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离心
“以后日强这孩子，就交给我老头子管了。”洛老头安抚完大孙子，看了看下面跪着的三人，缓缓说出了他的决定。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洛老大跪着的身子抖了一下，一抬头对上洛老头的眼睛。
“你们管好你们的女儿，往后强子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和他奶做主了。”洛老头这是把强子要了过来，让强子彻底跟大房脱了联系。
“爹，可不能这样啊，强子啊，你姐姐年纪大了，所以娘才紧着她，娘哪里会不疼你啊。”小周氏一听，彻底慌了，这么一来，这儿子不就是白养了。
“强子，爷爷这安排，你可同意？”洛老头跟强子说话的时候，语气软和了几分。
“爷爷，孙儿没意见。”强子想起往日种种，姐姐好像一直有好吃的，娘总骗他说那是女孩子的吃食，等他大一点，她娘在吃食上倒是没再偏袒。可是算计赵家的时候，可没想过给这个儿子留条路啊，他离开书院那日，昔日那些朋友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他至今不曾忘记。所以这回他答应得很干脆。
“强子，你忘了娘怎么照顾你的了，你小时候生病，娘整宿整宿守着你啊......”小周氏大声嚎了起来，这儿子到底是自己忽略了啊，可总归是自己掉下来的肉，心里也是疼爱的。
强子的记忆飘得很远很远，好像还真有那一幕，他病了，他娘照顾她，只不过他奶奶给他做了个鸡蛋羹，扭头就被她姐吃了，她娘也没说她姐，只是安慰他，娘下次再给你做。可下次呢，娘好像未曾弥补他......强子使劲回忆，但真的记不清了。
“老大，老三的钱粮你给他还回去吧！”洛老头刚刚把其他人遣散了，想给大房留点脸面，而洛北则被留了下来，洛清蕊也自作主张留在了屋里。现在洛老头要准备给三房一个交代了。
“爹哪里还有银钱啊，那钱早就都花了。”小周氏拿出帕子抹了抹眼泪，苦着个脸，到手的银子哪里有往外拿的，她是打死了不会掏钱的。
“也罢，既如此，老大从今日起每月的月钱自己房里一文都不许留，都交到公中来，直至把那漏洞填补回来。你三弟那里，我就先帮你们垫了。”洛老头早知道他们会这么说，早就帮他们想好了办法。
本来各房可以留下一半，比如老大每月月银二两，留在自己手里就有一两，所以一直以来大房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老二是个泥瓦匠，早年就拜了个师傅，学了一手好本领，手艺不错，在镇上也有点小名气，好的时候日日有活，遇上天气不好，逢年过节，那在家一呆就是数天，收入不稳定。所以二房过得没大房滋润，不过比三房肯定好上不少。
“爹，这可不行啊，年后芊芊就得出嫁了，都上交了，我们怎么凑嫁妆。”小周氏一听公爹的打算，忙不迭拒绝。
“那就少准备点，赵家家大，你这点东西他还看不上。”洛老头压根没给他们讨价还价的机会。
小周氏把手里的帕子都快拧碎了，赵家家大，她才要多准备点，不然女儿可不是要被人更加看轻了去。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说出来只会自讨没趣。
“丫头啊，去叫你奶他们进来吧。”洛老头摆摆手，招呼坐在角落里的洛清蕊。
这小孙女，从一开始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竖着个耳朵听着，不吵不闹的，是个乖巧孩子。洛老头打心眼里喜欢。刚才洛清蕊姐弟一哭诉，洛老头心里疼得呦，好像刀子在刮他身上的肉。
“好咧，我这就去。”洛清蕊立马起身，叫人去了。
等洛清蕊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洛家其余众人。
“取钱吧。”洛老头又简单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大伙倒是都没异议。
大周氏掏出随身收着的一柄钥匙，从床头的大木柜里拿出一个掉了漆的盒子，盒子不大，有些年头了，是她的陪嫁，里面装的是洛家的整副家当。
大周氏背过身去，将盒子挡住，众人就没法看清匣子里的东西了，大周氏转过身来的时候，匣子已经重新落了锁。她手里多了四个小银锭，每个五两，共计二十两。
洛老头把缺的那些细粮也折算成了银钱，给添补上了。
“三儿，拿着吧。”大周氏将银钱递给了小儿子，心里一阵肉疼，却也知道这是没法的事情。
“嗯，谢谢爹娘。”洛北接过银子，揣在了兜里。想着妻儿这几年来跟自己饥一顿饱一顿，都进了大房的口袋，心里唏嘘不已。
