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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羊肉汤与御宴

    大蜀山小庙下的血案,皇帝突如而来的圣旨,南平王突兀而至的书信,马元芳离奇的死亡时间,风月楼酷似包拯的小厮,有些古怪的风月楼丫鬟小蛮。温柔贤淑又有一身好功夫的木兰姑娘。

    近两个月发生的事说,遇到的人都透漏着耐人寻味。

    此时门上传来嘣嘣嘣,两声敲击。公孙策问道:何事?门外传来客栈小二的声音,不知大人晚上是否用些饭,我让厨房先准备着。

    被打断了思路的公孙策略显懊恼:“饭不用了,你去取些热水来,我要洗漱一番。小二应了一声,离开了。没多会儿,小二送上热水。到公孙策简单的擦了擦脸洗了洗手,小二退下了。

    公孙策翻出前几日读过的那本《幽兰手札》翻了两页,意乱之间却读不进去。合上书向客栈门外走去,迎面碰到刚从外面回来的展昭,展昭问道:“公孙大哥哪里去?””心里烦闷,你且陪我出去镇上走一走。”

    话说这个双喜镇西距黄河十五里往北走三十多里便是宋辽边境的榷场,近几年来辽宋停战,往来商旅如织,镇上客栈酒肆生意甚是兴旺。

    公孙策和展昭漫步在街道上,身边各种叫卖声招呼声不绝于耳。行了许久人声渐稀,公孙策肚子开始造反咕噜声惹得展昭窃笑不已。

    路边有一饭馆幌子上写着:汤饼陈三个大字,虽离店还有十数步之遥,羊肉浓香铺面而来。二人停步来到店内,由于不是饭点,店内稀稀落落只坐了两三拨人。

    二人找了靠边的桌子坐定,便有小厮提了茶壶奉上两只茶碗,斟上茶水。满脸堆笑:二位爷,用点什么,小店有现切的熟羊肉、鲜羊汤、吹饼,上好的烧酒。”

    “两碗羊汤,一斤熟羊肉,加两个吹饼”公孙策呡了口茶交代道。“小二哥再来半斤烧酒,解解乏!”展昭道,转过身正准备离去的小厮,一回头应道:好来,马上!

    自从来到这河东路,公孙策这是第一次在外吃饭。馆子里另外几拨吃饭的,看装束有做生意的小贩,还有几个人镖局镖师打扮

    桌上一大盆熟羊肉,几只大碗和一个酒坛,看几人脸色已是微醺模样。旁若无人的高声大语,说着一路来的见闻,似乎双喜镇是终点站刚完成了一单生意来此小聚一下。

    “你有没有听说过,断玉手秦烈这个人?”公孙策俯身在展昭耳边轻声问道。展昭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公孙策压低着嗓子说:那是当然,秦烈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

    此人早年师从少林,习得大力金刚掌,出师以后又遍访名家研习武艺直至大成,自创一套掌法名为断玉掌,故也被江湖人称:断玉手!

    此人早年侠义江湖风评颇好,后创龙威镖局,凭以前侠义名声和不俗的实力,发展的也算是风声水起。”展昭眼神斜了斜那群镖师的方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几个就是龙威镖局的人。

    龙威镖局在全国各州府所在地,重要的关口,还有榷场都会有分舵。”“但凡是龙威镖局的镖师衣服的袖口都绣有一个威字。“公孙策喃喃道:“我知道了。”

    “几位爷,你们要的羊汤熟羊肉还有吹饼,给您送上来了,你们慢用。”那小厮堆笑着送上吃食,躬身退去了。

    “先吃饭!”公孙策喜食清淡就着羊汤,掰了一个炊饼。胡乱吃了一些。展昭胃口是极好,羊肉羊汤吹饼风卷残云般进肚。吃罢唤来小二换上热茶,二人各自用了一碗,付了饭钱回客栈去了。

    回到客栈以后公孙策,简单的把有关龙威镖局的那个案子和展昭说了一下。“最近反正也没什么事,你有空的话就到龙威镖局的分舵那边盯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进出,或者是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但是不要跟踪也不要惊动他们。

    顺便利用一下你在江湖上的关系。调查一下龙威镖局有没有什么官方背景?”

