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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二节

    二

    一岁有一岁的味道,一站有一站的风景,一人有一人的梦想。春节总算圆满画上一个句号,马浩算是经历惊天动地的故事。按照他的承诺,上班第一天的下午,就约了西米去不动产中心将房子的不动产证过户到她的名下。但她也承诺他:依然可以住在房子里。至于自己可以房子、公寓之间两栖,以便继续增加相互了解。毕竟彼此从认识到当下仅仅一个月的时间,爱情之花已经开放,而爱情之果何时瓜熟蒂落,那要看各自的缘分和造化了。他看着天是湛蓝的、地是芬芳的、人是美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那么顺遂自己的意愿。现在想跟自己的家庭、跟自己过去经历有关。自己出身贫寒、家庭无背景,长辈们在十里八乡声誉有口皆碑;从小失去母亲、少了母爱,后来靠自己打拼至今。这些经历一般人感觉不到,但对自己的成长、成才是有益的。因为当初要走出山村,走进大城市那是需要拼的,爱拼才会赢-----赢还得有天时、地利、人和的诸多要素。前前后后十几年的事业历经了乡镇、县城、计划单列市的“三级跳”。而真正发迹、拿到人生最大“一桶金”是在市政府东移后,一幢幢办公大楼拔地而起,而拔起建造的过程中需要工地围挡广告牌。恰巧,市政府旁紧靠景观大道的一个烂尾楼启动。他跟一个广告公司的朋友建议找有关部门和开发商协调、竖立围挡广告牌,那朋友当即拒绝坦称想也别想。之后,那烂尾楼工地真如他所料围起了广告牌。再后来,对面也开始了土建工程,他又与广告公司的朋友再次建议。那朋友撇了撇嘴还说不行,并激将他扬言他能办下审批权,走审批手续用自己广告公司且是无偿的。他觉得朋友有点窝囊,就放了狠话等着瞧。于是,他跑省城找了原先的、已省领导的老领导说了此事,就问了是否有违规违法之嫌?他一口咬定没有,便让他回岛城找管审批的局领导。他回来后真去找了局领导,这领导足足看了他有三分钟才问了诉求。他感觉此领导不相信、并怀疑自己与老领导的关系的真实性,但还是忍住没有过激的语言。随后,便打发他回去等消息。几天后,就接到电话让他去办项目围挡广告牌手续。他跟广告公司那朋友说了全过程后,那朋友顿时傻眼了……此后的八年间,每年收入几十万。事有凑巧,那年通过一个朋友的朋友介绍,他认识了一位国民党大将当年滞留在大陆、已步入古稀之年、一直独居的姨太太,她无儿无女,也无亲戚独居。相见后,他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并比较联想起自己早逝四十多年的母亲,内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来二去地,他动了恻隐之心,开始无目的、无条件地照顾她的日常生活。譬如:每周买菜、买海鲜、肉食什么的。直到她得胃癌住进医院特护病房,他依然坚持照顾着她,做伽玛刀治疗、找中医秘方调理。三年多的时间,用原先围挡广告项目挣的钱,先后为她花费了上百万,人间自有真情在啊!再后来,她要他找个律师、留下遗嘱:将住了七十多年的那不起眼、仅仅几十平米的房子、连同家产无偿赠送给他。老人去世后,他给她在深山里买块墓地葬下了。他按照老人生前的暗示,打开了房内的一道夹墙,往里一看霎时傻眼了:里面藏品不多,但是精致精辟啊。有特大的古陶瓷大盘、特大碗、青铜器、沉香、翡翠镯子……自己当初的初衷并没有想得到什么回报,可她坚持己见,有遗言遗嘱难违啊。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这是水到渠成、此生与老人实属缘分不浅。那现在与西米的缘分是不也如此?他拭目以待中,特别崇尚《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他想:今年的清明节不会自己一个人给老人去扫墓了,还要带着西米一起去-----因为她也与老人有不解的缘啊。

    西米也没想到马浩办事这么痛快,拿到不动产证后,坚持中午要郑重其事地请吃饭,他也没有拒绝答应下来。谁料想,俩人到海景大酒店门口刚下车,就见胡璐璐也几乎同时下车。他脸上似乎不快的样子,西米问道:“怎么了?你什么情况啊?”

