切有皇上做主。”
“你可知程中是皇后的父亲？”他眼里划过满满地忧虑。
“臣妾知道。”我的语气弱了几分。
“南丞相才过世没多久，程家的人就蠢蠢欲动了。当年娶程皇后只是为了权衡各家势力。朕也知道这些年皇后都干了什么好事，所以朕绝不姑息！”
“皇后娘娘贤惠过人，事事为皇上着想。程大人也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意，你明知道朕爱的是你。而且程中城府深不可测，万一……”
“皇上爱着天下，皇上大爱无疆。”我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赶紧唐塞过去。
“如意，你就那么恨朕吗？”他想要抬起的手无声放下。
“臣妾不敢。”我直接跪下谢罪。
“朕已经找到你姐姐了。”
“在哪？”麻木的我就像是有了灵魂一样眼睛突然亮起来。
是夜，蝉鸣叫的让人心烦。我和皇上在御林军的带领下来到了城外一处住所。
我终于要见到姐姐了！
我颤抖着双手推开小木屋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披头散发的妇人。
才多久没见，她怎么变成如此模样？衣衫褴褛，满脸沧桑，脸上还有伤痕。她不是跟莫远山甜甜蜜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我的好姐姐，我真的很恨你，可是我也只有你了。
我俯身看着她的脸，眼泪划过我脸颊：“姐姐，好久不见啊。”
她早已泪流满面，低头不看我。
“姐姐不是跟莫远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怎么落得这副模样？”我记得那个被爱情滋润万分十分幸福的南紫烟在我面前炫耀。
她只是哭，不说话。
我把她安顿在轩云阁别苑，请太医看了她的伤痕。
太医说她脸上的疤是用利器所伤，身上的鞭痕新旧交替难以完全愈合。还有她的嗓子，被毒哑了无法恢复。
我下令无比把她治好，治不好让太医提头来见。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这幅模样，一副连自己都不认得的模样。我记得以前的烦恼只有姐姐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父亲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现在却说得出“提头来见”这样恶毒的话。
看来后宫真是能改变一个人，让人失真。
可是姐姐到底受了多少委屈，莫远山这个恶毒的男人，残暴不仁，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若不是他我父亲，我姐姐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就不会进宫。
姐姐三天没吃东西，我一直守在她身边。我以前姐姐也是这样照顾我的，我生病的时候她一直守在我身边，我夜里怕黑的时候她在我床边给我唱歌谣，我难过的时候她也默默守在我身边。
可是我一直误会了姐姐，误会了真正对我好的人。父亲也是，我到现在才明白他在用我们都不懂但是很伟大的方式守护着我们。
不过幸好我懂的不算太晚，而且还遇到了懂我的人。我握紧了那个杜鹃花荷包，心里默念：但愿你在那里一切都好。
皇上天天往我宫里跑，我不理会。有天我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他一拳。
他却开心地笑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皇上，不好了。”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禀告。
“何事？”
“城中百姓纷纷呐喊要封程中为丞相以解天下太平。还说轩妃娘娘是红颜祸水，应当打入冷宫。”太监唯唯诺诺的禀报。
“荒唐！”皇上气的拍桌子。
看来程家的人不简单，我本不想管，只是现在姐姐的情况不太乐观，所以现在也不是离开的最佳时机。我也不能打入冷宫，否则就见不到楚景珩了。
“启禀皇上，宣政王求见。”另一个太监急忙跑来。
“让他进来。”
宣政王就是十阿哥，他也因此事而来？
“臣妾告退。”
“如意，此事与你有关，你留下。”
正要退步的我停下了身子。
随后一个七尺男儿走来：“宣政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轩妃娘娘。”