    展昭甩了下额前的头发,纵身离去。

    风月楼

    大包坐在风月楼天井中的一个桌子旁,桌子上摆着一盘包子,包子齐齐整整没有动过的样子。

    一根竹筷在手中把玩,眼却是望着夜空,嘴里以低不可闻的声音不知在叨咕什么,往日浑浊的眸子此刻神采熠熠。

    脚步声传来,他眼神瞬间恢复往日茫浊,丢下手里的筷子抓起一个包子一边塞一边含混不清道:“大肉包,我最爱,今天的不好吃……呜呜……

    “敢说我做的包子不好吃!”小蛮一把拧住大包的耳朵,佯怒道:“出息了,臭大包!”大包吃痛连忙讨饶,小蛮这才松了手,挨着大包坐下了。她抬头看了看深邃天又转头看了大包一眼:“你以前是不是真的很聪明,是不是?”大包眼神中清明闪了一下转瞬便消失了。

    “呜呜呜呜……不好吃!”他把吃了一半的包子往桌子上一丢,起身走了,嘴里嘟囔道:“臭的,不好吃!哼!

    小蛮听到秀眉一蹰,回头一看大包已经显示在回廊转弯处,一阵气结。

    宋自太祖赵匡胤于陈桥龙兴立朝,至赵桢已经历三朝逾百年。虽边地辽、西夏多有滋扰,然积三世之恩泽造化,至今国平民安一派向荣之象。

    六月初三酉时东京汴梁崇政殿

    殿内灯火通明,一男子发黑亮垂直如瀑,斜飞的英挺剑眉,郎目若繁星,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身材修长却不显柔弱之气,神情清冷不失温润。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无他,此人正是当今皇上赵桢,此时正临案而踞,手中朱砂笔舞动,笔尖行云流水,处理完归最后一本奏章。殿门附近侍奉的小太监趋步上前,垂手躬身而立。“将这些分别送于中书与枢密院!”“遵旨!”小太监应到。

    “来人,宣南平王进宫!”殿门外侍奉的太监,领旨去请南平王。

    汴梁正平街

    汴梁城正平街尽头有个两进的宅子,门前一老仆一手牵着马,一手接过魁梧青年的包袱。此时公孙策如在定然认得此人,正是大蜀山下小庙勘察命案现场的庐州府衙吕班头。安顿好马匹草料饮水,老仆与吕班头房门前:公子我去食肆给你买些吃食回来,公子还需要别的什么吗,我一并带回。”“带些兴义坊的烧酒回来,另外让王妈烧些热水我要洗漱!”老仆应下了安排了王妈,出门往酒肆而去。

    前去南平王府宣旨的太监行至半途碰到南平王车驾,遂宣了旨意拜别回宫复旨。

    崇政殿

    赵桢面带寒霜,御案下跪着二人,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对赵桢说着什么,额间已是见汗。门外太监来报南平王赵森已是到了,跪着的二人听闻心中皆是一松。“宣!”余光扫向二人“三日之内务必查明。”二人应声退去,门口遇到南平王行了一礼风风火火地去了。赵森进得殿内行罢礼,赵桢赐了座。殿内突然静谧了下了。

    “不知皇兄诏见臣弟,可是有什么差遣?”

    赵桢眼神闪烁了下:“从开春以来政事繁芜,身心具疲你我兄弟也是许久未曾一聚。今日早早处理完事务邀弟弟喝上一杯。”赵桢余光扫了下殿门,小太监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正平街

    老仆左手提着个三层食盒,右手打着灯笼,腰间挂着个酒葫芦。走近门前扣了两下,王妈应了一声跑过来开门。老仆客厅摆好吃食,餐具、酒具,吕班头坐了,老仆给他斟上酒垂手立于他身后。“燕叔,坐下陪我一起用点。”也不待老仆回应,安排王妈再取一付餐具酒具来。

    “燕三,按父亲的意思,我回汴梁前让他去河东路去了,说是安排他点事情。”吕班头抿了口酒,老仆用净筷给他夹了些菜放到面前的碗里。

    “我去酒肆回来的路上,看见南平王府的车驾往皇宫方向去了。”吕班头不由得额头一跳,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往皇宫方向看了看。

    崇政殿内赵桢和南平王赵睿说着没营养的闲话,气氛倒是融洽的紧。小太监林永忠推开殿门,躬身拱手道:陛下,已经备好了。”赵桢起身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抓住赵森的左腕:“走,暖阁内备下了你最爱吃的酒菜,陪哥哥喝上一杯,还有灵儿妹妹我一起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