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墙里秋千墙外道，行人佳人两相扰
萧然醒了过来，他感觉浑身无力，想要动一下手指头都有点困难，即便想要睁开眼睛，眼皮也沉重的却好像被蜡封上了一样。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到底是在哪里，他都一无所知。
他只是隐约中记得自己被不停的搬动，有时会被粗暴的丢在一边。似乎在车上待了好久，然后又是昏迷后被丢进一个昏暗的房间，一堆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有人不断地被带走，周围安静了下来，有人走到他身边，似乎说了什么，可是萧然根本听不清楚，又陷入昏迷。
这时吸入鼻子的空气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味道，有浓重的陈腐味，这让萧然想起了自己刚到帝都时住在潮湿的地下室时的味道。
一阵忽然袭来的剧烈头疼，让萧然差点又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等头疼过去了，萧然发现眼睛已经可以睁开了，只是看出去焦距有些散，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萧然知道这种散瞳的感觉一会就会恢复，倒也不着急。想起刚才的头疼，他用手触摸脸和头发，却没有摸到什么伤口。
慢慢的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萧然这才看清自己正躺在一个灰色房间里。侧过头，房间并没有其他人。
萧然坐了起来，才注意到，这里是不知道哪里的一个小宿舍，将将十来平米，两边各有一个床铺。自己刚才躺在一边的床铺上。
奇怪的是房间只是在左边只有一座铁门，却没有任何的窗户，而在铁门上有两处不过十厘米高，二十厘米宽的通风口。在铁门一侧，有一个没有门的简陋的淋浴间和卫生间。
这时铁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了，之前竟然没有听到半点有人走进的声音，那不是室外铺设隔音地垫，就是这个房间密闭隔音都非常好。根本无法听到室外任何情况。
一个看样子六十来岁的精瘦老人进来了。随即铁门又被关闭了，还从外面响起了插上铁栓的声音。
萧然心里咯噔一响，这里的房间怎么会从外面锁闭呢？这有点像牢房呀！
老人穿着灰土色的工装，淡淡看了萧然一眼，走到另一边床上，让自己舒服地躺下，然后才问：
“醒了一会了？”
萧然看看已经被紧紧关闭的铁门，面对着陌生老人，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问道：
“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里来的？”
大叔于没有直接回答萧然的问题，先是拿出一支烟在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打了一个响指，把烟点着了。
萧然一瞬间有点怀疑是自己没看清，老人是手里有一只打火机。而刚才那个类似响指的声音，也不过是拨动打火机的声音。但是恍惚间，他又想起似乎自己在哪见过，也有人也可以用手指虚空就可以生出一朵火花出来。
老人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慢慢地说道：
“这是哪？这是一个黑煤矿，一个地下世界。”
“至于你是怎么来这的，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每一个到了这里的人，都是在外面的世界已经了没有身份，或者即将被注销身份的人了。”
萧然听着这话，昏迷之前那模糊记忆又重新回到脑子里。看来自己确实是被人袭击了，又被移送在这莫名奇妙的地方。但是既然不是监狱，应该防卫就没有那么森严。
对面老者放松的状态，让萧然也把自己的紧张渐渐抛开了。
他看了一下老人的身上的类似安保一类的服装，发现自己还是穿着自己的衣服，但是口袋里除了那个裂开的石牌，手机钥匙之类都不见了踪影。而自己的床上也摆放着一套陈旧的工装。
“大叔，这里没有人离开过吗？”萧然翻看着手里的小石牌，问道。
却不想那个老人眼睛眯了起来，眼神忽然变得异常犀利起来，看了萧然手里的石牌一眼：
“这个金刚符是谁给你的？”