“十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皇上扶着他入座。
“相必谣言十弟都听说了吧。”
“臣正因此事而来。外面议论纷纷，不过每次都一样的措辞。臣没记错的话，当年皇上还是太子时外面也是这样传言徐家小姐的。”
徐家小姐？就是那个徐小池？看来我错过了很多故事，一定要找机会当面问问楚景珩。
“确实相似，只是眼下该如何是好？”
“臣奉太后之命已经调查过程家的势力，已经掌握了程家贪污受贿割据势力的证据。之前太后娘娘就听到一些流言才让臣暗中调查，一直没禀报皇上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请皇上降罪。”宣政王跪下扣头。
“十弟快请起。”皇上沉默了一秒感觉拉他起来。
“皇上，臣弟虽然跟北燕王私教好所以……但国家大事臣弟是不敢怠慢的。”有些话宣政王楚景宣还是咽了回去。
太后娘娘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朕从来对你没偏见的，更何况是母后的意思。”皇上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还是对北燕王身边的人反感的。
“谢皇上。”宣政王拜谢。
“只是十弟，关于轩妃的传言你怎么看？”
“臣弟认为若轩妃娘娘真是红颜祸水，南家也不至于难逃火灾。南丞相一辈子忠心耿耿，为人仁厚，轩妃娘娘又怎会是红颜祸水？况且轩妃娘娘膝下也无子嗣，没有任何祸水的理由。”
“朕再问你，你与北燕王多久没见了？”
“自皇上登基再没见过，如今已有4年了。”
“你先退下吧。”
宣政王行礼后告退。
皇上为什么问他与北燕王多久没见？难道皇上认为他知道北燕王与我的事情？或者又觉得北燕王拉着我私奔的事情他也有参与？还是怕他们勾结在一起谋反？
真是伴君如伴虎，皇室的心都深不可测。
皇上登基已有四年了？从小父亲只让我们看《女经》之类的书，却从来没看过史书，看来我要去藏书阁走一趟了。看这个宣政王应该也是一个饱览全书的人，要想让他帮忙得想些法子了，而且还不能陷他与不义之道。
我在藏书阁里泡了一天一夜，大致了解了从太后到皇上这段历史。原来皇上楚景仁与北燕王楚景珩以前关系也不错，只是后来收到小人挑拨离间，又出了徐小池的事情，现在又因为我……
十阿哥的生母刘氏并不得宠，身体也不是很好，在他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就去世了。没了娘的孩子容易被别人看不起，所以他经常受欺负，只有十四阿哥（北燕王）跟四阿哥（也就是当今皇帝）愿意跟他一起玩，尤其是十四阿哥什么都想着他，不让他受委屈。
四阿哥本不是太子，原来的太子是三阿哥，只是三阿哥沉迷女色，不务正业，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最后因为结党营私被废。皇上见四阿哥跟十四阿哥很聪慧想在二人之间立新太子，四十阿哥无心帝王之位。四阿哥一直想当皇帝向墨妃娘娘（当今太后）证明自己大有作为。
四阿哥当上太子，墨妃娘娘被封为皇后。皇上很看好四阿哥，对十四阿哥也一直赞赏。
皇上当太子时就有人挑拨十阿哥跟十四阿哥觊觎皇位，皇上表面没在意但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后来皇帝驾崩，四阿哥继位。十四阿哥北燕王就去了西北边境，十阿哥封为宣政王在京城附近。皇帝为何把十阿哥留在身边有两个原因：一是十阿哥可以为其所用，二是把十阿哥留在身边，十四阿哥不敢轻易叛变。
皇上本给十阿哥赐婚，但新婚前夜新娘逃跑了因为新娘另有所属。新娘跟她心上人找到了，但她誓死不嫁，最后双双赴死。皇帝再也不敢给十阿哥赐婚，一直孤寡到现在。
原来皇室的爱情如此难成吗？个个都是悲剧，个个叫人惋惜。
正惋惜着皇后娘娘带着皇上和太后进来，不屑的看着我说：“妹妹果然在此，藏书阁里都是些史书，妹妹待着这里难道是想干涉朝政？外界的传言都说妹妹是红颜祸水，看来妹妹是不打自招了。”
“轩妃，这怎么回事？”太后娘娘一脸茫然。
皇后娘娘居然把太后都请来了，真是狠心。
我想尽办法与楚景珩传信，终于打听到他之前他与十阿哥走的很近，十阿哥现在的封地就在京城附近。只是不知道十阿哥肯不肯帮忙，我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关系如何。
皇上下了早朝便气冲冲地跑到我寝宫：“气死朕了，这戎族太猖狂！这帮大臣也如此胡闹。”
“怎么了？”难得看到他如此生气，我自然高兴，假装问候。