    胡璐璐看了他俩一眼说道:“跟我有关系吧。”

    “你谁啊?我们认识吗?”西米不解地问道。

    胡璐璐笑了笑瞟了马浩一眼,说道:“你不认识我,可有人认识我啊。”

    马浩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别阴阳怪气的,我还要谢谢你呢。择日不如撞日,我请你吧。”

    “我是来接个客人去我会所,还是我请你们,去我会所吧。”

    马浩摆摆手,说道:“免了,那就改天吧。”

    西米站在一旁看着他俩对话,没说一句话。马浩手拉她进门时,她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啊?”

    “哎,对了,你也得感谢眼前这位贵人。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呢。”马浩说道。

    胡璐璐说道:“都过去式了,‘陈芝麻烂谷子’就不说了,我的客人出来了。”她说着上前对从酒店大堂出来的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士说:“吴局长,上车吧。”

    俩人看着胡璐璐与客人上车又开车走去,才进了大堂的西餐厅坐下。西米的眼神是带着期待的,他又将那翡翠镯子和沉香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西米很惊讶这前前后后太有戏剧性了,没有她还真不可能认识他啊。两人不禁感叹着这世界太小、岛城更小,俗话说的“两座山碰不到一起,两个人总会见面”经典得很。兜兜转转的人生路上,能如此面对、特别是能冰释前嫌,还是很不易的。除了勇气,还得有宽广的胸怀与高风亮节。而就马浩而言,并没有什么遗憾,相反地,赢得了不菲的收益、抱得了西米这个美人归,可谓一举两得啊。

    俩人深聊到午后两点,才按照他之前约定的,带她去了中医胡主任理疗室。寒暄之后,开始喝茶聊天一阵儿,胡主任就给西米把脉问道中,怀疑她关键问题是肾的原因。建议针灸几个疗程、外加中药秘方调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西米半信半疑,而马浩吃了定心丸似的给她鼓气。随后,胡主任让她躺按摩床上针灸。她闭上眼睛似乎有点紧张,两人劝着她放松心情,直到扎上了十几根针,倒也没感觉特别疼,舒缓了一口气,渐渐地睡去。俩人见此继续喝茶聊天:

    “你俩的关系不一般吧?”

    马浩点点头说道:“你看出来了?一见钟情,就剩谈婚论嫁啦。”

    胡主任带着羡慕的目光说道:“行啊,你牛,但别牛气冲天。”

    “放心,我低调着呢。也就对你说,没几个人知道我这事,马克都不知道,你可要绝对保密啊。”

    “那你准备瞒天过海到什么时候啊?”胡主任问道。

    马浩感叹着说道:“马克高考结束、上了大学再说吧。”

    一时间,俩人心照不宣不语了。当今社会有一种怪现象,每年高考一结束,婚姻登记处就有的忙,办理离婚手续的扎堆。缘由都是为了孩子未来着想,马浩就是其中一分子。宁愿委屈自己,也别让孩子留下阴影耽误学业,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西米赞赏有加他的观点,叛逆期的孩子不敢有半点的闪失的。所以,因为孩子,也因为他现在的家庭,她没有过多的干涉,一切顺其自然,使其不带压力与她在爱情之路上轻装上阵。或许受过高等教育与西方教育的人,与没有此种教育的人会有天壤之别。越是这样、越会加固正在进行的爱情“堤坝”,而不会“决堤”。人这一生找对人,算是成功了一多半。当两人谈的时候,爱情就存在,一旦不谈自然就消失了。爱情也好,婚姻也好,都不应该被时间磨掉。

    两人回到房子后,西米爸爸来电话了,先问了房子过户的事。得到西米明确答复后,又提到自己上次带走的鸡缸杯,已经找专家鉴定过:一种意见认为鸡缸杯到代、系大明成化的没什么异议,但另一种意见认为是清朝康熙仿大明成化款。如果第一种意见成立,那必将在中国收藏史上引起轰动。目前,正在与鸡缸杯大亨刘益谦联系着。俩人听后不禁有些兴奋,西米自豪地坦言自己发现了第二个鸡缸杯大亨,马浩只是微笑不语。