“金刚符？哦，你说的是这个石牌是吗？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他几年前去世了，他以前是华文老师，喜欢古文和历史，也喜好收藏一些古董旧物之类的。这个石牌是小时候他自己给我的，让我戴上就不要摘掉。”萧然倒是没有隐藏，一五一十的说了，也是因为截止目前他没有从这个老人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敌意。
“你的父亲名字是叫萧晚山吧？”
“哦，大叔，你认识我父亲。”萧然惊喜的提高了声音。
在这莫名其妙的绝境之地，竟然碰到认识父亲的熟人，萧然心里既有一丝对于阴谋的怀疑，但是心底还是升起了巨大的期望。
老人又是安静地吸了半天烟，然后慢慢说：“我叫萧百峰，你父亲一开始也不叫萧晚山，而是叫萧万山。我们都是一个师傅收留的孤儿，我是四个孤儿中的老大，而你父亲则是老幺。。。”
他看了看一脸不可置信的萧然，问：
“小子，吸烟吗？”
萧然还在老人刚才所说的话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但是父亲确实是说自己是孤儿，所以萧然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奶奶，但是也从未听他说起过还有其他兄弟姐妹。老人见他没反应，就直接丢给他一支烟，落在萧然身边的床上。
“吸烟？”萧然这才反应过来，“大叔，您刚才不是说这里是煤矿里吗？这里可以吸烟吗？”
萧百峰嘲讽的笑了一下：“这里确实是煤矿。”
即便是从没接触过这个行业的外行萧然，煤矿的瓦斯爆炸的事故也没少听说过，也没听说哪个煤矿还敢让人吸烟的。
“难道没有爆炸的危险吗？”
“这是临近出口的一层，已经完全改造成工人的宿舍了，和下面的坑道有着几层的隔离门。而且本层的空气都是用风机从矿坑之外24小时不停替换着的。”
解释完了，萧百峰在萧然面前，两指一搓，打了个响指，一朵小小的火花就在他的食指指尖燃烧着。他盯着这朵火花看了一会，才叹了一口气。火花瞬间消失了。
“大概是五十年前，在川南某地发生了一次大地震，我们都是在那一次地震中变成孤儿的。我们本来互不相识，帝国政府也都做好了孤儿安置的安排了。但是师傅是在诸多孤儿中，见到了我们四个，就悄然把我们都带走了。那时我十六岁，你父亲才五岁。虽然我们叫他师傅，但是师傅却让我们四个人兄妹相称。”
“我下面还有一个兄弟，当时9岁，师傅给他起名叫萧千岭，还有一个7岁的小妹，叫萧逸云。他俩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说。”
“我们的师傅是一个隐秘门派的传人，收留我们四人时，他自己说自己已经年逾三百了。据他说每一代传人的唯一宗旨，就是寻找到门派一位祖师的转世之身。可是已经历经十余代，超过一千多年的传承了。那祖师的转世之身也没有见到过。”
“收留我们十二年中，师傅教给我们一些基本的修行术法，有一次外出就意外再没有回到洞府中。便由我带着三个弟妹继续呆在洞府之中继续修炼。但是关于那祖师的转世之身到底如何辨别和寻找，留下来的信息却已模糊不清了。但师傅说他自己得到的信息便已经是如此了。”
“我们四人中，以你父亲最聪明，可是却偏偏以他修行进程最慢。十几年的勤奋修行，却不过将将突破练气第二层，就再没有进展了。不过他不仅把洞府所藏各种古文典籍熟记于心，还经常去洞府几十公里外的县城的图书馆，对这近现代的世界和帝国的各种书籍广有涉猎。萧逸云小妹最是温柔听话，永远不和我们争执。二弟萧千岭则最是沉默寡言，但也最是固执。”
“你父亲对于洞府外面的世界了解越多，就越不想去继承师傅那个什么寻找祖师转世的遗志，毕竟这世界中人道大昌，人类科技文明之最强大的武器已经不弱于那些传说中元婴级的修士了，而且人道文明的传承有序有法，人类那些强大武器的复制易如反掌。可是修行一道，远古灵气旺盛之时，成千上万的修行资源能出几个元婴级的修士都很不容易。更不要说近几百年来以几近枯竭。修行一道已经彻底凋敝了。”
“我本是想坚持守道的，但是你父亲质问我在当今世道之下，别说那个什么祖师不知道怎么去找，就算找到了，还能期待他会如同远古一样，成长为超越化神级的强大人仙吗？就算他资质卓绝，可这世界还有什么资源能支持他在修行一道不断提升呢？”
“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父亲，可是我还是不同意他离开，我对于那个繁华却纷乱的红尘世界，本能的有一些畏惧和厌恶。”
“我父亲是自己走的？”萧然插话问道，心里也在想着萧百峰提到的那个“练气、元婴”的词汇。对于喜好看书的萧然，各种修真小说对于修真途径的描述中常见的这个词，也自然不陌生。