“戎族今年没有上供，外面的人议论纷纷，朝上大臣说国不可一日无相，趁机推荐程中为相，说程中得有聪明才智，又是开国元老之一。”
程中？皇后的父亲？！这不也挺好的，程中足智多谋，神机妙算，也算忠心，可以当担大任。
“如意你怎么看？”他特地问我。
我回答：“臣妾惶恐，后宫不得干涉内政，一切有皇上做主。”
“你可知程中是皇后的父亲？”他眼里划过满满地忧虑。
“臣妾知道。”我的语气弱了几分。
“南丞相才过世没多久，程家的人就蠢蠢欲动了。当年娶程皇后只是为了权衡各家势力。朕也知道这些年皇后都干了什么好事，所以朕绝不姑息！”
“皇后娘娘贤惠过人，事事为皇上着想。程大人也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意，你明知道朕爱的是你。而且程中城府深不可测，万一……”
“皇上爱着天下，皇上大爱无疆。”我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赶紧唐塞过去。
“如意，你就那么恨朕吗？”他想要抬起的手无声放下。
“臣妾不敢。”我直接跪下谢罪。
“朕已经找到你姐姐了。”
“在哪？”麻木的我就像是有了灵魂一样眼睛突然亮起来。
是夜，蝉鸣叫的让人心烦。我和皇上在御林军的带领下来到了城外一处住所。
我终于要见到姐姐了！
我颤抖着双手推开小木屋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披头散发的妇人。
才多久没见，她怎么变成如此模样？衣衫褴褛，满脸沧桑，脸上还有伤痕。她不是跟莫远山甜甜蜜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我的好姐姐，我真的很恨你，可是我也只有你了。
我俯身看着她的脸，眼泪划过我脸颊：“姐姐，好久不见啊。”
她早已泪流满面，低头不看我。
“姐姐不是跟莫远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怎么落得这副模样？”我记得那个被爱情滋润万分十分幸福的南紫烟在我面前炫耀。
她只是哭，不说话。
我把她安顿在轩云阁别苑，请太医看了她的伤痕。
太医说她脸上的疤是用利器所伤，身上的鞭痕新旧交替难以完全愈合。还有她的嗓子，被毒哑了无法恢复。
我下令无比把她治好，治不好让太医提头来见。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这幅模样，一副连自己都不认得的模样。我记得以前的烦恼只有姐姐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父亲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现在却说得出“提头来见”这样恶毒的话。
看来后宫真是能改变一个人，让人失真。
可是姐姐到底受了多少委屈，莫远山这个恶毒的男人，残暴不仁，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若不是他我父亲，我姐姐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就不会进宫。
姐姐三天没吃东西，我一直守在她身边。我以前姐姐也是这样照顾我的，我生病的时候她一直守在我身边，我夜里怕黑的时候她在我床边给我唱歌谣，我难过的时候她也默默守在我身边。
可是我一直误会了姐姐，误会了真正对我好的人。父亲也是，我到现在才明白他在用我们都不懂但是很伟大的方式守护着我们。
不过幸好我懂的不算太晚，而且还遇到了懂我的人。我握紧了那个杜鹃花荷包，心里默念：但愿你在那里一切都好。
皇上天天往我宫里跑，我不理会。有天我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他一拳。
他却开心地笑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皇上，不好了。”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禀告。
“何事？”
“城中百姓纷纷呐喊要封程中为丞相以解天下太平。还说轩妃娘娘是红颜祸水，应当打入冷宫。”太监唯唯诺诺的禀报。
“荒唐！”皇上气的拍桌子。
看来程家的人不简单，我本不想管，只是现在姐姐的情况不太乐观，所以现在也不是离开的最佳时机。我也不能打入冷宫，否则就见不到楚景珩了。
“启禀皇上，宣政王求见。”另一个太监急忙跑来。
“让他进来。”
宣政王就是十阿哥，他也因此事而来？
“臣妾告退。”
“如意，此事与你有关，你留下。”