“这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屋歇着吧，今年也不必一起守岁了。”洛老头被这么一折腾，心里堵得慌，就让大家都散了。
大房三人已经跪了许久，听闻，不敢迟疑，互相搀扶着起身，朝着往外面走去。而二房则见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也识趣地回屋了。洛北则带着妻儿跟爹娘告辞了，他们一家还得走回去，老宅早就没了他们一家的住处。
“爷，今晚我就搬过来，住在你们隔壁吧。”强子冷不丁开口，往外走的众人都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
“你这白眼狼啊，就那么迫不及待跟着你爷啊！”小周氏这会儿是真哭了，还跑过来捂住了儿子的嘴巴，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你想的话，那就搬吧，我让你奶现在给你收拾出来。”洛老头听见大孙子这么说，倒也没有一丝意外，这大孙儿被伤得不轻啊。
主屋的旁边有个小耳房，一直没人住，老两口平日就在里面午睡，被褥铺盖都是现成的，稍微添上几样东西就能住人。不一会儿强子就住了进去。
不过这时候洛北一家已经走在大街上了。
冬日的星空格外晴朗，没有一丝杂质，璀璨的星河悬挂在空中，洛清蕊一时间陶醉了，这是在那个时空不曾看到过的景象。
“相公，没想到大嫂竟然怎么对我们！”苏氏还沉浸在年夜饭的那些事情中，一想到大嫂的所作所为，就气得牙痒痒。大嫂一家穿金戴银，而她的孩子们却挨饿受冻。
“嗯，大嫂这人心眼多，偏偏还不用在正处。”洛北刚刚也从苏氏那里详细了解了洛芊芊的那门亲事，越发看不上大房的行为了。
“爹娘，我们这下有本钱了，我们可以做生意了。”洛清蕊可没有那么多闲暇关心那些人，她只对那刚到手的二十两银子有高涨的热情。
洛清蕊盘算着年后等泡菜生意告一段落就开始创业，现在意外收获的二十两无疑可以让她将计划提前了。
洛清蕊一时间觉得满地的银子都在满街乱跑，她得赶紧把它们抓到她的钱袋里来。
呵呵，古代就是一片蓝海，她的小脑袋一定要发挥大作用，在这里打造她的商业帝国。
“呵呵，闺女想做生意啊，什么生意，跟爹说说。”洛北以为是小女儿家的小打小闹，一把抱起女儿，耐心地嘀咕。
若干年后，洛北回想起今日的场景，才知道洛清蕊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比认真。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洛老大跪着的身子抖了一下，一抬头对上洛老头的眼睛。
“你们管好你们的女儿，往后强子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和他奶做主了。”洛老头这是把强子要了过来，让强子彻底跟大房脱了联系。
“爹，可不能这样啊，强子啊，你姐姐年纪大了，所以娘才紧着她，娘哪里会不疼你啊。”小周氏一听，彻底慌了，这么一来，这儿子不就是白养了。
“强子，爷爷这安排，你可同意？”洛老头跟强子说话的时候，语气软和了几分。
“爷爷，孙儿没意见。”强子想起往日种种，姐姐好像一直有好吃的，娘总骗他说那是女孩子的吃食，等他大一点，她娘在吃食上倒是没再偏袒。可是算计赵家的时候，可没想过给这个儿子留条路啊，他离开书院那日，昔日那些朋友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他至今不曾忘记。所以这回他答应得很干脆。
“强子，你忘了娘怎么照顾你的了，你小时候生病，娘整宿整宿守着你啊......”小周氏大声嚎了起来，这儿子到底是自己忽略了啊，可总归是自己掉下来的肉，心里也是疼爱的。
强子的记忆飘得很远很远，好像还真有那一幕，他病了，他娘照顾她，只不过他奶奶给他做了个鸡蛋羹，扭头就被她姐吃了，她娘也没说她姐，只是安慰他，娘下次再给你做。可下次呢，娘好像未曾弥补他......强子使劲回忆，但真的记不清了。
“老大，老三的钱粮你给他还回去吧！”洛老头刚刚把其他人遣散了，想给大房留点脸面，而洛北则被留了下来，洛清蕊也自作主张留在了屋里。现在洛老头要准备给三房一个交代了。
“爹哪里还有银钱啊，那钱早就都花了。”小周氏拿出帕子抹了抹眼泪，苦着个脸，到手的银子哪里有往外拿的，她是打死了不会掏钱的。
“也罢，既如此，老大从今日起每月的月钱自己房里一文都不许留，都交到公中来，直至把那漏洞填补回来。你三弟那里，我就先帮你们垫了。”洛老头早知道他们会这么说，早就帮他们想好了办法。