“是的，他有一夜里自己悄然离开的，其实这条下山之路，因为去县城读书，包括采购一些物资，他早已走过很多遍。而他走的那个夜晚，我其实就在我房间的窗户那里站着，看着他的身影远去的。我心里不停的交战着，但是最终我还是没有出门阻拦，因为他是我最疼爱的小弟，但是他已经不想留在这里了。强留又有何用？”
“他还带走了门派的一些东西，包括你手里这块护身法器，我也知道，也没有因此阻止他。因为这块石牌还是我进阶练气高阶七层之后，学会制符，在师傅指点下亲自给我们四个人制做的。所以昏迷的你和一批劳工被送到这处煤矿，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所以你没有被分配到那些劳工宿舍。”
“你父亲下山几个月后，二弟萧千岭也留下一封书信后，偷偷走了。他明明知道小妹喜欢他，他也喜欢小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样选择放弃了门派，放弃了小妹。”
“我不忍心看着小妹日渐憔悴，一年后也带着她下山了，一起去找二弟了。我想如果找到二弟，让小妹和她在一起，我也完成师傅照顾几位师弟师妹的嘱托了。以后他们自己照顾自己了。至于师傅与门派的遗志，就让我一个人去完成好了。”
“后来呢？”萧然问起那位从未谋过面的小姑和伯父了。
萧百峰摇摇头：
“这世界面积何止万里，人口何止百亿，仅仅帝国内就超过二十亿。浩浩天地，茫茫人海，又到哪里找呢？而且二弟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修行一道，资质却是最好，离开之时，已经是炼气期九层，比我还要高出一层。小妹则只有炼气期六层。”
“我们在这世界中寻找了三年，也蹉跎了三年，却一无所获。我本想带着小妹回山门去。但是小妹却不想，在一次争执中，她又责备我不该让小弟和二弟悄无声息的离开。心烦意乱之下，我打伤了小妹。我本想道歉，给她疗伤。但是没想她就这么走了。”
“我自己回到山门，可是这里已经空空荡荡。而修行资源和物品也即将消耗干净了。我又下山想去找你父亲，因为你父亲带走的物品中，有一件是山门至宝。我想他反正不想再修炼了。留着也没有太大用处。可是你父亲也是遍寻不得。”
“什么宝贝呢？”萧然问道，他印象中好像父亲并没有什么珍藏的东西。
“一本书，一本叫《九幽冥王录》的书！”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到底是在哪里，他都一无所知。
他只是隐约中记得自己被不停的搬动，有时会被粗暴的丢在一边。似乎在车上待了好久，然后又是昏迷后被丢进一个昏暗的房间，一堆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有人不断地被带走，周围安静了下来，有人走到他身边，似乎说了什么，可是萧然根本听不清楚，又陷入昏迷。
这时吸入鼻子的空气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味道，有浓重的陈腐味，这让萧然想起了自己刚到帝都时住在潮湿的地下室时的味道。
一阵忽然袭来的剧烈头疼，让萧然差点又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等头疼过去了，萧然发现眼睛已经可以睁开了，只是看出去焦距有些散，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萧然知道这种散瞳的感觉一会就会恢复，倒也不着急。想起刚才的头疼，他用手触摸脸和头发，却没有摸到什么伤口。
慢慢的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萧然这才看清自己正躺在一个灰色房间里。侧过头，房间并没有其他人。
萧然坐了起来，才注意到，这里是不知道哪里的一个小宿舍，将将十来平米，两边各有一个床铺。自己刚才躺在一边的床铺上。
奇怪的是房间只是在左边只有一座铁门，却没有任何的窗户，而在铁门上有两处不过十厘米高，二十厘米宽的通风口。在铁门一侧，有一个没有门的简陋的淋浴间和卫生间。
这时铁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了，之前竟然没有听到半点有人走进的声音，那不是室外铺设隔音地垫，就是这个房间密闭隔音都非常好。根本无法听到室外任何情况。
一个看样子六十来岁的精瘦老人进来了。随即铁门又被关闭了，还从外面响起了插上铁栓的声音。
萧然心里咯噔一响，这里的房间怎么会从外面锁闭呢？这有点像牢房呀！