正要退步的我停下了身子。
随后一个七尺男儿走来：“宣政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轩妃娘娘。”
“十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皇上扶着他入座。
“相必谣言十弟都听说了吧。”
“臣正因此事而来。外面议论纷纷，不过每次都一样的措辞。臣没记错的话，当年皇上还是太子时外面也是这样传言徐家小姐的。”
徐家小姐？就是那个徐小池？看来我错过了很多故事，一定要找机会当面问问楚景珩。
“确实相似，只是眼下该如何是好？”
“臣奉太后之命已经调查过程家的势力，已经掌握了程家贪污受贿割据势力的证据。之前太后娘娘就听到一些流言才让臣暗中调查，一直没禀报皇上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请皇上降罪。”宣政王跪下扣头。
“十弟快请起。”皇上沉默了一秒感觉拉他起来。
“皇上，臣弟虽然跟北燕王私教好所以……但国家大事臣弟是不敢怠慢的。”有些话宣政王楚景宣还是咽了回去。
太后娘娘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朕从来对你没偏见的，更何况是母后的意思。”皇上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还是对北燕王身边的人反感的。
“谢皇上。”宣政王拜谢。
“只是十弟，关于轩妃的传言你怎么看？”
“臣弟认为若轩妃娘娘真是红颜祸水，南家也不至于难逃火灾。南丞相一辈子忠心耿耿，为人仁厚，轩妃娘娘又怎会是红颜祸水？况且轩妃娘娘膝下也无子嗣，没有任何祸水的理由。”
“朕再问你，你与北燕王多久没见了？”
“自皇上登基再没见过，如今已有4年了。”
“你先退下吧。”
宣政王行礼后告退。
皇上为什么问他与北燕王多久没见？难道皇上认为他知道北燕王与我的事情？或者又觉得北燕王拉着我私奔的事情他也有参与？还是怕他们勾结在一起谋反？
真是伴君如伴虎，皇室的心都深不可测。
皇上登基已有四年了？从小父亲只让我们看《女经》之类的书，却从来没看过史书，看来我要去藏书阁走一趟了。看这个宣政王应该也是一个饱览全书的人，要想让他帮忙得想些法子了，而且还不能陷他与不义之道。
我在藏书阁里泡了一天一夜，大致了解了从太后到皇上这段历史。原来皇上楚景仁与北燕王楚景珩以前关系也不错，只是后来收到小人挑拨离间，又出了徐小池的事情，现在又因为我……
十阿哥的生母刘氏并不得宠，身体也不是很好，在他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就去世了。没了娘的孩子容易被别人看不起，所以他经常受欺负，只有十四阿哥（北燕王）跟四阿哥（也就是当今皇帝）愿意跟他一起玩，尤其是十四阿哥什么都想着他，不让他受委屈。
四阿哥本不是太子，原来的太子是三阿哥，只是三阿哥沉迷女色，不务正业，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最后因为结党营私被废。皇上见四阿哥跟十四阿哥很聪慧想在二人之间立新太子，四十阿哥无心帝王之位。四阿哥一直想当皇帝向墨妃娘娘（当今太后）证明自己大有作为。
四阿哥当上太子，墨妃娘娘被封为皇后。皇上很看好四阿哥，对十四阿哥也一直赞赏。
皇上当太子时就有人挑拨十阿哥跟十四阿哥觊觎皇位，皇上表面没在意但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后来皇帝驾崩，四阿哥继位。十四阿哥北燕王就去了西北边境，十阿哥封为宣政王在京城附近。皇帝为何把十阿哥留在身边有两个原因：一是十阿哥可以为其所用，二是把十阿哥留在身边，十四阿哥不敢轻易叛变。
皇上本给十阿哥赐婚，但新婚前夜新娘逃跑了因为新娘另有所属。新娘跟她心上人找到了，但她誓死不嫁，最后双双赴死。皇帝再也不敢给十阿哥赐婚，一直孤寡到现在。
原来皇室的爱情如此难成吗？个个都是悲剧，个个叫人惋惜。
正惋惜着皇后娘娘带着皇上和太后进来，不屑的看着我说：“妹妹果然在此，藏书阁里都是些史书，妹妹待着这里难道是想干涉朝政？外界的传言都说妹妹是红颜祸水，看来妹妹是不打自招了。”
“轩妃，这怎么回事？”太后娘娘一脸茫然。
皇后娘娘居然把太后都请来了，真是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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