本来各房可以留下一半，比如老大每月月银二两，留在自己手里就有一两，所以一直以来大房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老二是个泥瓦匠，早年就拜了个师傅，学了一手好本领，手艺不错，在镇上也有点小名气，好的时候日日有活，遇上天气不好，逢年过节，那在家一呆就是数天，收入不稳定。所以二房过得没大房滋润，不过比三房肯定好上不少。
“爹，这可不行啊，年后芊芊就得出嫁了，都上交了，我们怎么凑嫁妆。”小周氏一听公爹的打算，忙不迭拒绝。
“那就少准备点，赵家家大，你这点东西他还看不上。”洛老头压根没给他们讨价还价的机会。
小周氏把手里的帕子都快拧碎了，赵家家大，她才要多准备点，不然女儿可不是要被人更加看轻了去。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说出来只会自讨没趣。
“丫头啊，去叫你奶他们进来吧。”洛老头摆摆手，招呼坐在角落里的洛清蕊。
这小孙女，从一开始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竖着个耳朵听着，不吵不闹的，是个乖巧孩子。洛老头打心眼里喜欢。刚才洛清蕊姐弟一哭诉，洛老头心里疼得呦，好像刀子在刮他身上的肉。
“好咧，我这就去。”洛清蕊立马起身，叫人去了。
等洛清蕊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洛家其余众人。
“取钱吧。”洛老头又简单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大伙倒是都没异议。
大周氏掏出随身收着的一柄钥匙，从床头的大木柜里拿出一个掉了漆的盒子，盒子不大，有些年头了，是她的陪嫁，里面装的是洛家的整副家当。
大周氏背过身去，将盒子挡住，众人就没法看清匣子里的东西了，大周氏转过身来的时候，匣子已经重新落了锁。她手里多了四个小银锭，每个五两，共计二十两。
洛老头把缺的那些细粮也折算成了银钱，给添补上了。
“三儿，拿着吧。”大周氏将银钱递给了小儿子，心里一阵肉疼，却也知道这是没法的事情。
“嗯，谢谢爹娘。”洛北接过银子，揣在了兜里。想着妻儿这几年来跟自己饥一顿饱一顿，都进了大房的口袋，心里唏嘘不已。
“这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屋歇着吧，今年也不必一起守岁了。”洛老头被这么一折腾，心里堵得慌，就让大家都散了。
大房三人已经跪了许久，听闻，不敢迟疑，互相搀扶着起身，朝着往外面走去。而二房则见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也识趣地回屋了。洛北则带着妻儿跟爹娘告辞了，他们一家还得走回去，老宅早就没了他们一家的住处。
“爷，今晚我就搬过来，住在你们隔壁吧。”强子冷不丁开口，往外走的众人都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
“你这白眼狼啊，就那么迫不及待跟着你爷啊！”小周氏这会儿是真哭了，还跑过来捂住了儿子的嘴巴，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你想的话，那就搬吧，我让你奶现在给你收拾出来。”洛老头听见大孙子这么说，倒也没有一丝意外，这大孙儿被伤得不轻啊。
主屋的旁边有个小耳房，一直没人住，老两口平日就在里面午睡，被褥铺盖都是现成的，稍微添上几样东西就能住人。不一会儿强子就住了进去。
不过这时候洛北一家已经走在大街上了。
冬日的星空格外晴朗，没有一丝杂质，璀璨的星河悬挂在空中，洛清蕊一时间陶醉了，这是在那个时空不曾看到过的景象。
“相公，没想到大嫂竟然怎么对我们！”苏氏还沉浸在年夜饭的那些事情中，一想到大嫂的所作所为，就气得牙痒痒。大嫂一家穿金戴银，而她的孩子们却挨饿受冻。
“嗯，大嫂这人心眼多，偏偏还不用在正处。”洛北刚刚也从苏氏那里详细了解了洛芊芊的那门亲事，越发看不上大房的行为了。
“爹娘，我们这下有本钱了，我们可以做生意了。”洛清蕊可没有那么多闲暇关心那些人，她只对那刚到手的二十两银子有高涨的热情。
洛清蕊盘算着年后等泡菜生意告一段落就开始创业，现在意外收获的二十两无疑可以让她将计划提前了。
洛清蕊一时间觉得满地的银子都在满街乱跑，她得赶紧把它们抓到她的钱袋里来。
呵呵，古代就是一片蓝海，她的小脑袋一定要发挥大作用，在这里打造她的商业帝国。
“呵呵，闺女想做生意啊，什么生意，跟爹说说。”洛北以为是小女儿家的小打小闹，一把抱起女儿，耐心地嘀咕。
若干年后，洛北回想起今日的场景，才知道洛清蕊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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