老人穿着灰土色的工装，淡淡看了萧然一眼，走到另一边床上，让自己舒服地躺下，然后才问：
“醒了一会了？”
萧然看看已经被紧紧关闭的铁门，面对着陌生老人，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问道：
“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里来的？”
大叔于没有直接回答萧然的问题，先是拿出一支烟在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打了一个响指，把烟点着了。
萧然一瞬间有点怀疑是自己没看清，老人是手里有一只打火机。而刚才那个类似响指的声音，也不过是拨动打火机的声音。但是恍惚间，他又想起似乎自己在哪见过，也有人也可以用手指虚空就可以生出一朵火花出来。
老人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慢慢地说道：
“这是哪？这是一个黑煤矿，一个地下世界。”
“至于你是怎么来这的，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每一个到了这里的人，都是在外面的世界已经了没有身份，或者即将被注销身份的人了。”
萧然听着这话，昏迷之前那模糊记忆又重新回到脑子里。看来自己确实是被人袭击了，又被移送在这莫名奇妙的地方。但是既然不是监狱，应该防卫就没有那么森严。
对面老者放松的状态，让萧然也把自己的紧张渐渐抛开了。
他看了一下老人的身上的类似安保一类的服装，发现自己还是穿着自己的衣服，但是口袋里除了那个裂开的石牌，手机钥匙之类都不见了踪影。而自己的床上也摆放着一套陈旧的工装。
“大叔，这里没有人离开过吗？”萧然翻看着手里的小石牌，问道。
却不想那个老人眼睛眯了起来，眼神忽然变得异常犀利起来，看了萧然手里的石牌一眼：
“这个金刚符是谁给你的？”
“金刚符？哦，你说的是这个石牌是吗？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他几年前去世了，他以前是华文老师，喜欢古文和历史，也喜好收藏一些古董旧物之类的。这个石牌是小时候他自己给我的，让我戴上就不要摘掉。”萧然倒是没有隐藏，一五一十的说了，也是因为截止目前他没有从这个老人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敌意。
“你的父亲名字是叫萧晚山吧？”
“哦，大叔，你认识我父亲。”萧然惊喜的提高了声音。
在这莫名其妙的绝境之地，竟然碰到认识父亲的熟人，萧然心里既有一丝对于阴谋的怀疑，但是心底还是升起了巨大的期望。
老人又是安静地吸了半天烟，然后慢慢说：“我叫萧百峰，你父亲一开始也不叫萧晚山，而是叫萧万山。我们都是一个师傅收留的孤儿，我是四个孤儿中的老大，而你父亲则是老幺。。。”
他看了看一脸不可置信的萧然，问：
“小子，吸烟吗？”
萧然还在老人刚才所说的话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但是父亲确实是说自己是孤儿，所以萧然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奶奶，但是也从未听他说起过还有其他兄弟姐妹。老人见他没反应，就直接丢给他一支烟，落在萧然身边的床上。
“吸烟？”萧然这才反应过来，“大叔，您刚才不是说这里是煤矿里吗？这里可以吸烟吗？”
萧百峰嘲讽的笑了一下：“这里确实是煤矿。”
即便是从没接触过这个行业的外行萧然，煤矿的瓦斯爆炸的事故也没少听说过，也没听说哪个煤矿还敢让人吸烟的。
“难道没有爆炸的危险吗？”
“这是临近出口的一层，已经完全改造成工人的宿舍了，和下面的坑道有着几层的隔离门。而且本层的空气都是用风机从矿坑之外24小时不停替换着的。”
解释完了，萧百峰在萧然面前，两指一搓，打了个响指，一朵小小的火花就在他的食指指尖燃烧着。他盯着这朵火花看了一会，才叹了一口气。火花瞬间消失了。
“大概是五十年前，在川南某地发生了一次大地震，我们都是在那一次地震中变成孤儿的。我们本来互不相识，帝国政府也都做好了孤儿安置的安排了。但是师傅是在诸多孤儿中，见到了我们四个，就悄然把我们都带走了。那时我十六岁，你父亲才五岁。虽然我们叫他师傅，但是师傅却让我们四个人兄妹相称。”
“我下面还有一个兄弟，当时9岁，师傅给他起名叫萧千岭，还有一个7岁的小妹，叫萧逸云。他俩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说。”