    接下来,西米爸爸顺便说了自己文化公司招聘文员的事。此人老家内蒙古、户籍在西安,此前在美国和国内的广州、岛城工作过。因为西米打在免提声音,马浩也能听到,自然警觉起来,就问此人的名字。西米爸爸说应聘者为柳下惠。他则大惊失色,当即要他特别小心、索要照片确认。西米爸爸坦称不在公司、得回公司找出应聘表。西米和她的爸爸不知其因,但他突然想到江红的婚姻工作室肯定有存档,当即微信电话说明此意后,她敷衍称自己不在工作室。他无奈之中灵机一动,打开百和网搜索到了,随即截图发给西米爸爸得到十分确认后,他将自己之前怎么认识的柳下惠,还有她另外的艾峰、陈汐名字一五一十地陈述一遍。西米听着一时惊呆了,他见此忙安慰了她。西米爸爸也急了,忙挂电话急忙回到公司,见柳下惠偷着打开他经理室翻看橱柜里的鸡缸杯。便大喊一声说道:“住手,小心。”

    不想,柳下惠的手一抖,手上的鸡缸杯掉在橱柜下层铺着绒布的玻璃上,鸡缸杯顿时裂了。俩人一时惊呆了……

    好在,西米爸爸的经理室里有针状探头监控,柳下惠想赖是赖不掉的。他喊了值班保安进来,柳下惠吓蒙了,哆嗦着说道:“我赔钱。”

    “你赔得起吗?你还有艾峰、陈汐另外两个名字吧?这会新账旧账一起清算吧。”

    柳下惠大惊失色,问道:“你……听谁说的?都知道了?我……”

    西米爸爸愤怒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啊,在岛城骗完了又来上海,马浩认识吧?”

    “认……认识,我还……你们看在我年轻不懂事份上饶了我吧。”柳下惠说着就给西米爸爸跪下趴在地上哭起来。

    西米爸爸见此似乎动了恻隐之心,想了想说道:“鸡缸杯是马浩的,你之前直接或间接在岛城骗他和他原先那个房东有一百万吧?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顿了顿,又手机拨号给马浩说:“这人被我抓个正着,不幸的是,她打碎了一个鸡缸杯,你说怎么办吧?报警还是赔钱?”

    “别报警,我赔钱,我给你们磕头了。”柳下惠又在地上磕头不停。

    西米爸爸厌恶地说道:“行了,你怎么赔吧?你这些年骗了多少人、多少钱?”

    柳下惠脑子转得真快,如果报了警啥都没有了,还得判刑受牢狱之灾。便带着祈求的表情说道:“满打满算一百多万,都在我银行卡里,我全赔给你们行不行啊?”

    “我说了,这得马浩说了算。”西米爸爸说道。

    “不用他说了,只要你不报警,我还给你们一百六十万,我立马从你们眼前消失。公司的账户我知道,我网上银行立马转。”柳下惠拿手机边转账、边抹着悔恨的眼泪。

    西米爸爸说道:“你说按照刘益谦买那个鸡缸杯算够吗?”

    柳下惠听了又伏地磕头说道:“你看在我悔恨、年轻的份上饶我这一次吧。”

    “你啊你,你说你年纪轻轻的,长得也不差,干点什么不好,网上骗婚骗钱干吗啊?”西米爸爸感叹着说道。

    柳下惠也不愧是网络侠,最多两分钟时间,网上银行就转账完毕。央求着说道:“经理,钱到公司账上了,我截图到你微信上。”

    西米爸爸摇摇头说道:“你说你真够手快的,来公司才几天,就惹出这么大的事,给我也出这么个大难题。”顿了顿,“好在,这些钱不是你正常劳动所得,你被公司解雇了,但你得写个保证书,写明你砸坏鸡缸杯、赔偿公司损失的缘由,签字按手印后,我才能不报警、放你走。”

    柳下惠按照西米爸爸的说的立了字据,又给他连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又鞠一躬,便哭着跑去。

    保安见此问道:“经理,你就轻饶让她这么走了?到社会上还不得祸害别人啊。”

    西米爸爸喟然长叹地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去吧。”

    保安走去,西米爸爸又打电话给马浩说了此事的结果,问这笔钱怎么处理?

    马浩想了想,说道:“你看看,这钱已经从我手被骗到她的手,现在又到你的手上成你的。那这钱跟我就没有关系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可这钱怎么说也不是我的啊。”

    “要不然的话,捐给养老机构?”

    “钱在你账上,你说了算。”

    西米爸爸说道:“我没想到你这么豁达,那你让我想想吧。”

    人的本性是善良,来这个世界是光条条的,去那个世界连一片云都带不走。马浩的人本善底线毋庸置疑,之前被爱之骗局折腾丢失的,除了精神上的已“完璧归赵”、画上一个句号,善还是有善报的,财富是自己的、终归也是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