“我们的师傅是一个隐秘门派的传人，收留我们四人时，他自己说自己已经年逾三百了。据他说每一代传人的唯一宗旨，就是寻找到门派一位祖师的转世之身。可是已经历经十余代，超过一千多年的传承了。那祖师的转世之身也没有见到过。”
“收留我们十二年中，师傅教给我们一些基本的修行术法，有一次外出就意外再没有回到洞府中。便由我带着三个弟妹继续呆在洞府之中继续修炼。但是关于那祖师的转世之身到底如何辨别和寻找，留下来的信息却已模糊不清了。但师傅说他自己得到的信息便已经是如此了。”
“我们四人中，以你父亲最聪明，可是却偏偏以他修行进程最慢。十几年的勤奋修行，却不过将将突破练气第二层，就再没有进展了。不过他不仅把洞府所藏各种古文典籍熟记于心，还经常去洞府几十公里外的县城的图书馆，对这近现代的世界和帝国的各种书籍广有涉猎。萧逸云小妹最是温柔听话，永远不和我们争执。二弟萧千岭则最是沉默寡言，但也最是固执。”
“你父亲对于洞府外面的世界了解越多，就越不想去继承师傅那个什么寻找祖师转世的遗志，毕竟这世界中人道大昌，人类科技文明之最强大的武器已经不弱于那些传说中元婴级的修士了，而且人道文明的传承有序有法，人类那些强大武器的复制易如反掌。可是修行一道，远古灵气旺盛之时，成千上万的修行资源能出几个元婴级的修士都很不容易。更不要说近几百年来以几近枯竭。修行一道已经彻底凋敝了。”
“我本是想坚持守道的，但是你父亲质问我在当今世道之下，别说那个什么祖师不知道怎么去找，就算找到了，还能期待他会如同远古一样，成长为超越化神级的强大人仙吗？就算他资质卓绝，可这世界还有什么资源能支持他在修行一道不断提升呢？”
“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父亲，可是我还是不同意他离开，我对于那个繁华却纷乱的红尘世界，本能的有一些畏惧和厌恶。”
“我父亲是自己走的？”萧然插话问道，心里也在想着萧百峰提到的那个“练气、元婴”的词汇。对于喜好看书的萧然，各种修真小说对于修真途径的描述中常见的这个词，也自然不陌生。
“是的，他有一夜里自己悄然离开的，其实这条下山之路，因为去县城读书，包括采购一些物资，他早已走过很多遍。而他走的那个夜晚，我其实就在我房间的窗户那里站着，看着他的身影远去的。我心里不停的交战着，但是最终我还是没有出门阻拦，因为他是我最疼爱的小弟，但是他已经不想留在这里了。强留又有何用？”
“他还带走了门派的一些东西，包括你手里这块护身法器，我也知道，也没有因此阻止他。因为这块石牌还是我进阶练气高阶七层之后，学会制符，在师傅指点下亲自给我们四个人制做的。所以昏迷的你和一批劳工被送到这处煤矿，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所以你没有被分配到那些劳工宿舍。”
“你父亲下山几个月后，二弟萧千岭也留下一封书信后，偷偷走了。他明明知道小妹喜欢他，他也喜欢小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样选择放弃了门派，放弃了小妹。”
“我不忍心看着小妹日渐憔悴，一年后也带着她下山了，一起去找二弟了。我想如果找到二弟，让小妹和她在一起，我也完成师傅照顾几位师弟师妹的嘱托了。以后他们自己照顾自己了。至于师傅与门派的遗志，就让我一个人去完成好了。”
“后来呢？”萧然问起那位从未谋过面的小姑和伯父了。
萧百峰摇摇头：
“这世界面积何止万里，人口何止百亿，仅仅帝国内就超过二十亿。浩浩天地，茫茫人海，又到哪里找呢？而且二弟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修行一道，资质却是最好，离开之时，已经是炼气期九层，比我还要高出一层。小妹则只有炼气期六层。”
“我们在这世界中寻找了三年，也蹉跎了三年，却一无所获。我本想带着小妹回山门去。但是小妹却不想，在一次争执中，她又责备我不该让小弟和二弟悄无声息的离开。心烦意乱之下，我打伤了小妹。我本想道歉，给她疗伤。但是没想她就这么走了。”
“我自己回到山门，可是这里已经空空荡荡。而修行资源和物品也即将消耗干净了。我又下山想去找你父亲，因为你父亲带走的物品中，有一件是山门至宝。我想他反正不想再修炼了。留着也没有太大用处。可是你父亲也是遍寻不得。”
“什么宝贝呢？”萧然问道，他印象中好像父亲并没有什么珍藏的东西。
“一本书，一本叫《九幽冥王录》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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